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冷季感覺身上有重力壓來, 雙眉擰在了一起,但她現下還不能動,溫向正在修複她的身體。
以往每次都需要盤膝, 可這一次雖沒有, 但她有感受到溫向正在修複自己的身體, 連帶着她的魂體也在被修複着。
她方才被一道極寒的陰符打到,徹骨的寒意,雖對自己影響不是太大,但此刻進入了溫向的身體內,她發覺會影響到溫向的身體。
被腳踩的力道越來越重, 冷季承受不住,悶哼了一聲,而溫向則一直隐忍着。冷季察覺到自己的魂體有暖意流竄, 片刻後,她便感覺到,溫向體內的髒器不再有方才的疼痛感。
“她, 她怎麽了?”祁松看到溫向的身體上開始冒起了白色的輕煙霧, 眼裏滿是詫異。
神符門大師兄見狀, 将腳挪開,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他未用術法,腳下的身體便出現了這番景象, 他心中和祁松一樣,詫異一瞬, 目光淩厲一瞥, 看到了溫向額間的一點血跡。
“不好。”
神符門大師兄話才落, 溫向的身體便原地騰空而起, 以最快的姿勢, 重擊了他一掌。
冷季控制着溫向的身體加持了靈力,一掌拍在了神符門大師兄的胸口處。若他不是修道之人,恐這一掌,便已經将他的髒器震碎。
冷季是下了死手的。
神符門大師兄踉跄往後退了幾步,捂住胸口。祁松的二師兄,松開了扶着他師父的手,直接飛過來,擎住了他的大師兄,聲音急切,道:“大師兄,你沒事吧?”
“紀埠,不要掉以輕心。”神符門掌門看到他門下的幾個弟子站在了一起,微弱的聲音提醒着。
被喚紀埠的人便是神符門的大師兄。
紀埠回頭看了一眼師父,沒有說話,兩腳分開半步的距離,以手作法,腳下畫了法陣。
“他要誘你過去,小心。”溫向提醒的聲音通過自己的身體,傳到了耳畔處,被冷季接收到了。
冷季沒有說話,她的魂體方才被溫向一并修複,雖未完好如初,但此刻在溫向的體內感受到洶湧的靈力,她現下好的很。
冷季冷眼撇着紀埠,打量了他旁邊的幾人,每個人的法力道行都不低,冷季用着溫向的身體,單手在身後結印。
“小心!”冷季的印記還未完全做出來,人群中便有人大聲的喊了出來,不過冷季沒有被影響,直接将剩下的結印完成,其他人也在聽到提醒後,全部呈現防備的姿态。
而冷季卻在結印完成後,飛到了空中,不知用了什麽術法,身上有了刺眼的光亮,使得下面的人不是用手遮擋,便是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還沒等他們适應,人便從空中消失了。
溫向:“……”她還以為冷季要用什麽強大的術法,來與他們對抗,原來是在為逃跑做準備。
不過冷季的做法也對的,那些人如果是一對一,倒是好解決,可前日裏見到的那個,祁松的二師兄便是不好對付的,這會來的大師兄,還有其他的幾名弟子,她們就算修複了身體,也是完全沒有幾分勝算的。
冷季控制着溫向的身體邊跑邊飛,很快便聽到了後面的追捕聲。冷季邊跑邊用術法阻擋,可饒是如此,溫向的肉體凡胎也是無法像她一樣瞬閃一定的位置。
“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冷季邊跑邊氣喘着說道。
溫向的髒器雖然修複,但卻沒有修複完全,冷季這會跑的頗費力氣,也感受到了溫向身體帶給她的疲憊感。
兩人就這麽用着一個身體跑着,很快後面的人便追上來了,她們再次被圍住,冷季也沒有客氣的直接用術法抵擋,召出的雷電,在溫向的單手中,噼啪的作響,那些人方才見識到了其中威力,全都只圍不攻,但冷季卻沒有給他們将他們困死的時間。
冷季将雷電術法球放出,擊倒一片,很快便又想起了自己的金鳳燈。
術法求丢出去後,溫向的手中便多了一盞燈籠,只在片刻,看到金鳳燈的人,面上都呈現出了癡迷憨傻的模樣。
冷季見狀,直接飛身想要離開此處,卻在上牆頭的一瞬,碰到了什麽東西,身體被彈回,墜落在了地上。
冷季擡頭望去,是神符門的大師兄,紀埠。
她眉頭緊鎖,追的這樣快,恐怕是免不得要打一架了。
冷季再次拖出金鳳燈,可紀埠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瞥向了別處,并未呈現出方才那些人的模樣。
見對他無用,冷季收了金鳳燈便将自己的绫帶召出來,揮手間,绫帶便纏上了紀埠的手臂和腿腳。
紀埠低頭看了一眼,從方才的高牆之上下來,冷季對着自己的绫帶加持靈力,可紀埠卻像是沒有被束縛一樣,邁步之時,毫無阻礙,扯的冷季的绫帶好似都帶了彈性。
冷季和溫向見他步伐緩慢,拿下她們,似胸有成竹的走過來,眸光微斂,往後退了幾步。
這人的術法遠在他師父之上,也不知神符門這個門派,是如何帶出來這般道行高深之人的。
“你只要跟了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紀埠盯着溫向,但話卻是對着溫向體內的冷季說的。
