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話一出,整個會客廳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虞槐小心拽着顧雲月的袖口,“我可以付錢,讓你和我一起睡。”
顧雲月:“。”
醫生和總助四眼懵逼地對視一眼,後者趕緊把前者給拖了出去。
老板的私密不興打聽。
太勁爆了吧!
花錢求顧總睡,真愛啊!
總助差點不能維持面上的精英冷淡表情,一個勁的把眼鏡往鼻梁上擡一擡。
以此來演是內心的吃瓜。
顧雲月捏了捏眉心:“虞槐,不要說讓人誤會的話。”
小魚哪懂這些彎彎繞,小魚只是想靠近冰冰涼涼的人類。
小魚回不到海裏,又不認識別人,只能和救上來的人類相依為命。
小魚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成色絕佳的珍珠,吸吸鼻子,全部塞到顧雲月手裏。
虞槐用那閃亮亮的杏仁,眼巴巴地看着顧雲月,“我只有這些錢,我想包養你好不好?”
腳還沒有踏出會客室的總助,一個踉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顧雲月拿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我不介意重新換一個腿腳利索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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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助:“……抱歉顧總。”
驚天大瓜!
身無分文,連個身份證都沒有的黑戶提出要來包養身價百億的娛樂公司總裁。
顧雲月手上是冰冰涼涼的珍珠,個個圓潤飽滿光華流淌,每個的直徑将近一厘米,泛着淡淡的金色,有的則是奶油色,這一把珍珠少說也有五六十個,做條項鏈綽綽有餘。
顧雲月把手上的珍珠全部退回給虞槐,把珍珠塞到少女的口袋裏。
“不要你的東西。”
虞槐的口袋瞬間變得鼓鼓囊囊,委屈的眼淚水都要滴下來了,“嫌少嗎?”
虞槐抓着哭出來的鲛人淚,“我努努力,多弄一點出來。”
少女扯了扯顧雲月的衣擺,“我努力養活你。”
顧雲月眼見着面前的少女眼眶紅紅,雙眸亮閃閃的,看着他裏面全是期盼,還有不易察覺的某種哀求,堅硬的心早就柔軟成水。
“我雖不知道你的珍珠是從何而來,但好好收着。”
“我沒有拿小朋友錢的習慣。”
虞槐茫然的看着她,“你對我就不圖點什麽嗎?”
她現在沒有好看的尾巴,唱歌磕磕絆絆,醜陋的雙腿無法行走。
小魚自卑地揪住裙擺,若顧雲月不圖點什麽,那是不是代表随時都可能抛棄小魚?
顧雲月:“不圖。”
……
整整一天時間,虞槐都悶悶不樂,
不是憂愁地看着外面的海,就是咬指甲。
整條魚都不開心了,顧雲月在書房中辦公,查看樹狀統計圖。
顧雲月頭也沒擡,“虞槐,午飯想吃什麽讓助理去訂餐。”
虞槐搖頭,“我什麽都不想吃,肚子不餓,謝謝顧小姐的好意。”
虞槐憂愁地坐在輪椅上,眼巴巴又很幽怨地看着沉迷工作的顧小姐,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細長的發絲上,長發柔順如綢緞,眼眶上架着金絲眼鏡,眼鏡鏈上鑲嵌着細碎的鑽石。
多麽美好的一個人啊,就算到海裏也能變成一條漂亮的美人魚。
但這樣一個漂亮的人,卻不肯接受魚的好意。
虞槐垂眸,喃喃自語:“沒摸過我尾巴,又不想要我的珍珠,是不是不想讓我待在你身邊?”
顧雲月聽到少女的低聲細語,擡頭疑惑,“中午有新鮮的藍鳍金槍魚和海鳗,不想吃嗎?”
虞槐眼眶紅紅地搖頭,“不用,我不餓。”
輪椅上的脆弱少女低着頭一聲不吭,心情失落的就像個沒有得到心愛糖果的小朋友。
顧雲月給助理發消息:送點好入口的海鮮。
顧雲月沒有繼續理會有小情緒的虞槐,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工作上。
越看報表,後腦勺的疼痛越是明顯,她捏了捏太陽穴,強灌了一口咖啡下去。
不知工作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了輕輕淺淺的哼唱聲。
歌聲空靈,像是一條條絲線解開腦海中的死結,又如溫熱的泉水流淌過疼痛不堪的神經。
疼痛消失一空,剩下的是慵懶的舒适。
顧雲月恍然,擡頭看向虞槐,後者正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調。
虞槐小聲哼着海底的歌曲,回想起那晚風暴交加,她唱同樣的曲子,讓這個人類和她睡了一晚。
虞槐悄悄擡起眼眸去看顧雲月,忽然撞入了一片笑意中。
虞槐噌的一下就臉紅了,手緊緊抓住裙擺,變成了紅燒小魚,“好,好聽嗎?”
她你的聲音越來越細微,“是不是打擾顧小姐工作了……?”
