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便好。
自己則關了房門,将燭臺點的更明亮些,落座在圓凳上,把寬袖中的兩副半臉面具拿了出來,緩緩合在一起拼湊成了一張整的,定睛細細的瞧着。
忽然腦海中就冒出蕭一瑾跟自己賭氣的模樣,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原來生氣也能這麽可愛。
蕭府的閨房中,蕭一瑾呆坐在椅子上發愣,燭臺上的燈光忽明忽暗,像極了此刻現在自己時陰時晴的心緒——
問它他有沒有病,他說沒有,可又卻是從小看大夫,而且還有武功?
“唉——”
蕭一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個人可真是捉摸不透,是個謎呢。
腦中畫面一轉,又是蔡雲旗說自己不好看的樣子,蕭一瑾的小女兒心性頓時展露無遺,嘟着嘴,扭頭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明明就很好看啊,什麽破眼神兒!哼——”
冬暖閣中,蔡依芙就讓秋夕将嫦娥奔月的花燈挂在了自己的閨房,高高的就懸在屋頭兒,而自己則雙手托腮,一對笑眼怔怔的望着頭頂的花燈。
不一會兒,看花燈的眼睛就全是蕭維丞彎弓射箭的威武模樣。
秋夕瞧自家小姐這般魔怔,掩嘴笑着故意問道——
“小姐,您思春啦!”
“你!你胡說什麽!”蔡依芙急忙起身就去捂秋夕的嘴,不讓她說“我哪有!!!”
秋夕跟蔡依芙自幼長大,打打鬧鬧的嘻戲慣了,自然也不害怕她。
“沒有,那您看個花燈還能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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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依芙被戳中心思,頓時又羞又惱——
“你、你再胡說,我、我就讓母親打發人牙子把你賣了。”
秋夕聽着這一點兒都不像威脅人的口氣,使勁兒摁着心中的笑意,見好就收道——
“沒有就沒有嘛,我不說就是了,緊張什麽啊,不過蕭小将軍是挺威武的。”
“你還說!你還說!”
主仆二人随即打鬧的撲成一團,嬉笑不停。
春芳園裏在閨房中的蔡依柔,此刻的心情也跟蔡依芙差不了多少,滿腦子都是蕭維丞高大硬朗的風貌,這同自己以前見過的所以男子都不一樣,漸漸地心思便有些深了——
其實,除去蕭維丞長相英武不凡外,家世也還是不錯的,若是可以嫁與這樣的男兒,自己跟母親臉上都有光,到時祖母也會對母親定會有所改觀,那他們這一房的人不就飛黃騰達了?
想到這兒,不禁心跳加速。
這一晚上,蔡依柔都在做夢,夢見自己穿着一襲鳳冠霞帔嫁給了蕭維丞,天明時才從夢裏醒來,臉上紅撲撲的又羞赧又興奮。
直到——
去冬暖閣給小安氏請安——
蔡依柔請完安本想着是去找蔡依芙,順便笑話一番她的書法,卻沒想到還沒進屋呢,就站在青石階上,便看見了那讓人刺眼的花燈。
好一個嫦娥奔月,竟還如此張揚!
蔡依柔頓時臉色就陰沉的發青,恨恨的咬着腮幫子旁的軟肉,嫉妒到了極點,也生氣到了極點。
往後退了兩步,轉着頭在院子裏環視了一圈,竟連個灑掃的人都沒有,嘴角忽的一扯,心中頓生一計來——
輕手輕腳的走進屋中,擡手就摸到了發髻上的玉簪。
再從屋子了退出來的時候,蔡依柔就像換了副面孔似得,撫了撫頭上的玉簪,笑的好不燦爛——看你這回還怎麽得意?!
等蔡依芙發現的時候,嫦娥的臉被一撕兩半,整盞花燈孤零零的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我的花燈!”
“呀——”
一旁的秋夕也吓了一跳,剛才出去的時候都還是好,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就壞成了這樣?
