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拍攝結束,虞槐一直郁郁寡歡。
獨自一條魚待在房間裏,沒有去參加慶功宴。
回C市的路程上,虞槐一直望着飛機舷窗外的茫茫雲海,腦海中不斷的回響起姜芸說“你就是個怪物!”
虞槐靠在顧雲月的肩膀上,“顧小姐。”
藍發少女長睫毛酥酥麻麻的掃在顧雲月的肩膀上,“顧小姐真的不介意我的尾巴不好看嗎?”
顧雲月把果汁放到虞槐面前,微微一愣。
這小姑娘怎麽還在糾結尾巴?
顧雲月不是人魚,不知道尾巴對人魚來說有多重要,但尾巴的絢爛好看對顧雲月來說只是一個加分項,重要的是虞槐這個人。
小姑娘長的比森林裏的小精靈還可愛,尾巴殘缺,倒算不得什麽了。
顧雲月笑了一下:“我們家寶貝很好看。”
虞槐眸子黯淡,顯然是不太相信人類的話,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抿了兩口果汁,側躺在顧雲月的大腿上,柔軟的長發穿插過顧雲月的指尖。
顧雲月撫摸着腿上睡得不安穩的少女,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就在顧雲月想要拉起簾子,對魚做更多不尊重的事情時,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懷中少女睫毛輕輕一顫,很沒有安全感的,蜷縮在小小的座椅上。
顧雲月一手輕輕安撫少女的後背,另一只手打開手機,上面赫然是一筆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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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月眯起眼睛看轉賬數字,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
顧雲月皺了一下眉頭,這張卡號知道的人很少。
顧雲月看了一下彙款人的尾號,又疑惑地看了一眼懷中的魚魚。
做噩夢的虞槐像撒嬌似的往顧雲月的大腿上蹭了好幾下,她悄沒聲地把所有的片酬都給了顧雲月。
顧雲月:“……”
真的被養了。
……
顧雲月下了飛機,讓管家先把虞槐接回家,她有別的事情要去做。
還沒睡醒的虞槐坐在輪椅上濕漉漉地看着她,“顧小姐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虞槐急切地抓住顧雲月的手腕,她化成雙腿的尾巴隐隐作痛,尾巴上的傷口有惡化的征兆。
身嬌肉貴的魚,哪能忍得了疼,無聲抽泣。
想要人類陪她,但怕人類覺得魚尾巴醜,不忍開口。
“顧小姐,我把拍MV後續的收益給你好不好?”
“還有賣珍珠的錢,直播賺的錢,我都給你。”
管家驚訝地看了一眼虞槐,又不贊成的看了一眼自家顧總。
管家:“……”
集團是要倒閉了嗎?顧總,您怎麽可以拿人家小姑娘的錢?
夫人和老爺的在天之靈若是知道您做出這檔子事,生生得氣活過來。
顧雲月低垂下頭,長發如幕布般遮擋住了旁人的視線,冰涼的眼鏡鏈條觸碰到虞槐的臉頰上。
少女的雙唇紅潤,上面還有被撕咬殘留下的紅腫,軟軟腫腫的,在無聲邀請人一嘗甜蜜。
事實上顧雲月也這樣做了。
虞槐嗚嗚了一聲,“顧小姐……”
顧雲月的手扣住輪椅,輕吻住她不停提前的嘴,“我不想收你的錢,我也不會花你的錢。”
顧雲月眼眸中劃過晦暗和更深層的欲.望,“我下午有事,槐槐一個人在家,好不好?”
人魚的聽覺非常靈敏,周遭人來來往往的聲音,全部落入耳中。
虞槐整個人緊張成了粉紅色,差點要把耳鳍給顯露出來。
“顧小姐,我……”虞槐被親的喘不過氣,像個殘破的洋娃娃似的看着自己的人類。
顧雲月用指腹擦去虞槐的嘴角,“你要再說,我會以為你要故意撒嬌。”
虞槐被親的暈暈乎乎,什麽時候被管家推走都沒有反應過來。
顧雲月直起身體,進入車內,優雅的給自己補了一下口紅。
司機:“顧總。”
顧雲月把化妝鏡啪的一下合上,“去雪莉醫生的工作室。”
司機點頭,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高架橋上,顧雲月打開手機又看到了一條轉賬信息。
毫不意外又是虞槐發來的。
總助靠在副駕駛位上,“顧總,最近您卡上總是有大額轉賬,需要通知財富經理嗎?”
