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蓁又問道:“那您知道是誰送來的嗎?”
蕭一瑾下意識的說道:“不是你買的嗎?”
“不是我買的。”蓁蓁笑着搖了搖頭,随即彎起嘴角道:“是蔡世子送來的。”
蕭一瑾猛然一怔,耳畔乍的火燒火燎起來,望着手裏的馬蹄糕,牙齒頓了半天,似乎都有些舍不得下咽了。
蓁蓁見狀,眼珠一轉,擡手佯裝要拿過一塊,還沒碰到馬蹄糕呢,手上就挨了一下,只見蕭一瑾将馬蹄糕用袖子全撸到自己這一邊,一副誰敢跟我搶的模樣,好笑的不行。
蓁蓁不禁揶揄道——
“小姐您這是護馬蹄糕呢,還是護蔡世子送的馬蹄糕呢。”
蕭一瑾的臉比剛才更紅了,低頭不語,心尖兒微顫。
這段時間蔡雲旗幾乎從不缺課,日日都是第一個來到學子監的,就連千瑞都覺得奇怪了。
“爺,您不是說單月才來學子監,雙月就在府裏頭兒歇着嗎?這都已經四月多了。”
蔡雲旗跳下馬車,瞧了眼千瑞“我說過嗎?”
“說過啊。”千瑞怔了怔。
“那往後規矩改了,單雙月我都來。”話罷蔡雲旗便揮着寬袖,大步邁進了內堂去。
自那日馬蹄糕後,蕭一瑾就發現蔡雲旗再不曾缺課過,不管自己來得早還是來的晚,屏風旁那靠前的位置再也不是空着的,似乎刻意的有些過頭兒了。
今日更是如此,蔡雲旗拿着書一頁頁的翻着,聽見身後有人進來,光是腳步聲就知道是蕭一瑾。
果不其然,就聽“呀”的一聲,蕭一瑾似乎在桌子上發現了什麽,幸好周圍還沒有人,急忙便将桌上的東西藏進袖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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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麽了?”蓁蓁才放下書箧就聽見蕭一瑾的聲音,急忙轉頭問道。
“沒、沒怎麽,我腳滑了一下。”蕭一瑾連忙搖着頭,待落座後,方才低下頭悄悄的将袖子中的那個東西拿出來。
——是一個草兔子,編的還挺像,尤其是兩個毛茸茸的小耳朵,摸上去肉乎乎的,舒服極了。
可——是誰編的呢?還故意扔在自己這裏?
蕭一瑾擡頭望去,環顧一周,只有那個背對着自己的蔡雲旗,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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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若是放在以前蕭一瑾一定不會相信這是蔡雲旗做的,但自從那日的馬蹄糕過後,倒是也有些懷疑了,莫非真的是他?
蕭一瑾又看了眼手裏的草兔子,耳尖兒忽的漫上了緋紅,這人的手這麽巧嗎?
就在此時,蔡雲旗突然轉過身來,雖然隔着一道山水屏風,但還是能讓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有那麽一個瞬間,蕭一瑾覺得自己看見他笑了,可奈何他的動作太快,只一眼就又背過身去了。
其實,蕭一瑾沒有看錯,蔡雲旗就是笑了,而且笑的很得意很放肆。
如果一直想要見到一個人,會不會不太好?
蕭一瑾似乎陷入了一個漩渦中,她每日都想見到蔡雲旗。
這夜,蔡雲旗有些乏累,放下手裏的正史,走向書架随意挑了本雜談野記,想着換換腦子,放松一下。
卻不想被一篇名為《贈花憐》的文章吸引——
故事的開頭無非就是二女共侍一夫,可越到後面越不對了,本該愛慕丈夫的妻妾,竟互生了男女情誼,最後竟背着丈夫行起了夫妻之事,其中用詞大膽露骨。
那畫面放佛栩栩如生的呈現在了蔡雲旗的腦海中,吓得她立即扣上書本,扔的老遠。
過了許久,蔡雲旗才漸漸平穩下心神。
瞧着被自己扔的老遠的雜記,鬼使神差的又撿了回來,翻到那一頁,又重新讀了起來
字裏行間的真情切意,不亞于男女間的情感。
蔡雲旗額上滲出大滴的汗珠,目光錯愕的厲害,心中還是驚慌不已——
兩個女子,也能在一起嗎?
