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個女人的備注,還真是簡單粗暴。
應斐搖頭,把響個不停的手機鬧鐘劃掉,正準備躺回去,又被她手機上的震動吸引了注意力,蘇靜秋發過來的那句話正好落進他的眼睛裏:
【乖,咱們別想離婚的事情了啊。】
離婚?
她想和他離婚?
應斐将目光落到浴室,聽到裏面還有水聲,輸入密碼後解開了她的聊天界面,蘇靜秋那邊顯示還在輸入,但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她微信裏那個叫做【江辰】的聊天窗口。
點開以後,他随手把最開始的那一條微信語音點開:
“學姐,你慢點來,我這邊還沒到酒店呢。”
好像是她的學弟,一個聲音聽起來很年輕的小奶狗。
注意到浴室裏的花灑聲停下來,應斐将手機一關,躺回去沒有多久,姜唯心就裹着浴巾出來了,應斐落過去一個打量的目光,看到她停頓在門口愣了一下,這才走出來,喊他:
“應斐,幫我拿一下睡衣,我忘記了。”
他看到了她疊放在床角的睡衣,拿起來才發現她沒見她穿過這一款,睡衣是全新的。看到他注意到睡衣,她邁着小步伐走到她身後,問了一句:
“怎麽?”
應斐将睡衣遞給她,目光落到她精致光滑的鎖骨上,默不作聲的咽了口唾沫,問道:
“誰給你買的?”
果然這種款式的睡衣應斐不太感冒,姜唯心臉有些紅:
“是靜秋幫我挑的。”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目送她進了浴室,仍舊盯着那扇緊緊關上的浴室門。片刻之後,穿着吊帶睡裙的姜唯心走了出來,睡衣是背部镂空的款式,她站在梳妝鏡前把盤起來的頭發披散下來時,慵懶微卷的發質将整個人襯托的更加迷人。
姜唯心有些自戀,前前後後的看了一下,蘇靜秋的眼光真是毒,露出來的背部線條也太誘人了吧?
真是讨厭,明明一個月也就只有那麽一次。
母胎單身的臭女人果然比自己更會挑衣服,她一個女人都自戀起自己的好身材來了。
她對着鏡子扭腰打量,不等轉過身去就被一雙手覆在腰上,用力一攬,直接把她一個人都推到床上,應斐欺身壓上來,手捏在她的細腰撫摸,說話時的吐息落在她光滑的脖頸上:
“小狐貍,穿這樣勾引誰?”
他對她的稱呼,和她的如出一轍。
——
小狐貍的稱呼,姜唯心還真是很久很久沒有聽過了。
她記得,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是在他們訂婚後的幾天,姜唯心去他的公寓找人,應斐熬夜忙了一整晚,躺在沙發上小憩時突然看到未婚妻找上門來:
“我聽你助理說你熬了好幾個晚上。”
他們訂婚時,正逢應氏集團開拓海外市場的關鍵時期,很多業務需要他親力親為,姜唯心芳心暗許,想借助訂婚的機會增進感情,應斐起身以後進了洗漱間,問她:
“你來找我幹什麽?”
“找你吃晚飯啊,稍後還會有工作嗎?”
“那你用我的手機APP看看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吃完還得開個視頻會議。”
姜唯心點了份水煮肉片,應斐把外賣盒從小哥手上接過時,正好撞在守在門口眼巴巴盯着肉看的姜唯心身上,油污潑上去時他才發現那盒分量很重的是湯菜。
洗完澡以後的姜唯心總覺得自己身上有股麻辣燙的味道,從他的抽屜裏翻出香水一陣亂噴,又忽然發現應斐的床單和被套很好聞,便爬到他的床上打滾,後來是怎麽睡着的,她已經沒印象了,只記得半夜摸黑起來的時候,她的身邊已經躺了個人,她滿面羞紅的爬起來準備跑路,誰知被人擡手壓在床上:
“你躺在我的床上,又在我這裏過夜,打的什麽注意?”
未婚夫妻的關系沒坐實,姜唯心害怕應斐和自己訂婚只是為了穩住老人,便想先把這個關系坐實,輕輕笑了笑:
“你說我打的什麽主意?”
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用明說,一些簡單的話語就足夠挑明目的。那晚上被姜唯心撩撥,應斐欺身壓上去後,問她: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這個人的行事作風,你想清楚了,今晚以後你就真正的屬于我了?”
因為應斐這一句話,讓姜唯心猛增好感,那晚她的腦子很亂,但是她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聲音,懵懂又堅定的問他:
“應斐,你準備什麽時候把結婚日期定下來?”
