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櫻桃
周詩忱很确定自己沒有受虐傾向。
至少在小時候她犯錯誤的時候,外公要用戒尺抽她的掌心,她都用撒嬌耍賴搬救兵等各種方法躲過去了,這麽多年她總共也就挨過一次,就記得戒尺抽在掌心,生疼生疼的,她掉了好久的眼淚。
絕對、絕對沒有任何爽感。
難道是因為腰帶的比戒尺軟?還是因為言淇的力道也輕,打在她腰上時,除了瞬時的疼痛外,她的腰緊跟着就軟了幾分。
那是種很奇妙的感覺,不是淩/虐也非羞辱,言淇只是用最平淡的姿态訓誡她。
周詩忱撐着床稍稍起身,對上言淇的目光。
言淇的目光依然很平靜,像黑沉夜裏寂靜的雪原,風吹過時,松散的雪紛揚而下,冰冷卻又讓人忍不住靠近,“疼嗎?”言淇問她,聲音輕啞,在她的心髒處摩擦而過,她的腎上腺素瞬間飙升,頭暈目眩。
周詩忱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分不清是緊張還是興奮,她舔了舔唇,聽到自己說:“……不疼。”
“哦。”言淇說。
她緩慢地把腰帶收了回來,淺粉色纏繞在她的指間,她慢條斯理地輕輕拉了下,才說:“我有點醉了。”
是在回答周詩忱剛剛的問題。
周詩忱被這一抽酒醒了幾分,她盯着言淇的動作,分不清是想要言淇再來一下,還是借口都醉了就此打住。
兩個想法在本就混沌的腦海裏糾纏在一起,正難舍難分時,餘光一恍,腰帶落在了她的鎖骨處。
“不許走神。”她聽見言淇說。
言淇的身子往前傾了傾,手掌放在她的身體兩側,整個人像是被籠罩在烏雲裏,只等着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澆灌後才能迎來晴天。
許是見她沒反應,言淇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臉頰:“說話。”
Advertisement
周詩忱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把手放在言淇的手腕上,往前一拉,忽然笑了:“說什麽?難道隊長需要我的指令才能運作嗎?”
言淇沒回答,只饒有興趣地盯着她。
周詩忱擡起腿,膝蓋抵在言淇的腰窩上蹭了蹭,語氣放軟,明晃晃的撩撥:“鎖骨和腰都不夠,力道再狠點,你知道我說的是哪裏。”
言淇是多好的學生,哪怕不知道,也一點就透。
周詩忱往後倒在床上,想起很久之前她們錄團綜。
是在國外的某個私家莊園,體驗了中世紀貴族的一天。莊園的設施很齊全,甚至還有個小型的停機坪,停着架直升飛機。而讓周詩忱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靶場。
她們沒碰過槍,看着新奇,左碰碰右摸摸但是也沒有真的打算開/槍,畢竟節目組的攝像機開着,錄了也播不了,所以僅僅是參觀了下,她們就回餐廳吃午飯了。
午飯後散完步是午休時間,周詩忱睡不着,便避開鏡頭偷偷溜出去逛莊園,逛着逛着就逛到靶場,然後她看到了言淇。
言淇穿着身沖鋒衣,腳蹬馬丁靴,黑色的皮帶紮在腰間,勾勒出細窄的腰線,她戴着護目鏡和耳機,左腳向後撤了一步,雙手舉起槍。
槍/聲響起。
槍上裝了□□,沉悶卻震耳欲聾。
言淇的槍法很準,直直地怼進靶子,正中紅心,讓偷看的周詩忱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把剩下的随着不斷響起的槍/聲而湧起的震驚咽了回去。
言淇吻上她的唇,打斷她的遐想,聲音含混在這個吻中,言淇問她:“感覺怎麽樣?”