他方才看到溫向額間的一點血跡,便已經知曉冷季進入了她的身體。
“呵,就憑你這點道行,我想要什麽你都能給?”冷季的語氣像是一種嘲諷。
紀埠聞言,将手背在了身後,自信道:“我道行雖是不高,但也少有敵手,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紀埠倒是有認真的回答了冷季的問題,他現下已經知道了說話的人是冷季。
他也發覺冷季與那些被養的精怪魂魄之物,大不相同,一個能召雷電的物體,這世間可是罕見的,至少他從未見過。
溫向聽着二人的對話,一直沉默着,但這不代表她不信任冷季。她與冷季之間,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牽住了她二人,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從冷季說出喜歡她後,便從心底滋生了出來。
冷季聽到紀埠的話,笑了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道:“好啊,那你先替我報仇,将方才圍攻我的人全殺了,我便信你。”
冷季話落,紀埠擡頭看了一眼自己門派中的人,眼珠子在掃視之時,晃動的明顯,沒等冷季催促,他便擡起手,手中的光劍射出,那些聽到他方才話語的人,身上沒有半點血滴,卻都倒地身亡。
“還真是個瘋子。”冷季看着那些人倒地之後,并沒有覺得害怕。他師父便是這樣的人,教出的弟子還能指望他能有多好。
“現在你相信了吧?”紀埠對于倒在地上的同門,心中無半點愧色,甚至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冷季看着紀埠,打量了他一番後,問道:“你的道階在幾層?”但這話不是冷季問的,是溫向問的,她與冷季的語氣完全不同。
只是紀埠才接觸,并未察覺出來。
紀埠聞言,回道:“飛升五階。”
道階的衡量方法一是法力,二便是他能召出來的法器。飛升極難,有人停在一階,到死也未突破。
飛升五階之人,雖是飛升初階,可若非頭發花白,恐修不出來。
溫向得到了答案,心中更加的疑惑,面前的人,頂多算得上是中年的男子,難不成是天生的鬼才?
冷季聽着溫向問了道階,她才不管那些,這會已經沒有人再纏着她們,若是打不過此人,她便想辦法逃跑。
冷季四下望了一眼,确定身後沒有人再追來後,看着紀埠,臉上盈起了假笑,“你這麽聽話,不如跟了我吧。”
話落之際,冷季便将她從溫向那裏得來的扇子拿了出來,加持了靈力,扇起了一陣旋風。
風停之時,人已經不見了。
紀埠立住身軀,看到了身前,前來支援的師門弟子,凝眸看向了她們逃離的方向。
溫向的身體跑了一會,察覺身後無人跟着便放慢了腳步。
冷季方才扇起旋風,本想解決了他,可溫向卻控制着身體跑了。
“飛升五階很厲害嗎?”冷季不懂她們術士的道階,但也猜測出那人定不是一般的鼠輩,溫向要跑,必然是知曉她們打不過的。
“嗯,我師祖到大限之時,也才飛升。”飛升才保住了性命。
“你師祖多大了?”冷季說話間又回頭看了幾眼。
溫向想了一下,回道:“已有經兩個花甲了。”一甲子六十年,兩個便是一百二,且她師祖還是半路修行。
一百二十歲能飛升,已經是少有修道奇才。
“那豈不是成人精了?”冷季聞言脫口而出。
在她見過的人裏面,大多也就四五十,六七十便已經是很稀有了,這人竟活到了一百二。
溫向聞言臉色微變,并沒有生氣,她解釋道:“修道之人的命,是要比一般人長些,不過也有大限之時。”飛升之後的每一段晉升,都會伴随着天劫,稍有不甚便會去冥府報道。
冷季點點腦袋,并沒有繼續問這個話題,她道:“我們現在要離開嗎?”東西還在客棧裏,還要不要回去拿。
溫向思索了須臾,道:“等他們走了再回去吧。”回去也是打不過,若是他們來個甕中捉鼈,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她只有一只手。
“好。”冷季并不與她争執此事,溫向在哪裏她便哪裏,左右只要不讓她離開溫向就行。
兩人在大街上行走了一會,便繞進了胡同裏面。
溫向尋了一塊幹淨的地方盤膝而坐,準備将自己還未修複好的傷,修複好。
溫向坐下後,冷季便覺得自己的魂體舒适異常,但雖然是修複了魂體,卻沒有從溫向的體內汲取到靈氣過渡到自己的身上。
只有在體外的時候,她才能在接觸溫向的身體後,感受到靈氣從溫向的心口處流竄到她的身上。
一炷香後,溫向起了身,兩人準備尋個安全的地方待着。現下城門已經關閉,倒不是不能出去,只是這裏是京城,守備森嚴,她不想多惹禍端。
溫向往前走着,步伐雖不重,但也引得宅院裏的狗亂叫起來。
冷季聽着狗叫聲,便想要去讓它閉嘴,但溫向卻在冷季動之時,壓住了她。
“怎麽了?”
