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做嗎
直到飛往瑞士的私人飛機在萬米高空航行時,周詩忱還沒回過神來,她被金發碧眼空姐溫柔而又強制地扣在真皮座椅上,呆滞地看着窗外白雲朵朵。
在平穩飛行後,聽空姐溫柔詢問:“Would you like something to drink”
周詩忱緩慢地移動着眼珠,在空姐漂亮端莊的臉上定格:“……謝謝,不喝。”
坐在她對面的言淇則要了杯冰美式,等到冰美式送到後,她對空姐用外語說了些什麽,空姐便禮貌地退出了機艙,并體貼地給她們關上了門。
周詩忱立刻解了安全帶坐到言淇身邊:“我們不會真的要去瑞士吧?”
“嗯。”言淇拿着冰美式,手指在冰塊晃動間變了形,她真誠道:“抱歉,牽連到你了。上飛機之前我跟他們交涉過,但沒用。”
城堡裏那位先生手段向來強硬,繼承人自然也如此。
“繼承人?”周詩忱覺得自己仿佛在走入一個新的世界,她湊到言淇的手邊,含住吸管喝了口冰美式,被苦得又清醒了幾分,她理清思緒:“就是你辭……辭職後,又選出來的繼承人?”
言淇嗯了一聲。
“不過,”言淇遞過來一顆糖,說:“她平時管不到我的,能派私人飛機來接我,那說明先生的病情很嚴重。”
周詩忱:“啊?”
言淇又說:“對不起。”
“幹嘛一直道歉!”周詩忱伸出食指在她的臉上戳出個笑窩,指指點點:“我早就說讓你回來看看吧,非得等人請。”
她看着言淇被她蹂/躏卻依然不改的臉色,問:“你不擔心嗎?”
言淇反問:“擔心什麽?”
周詩忱說:“不是說病情很嚴重了嗎?”
Advertisement
“嗯。”言淇說:“他有最好的醫療團隊,目前由不得我擔心。”
周詩忱:“……”
這是一回事嗎!
算了算了,言淇都不擔心,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她往後靠了靠,舒舒服服地把腿架到對面的椅子上,說:“我回去也沒什麽事,換個地方躺着玩手機罷了。我這……我還沒坐過私人飛機哎!”
她環顧四周,眼裏流露出驚嘆:“是所有的私人飛機都這麽豪華,還是只有你家這樣啊?”
言淇很誠實:“ 我沒坐過其他家的,不了解。”
周詩忱也不是真的想問出個答案來,既然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是言淇家裏,去看望言淇病重的養父,而非被拐跑,她也自然而然地放下了心。
坐了一會兒閑不住,幹脆參觀起機艙來。
“這居然有個酒櫃!”周詩忱看着面前紅橡木的酒櫃,透過玻璃窗,看到裏面高腳杯映出她沒見過世面的臉,她啧啧而嘆:“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她走到後艙的門口,問:“裏面是空姐的休息室嗎?”
言淇正在對時間,她頭也不擡:“裏面是間卧室,如果你累的話就先睡一覺,飛行時間預估有13個小時。”
果不其然,兩秒後,她聽到周詩忱驚呼了一聲:“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家人!我以為我已經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了,怎麽還有人含着金餐具十七件套出生啊——”
後面的聲音小了點,被因為慣性而關上的門擋在了裏面。
空姐款款從前面走進來,給言淇的冰美式續了杯,她笑着用生硬的中文說:“YAN,你這位隊友真的很活潑。”
言淇笑了笑,然後斂了神色:“手機可以還給我們了嗎?”