周詩忱說不出話來。
她就像被言淇用槍指着的活靶子,穿堂而過時,痛感在那一瞬間升騰,又轉瞬消失,只剩下被灼燒過的空洞,在空蕩的雪原裏被小雨覆蓋。
言淇單手捧住她的臉,兩人臉貼着臉,呼吸交織在一起,像瀕死的魚般迫切地想要呼吸新鮮空氣,周詩忱向後仰了仰:“……隊長很厲害。”
她氣音低低,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午後。
燦爛的陽光在槍/聲中被烏雲蓋住,沒一會兒便下起雨來,細而密的雨落在靶場的頂棚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言淇仍然冷着臉筆直地站在原處。
她重新裝上子/彈,側過臉跟管家說了句什麽,管家流利的英語卡殼了下,但還是按照她的要求從旁邊的箱子中拿出個東西遞給了言淇。
周詩忱離得近,看到那是個黑色的眼罩。
言淇把眼罩戴上,重新舉起槍。
言淇戴眼罩的時候更美了,黑色的皮質眼罩罩在高挺小巧的鼻梁上,櫻紅的唇微張,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那時如此,今晚也如此。
“哪來的眼罩?”周詩忱摸了摸眼罩的帶子,笑着問言淇:“不會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我來了吧?隊長,看來很期待嘛。”
岑寂的雪原被黑暗籠罩住,言淇側臉的線條變得柔和起來,她舔過發幹的唇,輕輕拽住周詩忱垂落在頸間的發,聽到周詩忱吃痛的聲音,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浸了酒意的聲音喑啞:“是你教我的,實踐比理論更重要。”
周詩忱:“……”
她說的是做飯吧?
似乎聽出了被周詩忱咽下的吐槽,言淇把她的發纏繞在指間,拍拍她的臉,像邀請她來地獄狂歡的堕天使般,言淇的語氣篤定而危險:“你也很喜歡,不是嗎?”
是的。
周詩忱喜歡。
她環住言淇的脖頸,跟言淇小聲地、斷斷續續地談起那次她偷看言淇射擊,言淇的動作頓了下,她捏了捏周詩忱的後頸,喃喃:“原來你也在。”
“我在偷看啦。”周詩忱笑嘻嘻地,“我當時就想哇塞隊長好厲害,難道你之前呆的經紀公司還教射擊嗎?本來想跑出去讓你教教我的,但是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我就……”
她的語氣驀地變得低落:“那天發生什麽了嗎?”
言淇想說不記得了,但是她的初始程序裏沒有對周詩忱撒謊這個選項,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遲緩的大腦在時間的長河裏輕易地便找到了那天。
潘多拉的盒子打開。
五彩斑斓的回憶撲面而來,原來周詩忱在偷偷地看着她。
“嗯,”言淇的語氣再次變得沒有感情,她像個讀取記憶卡的機器人,平鋪直敘:“莊園的管家曾經在城堡工作過,後來為了家庭搬離了城堡,但始終跟先生有聯系。”
“他告訴我,先生在前一天被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周詩忱的心像是尚未成熟的柿子,忽然變得酸澀起來,她在恍惚中想着,原來那天言淇那麽難過,所以才會那樣冷酷地、不近人情地對着靶心不停地舉起槍,直到手腕顫抖起來,才緩緩地放下。
她抓住了言淇的手腕。
彈鋼琴的手,拿槍的手,此時此刻作亂的時候。
她忽然想摘掉言淇的眼罩,想再次踏入那片無盡的雪原裏。她這麽想,也這麽做了,幾乎沒有過渡的時間,言淇立刻便适應了久違的昏暗燈光,眼裏沒有絲毫的茫然和周詩忱想象中的淚水。
周詩忱捧住她的臉:“隊長從來都不哭的。”
言淇緩慢地眨了下眼。
“造謠。”她說:“在舞臺上我哭過的。”
周詩忱啊了一聲。
那倒是有的,言淇熱愛任何具體的事情,熱愛萬無規律,熱愛舞臺,她在舞臺上笑,在舞臺上哭,那也是設定好的程序嗎?