顧雲月捏了捏眉頭:“是虞槐給的。”
總助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而出,“您真被包養啦?”
顧雲月:“。”
總助喃喃自語,“虞槐給的這些錢,一天包一個小明星,可以一個月不重樣。”
總助嗑CP上頭,看啥都是雲雨 CP情比金堅的證據。
顧雲月捏了一下眉頭,“我勸你考慮一下獎金。”
總助立刻把嘴閉上,心裏早就嗑出了花來。
……
黑色轎車停在小洋樓前,顧雲月推開門,黃銅門鈴叮叮當當作響。
雪莉坐在高腳椅上面前是一盤烤小餅幹,她動作優雅裏倒了一壺紅茶。
雪莉身上披着白大褂,穿的像是風衣似的,整個人漂亮的不像是個醫生。
“哇哦,讓我看看是哪陣風把我們的顧總吹來了。”雪莉在國外長大,說起話,中不中洋不洋,“啧啧啧,顧總好生風流,瞧瞧嘴角都被咬破皮了。”
顧雲月坐在雪莉對面的沙發上,半個身體陷進去,把鼻梁上的眼鏡摘下,露出了一雙好漂亮的狐貍眼睛。
“你查的消息怎麽樣了?”
雪莉把平板打開,“找了專業人士看,沒有一個認得出來你拍的是什麽魚。”
顧雲月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太陽穴,“傷口成因?”
雪莉:“炸傷。”
顧雲月輕輕挑了一下眉頭。
“爆炸?”
雪莉也頗為不解,“大概是遇到偷獵者,通過炸魚的方式來捕獲。”
“這些人也忒缺德了,炸魚犯法。”
顧雲月把專家的記錄看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自己忽略了某個特別重要的細節。
“那為什麽不愈合?”
“品種原因?”雪莉奇怪地看了一眼顧雲月,“我勸你,長得越怪,判的越重,下一次給你看病,希望不是在監獄裏。”
雪莉把顧雲月當成了想要私自飼養珍惜動物的變态有錢人。
雪莉聳聳肩:“要不你把這條魚帶來讓專家瞧瞧?”
“讓我算一下專家的出場費多少。”雪莉邊說邊飛快的敲擊計算器,最後得出了一大串數字。
顧雲月捏了捏眉頭,“算了,我會自己去調查。”
國家在動物保護方面做的一向嚴格,若是曾經發生過,一定會留下文書痕跡。
正談着,外面突然起了狂風,一陣黑灰烏雲籠罩住大地。
“嘶——”
顧雲月後腦猛然刺痛,極為不舒适地警惕看了一眼窗外豆大的雨滴。
啪嗒,啪嗒,啪嗒。
雨水敲擊在窗臺上,沖刷在彩繪玻璃上,顧雲月手緊緊握住了皮沙發。
整個心理咨詢診所裏點着舒緩人心的香薰,放着同樣舒緩的輕音樂。
不少人都會選擇在放松的雨天進行心理咨詢,顧雲月卻截然相反。
雪莉見病人面色煞白,雙唇即使有口紅遮擋也掩蓋不了緊張和蒼白。
“你在郵件裏和我說病好了。”雪莉轉身去拿藥,“顧總,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情況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
突如其來的臺風預警,在顧雲月上飛機的時候已經發出,她被懷中酣睡的虞槐奪去了注意力,沒有發覺。
天邊一道驚雷炸開。
在白色窗簾上映,出了閃電的顏色。
顧雲月似乎能聞到,空氣中蔓延的讓人窒息的水汽。
她手指重重按在太陽穴上,後腦如同鑿子一下一下穿透。
如果有虞槐就好了,如果虞槐在身邊,一定會唱歌,一定會替她揉捏放松。
顧雲月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此刻爬滿了紅血絲。
顧雲月:“我的病确實好了,只要和虞槐在一起。”
雪莉奇怪地看了一眼那位尊貴的病人,“顧總還挺戀愛腦哈。”
顧雲月向來不擅長在他人面前展露脆弱,她把手機打開,“來看看。”
雪莉湊過去看了一眼屏幕,是一連串數額巨大的轉賬。
顧雲月淺淺一笑,胡言亂語:“不是戀愛腦,是金主給了錢,我也得盡到情人的義務。”
雪莉:“。”
你們有錢人玩的真花。
默念醫德,不能傷害病人,不能傷害病人,不能傷害病人……
顧雲月疼的冷汗往下滴,她張口就要來:“不過像你這種沒有金主疼愛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情緒的。”
“我已經在考慮換一個有女朋友的心理醫生了。”
“畢竟像你這樣很難共情患者。”
雪莉:“?”