空姐微笑着用英語回答:“在飛機上通訊工具不能使用,您可以用我為您準備的平板或者電腦聯內網處理事情。至于下了飛機後……”
她欲言又止。
城堡的隐私性強,想與外界通訊也有電腦和電話,手機只會分散人的注意力,這是言淇從小就學到的規矩。
言淇垂下眼。
手機對她沒什麽誘惑力,但是周詩忱……本來就是被迫跟她來的,現在連手機都玩不了,刷不了論壇周詩忱該有多難受。
“我會想辦法的。”言淇對空姐微微點頭,示意她不想被打擾。
等空姐離開了房間,整個空間便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飛機巨大的轟鳴聲在撞到窗上,在水洗一般的無盡藍天裏向前飛躍着。
言淇看着窗外的景象,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緩慢地點着。
一下,兩下,三下。
她把心裏的焦躁勉強壓下去,又在思索中卷土重來。
這次回瑞士事件實在太過突然,她只來得及給經紀人發了個“跟詩忱有事,不用擔心”外,就沒有再跟外界聯系過。
那些知道她和詩忱的航班,在機場等待接機的粉絲,現在一定很擔心。
而正如言淇想象的,在機場等待接機的粉絲左等右等沒等到自家愛豆,自然十分擔心,有詢問機場工作人員的,有私信甜瓜娛樂的,有聯系跟淇詩在同架飛機上的親友的。
最後彎彎繞繞地,總算知道,周詩忱和言淇是同時下飛機的,也同時不知所蹤。
粉圈立刻炸了。
【???等一下,我是不是不認識中國字了?淇詩被人綁架了?甜瓜娛樂不報警的嗎?我老婆呢!我那麽大個老婆說不見就不見了?】
【呵呵,小情侶的把戲罷了,我們在機場苦苦等着,她倆私奔了呗。】
【好了吧,談戀愛不跟媽媽說,這就是長大嗎?淇詩,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讓媽媽吃口熱乎飯有這麽難嗎?】
【大家好,有點人脈,小道消息基本屬實。周詩忱和言淇确實瞞着所有人私奔了,具體這點兩方的經紀人都不知道,現在正在焦頭爛額。】
【衆所知周,S市是國際機場……她們這些空中飛人簽證也都齊全,護照都随身攜帶的。淇詩估計是來這中轉去國外度蜜月了吧?】
【我看不一定。她倆要是度蜜月,會不跟經紀人講嗎?周詩忱是愛玩,但是別忘了咱們隊長凡事都有計劃,怎麽可能心血來潮私奔啊,況且航班信息全無。她倆不會被人綁架了吧???】
【靠靠靠,這麽說我怎麽感覺後背涼飕飕的?】
【其實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她們既然沒走正常手續的訂票,但是肯定要過海關查護照的,又肯定是坐飛機離開的,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坐的私人飛機?】
【開什麽玩笑!周詩忱家再有錢也不是那種頂級富豪出手就一架私人飛機的!周詩忱的粉絲是不是在趁機給周詩忱立富家千金的人設啊?小心翻車!】
【有沒有一種可能,私人飛機是言淇的?】
【又來了又來了,言淇的粉絲還沒死心啊,你家姐姐很明顯是窮鄉僻壤出來的,還私人飛機,沒成名之前言淇坐飛機也只坐得起經濟艙吧?】
網上對這個話題不停地發散,等到了五個小時還沒有言淇和周詩忱的任何消息時,兩家的後援會終于坐不住了,同時找上了自家工作室的對接工作人員。
對接工作人員立刻轉給經紀人。
李然正坐在甜瓜娛樂的辦公室焦頭爛額的時候,門就被言淇的經紀人謝瑤敲開了。
李然驚喜:“你可算來了!”
謝瑤風塵仆仆地從外地趕過來,連口氣都不敢歇,把言淇發給她的消息給李然看:“她只給我發了這一條消息,我再發就沒有回複了。”
“你呢?”她問李然:“詩忱能聯系得上嗎?”
李然搖搖頭:“手機關機,完全聯系不上。”
她發愁:“詩忱雖然任性,但是她離不開手機,跑得再遠玩得再野也不會斷聯。飛機起飛之前還跟我說讓我來接她,不可能下了飛機就玩失蹤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恐慌。
——除非,是有人讓她們失蹤。
周詩忱和言淇的流量不小,在娛樂圈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頂流女愛豆雙雙失蹤,這絕對是爆炸性的新聞,會載入娛樂圈歷史的那種。
卻在這時,李然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來自國外。
李然只猶豫了兩秒,便飛快地接了起來,她讓自己平複了下心情,才冷靜開口:“你好。”
那頭的人比她更冷靜,如同設定好的程序般,用機械的标準的普通話通知她,周詩忱和言淇現在已經坐上了由她家派來的飛往瑞士的私人飛機上,回程未定。具體為什麽去瑞士,等航班到達後,會讓言淇給她打電話解釋,讓她無須擔心。
頓了頓,那邊又說:“如果有需要,我這邊可以為您提供破解言淇和周詩忱社交賬號密碼的服務,并以她們的口吻發送報平安的微博。”
李然:“……”
她脫口而出:“你到底是誰?”