溫向拿着身體控制的主導權,停住了腳步。
“他們追來了。”溫向的耳朵雖是不好使,但這大片的生人氣息,卻是讓她先嗅到了。
冷季聞言,也不再想着去讓狗閉嘴了,兩人沒有選擇躲避,因為避無可避。既然幾次都能尋到她們,想來是有什麽法子,能夠尋到的。
“怕嗎?”溫向低聲問着冷季。
冷季聽到溫向的話,并未動溫向的身體,反問道:“怕什麽,怕死嗎?”
“你現在還有時間,可以離開的。”溫向聲音不大,冷季只要離開了她的身體,便沒有人能夠尋到她的位置。
“啧,你當我是什麽人。”她前日裏才說喜歡溫向,這會獨自逃跑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再說了,沒了溫向這具身體,她遲早有一天要在這個世界消失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與溫向共存亡,萬一僥幸活下來,還能讓溫向對她說喜歡她的話,深信不疑。
冷季這會撥着自己心裏的算盤,噼啪的一通亂響,她不能走。而且她也從未想過要抛下溫向。
溫向對于冷季的回答,不知在想什麽,她面色凝重須臾,也沒有再說些勸冷季離開的話。
片刻後,她站在原地轉過身,很快便看到了來人,連帶着受了傷的神符門掌門也過來了。
被架着的神符門掌門看到溫向之時,氣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恢複了不少的元氣。
冷季與溫向一樣,臉上沒什麽變化,瞧着他們快速的跑過來,一個個手中拿着劍,将他們圍住。
為首的還是紀埠。
紀埠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溫向的不遠處,睥着他,神情依舊不緊不慢,将自己手指上的扳指一樣的法器轉動,道:“你覺得你們能逃到哪裏?”
冷季聽着他輕蔑的語氣,冷哼了一聲,氣勢不下分毫,回敬道:“你是覺得你們能殺了我們?”
紀埠聞言,眼角染了一層不明顯的笑意,“你若肯為我所用,我便不會殺——”
“打住。”冷季截停了紀埠的話,“這世上能讓我聽話的人,可還沒有出生呢。”
就算是溫向,若非她對她有所圖……溫向的話,她還是聽的,只是選擇性的而已。
“呵,好大的口氣呢,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你喜不喜歡和我沒什麽關系,要打便打,磨磨唧唧像個老婆子。”冷季不耐煩,一連串的話語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但同時也讓紀埠覺得失了面子。
他這般邀請她,她卻不屑一顧。紀埠扭動了一下脖頸,咯吱作響,眼中露出了殺意。
冷季見狀,心中依舊沒有懼怕之意,她雖不能估量出自己能不能打過這些人,但死之前,拉一些墊背的倒不是什麽難事。
冷季的目光微斂,手中召出了百丈元始扇,直接朝着對面的人扇了過去,巨大的旋風比方才還甚,旁邊的瓦片都被掀起,樹木也連根拔起,那些圍着她們的低階術士,全都被風一并卷了起來飛向空中。
只留下了零散的數十人,冷季看着神符門的掌門用手擋住臉,搖晃着身軀。心中猜測,若非他的體型寬胖,是不是已經被旋風刮走了。
冷季短暫的思索後,準備直接先拿他下手。禍是他帶來的,那就先拿他趟冥府之路。
冷季在手中召出雷電法球,率先甩到了神符門掌門的方向,法球飛動間,在空中變成了兩半,一半飛到了神符門掌門的身前,被祁松的二師兄用結印的法陣抵住,一半在空中直接被紀埠接住了。
而劈開法球的人也是紀埠,這人的法力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冷季驚訝的神情,被紀埠捕捉到,他落地後,對着冷季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冷季聞聲并不理睬,她伸手,将溫向的之前用的月裳箭召了出來,但這次出來的卻不是月裳箭,也不是墜影箭,而是上次金光箭。
那是上次對付夏玠之她們,與溫向合力召出來的箭矢。
冷季低頭看了一眼,紀埠看到後,臉上的神情也是微變,比冷季看到他劈開自己的雷電法球還要驚訝,“你怎麽會……”
冷季召出了箭,雖是自己也詫異,但手中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頓下來。她用自己的魂體,配合着溫向,拉開箭弦,指向紀埠。
