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昨晚不知道怎麽睡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壓住了手,早上起來時姜唯心才發現手腕骨生疼,酸的要死。
她打着哈欠下樓,正好遇到吳姨把早餐端上桌,聽到她打哈欠的聲音,和她道了一聲早上好。
姜唯心走到餐桌上才看到那一桌子綠油油的蔬菜沙拉和水煮玉米:
“有肉嗎?”
“最近菜單安排都是素菜。”
自己吃素就算了,為什麽還帶着她一起吃素?
怎麽管的越來越寬了?
姜唯心坐在餐椅上,面無表情的往嘴裏塞那些綠油油的生菜,不讓她吃肉是嗎,中午就去外面偷偷吃,氣死他。
行動派姜唯心馬上在微信上約了好閨蜜蘇靜秋,定下一家私房菜館的VIP包廂吃中午飯,準備點兩盤大肘子。
自從她如願成為應太太後,這個人就開始了對她的改造計劃,明明是明媒正娶的應太太,卻偏偏被應斐養成了金絲雀,她對她的一切行動了如指掌,甚至還幹涉到了她吃什麽上面?
躲在VIP包廂裏大快朵頤時,姜唯心再一次咆哮:
“你看看,他就是這麽折磨我的,吃塊肉我都要躲着吃。”
“我深刻懷疑我選擇和他結婚是着了老狐貍的道,他就喜歡換着法子的冷暴力我,真是氣死,氣死了啊。”
今日是暴雨之後的大晴天,此時的姜唯心穿着一件暗紅色吊帶裙,精致鎖骨上墜着一刻天然珍珠,随着攪拌的動作,那小珍珠一蹦一跶,在她鎖骨上滾動,性感的一塌糊塗。
她的長相真是讓蘇靜秋一點兒毛病也挑不出來,姜唯心骨像精致,臉型不過巴掌大,是屬于清純中帶着點欲的長相,尋常兩人走在街上,沒少遇到男人們落過來的目光,這一條簡單的紅裙子,硬生生被穿出一種高級定制的範兒。
蘇靜秋有時候就忍不住想,自己到底不是個男人,這種人間尤物要是躺在自己床上,她可以七天七夜不下床,就這麽一個大美人,唯獨那應斐是個列外,一點也不熱情。
蘇靜秋托着腮幫子,說道:
“你好好想想,當年你選擇和應斐結婚,是不是剛好趕在姜盈鬧着要和他訂婚的那個檻上,這不是你中了老狐貍的道,是姜盈的計。”
“我憑什麽事事都得讓着她?搶了我爸,搶了姜家大小姐的名號,再被她搶了個未婚夫,我還活不活了我?”
“那你現在如願以償嫁給心上人,你活了嗎?”
聊到這,姜唯心像一只洩了氣的皮球:
結婚以後不僅沒活,還直接從天堂掉進了冰窟窿裏。
難怪應斐要對自己冷暴力了,畢竟搶了他未婚妻位置。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算了,說這茬事情幹嘛。”蘇靜秋從手包裏掏出一張邀請函遞到她面前:
“明晚冬季時尚秀,你沒事的話也來看看,我聽說不少制片人和導演也會去。”
應斐只當姜唯心在開玩笑,去年入行以後只敷衍的給她腦袋上挂了個演員的頭銜,要參演電影這些,還是得靠自己去談。
畢竟求人不如求己,應斐想養金絲雀,那是應斐的事情。她不願意當個花瓶,聽蘇靜秋那麽說,姜唯心便把邀請函收了起來:
“制片人和導演名單你有嗎?我先看看,花邊新聞太多的話我就不去搭讪了,不然遲早被應斐攪黃,她不喜歡我和異性多往來。”
姜唯心說着又往嘴裏塞了一塊肉,吃的正歡時,她的微信上又被應斐發來的信息打斷:
【我聽說你躲到外面吃肉了?】
姜唯心:“……”
得了個應太太的名氣,卻沒得到應太太該有的尊重。她深刻懷疑應斐在她身邊安插了路人甲乙丙丁眼線。
嘴裏的大肘子,不知道怎麽就突然不香了。
——
發完這條微信,應斐鎖上手機後遞給跟在身後的助理岳丞:
“別讓人進來。”
應斐說完,便直接打開門進去了,裏面站着一個穿着性感的女人,看到人進來,女人的眼神裏閃過些許嬌羞,将雙手交疊在一起後,嬌滴滴的喊了一聲:
“應,應總。”
她是在一個星期前的酒會上和應斐搭上話的,當晚她塞給應斐一張名片後,也沒報什麽希望,畢竟圈子裏誰人不知應氏集團大當家是個吃素的,萬萬沒想到,這等天降的好事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只是,他的助理安排她來的會客室,簡陋的有些怪異。
屋子裏的陳列極其簡單,只有一把椅子,還有一面黑色的背景牆。
她的視線随着應斐走動的身影滑動,最後落到他落座的那把椅子上,入座以後,男人将長腿交疊,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面試官一樣的和她提到:
“你想來我這裏掙外快?”