那邊卻機械性地繼續說道:“好的,不需要,再見。”
然後便挂斷了電話。
“誰啊?”謝瑤問,“跟言淇和詩忱有關嗎?”
李然一臉的一言難盡:“有關,但是——”
謝瑤追問:“但是什麽?”
李然麻木了。
但是她怎麽記得在進行The notes練習生背調的時候,言淇的資料寫的是父母雙亡,普通家庭啊?擁有私人飛機的普通家庭是嗎?
她一直沉默不語,謝瑤急了:“到底怎麽了?”
李然反應迅速:“她們是平安的。”
但具體飛到哪裏,她就不知道了。
周詩忱睡着的時候是白天,醒的時候也是白天,像是賽跑過了時間,指針撥弄間,她從傍晚又睡回了午後。
言淇顯然沒有睡,她戴着個眼鏡正在平板上畫畫。
簡單的藍天白雲,立着一棵枝葉繁茂的樹,樹上垂下來的是紅色的果子。周詩忱站在她身後看她耐心地一顆一顆地點着果子,問她:“這裏是伊甸園嗎?”
言淇沒有說話,稍稍側臉時,銀邊的眼鏡将陽光折射進來,在擋板上投下瑰麗的色彩。
周詩忱也沒催她。
跟空姐要了份牛排意面後,看到菜單最下面有幾行小字,像是德文,她用還沒還給老師的塑料英文問空姐:“這也是菜單的內容嗎?”
空姐含笑點頭,卻沒有解釋是什麽。
……神神秘秘地搞什麽。
但是直接說不認識感覺又怪給言淇丢人了,她清了清嗓子,也微笑道:“那請每樣都來一份,謝謝。”
等空姐一走,她立刻問言淇:“你知道菜單底下那一行德文是什麽菜嗎?不會是什麽高級的我沒吃過的菜吧?”
“德文?”言淇回憶:“應該不是菜。”
周詩忱搖晃了下高腳杯,看着裏面純正的紅酒,輕啜了一口,問:“那是什麽?”
話剛落音,面前的門就被推開了,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擁有綠寶石一般眼睛的外國男人抱着大提琴走了進來,對周詩忱微微鞠躬,用德語說了句什麽。
周詩忱盯着他,問言淇:“他說了什麽?”
言淇把眼鏡摘了下來,為周詩忱翻譯:“他說有幸為這麽漂亮的美人演奏,下面是您點的第一首曲目《勃蘭登堡協奏曲》。”
周詩忱:“……”
她轉過臉看向言淇,說:“麻煩幫我轉告,請開始你的表演。”
言淇莞爾。
周詩忱又喝了口紅酒,心想,如果她現在還有寫日記的習慣,她一定要在日記本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比如: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呢。我和我有億點錢的隊友在距離地面一萬米的高空中的私人飛機裏,邊喝紅酒邊吃牛排,旁邊還有個德國帥哥拉大提琴給我們聽。哦,是巴赫,如果不是條件限制,我快樂地簡直要把叉子上的意大利面甩出機艙外。
再比如:這位德國帥哥想要我的聯系方式,被我隊友拒絕了,她的德語說得真好聽,反正我聽不懂,後來她跟我翻譯說,她只是告訴德國大提琴手說愛豆不可以談戀愛。
再再比如:嗯,愛豆不可以談戀愛,但是可以跟隊友zuo/愛,我說的就是我和隊友。
當飛機開始平穩地下降後,言淇對周詩忱說:“等會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都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你就當來這裏度假,這裏很美。”
周詩忱已經透過窗戶看到了連綿不絕的山脈,雪白的山頂下是與之反差過大的無垠的綠色草原,美得像幅色彩對比強烈的油畫讓人心曠神怡。
她頭也不回地給言淇比了個OK的手勢,元氣滿滿:“你放心吧!”
