第8章
姜唯心和應斐冷戰了三天。
除了早上在家裏時同坐一張餐椅吃飯,之後的時間,姜唯心不是跑醫院就是跑星光娛樂的表演課教室,秉持着能躲則躲的政策。
這天中午,蘇靜秋來星光娛樂找她吃飯,說起了這件事情:
“我才不要那麽快就原諒他,我要農奴翻身,給他長點教訓,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做主我的人生!”
應斐沒像之前一樣拒絕她談的那個代言,這點還算識相,姜唯心其實早就消氣了,就是突然之間發現自己能爬到應斐頭上,就想多給自己争取一點自由的權力。
“那周銘導演那邊呢,那邊有動靜沒有?”
提起這事,姜唯心就有點忐忑,她掰着手指頭數了數:
“在職場上的話,是不是七天沒信就等于沒消息了?我這都已經四天了。”
蘇靜秋往她碗裏夾了一塊肉:
“我是聽我一個開影視公司的哥們說的,說大導演選角沒那麽快定下來的。”
姜唯心還是個沒有名氣的小新手,人家又不擔心她會跑,決策速度肯定會慢下來。
她把肉塞進嘴裏,忽然聽到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以為是助理李箐的信息,打開才看到是江辰發過來的信息,說是他們公司的其它合夥人來了,安排一起吃個飯。
姜唯心猶豫了一會兒,問蘇靜秋:
“你中午還回公司嗎?”
“不回啊,怎麽了?”
“江辰讓我和他們公司的合夥人見一面。”
蘇靜秋馬上就懂了:
“懂了,不就是幫你在應斐那裏做個在場證明嘛,我陪你去。”
兩姐妹的默契不用言語,夫妻倆畢竟才發生過信任危機,她就只好多付出點了。
聽說江辰的服裝品牌是和同學合夥的,大家都是年齡相近的年輕人,姜唯心也就以為今晚的合夥人也是一群小學弟,後來進了酒店包間,她才注意到屋子裏還坐了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到姜唯心和蘇靜秋進去,江辰率先給他們介紹了那個人的身份:
“這是我們服裝品牌的投資人,趙總。”
這群學生難怪有那麽充足的資金創立服裝品牌了,原來還有個幕後投資人。
原本一場普通的飯局,因為個年齡差距大的中年男人而倒了胃口,飯局間,姜唯心看的明白,看來這江辰學弟也算不上公司裏做主的那個人,投資人的話似乎更管用,都忙着奉承去了。
“聽說姜小姐是戲劇學院的學生?”
飯後三巡,趙總就把話題落到了姜唯心身上,“我最近投資了一個電影,我覺得姜小姐的外形氣質還挺符合,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他說完便往姜唯心的桌子上遞了一張名片,往她面前的酒杯裏倒酒:
“姜小姐貌美如花,正是努力拼搏的好年華,你要是有興趣,我和導演說一聲,試鏡什麽都免了。”
這啤酒肚老男人還真當她是初出社會的女學生呢?一雙色眯眯小眼睛連欲望都兜不住,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似的。
姜唯心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只想吐。
看江辰一直給她遞眼神,她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站起來以後将那杯酒喝掉:
“真是不巧,我最近剛好接了部電影,檔期已經滿了,趙總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兩個人仿佛打太極,姜唯心幾句話婉拒後,正準備帶着蘇靜秋找個理由開脫,不想剛剛出去洗手間的助理回來後就春風滿面,附在趙總耳邊說了一句話,她只勉強聽到一句:
“……在隔壁,去打個照面……”
姜唯心順手推舟:
“趙總,你有事的話你先忙,我們改日再聚……”
“你急着回去幹什麽呢?”
趙總裝了一晚上的君子,這會可不想再裝了,一把拉住姜唯心的手腕把她拖走:
“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厲害人物,我和這位爺可是生死之交。”
——
與此同時的隔壁包間,應斐正和歸國的發小溫見小聚,看他只賞臉喝了一杯酒,溫見有些不高興的往他肩膀上一搭:
“怎麽,你們家那個管的寬啊?多喝幾杯嘛,你看我好不容易歸國。”
“你不是坐私人飛機過來的?這叫好不容易?”
應斐的性子就是這樣,不會什麽阿谀奉承,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這會兒溫見早就翻臉了,他自覺無趣,坐在椅子上感嘆:
“我還以為今晚能見到嫂子呢,別的男人娶了那麽漂亮的老婆,巴不得天天拉出來炫耀,你倒是厲害,藏着掖着,生怕被人搶走了。”
今晚在這聚會的都是溫見的豬朋狗友,貶義詞叫什麽來着,一群不務正業的富二代。酒後三巡,溫見喝的有點高,嚷嚷着要去KTV發洩壓抑的喉嚨,應斐不喜歡吵鬧的地方,站起來正要走,忽然門被人推開,進來幾個人,為首的大肚子男人拖着一個扭扭捏捏的女孩子進來,擡手招呼:
“喲,應總,太巧了,你也來這裏吃飯?”
