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那人看着溫向坐在地上卻無半點驚懼之意, 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審視着溫向。
片刻他擡起手來, 溫向的瞳仁中映出了一只火鳳凰。
他要燒死溫向。
溫向此刻的身體動彈不得, 冷季站在一旁也看出了此人召出的火鳳凰, 全身帶着真火,若是碰到溫向,必然屍骨無存。
“快,讓我進入你的身體。”冷季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人,就怕自己眨眼間, 溫向的身體化為了灰燼。
溫向聞言,想要控制自己的手臂,可怎麽也擡不起來。就在溫向覺得自己今日要死在這裏之時, 卻聽到外面傳來聲音。
“大師兄!”
是那個小術士,祁松的聲音。
被喚作大師兄的人,聞聲回過頭去, 看到祁松小跑着, 跑到了他的身邊。
祁松低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已經不能動的溫向, 眼中帶着小心翼翼道:“她是靈陵派的師姐,若我們殺了她,必然會與靈陵派為敵, 還是放了她吧。”
那人聽着祁松的話,又側身望向還被冷季架在空中的師父, 眼睛睜開了些, 對祁松道:“今日不殺她, 師父怕是也會怪罪的。”
“我來說服師父, 先放了她吧。”祁松說着看了自己師父一眼, 又看了一眼溫向,臉上似有些難色。
溫向對此并沒有投以感激的目光,她此刻還弄不懂祁松救下她是什麽目的。
自己的師父和師兄弟都想他死,她二人不過幾面之緣,她還沒有自信到,萍水相逢之人會救她性命。
但他說到靈陵,溫向眸子下意識的垂眸,難道是師伯祖讓他來救她的?
衆人靜默了片刻,溫向的耳邊忽然聽到冷季的聲音:“外面那個,是不是你們靈陵派的人?”
溫向聞言,不動聲色的擡眸望過去,不過她看的時候,有些晚了,只看到了衣角。但雖只是衣角,她也看出來,那是靈陵的道袍。
真的是師伯祖來救她的?
溫向斂眸一瞬,又看向了手持着火鳳凰的神符門大師兄,眼底有了生意。
神符門大師兄似乎也看到方才在牆角處的人,他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其他人現在正在想辦法把他放下來,可卻不知道是什麽束縛了他。
此刻的神符門的掌門氣息十分虛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把我師父放下來。”神符門大師兄睥着溫向,似乎是在向溫向下達命令。
溫向看了一眼他們的師父,目光又不聚焦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冷季,答應道:“好。”
冷季本不想将他放下來,按她的想法,就是把神符門的掌門殺了,但奈何此刻,看着溫向這般,她們似乎真的打不過,就算她打的過,也顧不上溫向。
她擡起手,将鎖鏈收回,旋即神符門的掌門便摔到在了地上。
其它弟子上去将他攙扶起來,神符門的大師兄卻沒有過去。
“也煩請,将我身上的術法解了。”溫向看到神符門掌門被扶起來,看了一眼祁松,又瞧了一眼神符門大師兄。
“哼。”神符門大師兄冷哼了一聲,朝着他師父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了祁松。
祁松見溫向癱軟的坐在地上,想來是中了他們門派的軟筋術法,他用手在空中繪圖,随即水紋似的字跡呈現出來,溫向看了一眼,那符咒便自動飛向她。
符咒入身,溫向便覺得自己的身體立時有了知覺,她動了動自己的手臂,少頃,站起了身。
溫向對着祁松施禮,擡頭之時,祁松臉上的眉頭輕鎖着,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兄弟,眼神示意溫向從上面離開。
溫向會意,瞥了一眼冷季,兩人飛上了屋頂準備離開,可才上了屋頂,冷季便察覺到身後有一道帶着極陰之物飛了過來。
冷季瞬步閃到溫向的身後,替她擋住了,但也将她打的撞到了溫向的身上,将她們撞的飛起。
兩人在屋頂滑動了一小段,溫向用腳蹬住了瓦片,擎住了冷季。
“你沒事吧?”這次溫向臉上露出了慌張之色。
冷季神情似有痛苦,半響沒有說出話來,目光看向了術法打來的方向。
神符門的大師兄,此刻正站在下面,目光像獵鷹一樣的盯着她。
他們出爾反爾了。
須臾,不等她們挪動身體,神符門的大師兄便飛上了屋頂,踩踏着屋頂已經一片狼藉的瓦片,一步步的朝着她們走過去。
溫向伸手将冷季撈到身後去,站在了她的前面。冷季方才不知受了什麽術法,此刻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師父方才說你養了東西,今日你若交出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神符門的大師兄方才去看他師父的時候,聽到他師父說溫向身邊養了個寶物,但卻看不見身影,方才捆綁他的便是那個物體釋放出來的。
溫向聞言,眸色變的伶俐起來,“我若不呢?”今日不管她能不能打過,她都不會把冷季交出去。