言淇被她的快樂傳染了,眼底浮現淡淡的笑意:“那就好。”
周詩忱問:“這是快到了嗎?你還別說,我有點小激動,那裏應該更美吧?”
言淇問她:“你看過《三體》嗎?”
“你說的那個接外星人降臨毀滅地球還接成功并毀滅了整個太陽系的那部科幻小說?”
“……嗯。”
言淇說:“第二部《黑暗森林》裏,面壁者羅輯要求聯合國給他找個住的地方,要求遠處有雪山,雪山的前方有湖泊,湖的周圍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城堡就位于一個這樣的地方。”
周詩忱:“……”
她認真道:“我真的有點仇富了。”
等到她随着來接她們的車子抵達城堡所在的莊園時,周詩忱才确定,言淇沒有任何誇張的部分,她站在門口,仰着頭看城堡尖尖的頂部插|入雲霄,寂寂無聲裏,高聳的鐵門緩緩打開,有人迎了過來。
“Yan,好久不見。”那人穿着身黑白色的洛麗塔服,蓬蓬的裙擺上點綴着小小的蝴蝶結,她紮着雙馬尾,小麥色的膚色看上去陽光有活力:“你比之前更漂亮了。”
言淇漠然地看着她,側過身對周詩忱說:“這就是最後的繼承人,叫她Le papillon,是法語裏蝴蝶的意思。”
周詩忱對Le papillon微笑點頭,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這麽小?”
“我比周小姐大兩歲。”言淇還沒說話,Le papillon就先一步開口,用普通話回答了周詩忱的疑問。
周詩忱沒想到她會中文,讪笑:“哈哈,Le papillon你中文說得好好啊!”
Le papillon說:“我比較喜歡我的中文名字。”
周詩忱問:“是什麽呢?”
Le papillon:“言簌。”
周詩忱擡高聲音:“你怎麽跟言淇一個姓啊?!”
Le papillon笑着說:“是個很好聽的姓,不是嗎?”
周詩忱:“……”
等Le papillon引着她們往裏走的時候,周詩忱小小聲問:“她對我好不友善啊!她是不是喜歡你啊?她是不是在網上看到我們的CP,把我們當情侶了?這裏是她的地盤,她不會趁你不在把我咔嚓了吧?”
言淇不動聲色:“她的聽力很好。”
周詩忱:“……”
想死,現在就是想死。
卻沒想到言淇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她是直女。”
周詩忱嘀咕:“直不直的還不一定呢。”
“嗯,我确實不是。”Le papillon忽然開口:“不過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她走近城堡的大門,巨大的中世紀風格裝飾的客廳便在周詩忱的面前鋪開了,Le papillon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不過你們不是情侶确實讓我驚訝。”
Le papillon問言淇:“你不喜歡她嗎?很少看你這麽護一個人。”
言淇說:“她是我的隊友,而我是隊長。作為隊長應該有什麽職責,想必你不需要我來教你吧?”
Le papillon面具一般的笑容終于有了一絲裂縫,她拉下嘴角:“煩人,說不過你!”
周詩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Le papillon瞪她:“你還笑?”
“笑你可愛。”周詩忱挽住言淇的胳膊,說:“我們隊長可厲害了,說不過她很正常,請不要自行慚愧!”
Le papillon:“……”
言淇難纏,言淇的隊友果然沒好到哪裏去!
“先生怎麽樣了?”言淇直接切入了正題,她伸出手握住周詩忱挽着她的手臂,就在周詩忱以為她要撥開自己的時候,言淇的手順着手臂往下滑,牽住了她的手。
安撫般地捏了捏。
周詩忱的心莫名的定了下來。
言淇先Le papillon一步往電梯口走去,問:“他還住在三樓嗎?醫療團隊都在嗎?生命體征現在怎麽樣?你急匆匆派人來接我,又這麽氣定神閑地跟我閑聊,是當時快不行了,現在又緩過來了嗎?”
“……”Le papillon問:“你是不是在這裏裝監控了?”