應斐對這個大肚子男人沒什麽印象,倒是目光一轉,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姜唯心,他微微一頓,目光一寸寸落到被趙總拉住的那只手腕上。
瞧見裏面坐着的竟然是應斐,姜唯心驀然愣住:
靠,老狐貍怎麽會在這裏?
正對上應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時,姜唯心又莫名覺得背後一股寒氣冒起,總感覺老狐貍的臉有些綠……
完了,他這會兒臉上寫着閻羅王三個大字。
溫見喝高了,定了定神才發現躲在啤酒肚後面的美人是姜唯心,他高興的站起來,
“哎呀,大……”大嫂?
嗒——
應斐将筷子放到碗上的聲音有些響,一瞬間,整個屋子都沉默了,溫見識趣,趕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知道這突然進來阿谀奉承的人和應斐是什麽關系,不過那個啤酒肚很快就自報家門,推着姜唯心的肩膀讓她進去:
“應總,你不記得我啦,我們前兩天還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呢,駿馳投資的趙詠華……”
“不認識。”
應斐不等趙總把話說完,将一只手搭在身側那個空置的椅子上,擡了擡下巴:
“來,坐我旁邊。”
連踩了兩次底線的趙總剛剛走了兩步就發現應斐是讓姜唯心坐他隔壁。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看到姜唯心不為所動,趙總推了她一把:
“愣着幹什麽,快給應總倒酒啊。”
“應總,你別介意啊,這小姑娘還是個學生呢,你多諒解。”
呸,她可從來沒有說過她是學生!
姜唯心被趙總往手裏塞了一瓶紅酒,看應斐裝作不認識她,估計他是顧慮自己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只好配合,低着頭給他面前的紅酒杯子裏倒酒,可酒剛剛倒好,她的下巴就被旁邊的人捏住了,應斐輕輕的擡起來看了一眼,湊過去,眯着眼睛打量她的眼睛,問道:
“原來你是個學生?那個學校的,叫什麽名字?”
這什麽惡趣味?
還演上瘾了是嗎?
姜唯心不想理他,又被旁邊的趙總訓斥:
“應總問你話呢,快說呀,這嘴長了幹什麽的?”
要不是顧忌應斐兄弟們的面子,姜唯心現在就想往啤酒肚腦袋上落個拳頭,應斐落在她下巴上的指尖輕輕摩挲着,觸感細膩,在旁人看來可不就是赤-裸-裸的撩撥,姜唯心把目光收回去,稍微挺直了身子,說道:
“我不是學生,我也不是來應酬的,我是被人推進來的。”
三句話利落幹淨,解釋了一番今晚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應斐掃了一眼她今晚的穿着打扮,一件純白色的高腰衛衣,一條闊腿牛仔褲,素顏朝天,穿的倒也不是應酬的樣子。
趙總只當姜唯心是個初出社會的新人,暗自罵她不懂規矩,笑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來,應總,我敬你一杯。”
應斐的左手搭在姜唯心背後的椅子上,他沒接下趙總的話,而是歪着腦袋,把手自然的滑到姜唯心的腰上,稍微一用力,姜唯心整個人就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臭男人到底要幹什麽啊?
姜唯心看了一眼飯局上的那幾個兄弟,吃瓜群衆溫見吓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勁的往嘴裏塞東西。
趙總一個人唱獨角戲,擡着酒杯幹巴巴的坐在位置上,應斐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女人,說她:
“不給趙總敬酒?”
姜唯心可算是聽出來了,應斐是故意看她能忍到什麽時候的,她把放在桌子上的手縮回去,扭頭:
“不敬。”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人也敢拂了他的面子,趙總臉色鐵青,應斐挑着眉,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趙總:
“她說她不敬,趙總你說怎麽辦?”
拿着雞毛當令箭的趙總膽子真大,一下子就把姜唯心從椅子上拉了起來要打她……
說時遲那時快,應斐站起來,抓住趙總的手腕一扭,轉眼便把大腹便便的趙總按倒在桌子上,玻璃轉盤上的菜在轉動了幾下後,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趙總到這會兒還沒明白他們兩的關系,連連求饒:
“這小美人應總要是喜歡,你自己處置,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抱歉,我不喜歡開玩笑。”
姜唯心第一次見應斐發那麽大的火,情急之下揪住了他肩膀上的襯衫,喊他:
“你別這樣。”
應斐不搭理,哐當一聲把桌子上的玻璃酒杯磕碎一半:
“趙詠華是嗎?”
他在記憶裏尋找有關于這個人的信息,他剛剛好像說是駿馳投資的:
“你今晚手伸的有點長,要不我幫你砍掉一截?”
平日裏那個斯文矜貴的男人,在這時猶如一只俯瞰而來的惡魔,他将碎裂的玻璃杯低到趙總手腕上,勾起一邊唇角:
“你剛剛碰了我的女人,來談個斷手保命的生意,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應.醋壇子暴力狼犬.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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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女王節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