不過他們看不到冷季便捉不到她,只要她待會引開他們,便可讓冷季安然離開。
“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神符門大師兄話落之際,擡起手,一道符咒打了過去,溫向手裏捏了的金剛護體咒,瞬間被打碎,往後退了半步,拼力擎住了身體,因為她的身後是已經受傷的冷季。
這人的靈物是火鳳凰,與他師父的相比,他師父根本就比不上他。溫向此刻就算全力以對,也沒有絲毫的勝算。
溫向沒有說話,下一刻她便遠離了冷季,朝着不遠處飛走,踩踏着瓦片嘩啦作響。
神符門大師兄見狀,眯起雙眼,動作不疾不徐,在手上結印。冷季看着面前的人似在蓄力,目光看向還在不停移動的溫向,用扶着自己腰身的手,擡起聚起了方才的雷電。
雷電還未續滿力,冷季便将它丢出去了。
本以為可以打到神符門大師兄的身上,可在下一刻他便躲了過去,還猜測出了冷季的位置。
溫向聽到瓦片聲不是在自己的腳底下傳來的,她停住了腳步,回身望去,神符門大師兄已經站在了冷季的身後,一掌沒有目标的拍了過去。
冷季吃了一掌,踉跄着往前走去,她踩踏的瓦片嘩啦作響,神符門大師兄的眼睛再次眯起,朝着冷季的方位,又狠又準的打出了一道符咒。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冷季看着溫向站在了她的身前,用身體接下了那道符咒。
“快走……”溫向接住了那道符咒,也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不被擊飛撞到受傷的冷季,可開口間,唇角卻流出了血漬。
冷季看着溫向口中的血不停的流出,臉上有種說不出的不敢相信,溫向方才明明已經走了。
溫向的身體在吃了這一道加持十成法力的符咒後,身體也開始疼痛起來,好似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攪動在了一起,疼的臉色蒼白了起來。
溫向才話落,便覺得身後有掌風襲來,她本可以躲過去的,卻選擇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溫向被打的擎不住自己的身體,撲向了冷季,兩人同時墜下去,滾落在了地上。
其它神符門弟子見狀,方才便瞧着這處,這會兒全愣住,唯有小術士祁松跑了過去,想要将她扶起來。
溫向壓在冷季的身上,雖她方才有心想要與冷季變化位置,可卻沒了力氣,她的法力一時被打散了,現下凝聚不出來了。
冷季與溫向墜下來,看着溫向吐在了她嬌粉色的衣領處的鮮血,楞了須臾,聲音聽不出着急,卻是幾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心疼糅雜在了裏面。
“讓我進去。”
溫向聽到冷季的話,擡手的動作太過緩慢,以至于神符門的大師兄走到了她的身邊,将她從冷季的身上踹下來,翻滾到了一旁,壓住了要擡起的手臂。
溫向躺在一側,只有眼部周圍的肌肉可以動,手臂卻是十分艱難的想要從身子低下抽出。
冷季看到溫向被踢到了一邊,想要起身之時,卻被什麽壓住。
她的身體上空,有一支兩端都是圓形,看起來像是十字金剛杵,只有手指大小的物體懸浮着。
無論她怎麽動,身體都動不了。
“大師兄!”
祁松方才是當着靈陵派的人勸說他的,可這會靈陵派的人走了,神符門便能拿出一萬個莫須有的罪名來殺溫向。
“不用擔心,她暫時還不會死。”神符門的大師兄聽着自己的小師弟,急切的聲音,晃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乾坤銅鈴,“只要她養的東西肯為我所用,我便放過她。”
此刻他雖看不見冷季,也知她就在這十字金剛杵下面,只要他能用乾坤銅令號令住她,便能為他所用。
祁松聞言怔楞的看着,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神符門的大師兄,将乾坤銅鈴裏面的鈴铛摘下來,攆動之時,口中念着咒語。
冷季聽着他念了一連串的鬼東西,發覺自己的身體漂浮了起來,而她身上的十字金剛杵也開始往上懸浮。
神符門的大師兄見狀,嘴角處扯了一抹笑,但當冷季的身軀與乾坤銅鈴的持平之際,身體卻又再次不受控制的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去。
冷季再睜眼時,已經在溫向的體內了。
冷季沒有動,溫向也沒有動,二人就這般伏在地上,聽到了旁邊十字金剛杵掉落地面的聲音。
神符門大師兄眼看便要将冷季收到乾坤魂鈴中,将她的心智剔除,為他所用,可她卻逃走了。
神符門大師兄臉上有了一絲惱怒之意,但他倒是沒有着急。他側目望向伏在地上的溫向,慢步走過去,用腳踩踏到了溫向的後背上,逼問道:“說,它在哪?”
作者有話說:
冷季:“除了呆子,誰也養不了我。”
溫向:“老婆,我好感動啊……”
冷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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