……
虞槐望着窗外的雷暴大雨,眼裏的擔憂都快凝成實質。
“李叔,顧小姐什麽時候回來?”
管家:“顧總去高小姐那裏了,顧總身體一向不好,大約是去做咨詢。”
虞槐搖頭,“外面雨下的太大了,顧小姐一定會很難受。”
虞槐掙紮的從輪椅上面站起來,從機場回來的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下,趕緊跑到了地下車庫。
“麻煩帶我去見顧小姐。”
管家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他給顧總發了消息,沒有回複。
再想到虞槐曾經偷跑出去的事件,左右為難。
虞槐坐在副駕駛位置,“我雖然沒駕照,但是會開車,要不我自己去?”
神他媽沒駕照卻會開車,
管家倒吸一口涼氣,趕緊鑽進車內踩下油門。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小祖宗,“開車不是胡鬧,虞小姐請慎重。”
管家補充了一句:“無證駕駛違法。”
虞槐:“罰不到我頭上。”
她只是一條魚,法律是針對人類的。
管家:“……”
C市雖是內陸城市,卻離海邊不遠,受臺風的影響很大。
同時作為金融中心,來往高架橋上的車也很多,此刻正堵着。
虞槐焦急地看前面一串一串的車輛,在大雨下模糊了形狀,又被一道閃電照亮的影子。
管家愁眉苦臉:“估計要堵兩三個小時。”
兩三個小時,顧小姐人都涼了。
虞槐猶豫了兩秒鐘,立刻推開車門,穿着小高跟跑在雨水裏。
整個高架橋上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管家吓得全身血都涼了。
他不能把車子單獨留在高架上,只能把頭探出車窗大喊,
“虞小姐,回來!”
天邊雷電炸開,城市內有一棟大樓,因為閃電猴停電,突然黑下來。
虞槐回頭,發絲濕噠噠的粘在臉頰上,“我先去找顧小姐。”
虞槐喊了一聲後,轉身就往診所所在的方向跑。
她去過一次,認識路。
小高跟踩過雨水,在水窪裏濺出一道道波紋,迎面的冰涼雨水拍打在臉上生疼,對一般普通人類來說,睜大着眼睛迎接雨水,是個非常痛苦的行為,對人魚來說是家常便飯。
虞槐跑的速度很快,尾巴畫成的雙腿因為疼痛而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童話故事裏的小美人魚從深海巫女那兒換取了人類的雙腿,每走一步大概也有那麽疼。
轟隆隆。
整個大地都似乎在顫抖,宛如末日般的景象籠罩在所有人頭上。
虞槐跑過撐着傘的人群,鑽到那處高檔小區裏。
遠遠的看到了一個亮着燈的別墅。
她身上的裙子,襪子鞋子,全部已經被雨水浸透,雨水像是淚水似的從臉上滑落到下巴。
虞槐站在小洋樓前面非常急切的想要看到顧雲月,
自從她把顧雲月從海裏面撈上來後,從來都沒有把這個人類一個人丢在下雨天。
她的人類那麽精致脆弱,一聲巨雷就能把她給吓到。
虞槐都不敢想,沒有自己的陪伴,小人類該有多難受。
身後巡邏的保安看到這一幕,差點吓了個半死,朦胧雨中一個瘦弱纖細的少女筆直的站立,身體單薄的好像一陣風都能吹走。
保安打着手電筒,進進一看哪有什麽少女,整條路空空蕩蕩。
……
顧雲月在屋內等待雨停,吃了兩片鎮靜藥後勉強安定下來,可後腦的疼痛依舊無法忽視。
她像條死魚似的躺在沙發上,冷汗如同雨水般從鬓角滑落到皮沙發。
雪莉也無奈:“顧總,我這沙發矜貴的很,沾不得水。”
顧雲月幽幽地看過去,“希望高醫生能夠考慮一下我開的高額診金。”
雪莉把白大褂穿成了風流之感,打了個哈欠說,“看樣子今晚雨停不了,要不顧總在我這将就一晚?”