顧雲月笑道:“确實打擾工作了。“
虞槐局促不安:“……抱歉。”
顧雲月把抽屜裏的糖果雙手抛給輪椅少女,“歌聲太好聽了,讓我無法專心工作。”
虞槐雙手接過水果硬糖,玻璃紙包裹的糖果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香甜的水果味鑽入鼻腔,讓人唇齒間忍不住分泌唾液。
顧雲月:“能多唱幾句嗎?”
虞槐心髒噗噗直跳,耳垂發燙,“好。”
如果此刻小魚有尾巴,一定在晃來晃去。
……
虞槐在幾個阿姨的伺候下,美滋滋的吃了一頓全魚宴。
顧雲月幾年都不會回來一趟海邊別墅,日常都有人在清理養護。
傭人替虞槐收拾掉面前的碗碟,虞槐注意到了梳妝臺前擺放的一個木質櫃子。
傭人:“小姐,就是顧總曾經拍賣來的珠寶首飾,若沒有顧總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觸碰。”
顧雲月上一次回到別墅還是五年前,以前買了什麽首飾,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虞槐拉開抽屜,入眼就是指節大小的祖母綠。
人魚最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沒有一條魚能夠拒絕發光的寶石,虞槐也不例外,立刻捧起那顆祖母綠戒指放在手中。
虞槐驚喜:“好漂亮啊,顧小姐的審美和我一樣。”
傭人緊皺眉頭,“小姐請把顧總的珠寶放下,若是磕到碰到了,可沒人能交代清楚。”
虞槐眨了眨眼看着後面的年輕阿姨,“連看都不行嗎?”
虞槐小聲說:“我都讓顧小姐看我的珍珠了……”
整個抽屜裏放滿了水晶寶石,項鏈耳環,一整個櫃子都珠光寶氣的,絲毫都不要與虞槐在海底深埋的小寶藏。
虞槐捏起鴿子蛋大小的藍寶石,啧啧稱贊,“怪不得顧小姐不要我的珍珠,原來真不缺錢啊。”
“我的鲛人淚可比這些值錢多。”
傭人在原地看了幾分鐘,慢慢退出房間,急匆匆地敲響了顧雲月的書房。
顧雲月:“什麽事?”
傭人把虞槐的行為告訴顧總,添油加醋,“我想攔都攔不住,這位小姐也太明目張膽了,這萬一把顧總的寶貝摔着碰着,那該如何是好?”
顧雲月慵懶的挑了挑眉,“她要就送她,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傭人的話卡在喉嚨裏,最後只能小聲說:“是,顧總。”
要不是有傭人提醒,顧雲月都忘了曾經有在這棟別墅裏存一些東西。
顧雲月淺笑地翻動着文件,能用這些陳年舊物,讨得虞槐歡心,也算那些個死物有些價值。
虞槐看沒有人管她,把顧雲月櫃子裏的項鏈,戒指耳環全部挂在身上,整個人像個明晃晃的聖誕樹似的。
在窗臺下,依稀聽到幾個人在竊竊私語。
虞槐豎了豎耳朵操控輪椅停在陽臺邊上。
“天吶,顧總竟然那麽寵虞槐小姐。”
“有錢人談戀愛真甜,這就是現在流行的金絲雀文學?”
“聽說有些人專門就喜歡坐輪椅的殘疾人,沒想到顧總看上去品行端正,人模人樣,沒想到背地裏玩的那麽花。”
“櫃子裏随便一個戒指就能在市中心換套房,嗚嗚嗚嗚羨慕了,羨慕了!”
“聽說顧總要把虞槐小姐帶回C市去,拴在身邊磕死我了。”
“我太愛霸道總裁的小嬌妻了QAQ”
虞槐探頭探腦,見到那幾個傭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有的嫉妒,有的臉紅。
小魚聽不得這種話,她們人魚血統素來高貴,怎麽可能淪為人類的小情人?
虞槐支着輪椅在陽臺上大喊,“我才不是顧總的金絲雀。”
所有傭人驚恐的擡起頭,臉上吓得血色都沒了。
生怕這位小祖宗在顧總面前吹個耳旁風,讓她們丢掉工作。
虞槐用骨節分明的手抓住圍欄,憤憤不平,
“我有錢,我可以包養顧總。”
“你們口中的顧總才是我的金絲雀,她昨天晚上還抱着枕頭和我睡呢。”
“你們顧總沒有我都睡不着覺,你們顧總在外面辛辛苦苦賺錢,都是為了讓我頓頓有魚吃!”
“你們懂什麽?就算是小嬌妻,顧總應該是我的小嬌妻才對。”
虞槐氣呼呼,雖然她現在沒有尾巴,身上窮的只剩下珍珠,但是她們人魚可尊貴了。
人魚哪能被人類飼養?
她這條小廢魚,要為人魚一族讨回公道。
總助提着行李箱站在門口,“……小姐,準備好回C市的車了。”
這一天天上班,太刺.激了。
顧雲月站在庭院裏,看到全身挂滿首飾如同聖誕樹的虞槐大聲辯駁,
“。”
聽你唱幾首歌真難。
作者有話說:
小蠢魚并不知道睡在一起是什麽意思,只以為是抱在一起,蓋棉被純聊天
之後小蠢魚知道了,每天都能掉一籮筐珍珠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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