周詩忱的大拇指指腹貼着言淇的脈搏,感受着她的心跳,哪怕在這樣的時刻,言淇的心跳都是平和而穩定的。
撲通,撲通。
不像她的,早就亂了分寸,撲通通通通地胡亂跳。
“還是比較想在這裏看隊長哭出來。”她笑着說,“隊長明明是我的共犯,卻能摘得那麽幹淨,現在連睡袍都沒亂一下,太不公平了。”
言淇摸着她的後腦勺,平靜地回答:“單一的實驗結束後,才能進行合作實驗。”
長發被輕扯了下,又很快在柔軟的床上散開,像朵盛開的花兒般将她包圍起來,被溫泉水泡過的肌膚白裏透紅,她稍稍曲起腿,被言淇輕敲了下。
周詩忱不滿:“困了,怎麽了嘛?”
言淇垂着眼盯她,漫不經心地問她:“你看我在靶場那天,我換了幾次子彈?”
周詩忱心想她怎麽知道,她雖然看言淇玩槍很稀奇,站原地看了半個小時也沒見言淇有要收手的意思,她站都站累了,便回房間躺着去了。
周詩忱問:“你不會把人家的庫存都用完了吧?”
言淇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就是默認了。
周詩忱震驚:“你不累啊?”
言淇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累。所以你不能休息。”
周詩忱:“……”
她軟綿綿地靠在言淇的身上,小小聲道:“可以拒絕嗎?”
言淇也小小聲地駁回了她的請求:“不能。”
周詩忱:“……”
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絕情的話,是吧?
那晚折騰了多久,周詩忱也沒有概念。只記得她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沒摸到手機,便透過薄薄的窗紗看外面的天色估算下幾點了,卻發現下雨了。
雨聲沉悶地打在天窗上,昏暗的天氣,适合睡覺。
肯定還沒到七點。
周詩忱看着平躺在床的另一側的言淇,心想,這位作息穩定從不遲到的隊長,說七點起床就肯定會七點起床。
想及此,她又閉上眼睛。
做了個夢。
夢到她變成了一顆櫻桃,挂在某個院子的櫻桃樹上,春天過得飛快,前些日子還有蝴蝶繞着櫻桃樹飛舞,落了場雨後便不見了,而她也被雨水沖刷的得了風寒,咳嗽一聲,全身就變紅了。
“你熟透啦!”隔壁樹枝還泛着青色的同伴叽叽喳喳:“你馬上就要落地被人踩扁啦!”
她切了一聲,驕傲回怼:“我怎麽可能會落地?我這麽好的櫻桃要被人摘了吃掉的好不好?希望我能被裝在個漂亮果盤裏,嘿嘿!”
同伴笑她癡人說夢:“這家人種了櫻桃從來不吃的。”
胡扯。
周詩忱想,櫻桃最好吃了,雖然不如長相差不多的車厘子甜,但是千篇一律的甜,不如她這種果味濃的,怎麽可能會有人能忍住不摘?
于是她就這麽等啊等,等太陽落下去,月亮星星升起來又隐沒在空中,巨大的紅彤彤的太陽卷土重來,蒸發着樹枝和葉子上的水分,炙烤着她,頭暈目眩裏,她恍惚間要墜落的時候,有只手将她握在了掌心。
然後輕輕地,把她從樹上摘了下來。
是個小女孩,穿着公主裙,漂亮的彩色發繩在她的腦後綁了兩個雙馬尾,她整個人像蒙了層複古的濾鏡,漂亮靈動的大眼睛看着她,脆生生的中文:“你看起來很甜。”
周詩忱害羞,別這麽誇她啦,她也就一般般甜啦,也就是比整棵櫻桃樹上的櫻桃都要——
還沒害羞完,忽然聽到一聲怒喝,她的視角瞬間天旋地轉。
她這才發現小女孩還趴在牆頭,在驚吓中,小女孩不受控地朝後倒去,最後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斥責聲傳來,兇得厲害。
她被攥在小女孩的掌心,感受着小女孩的顫抖,她忍不住去親吻她,邊吻邊落淚,她想多可憐的小女孩呀,如果她能抱抱她就好了。
然後,天色便暗了下來。
周詩忱從夢中醒來,被淚水打濕的眼睫輕輕顫抖,她沉默地把目光投向窗外,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天光透過窗紗打進來,虛幻的美麗。
好一會兒,她才恍過神來坐起身,發現言淇已經不在了。
她摸出手機,七點半。
應該剛走沒多久。
她打開社交軟件,果然看到五分鐘前言淇發來的消息:“我先去片場了。幫你預定了早餐,醒了撥前臺電話送到房間。PS:這家酒店的牙刷不好用,我讓助理帶了新的,淡黃色的那個是你的。”
周詩忱略過消息,噼裏啪啦的打字:“我剛剛做了個很神奇的夢!”