顧雲月警惕的看了一眼她,輕扯嘴角,口不擇言:
“收了金主的錢,需要為金主保守貞操,我不是一個随随便便的女人。”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哦對,女人不自愛就像爛菜葉。”
“和不認識的女人在外面過夜,不是好女人該做的事情。”
顧雲月頭疼的已經開始瘋言瘋語,根本沒發現緊緊關閉的玻璃窗被打開了一條縫。
虞槐倒吸了一口涼氣,“顧小姐……”
魚被感動到了。
雪莉一窒:?
當我打出一個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顧總病的不輕,從明天加大藥量吧。”
顧雲月若有所感,突然從沙發上坐起來了。
外面一陣狂風,把窗簾吹得嘩嘩作響。
窗臺上的白色花瓶連帶着一大束太陽花被砸在地上,淡淡的花香混合着雨水味,把房間裏的香薰味道給沖散。
顧雲月猛然站起來,三兩步沖到窗臺前,外面是踮着腳的少女。
虞槐撐着窗臺,費勁的跳到了室內,光是站着地板上就出現了一汪水。
顧雲月趕忙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在虞槐身上,剛剛還失神的眸子,此刻焦急地查看虞槐,
“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身體那麽弱,風吹肯定會發燒,雪莉,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虞槐被顧雲月單手提溜起來,冰冰涼涼的抱在自己人類的脖頸上。
“顧小姐,你忘記了,我是一條魚。”
虞槐在顧雲月耳邊說。
顧雲月恍然站在原地,愣神你看着懷抱裏的小姑娘,
是了,虞槐是一條魚,在冰涼刺骨的海水裏都能靈活游動,大下雨天簡直是鬧着玩似的。
雪莉站在原地腦瓜子嗡嗡的,“這個天外面肯定在堵車,你怎麽來的?”
不怪雪莉開口詢問,虞槐的小高跟和裙擺上沾滿了泥土和污水,右腳鞋面上的蝴蝶結已經遺失不見了。
這本該是一副非常狼狽的景象,卻在虞槐身上顯示出了一種脆弱的美。
好像是被弄髒了的某種神明。
安靜的浴室內。
溫水沖在少女單薄的身軀上,顧雲月着急忙慌地替自家少女清洗,“你跑來的?”
虞槐點頭,竟然也明亮地看着她,“我猜顧小姐會頭疼。”
空靈的歌聲在白色浴室內來回盤旋,穿過厚重的牆壁,傳到了一樓會客廳裏。
正在收拾殘局的雪莉耳邊忽傳來飄渺悠遠的歌聲,她直起身體,不由得聽得入神。
單純的吟唱比有歌詞更加能夠打動人心弦,虞槐一邊哼唱,一邊擡起身子,任由顧雲月擦拭身上的水珠。
虞槐笑盈盈的抱住顧雲月,鼻尖蹭在她身上。
“顧小姐好些了嗎?”
顧雲月沒有戴眼鏡,好看的狐貍眼展露無遺。
“好多了。”
顧雲月心裏生起了一股無名氣,把虞槐按在了浴室外面的沙發上,心裏很煩躁。
“我可以控制自己,你不用特意趕過來。”
“臺風天氣本就危險,李叔跟我說你在高架橋上奪門而出,虞槐,你覺得這應該嗎?”
顧雲月靜靜望着藍發少女的手腕,眼眸銳利又認真。
“你會被車撞到,會被刮落的樹枝砸到,你尾巴疼,跑在路上跌倒怎麽辦?”
“虞槐,你不要讓我擔心。”
顧雲月的聲音很嚴肅,一個個冰冷的字比冰碴子還要冷。
虞槐怔怔地看着她,淺藍色的眸子被吓住了。
連掙紮都忘了。
她看到顧雲月才放松下來,這時才意識到雙腿确實疼的過分。
虞槐嘴角抿着,側過頭不去看顧雲月。
這個人類怎麽回事!