言淇本來想讓Le papillon給周詩忱安排房間,讓周詩忱先休息下,但當她牽住周詩忱的手的時候,她就改變了主意。
說不清是不是因為即将面對的事情,還是單純地不想跟周詩忱分開。
總之,這一刻,她不想放開周詩忱的手。
直到了先生的房門外,周詩忱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掌心裏抽出來,她才回過神來,對上周詩忱的目光,她聽到自己問了句:“怎麽了?”
周詩忱說:“只能你自己進去。”
言淇點了點頭。
是這個規矩,她知道。
她想往房間裏走去,指令卻抵達不了雙腳,所以過了半分鐘,她仍然站在原地,仍然看着周詩忱,Le papillon催她,她才問:“你會走嗎?”
周詩忱奇怪:“我能去哪裏?”
“去我房間。”言淇說。
周詩忱乖乖地點點頭,言淇跟她養父母這麽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她在外面等着也沒必要,去言淇的房間等着也不錯。
Le papillon說:“進去吧。”
言淇卻還是沒動,她微微開口:“我的區域她可以随便逛,東西随便拿,不許有任何人為難她。”
她一字一頓:“聽懂了嗎?”
等她進去了,Le papillon啧了一聲:“就這還說你們不是情侶?”
周詩忱心想她懂什麽,這世界上有的是比愛情純粹的感情,比如……剛想到這裏,就想到她和言淇的感情已經不純粹了,頓覺羞赧,幹脆閉嘴了。
言淇的房間在二樓,面積不大,但布局裝飾都很好,一看設計房間的就是很有品位的人。
言淇讓她随心所欲,她也就沒拘謹,先洗了個澡,換上言淇的睡衣後,本來想出去問問有沒有吃的,又覺得不太好,不抱希望地打開冰箱,居然發現裏面滿滿當當的。
“我去!”周詩忱拆了袋面包,坐在窗邊,看着不遠處的湖泊旁的森林,惬意地想,就差手機,如果有手機,這裏就是人間天堂。
沒有手機,全是外文的電腦她玩得稀裏糊塗的,愣是沒找到在哪能翻譯成中文,最後看困了,幹脆睡了一覺。
醒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她睡得有點懵,緩了會兒才想自己在哪。然後整個人猛地一愣——有人坐在床尾,沉默地像窗外亘古不變的月色般。
聽到響動,那人稍稍側過臉。
周詩忱松了口氣:“隊長,你怎麽跟鬼似的坐在這裏啊?”
她擡手打開燈,燈光将月光吞噬掉,把言淇整個籠罩起來,讓她看起來柔和了許多。周詩忱問:“叔叔的身體怎麽樣了?”
言淇不說話,只是看着她。
“還是不好嗎?”周詩忱又問。
“你怎麽了啊?是不是他兇你了?要不我們離家出走吧!”周詩忱出馊主意。
言淇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周詩忱試探的繼續往下說:“那我現在收拾行李,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哦我們沒有行李,這樣正好。你放心吧,我用電腦查過了。這附近的鎮子火車站有直達蘇黎世的火車,到時候我們就——”
“做嗎?”言淇忽然打斷她。
周詩忱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言淇定定地看着她,語氣平淡地重複:“做嗎?”
周詩忱歪歪頭。
言淇又補充:“愛。”
周詩忱:“……”
她知道啊!只是為什麽突然問這個,而且!
她老老實實地說:“我們的行李都還在S市機場呢,沒有小玩具怎麽做啊?”
“哦。”言淇扯掉發繩,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被風吹起的發絲在空中飄舞,幹淨的小臉像蒙了層紗,若隐似無的動人。
她面無表情:“那不用了。”
作者有話說:
指的是不用小玩具了。
最新評論:
隊長怎麽了?!不過 做做做 給我大do特do!!
請一一
隊長你真的沒事嗎
有好文兮,見之不忘,猛灌營養液,為之輕狂
隊長這是被刺激到了?
侄女是吧?沒聽說過這樣的侄女
侄女君問更新未有期,巴山營養液漲秋池~
大做特做
嘿嘿嘿嘿嘿
隊長你怎麽了
下一章是不是得卡點蹲啊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doge喝了這瓶營養液,明日再戰三萬三!
好好好直接上
就問下一章幾點更,我們好蹲點(狗頭)
嘉庚!看不夠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