言淇應該在處理消息,回複的很快:“什麽夢?”
周詩忱愣了下,在夢裏覺得很有邏輯又很清晰的景象卻在光天化日裏變得荒唐和模糊起來,她呃了一聲,悻悻道:“我記不太清了。”
言淇回複說:“很正常。”
周詩忱屈起發軟的腿,鍵入:“就記得我變成了一顆櫻桃,摘掉我的小女孩長得好像你。”
言淇說:“櫻桃很好吃。”
周詩忱的臉發燙,她跟言淇雖然床上床下兩個身份,但要說還是清白的隊友關系那肯定是自欺欺人,言淇這麽一說,她就忍不住發散思維了。
她是櫻桃,櫻桃很好吃。
她正想着,言淇的第二條消息便又跳上來:“記得吃早飯,昨晚沒有做面膜,面膜給你洗手臺了,做的時候拍給我看,不許偷偷丢掉。”
周詩忱:“……”
那點旖旎,煙消雲散了。
周詩忱昨晚累得不輕,實在不想起,又在床上賴了會兒,實在餓得不行了才叫了早餐服務,然後用言淇留給她的牙刷,倚着陽臺通往溫泉的門邊刷牙邊看雨珠在天窗上滾來滾去。
她來找言淇的事已經在網上徹底傳開了。
團粉說蠱團有團魂親如一家人。
言淇唯粉說周詩忱不矜持,千裏迢迢巴巴地跑過來蹭隊長的熱度,隊長的血都給周詩忱吸光了,隊友粉別太販劍,別蹭了!
周詩忱唯粉則說言淇能不能獨立行走,跑到那麽偏遠的地方拍戲還要隊友作陪,隊友別太好笑,我姐人美心善對隊友好不是你們欺負她造謠她的理由!
cp粉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在三方的微博底下留下四個字:嗑死我了!
反而有些愛嗑藥的路人對淇詩提起了興趣,一聽說兩人馬上要合體拍綜藝,這波賣姬可能是為新綜藝造勢就更興奮了——多敬業的一對直女啊!嗑了!
導向基本上是正面的,甜瓜娛樂也只下了點水軍帶帶節奏,也沒有刻意地買熱搜營銷。
“畢竟你和隊長馬上要在綜藝合體了,如果要上熱搜,也得是節目組那邊買。”李然在電話裏,算盤打的咔咔響:“咱不花這個冤枉錢哈。”
然後話鋒一轉:“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周詩忱穿着棉質的短袖短褲坐到溫泉池裏,喝了口早飯套餐裏的熱牛奶,舒服地喟嘆一聲,慢條斯理道:“急什麽啊?我下次的通稿就是拍奇幻漂流,早着呢,等我浪夠了再說。”
李然直翻白眼:“你不會真的要呆到言淇殺青吧?”
周詩忱反問:“為什麽不呢?”
她把手機轉了一圈,給李然展示:“這裏多好啊,又便宜還漂亮,我打算今天去天池逛逛,你想來的話我報銷啊。”
李然斷然拒絕:“我沒空。”
她又忍不住長籲短嘆:“要不是知道你是直的,我真的要懷疑你跟隊長有一腿了。”
周詩忱樂了:“我跟隊長有四條腿呢好不好?”
李然懶得聽她滿嘴跑火車,又交代了兩句記得發vlog營業便挂了電話。周詩忱也聽話,把昨天在驢車上和溫泉的照片發到了微博,配字:休假快樂~
沒一會兒,林意上線評論:嫉妒!嫉妒!嫉妒!
周詩忱回複她:等你!等你!等你!
還沒等到林意的回複,徐抒言就上線回了她:她不去!她不去!她不去!