他分明在黑暗的房間裏聽到應斐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嗤笑:
“小狐貍,你原來是想和我結婚。”
——
所以,他們的第一次,說起來還是姜唯心主動挑起來的欲-火,應斐那時候叫她小狐貍,聲線磁性暗啞,帶着十足的寵溺。
如今再一次聽到這句愛稱,姜唯心的一顆心跳動起來,不好意思的紅着耳朵側臉躲開,說道:
“怎麽突然又叫我小狐貍了?”
應斐捏着下巴強迫和他直視,他的眼睛裏有刻意壓制的欲-望,說話時的嗓音也暗啞低迷:
“你是不是每天都想我回家幹你?”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臭男人竟然還會說騷話?
姜唯心小臉通紅,擡手擋了擋,老狐貍是個典型的斯文敗類,到了床上就現原形了,可是應斐接下來的話卻猶如刀尖一樣字字錐心:
“不過我這樣的男人,應該滿足不了你那顆饑渴的心?”
仿佛被人往腦袋上潑了一盆涼水,姜唯心一顆心被澆滅,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羞憤往他肩膀上一推:
“你再說什麽,你什麽意思?”
“江辰是誰?你和他去酒店幹什麽了?”
姜唯心立刻想起來:
“你竟然偷看我手機,我告訴你手機密碼不是為了讓你看我隐私的!”
“不看你手機我怎麽知道你晚上才從酒店出來?你在他哪裏沒有餍足,來找我了是嗎?”
應斐說着就把她的睡衣掀起來,封住她的嘴巴,胡亂的把自己的褲子脫了,忽然被侵犯,姜唯心低叫了一聲,嗓子眼裏的羞憤和委屈通通被他的舌頭抵回去,他掐她的肩膀捶打着,好不容易呼出一口氣:
“應斐,你有病啊,你怎麽那麽偏執,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應斐抵在她的小腹上,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摩擦,似乎下一刻就會控制不住闖進來,姜唯心真是受夠了,說道:
“如果我是你想的那種人,我才不會傻乎乎的留下蛛絲馬跡給你看。”
姜唯心把壓在自己身上那個人推開,從手提包裏翻出合同給他看:
“他是我簽約代言的品牌創始人,比我小一屆,是我學弟而已,你要是不相信,你給靜秋打電話,晚上四個人吃飯靜秋也在。”
說完這話,姜唯心氣呼呼的爬到床上,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躲在被子裏偷偷抹眼淚。
當初真是腦子抽了,為什麽要嫁給一個又偏執又愛猜忌的人?
姜唯心內心委屈,剛剛應斐絲毫不尊重她的行為冷靜下來想想便會覺得可悲可怕,一句聊天語音而已,為什麽要鬧出那麽大的動靜?
察覺到身後的床墊塌下去一些,姜唯心知道他已經上床,便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整個人都縮進了被窩裏,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對不起。”
應斐掀開被子看了她一眼,貼着她的耳朵道歉,沒聽到她的回答後,他又把人往懷裏塞,企圖抱她,姜唯心掙紮了幾下,推開他又翻了個身: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滾開。”
“哭了?”
姜唯心本來已經擦幹了眼淚,突然之間聽到他那麽一問,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一冒上頭就特別委屈:
“你就是這樣,從不去揣摩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從不去在乎別人的內心想法。”
“我是個自由的人,不是你養在籠子裏的鳥,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你想要我怎樣我就必須怎樣!”
應斐等她把心裏的委屈倒幹淨了,這才扯過床頭櫃的紙巾給她擦眼淚,貼到她的臉上吻了吻:
“心心,對不起。”
他只有極少數時候會叫她的昵稱,那磁性暗啞的哄人語調,帶着幾分真誠和內疚,可姜唯心不想那麽快原諒這個臭男人,她把臉轉了個方向,拉過被子捂住頭:
“我現在要睡覺了,你離我遠點!”
她能感覺到身後的男人頓了頓,而後起身關掉了床頭的壁燈,再一次縮進被窩裏以後,應斐行動的幅度小了很多,他用極其微小的動作,一點一點挪到她的身側,然後擡起手,輕輕放到她的腰上:
“那你別哭了。”
姜唯心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再哭,只是聳了聳肩膀,又往被子裏縮了縮,卷成一個小蝦米的形狀。她抱着胳膊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應斐放在他腰上的手挪到肩膀上,緊緊貼上來,抱住她。
應斐貼着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可是姜唯心并沒有消氣,輕哼了一聲:
“這個月你別想幹活了,我的手你也不要肖想,你自己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