他坐在椅子上,此時擡眸盯着人看時,脖頸上的那片疤痕露出了一大片,沒見過的,自然都覺得有些恐怖。可是把目光落到男人矜貴俊美的臉上,她的心中又有暗湧,這樣斯文的長相,真是戳的人心神蕩漾。
女人哪裏想到面上一副斯文樣的應斐如此灑脫,不走那些男人灌酒的老套路,直來直往,開門見山的談起了“生意”,看來名聲在外的應總私底下也不過是個俗人,需要這些慰藉。
“我我……”被那雙上挑的眉眼盯着打量,長期行走在風月場所的她竟然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只盯着那張俊臉,嘴巴微微張着:
“應總,我叫陸露,人家現在還是一名學生呢。”
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淡淡的“哦”後,應斐便不再說話了,他一沉默下來,原本靜谧的房間裏也就更加安靜,房間裏的溫度本就不高,再冷不伶仃的一對上那個目光,渾身仿佛被凍住似,剛剛嬌滴滴的撒嬌弱了幾分,她索性一扭腰肢,踩着高跟鞋走過來去,将手放在他椅背上:
“應總,你別這樣盯着我看,怪害怕的。”
應斐的背脊挺的很直,并沒有看她,只是擡着下巴往黑色背景牆上的木門後面一指,冷聲道:
“進去。”
她的手差點就要攀上應斐的肩膀,聞言便往那扇黑色的小木門看去,原來這是個房中房,踩着性感的高跟鞋走過去後,她推開門,瞧見裏面竟然還有個房間……
哦,應總真是個會玩的。
——
洛城名媛圈子裏,年年都有時尚秀場,姜唯心以前倒不熱衷,是後來有了想進娛樂圈的打算才開始頻頻冒頭的。
今晚的秀場地址位于北郊外一處人工小島上,這塊地是洛城很有名的婚紗照聖地,姜唯心在這裏見證過好幾對大學校友的婚禮,今晚這裏被改造成秀場,VIP貴賓席就坐在人工島中央視野最好的位置,原本這種事情只需要應斐點點頭,她就能拿到最中央的位置,但她曉得應斐不喜歡她和外面的世界過分接觸,自然是越低調越好。
好在蘇靜秋的位置也不差,處在人工島的西邊位置上,姜唯心來這裏不是為了看秀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見到坐在最中間的那些個制片大佬和導演們。
她準備在離婚前,在圈子裏混個眼熟,後路走起來至少要順暢一些。
不過她來會場的事情還是被應斐知道了,很快她的微信上收到了他的消息:
【去哪兒了?】
昨晚應斐沒回去,現在會給她這條發信息,肯定是因為老狐貍回窩了。
姜唯心知道沒什麽事情瞞得住他,直言自己正在看秀,結束了就回去。
【別太晚,我不喜歡晚歸的女孩子。】
又是這樣,我不喜歡吃肉,我不喜歡晚歸的女孩子,我不喜歡……
這混蛋的世界裏永遠都在以自我為中心轉動。
姜唯心壓低了聲音怒罵:
“這混蛋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地球……”
“什麽球?”專心看秀的蘇靜秋以為她說的是衣服。
“我想讓老狐貍滾蛋球。”
姜唯心回應了一句,正好遇到秀場助理來給她們看今晚的裙子畫冊,她心情不佳,拿着應斐給的卡閉着眼睛亂點了一通,報上自己需要定制的尺碼。
臺下燈光錯落間,秀場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的晚宴才是姜唯心今晚的目的,貼在蘇靜秋耳邊打了聲招呼後,她便提着裙擺進了宴會廳。
夏日的露天會場內鋪上了厚地毯,姜唯心穿着十厘米的細高跟踩在上面才覺得有些不穩,便放緩了腳步,将目光游離在會場內的人群身上。
昨晚蘇靜秋交給她的那份資料裏,說最近大導演周銘一直在搜尋心儀的女二選角,她來之前已經做足了準備,瞧見人影後,她徑直走過去,準備先打了個眼熟:
“周導,那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遇到你。”
周銘今年不過三十五歲,自從去年他的電影在某電影節上提名最佳影片後便名聲大噪。像是今晚這樣被不知名的小演員叫住其實也很正常,不過當她看到出現在他面前的臉時,一瞬便被因為對方極具辨識度的空靈嗓音和容顏愣了愣……