“誰!到底誰弄得!”蔡依芙咬着嘴角,把地上壞了的花燈撿起來,心疼的抱在懷裏,一遍遍的撫着。
叫來下人詢問卻都說不知道,蔡依芙找不到罪魁禍首,只能一個人暗自傷心,竟還偷偷抹起了眼淚。
“小姐,您別傷心,要不奴婢上街給您再買個一模一樣的回來?”秋夕連忙勸慰道。
“那能一樣嘛。”蔡依芙吸了吸鼻子,又想到了什麽“你去把漿糊拿來,我瞧瞧能不能粘好。”
花燈這東西做的精致,哪能是用漿糊就能粘好的?壞了就是壞了。
不過蔡依芙到最後去也是沒有舍得扔了去,只将它放在屋裏的木箱中,好好收了起來。
反觀,蔡依柔則心情大好的吃着茶點,笑意盈盈的,就連婢女不慎打翻了桌上的茶盞,她也不生氣,胃口大開的很呢。
司氏奇怪的瞧着自家女兒“你今日怎的食量比平日大這麽多呢?”
“今日天氣甚好,女兒的心情也更好。”蔡依柔眉眼彎彎,又拿起了一塊茶點,送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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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這人就是傻的
三月初春,本該是嫩柳生芽抽枝的季節,可今年的寒冬卻似乎格外留戀不舍,那隐匿在暗處伺機守候的寒流,總是趁着人們不在意的時候,便化作寒風,随着春雨簌簌而來。
天空中的雨點,由小漸大,又密又急,細綿似針,噼裏啪啦讓人心緒不安。
夜幕降臨,雨意也不見小,一匹快馬駛出宮門,馬蹄急奔在晉京長街,所到之處濺起一片水花。
“聖旨到——”
蕭立威跟吳苋夫婦一直就沒有入睡,似乎有預感一般,聖旨到的時候,兩人的不約而同的在心裏咯噔一聲。
全家人不敢怠慢,一家四口全都出來,下跪接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位公公手拿聖旨,并未宣讀,而是先用眼神掃了一圈地上跪着的人,最後向前一步走到了蕭維丞面前,這才展開聖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漠北戰事告急,匈奴屢屢犯境,此賊雖遠而我大晉必誅之,蕭家長子蕭維丞武功蓋世,率兵奇才,深得朕心,特此臨危受命,任征北大将軍,明日啓程,欽此。”
“接旨吧,蕭小将軍。”那宮人掐着嗓子,又尖又細,定定的看向蕭維丞。
“臣接旨。”蕭維丞舉起雙手“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該來的還是來了,蕭立威跟吳苋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
待送旨的宮人一走,蕭府霎時間便蒙上了一層陰郁,就像是天上的陰雨,怎麽下也下不完。
“非得明日就走嗎?這才剛剛開春。”吳苋難掩心中澀然,眼圈在剛剛宣讀聖旨的時候就已然微微泛紅。
“軍令如山!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懂瞎說什麽!”
蕭立威緊皺眉頭,那漠北是什麽地方別人不清楚,自己還能不清楚嗎,現在正是風沙季,這怕他這一走就是九死一生,可皇命難違,自己這個當爹的又能說什麽呢,只能父愛無言。
吳苋則強忍淚水的別過頭去。
而一旁的蕭一瑾,自小跟蕭維丞兄妹情深,此刻更是不舍難忍,抽動着下巴,望着自家哥哥,哭出聲來——
“不去,不行嗎?”
“傻瓜,阿兄是軍人,怎麽能違抗軍令。”蕭維丞摸了摸蕭一瑾的頭,臉上故作輕松的笑着。
“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
“嗯,阿兄答應你。”
這一夜注定無法安眠。
第二日一早,蕭維丞告別爹娘妹妹,便踏上了征程。
蕭維丞出征漠北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朝野,就連學子監內都已經知道了。
這些日子,蕭一瑾整日都是無精打采的,眼睛也總是紅彤彤的,所幸蔡依芙一直陪着她,不時同她說話解憂,雖起不了什麽大作用,也好過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的好,何況蔡依芙也想借着蕭一瑾,能第一時間知道蕭維丞的情況。
蔡雲旗不時就将目光落在蕭一瑾身上,每每看見她愁容滿面的陰郁模樣,就莫名心憂,如此一來便記在了心上。
散學時,蕭一瑾摸了摸肚子,早上的時候沒什麽胃口就只喝了幾口清粥,這會兒倒是有些餓了。
掀開車簾就瞧見小方幾上正放着一塊馬蹄糕,想也沒想便拿起就吃,蓁蓁跟在後面一掀簾子就看見了這一幕,抿嘴笑了笑——
“小姐,好吃嗎?”
蕭一瑾微微的點頭“好吃啊。”
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