紀埠看着箭矢朝自己射過來,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騰空而起躲避過去,可他起身之後,神符門的掌門卻是生受了這一箭。
神符門的二師兄原本是可以接住的,可他不敢。
因為他抵擋不住這只飛升道階之人,才會有的搖皇箭。
神符門的掌門在箭矢入身之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出現的窟窿,沒有任何的血絲,也沒有任何的痛苦,但他所有的法力以及氣力在這一瞬被擊潰的無影無蹤,連站着的動作都是肢體骨骼在支撐着。
身體也在他低頭的一刻跪在了地上。
其他人見狀,都驚恐的往後退去,只有祁松上前想要扶住自己的師父。冷季和溫向也沒有想到這箭會這樣厲害,但現下還不是思考的時候,冷季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又拉開了第二只箭。
“不要打他。”冷季本想将弱的幾個先解決,在來解決紀埠等人,但溫向卻是阻止了她射殺祁松。
方才雖然是帶話,但祁松也算是幫過她們。
冷季聽到的溫向的話,只思索了一瞬,便快速的将箭矢,對準了站在祁松幾步之遙,神符門二師兄的身上。
箭矢松開,祁松的二師兄,眼中呈現驚恐之色,卻也在搖皇箭與他的腦袋貼近之時,消失了。
冷季與溫向同時擡頭望去,神符門的大師兄已經将另一只箭矢搭在了箭弦上,對準了溫向的身體。
溫向和冷季同時一驚,閃躲間,再次拉開弓弦,與紀埠對射。
兩只箭矢碰撞,碰撞出光亮,使得旁邊的人全都不自覺的将眼睛閉上。
在溫向和冷季睜眼之際,紀埠已經出現在了她們面前,雖是他們用術法較多,可這般近距離接觸,不知紀埠要做什麽。
冷季控制着溫向的身體在紀埠擡手之際,飛到了空中,紀埠見狀,也原地飛起,跟了上去。
冷季回頭看着他陰魂不散的樣子,手中結印,一道術法打了過去,卻被他閃身躲過。
拉開距離後,冷季尋了一處空地,再次召出搖皇箭。
這搖皇箭是飛升之後的法器不錯,但飛升之後,無論品階多高,也就只有這一種了,區別只在于加持的法力有多少。
方才紀埠從側面打斷了冷季的箭矢,便是想要試探一下她的法力有多少。知曉她與他差距不大,才敢與之對射。
冷季與紀埠打鬥對戰間,溫向全程沒有幹涉,她發現,紀埠對于自己師父的死一點都不上心,反而還會去護着自己的二師弟。
溫向唇瓣動了動,聲音極輕的飄進了自己的耳朵裏。冷季聞言,目光下意識的瞥向了神符門的二師兄。
紀埠看到冷季望向自己的師弟,心中一緊,拉開弓箭的速度慢了些許,不過也在箭矢射到自己二師弟之前,将冷季的搖皇箭抵消掉了。
冷季看着紀埠這樣在乎自己的師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沒等紀埠将箭弦拉開,便凝聚出了三根箭矢。
一根抵消的掉,那三根呢?
而且着箭矢是與溫向一起拉開的。
紀埠看到冷季手中的三根箭矢,眼神怔住一瞬,立時拉開自己的箭,可卻也只能抵消到一根箭,另外兩根毫無懸念的射穿了他師弟的身體。
冷季原本想要順手解決掉餘下的幾人,但卻在拉箭之時,聽到了紀埠那邊發出了一聲叫嚷。
聲音像是悲憤的怒吼,“不!”
她們側目望過去,只須臾便見紀埠面目表情扭曲一瞬,原地結印,腳下生光,身體也出現了變化。
溫向察覺到哪裏不對,又望向了神符門二師兄的屍體,看到了從他體內飄出去的魂魄,“不好,他們要合在一起。”
溫向之前便見過的,慶靈城的黃鼠狼精和夏玠之、殷無筒他們。
原來神符門的人都會這些邪術。
溫向本想制止神符門二師兄的魂體飛過去,可速度太快,根本無法捕捉到。當她們看到那一縷魂魄飛進紀埠的身體內後,紀埠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膨脹的身軀,結實的肌肉,正如她那日見到的黃鼠狼精怪合體一樣。只是紀埠的面貌還能看出來是個人。
紀埠的身體擴大了數十倍,溫向和冷季只能擡頭仰望着他。
“你們真該死!”紀埠的聲音粗犷,又像雷聲一般轟鳴作響,震的人心都嗡嗡的。
作者有話說:
溫向:“與老婆待在一起就是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