享受了魚的服務,卻來兇魚。
虞槐感受到身上等顧雲月緩緩退了回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手指揉捏着虞槐緊繃,疼痛的雙腿揉捏放松。
顧雲月的按.摩技術很好,人魚的雙腿很敏銳,一點細小的風吹草動就能引得腿部打顫。
更別提是用力按壓肌肉,虞槐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委屈的哼唧。
她強撐着不發出聲音,牙齒緊緊咬住,臉上和脖子上浮現出一層緋紅。
水兒說的果然沒錯,人類貪得無厭。
她忍着疼來看她,給她唱歌,人類兇她,還折磨她的腿。
顧雲月目光晦暗地落在手上,被揉捏紅的皮肉上,感受肌肉從緊繃變得放松。
掏出了止痛噴霧,借來了一把輪椅。
把雙腿酸軟的虞槐放在輪椅上,顧雲月垂眸道:
“腿還在疼?”
“你不應該來。”
虞槐狠狠瞪了她一眼,歪過頭不去說話,顯然是生氣極了。
雪莉把殘局收拾好,“顧總頭不疼了?”
顧雲月被魚安撫後神清氣爽,“見到虞槐我頭就不疼了。”
顧雲月輕輕揉捏輪椅上虞槐的肩膀,“這大概是……愛情的力量?”
雪莉:“我以為顧總會說這是金主的力量。”
虞槐茫然地擡頭,“金主?什麽金主?”
雪莉打開錄音播放,“我讓你聽聽之前顧總說的話。”
顧雲月适當打斷:“管家把車停在門口了,槐槐晚飯還沒吃,準備了剛捕撈上來的松葉蟹,回家燙火鍋吃。”
虞槐的注意力立刻被顧雲月拉回來,她還在氣着,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
“晚上還要吃紅毛蟹,最好再來半條鳕魚。”
顧雲月點頭:“已經讓廚師去準備了。”
虞槐冷哼了一聲,推輪椅出門,顧雲月很有眼力見地撐開傘,替她打開車門。
虞槐坐的離顧雲月很遠,活像個嚣張跋扈的大小姐反派,
“我這個星期都不會再給你錢了,你讓我不開心。”
管家安靜開車,假裝沒有聽到後面的話。
顧雲月一邊查看過往幾年的炸魚案,一邊應聲說:“那我不是連買煙的錢都沒了?”
虞槐:“不關我的事。”
顧雲月微微嘆氣地把眼鏡摘下,那條平日裏看上去閃閃亮亮的眼睛,鏈條上布滿了魚的牙印,她熟練地換上了另外一條。
“自從你來後,我已經壞了四十五條鏈子,一條鏈子起碼這個數。”
顧雲月比了一個手勢。
虞槐伶牙俐齒:“戴着眼鏡墊子招搖過市,不就是勾引着我去碰?我難道還不知道你們人類這點肮髒的小心思?”
顧雲月把遮擋板打開,讓整個後座變成一個密閉的空間。
顧雲月嗓音帶着大病初愈後的沙啞,目光直直又勾引地看着她,
“我身上實在沒錢,用身體換錢好不好?”
“作為情人我會好好履行金主您的命令。”
她有點後悔剛剛對小魚兇,小女朋友是擔心她才會趕來,即使她知道人魚體質一向兇悍,也忍不住後怕。
顧總趁着瘋勁沒過,索性不要臉了。
虞槐耳垂通紅,出言反駁,“你管着那麽大一個集團,怎麽可能沒錢?”
顧雲月把口袋翻開,手提包裏的東西散落在車座上,零零碎碎,卡片和口紅掉落。
顧雲月笑了一下:“你看,一張現金都沒有。”
作者有話說:
這裏有一個借頭疼,蓄意博取魚魚同情心的顧總,為了能夠和魚魚貼貼任何謊話都能說得出口,簡直是太過分了(指指點點
感謝老婆們的關心,長堤腿沒有骨折,手可以慢慢地敲鍵盤,日更可以保證QAQ
給大家鞠躬
感謝在2022-09-11 17:32:59~2022-09-12 17:2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想做你的寶貝吖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racule、才疏學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森語漫朔 80瓶;46988603 40瓶;畫夀、想做你的寶貝吖 10瓶;QL~QR、今天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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