這一波互動又讓團粉和言之有意的CP粉歡天喜地的過年了,周詩忱也嗑得想死,把微博單獨分享給言淇:“快看快看!”
等她換完衣服後,發現看到言淇也評論了她的微博:很別致的驢車體驗。
她的這條評論下面回複數過萬,周詩忱翻了好久才從一連串的感嘆號裏翻到文字,粉絲一個比震驚:“這是實錘現在淇詩在一起,并一起坐了驢車嗎?全網征集這兩頭驢!”
周詩忱:“……”
她拎起包,邊走出門邊給言淇發消息:“我讓你看微博底下小意和言言的評論,嗑死誰了?我就問嗑死誰了?”
言淇估計在候場,回得很快:“嗑死你了。”
周詩忱雙擊她的頭像。
系統:你拍了拍“隊長”的手,她說:祝你開心
周詩忱:“我會的!”
她說是休假沒有絲毫诓騙人的意思,當天就在酒店的前臺定了個天池地下森林一日游,司機顯然很少上網,根本不認識她,她樂得自在,在地下森林呼吸新鮮空氣到下午五點,掐着點去片場接言淇。
她到的時候,言淇剛結束了一天的拍攝。
看到是她來了,導演笑着打趣:“言老師,你家周老師接你來了。”
言淇看過來,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漸漸地浮現一層笑意,在灰蒙蒙的天色顯得格外的耀眼,恍神間,言淇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周詩忱也笑:“照片不都發給你看了嗎?不上班我就開心!”
她們似乎已經默不作聲地達成了共識,晚上可以是一起合作實驗的玩伴,白天則是相親相愛毫無暧昧的隊友。
這挺好。
至少自由。
言淇跟導演打了聲招呼就跟周詩忱走,上車之後,她才說:“從明天開始拍攝很滿,我要住在劇組這邊,你如果無聊我可以幫你計劃未來幾天的行程。”
“不用不用。”周詩忱玩了一天,困得厲害,她打了個哈欠,說:“我才不要計劃呢,你到時候讓助理把我回程的票買了,我在高鐵站等你。”
言淇應下。
未來的幾天果然忙得腳不沾地,周詩忱則清閑過了頭,在周邊轉了一圈後懶得往外跑了,就幹脆在酒店睡大覺,睡飽了又自己研究小玩具,還是不得章法。
看來得找機會在言淇身上試驗一下,她深沉的想,把這項計劃提上了日程。
轉眼到了言淇殺青的日子,兩人按約定在高鐵站彙合後,又從C市坐上了回S市的航班,飛機起飛後,周詩忱戴上眼罩,說:“然姐說派人來接我們,走VIP通道。”
“好的。”言淇說。
她翻着飛機上內網的影片,利用飛行時間看了部電影,周詩忱中途醒了一次,靠着她的肩膀跟着看了十分鐘又睡着了,等再醒的時候,飛機已經在跑道上滑行了。
電影正在播放片尾曲。
言淇摘掉耳機,說:“到了。”
周詩忱唔了一聲。
她們是頭等艙,可以優先下機。周詩忱邊打哈欠邊跟着指引她們去往VIP通道的空姐,走着走着,前面的言淇腳步卻是猛地一頓。
“怎麽了?”周詩忱揉揉眼睛。
“這不是去VIP通道的路。”言淇說着,往後退了兩步把周詩忱擋在身後,她冷靜卻警惕地看着面帶微笑的空姐:“你要我們去哪裏?”
空姐仍然微笑着:“有架私人飛機在等着接您回家。”
言淇眉頭微皺:“瑞士?”
空姐:“是的。”
還在狀況外的周詩忱:“……?”
等等!那關她什麽事啊啊啊啊她們又不是一家的!!!
作者有話說:
早晚都是一家人(x
提前更新啦嘿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最新評論:
你也是時候見見家長了
遲早是一家人!
遲早是一家
遲早是一家
喜歡喜歡喜歡!
笑死我了見家長
哈哈哈哈
今天也提前就好了
蕪湖
蕪湖,見家長
直接見家長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好啊
嘎嘎嘎
自從喝了營養液,除了更新,不想幹別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