女人穿着一件低調奢華的黑色露肩禮裙,發髻高高挽起,襯的修長白淨的天鵝頸更加醒目,她施了淡妝,唇色豔麗,卻又不過分妖豔,和天生自帶的那股子清純中和,就像是一只高高在上的黑天鵝,這在圈子裏實屬難得一遇的骨像美人。
周銘微微皺眉……
這張臉,這副眉眼,乍一看竟然有幾分熟悉和面熟的樣子。
他想不起來了,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張臉。
最近,為了籌備新片選角的事情,他也親自抵達基層選了好幾次參演人員,不巧面前這張臉正中他平日裏選角的特點,他于是留意了一下,問道:
“你是?”
姜唯心馬上從手中遞了一張名片過去:
“周導,我是星光娛樂旗下的一名演員,我叫姜唯心,是去年才簽約的新人。”
周銘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确實是不認識:
“我倒是對你的外在形象很滿意,回頭讓你的經紀人聯系我助理,發個資料到郵箱裏安排試鏡。”
“我剛入行沒多久,公司還沒給我安排經紀人……”姜唯心話沒說完,便被對方遞了一張名片:
“這是我助理的電話,回頭你和她交流看看。”
沒想到第一次出擊就如此順利,周銘導演果然和網絡上說的一樣,是個認真拍電影的人。她受寵若驚的接過去,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那周導,這杯酒我先敬……”
“不必,我這人對酒不太感冒。”周銘擋了擋,也沒讓她喝酒,看樣子他今晚來這裏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為了來選角的。
寒暄了幾句,目送周銘走遠,姜唯心再返回去便沒在座位上看到蘇靜秋,她剛剛低着頭給她發了一條準備離開的信息,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唯心,難得在秀場看到你,看你和周導說了那麽長時間的話,怎麽,準備發揮你的特長進娛樂圈了?”
姜唯心對這個嗓音無比熟悉,扭過頭去時果然看到姜盈站在她的身後。她今晚也穿了一條黑色的一字肩禮裙,造型和她撞了個七七八八,看來這位姜家大小姐果然時刻都在盯着她,不然也不會東施效颦成這樣。
她輕輕笑了笑:
“謝謝你的誇獎,我的特長的确很容易就進入娛樂圈,美貌上的敲門磚也不是誰都有得起的。”
一番明嘲暗諷,姜盈就是個智障也能聽明白,姜唯心說她醜。不過不等她開口,她身側的那個小姐妹就說了一句:
“姜唯心,盈盈是你姐姐,你這麽說就有點過分了,我們盈盈哪裏比不上你,這娛樂圈水深複雜,我們這種身份,是不屑蹚大染缸的。”
兩個人說起了雙人相聲:
“哦,我猜是被應斐冷落了,畢竟搶來的應太太,沒那麽好當的。”
當年她和應斐結婚的事情在圈子裏鬧了不小的動靜,姜盈小圈子裏的那些女人們肯定都認為是她搶了姐姐的未婚夫。
姜瑩眉頭微皺,壞人都被她的小姐妹們當了,自己也就裝的一臉無辜:
“你們別說我妹妹了,已婚婦女被冷漠其實很正常,這在圈子裏有什麽好驕傲的呢?”
“是啊?”姜唯心擡手掃掉姜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嗤笑:
“看來你比你媽悟性高,就是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像你媽那樣生個兒子。”
看到姜瑩一張臉慘白,姜唯心心情極佳的勾起耳邊一絲亂發,直到姜盈身邊的吃驚的小姐妹咦了一聲:
“應斐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應斐狗男人現在真是太猖狂了,放心吧,火葬場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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