第二日,蔡雲旗滿眼疲憊,昨夜睡得十分不好,一閉眼就是那些個畫面,擾的人心難安。
不過即便如此,蔡雲旗還是早早的就起身了,只是出乎意料的還有人比她更早。
蕭一瑾一直看着門口,直到蔡雲旗走了進來,眼眸不禁一亮,随即露出燦爛的笑容,似乎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而蔡雲旗這邊則是急忙低下頭不敢看她,腦子裏又冒出昨天雜記裏的文章來,連帶着那些不好的畫面,一時面如赤色,燙的發緊。
今日的蔡雲旗有些不一樣,好像在刻意躲避自己,可這人不是昨天還給自己送了草兔子嗎?怎麽今日就又這副模樣?
蕭一瑾眉間頓時皺起,心中有些不快。
朝着門外瞧了瞧,現在時辰尚早,不如跟他打個招呼?
想着也就這麽做了。
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蔡雲旗的心裏似是有面大鼓,被重錘砸的咚咚響,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下一刻,竟猛地轉過頭來,直直的望向身後走來的人。
這是個什麽眼神?
蕭一瑾也被吓了一跳,只是他這眼神,反倒是自己吓着他了。
兩人四目相對,卻沉默無言。
“你——”到底還是蕭一瑾放下了矜持“你怎麽不理我?”
“我沒有。”蔡雲旗脫口道。
“可你剛剛就沒理我!”蕭一瑾咬了咬嘴角,有些女兒家的小性子“你不是答應過,不會不理我嗎?你騙人。”
“我沒有,真的沒有!”
蔡雲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些急躁,甚至激動,直到發現這人嘴角若隐若現的笑意,才驚覺自己上當了,立馬扭過頭去,不再言語。
“生氣了?”蕭一瑾見他不說話,只好将懷裏的草兔子拿了出來。
蔡雲旗一看見那草兔子,面上又不禁燥熱起來。
“你的手真巧。”
蕭一瑾寶貝似的都把它揣在身上,有事沒事兒就拿出來瞧一眼,再煩心的事兒,倒是也不覺得難了。
“這個給你。”
一個小白布包着的東西放在蔡雲旗的桌上。
“來而不往非禮也——”
蕭一瑾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急忙提着裙擺就跑回了座位上,只是目光卻依舊落在蔡雲旗的身上,眯着眼似乎在等待什麽。
蔡雲旗瞧着桌上的小東西,到底是沒忍得住好奇心,兩下便将白布解開——是一顆梅子。
“這?”
蔡雲旗不解的朝屏風另一邊的人看去,只見蕭一瑾隔着屏風做了一個吃東西的動作,自己便懂了。
倒也不是嘴饞,可就是忍不住。
不過,才放進嘴裏,蔡雲旗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梅子上撒了酸粉,牙都差點兒倒了。
再轉過頭去,就見蕭一瑾在屏風的另一邊笑的前仰後翻。
這人,故意整自己啊?
就算如此,蔡雲旗也沒舍得把梅子吐出來,硬是咬着全吃了下去,其實倒也沒有那麽酸了。
蕭一瑾原本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真的吃完了,剛還笑的合不攏的嘴,這會兒卻又愣住了——這人是不是傻啊。
但下一刻,心裏卻又跟抹了層蜜似得,甜的發緊,唇邊也漾開了動人的笑意。
這人就是傻。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蔡雲旗也蠻會的,只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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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殊榮
打贏勝仗的消息半月前就從漠北傳回了晉京,這一仗可謂是将那猖狂的呼延部落打的敗兵鼠竄,蕭維丞更是乘勝追擊,帶領軍隊一路挺進敵人的老巢,硬是取下了那呼延日的首級,逼的他們只能繳械投降。
經此一仗,想必漠北一帶也能安穩不少時日。
蕭維丞班師回朝先進宮面見了聖上,将漠北一役的軍情盡數彙報。
蔡顯宗聽後龍顏大悅,當即便下旨要在宮中宴請群臣,文武百官皆可攜帶家眷參與,雖然說是君臣同樂,不過朝野上下也都心知肚明,蕭家這是要起來了。
“娘親,您說我穿什麽進宮好啊?”蕭一瑾從來還沒進宮過,拿着手裏的衣裳來回的在身上比對着。
吳苋寵溺的看着自家女兒,溫聲道:“不要太招搖,簡潔些就好,千萬別讓外面的人覺得咱們剛打贏了勝仗就驕縱起來。”
說罷,指了指蓁蓁手裏的那件鵝黃色的裙衫“就這件吧,我們娉娉穿什麽都好看。”
“那女兒就聽娘親的。”蕭一瑾乖巧的點了點頭。
等吳苋出去後,便拿過那件鵝黃的裙衫換上,又在銅鏡面前來回的照了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