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虞槐站在露臺上朝顧雲月揮手,“她們在污蔑我,我才不是你養的小情人。”
所有傭人和司機的目光全部彙聚在顧雲月臉上。
總助瞳孔地震,小心地看向顧總。
顧雲月一窒,“對,別人都是瞎說的,你趕緊下來。”
虞槐推着輪椅從電梯內下來,手忙腳亂的要把身上挂着的各種高奢珠寶鏈子給扯下來,結果反倒把自己給捆住了。
虞槐:嘤
顧雲月不忍直視,耐着性子把鏈子解開,幾十件最低七位數的珠寶,被當成兩元店小飾品似的堆在托盤上,一股腦全部塞到木匣子裏扔進後備箱。
虞槐望着後備箱,眼巴巴地看着顧雲月,“這些亮閃閃的東西都是給我的嗎?”
顧雲月臉已經黑成鍋底了,把人抱着放到後座,“拿去玩吧。”
總助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這些都是顧總十幾二十歲時最喜歡的珍寶,因為一場意外被鎖在了海邊別墅裏,整整五年不見天日。
被虞槐小姐這般折騰也不生氣。
總助暗自打量着藍色長發的虞槐,纖細柔弱的身軀坐在寬大的輪椅上,顧總用一只手就能把她抱起來。
總助的眼鏡片上反射着虞槐被顧總抱起來後,下意識地抓住顧總的胳膊,天然媚骨小鳥依人。
櫻桃小嘴因為緊張而抿着,在坐進車裏後輕輕松開,粉色的小舌尖小心舔了一下嘴唇。
總助戰術扶眼鏡。
這只金絲雀竟該死的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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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那顆宛如霸道總裁小說裏高冷的心,怕是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了。
顧雲月蹙眉:“還不開車?”
司機連忙坐進駕駛位上,總助坐在副駕駛上,兩個人面上非常正經,一副公事公辦,絕不多問老板一句私事。
心裏面已經磕CP磕瘋了。
總助悄咪咪的從內後視鏡看後座的景象。
虞槐靠在顧總身上,身上穿着象牙白的裙子,絲綢質地垂落在腳踝上,保守的剪裁把藍發少女襯托出了一種類似于修女的聖潔感,不谙世事,沒有被任何俗世驚擾過。
純潔的眼神比小鹿還要清澈,正笑眯眯地看着顧總。
虞槐托腮望着顧雲月,“顧小姐,我聽傭人說這裏距離C市要四個小時路程。”
顧雲月翻看電腦文件,“你想說什麽?”
虞槐:“你要不要在車上和我睡呀?”
天氣怪熱的,她們魚喜歡冰冰涼涼的東西。
顧雲月比一般人類體溫低,魚很喜歡。
顧雲月劇烈咳嗽:“……”
虞槐虎狼之言,“不能睡嗎?不用脫衣服,讓我趴在你身上就行。”
顧雲月咳的整張臉都紅了,趕忙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大半瓶水才冷靜下來。
總助:“!”
這才認識幾天,虞槐小姐太厲害了!
能把冰山顧總給攻略,簡直我輩楷模。
總助暗搓搓地觀察戰況,卻見顧雲月把格擋板給升起來。
徹底隔絕了聲音和畫面。
留下了引人遐想的安靜。
虞槐抱在顧雲月身上,絲綢衣上缭亂,漂亮的身體在貼身的絲綢的襯托下更顯得有意思。
虞槐滿足地貼在顧雲月涼涼的胳膊上,“顧總抱起來真舒服。”
顧雲月低啞道:“虞槐,坐回去。”
被剛撿來的來歷不明的女子糾纏不休,饒是顧雲月心裏也生起了一團無名火,從她的視角剛好能看到虞槐白色絲綢長裙的領口大開,領子上裝飾着水滴形的吊墜正垂于鎖骨之間。
象牙色透亮的皮膚被水晶劃出,讓人遐想連篇的紅痕。
小人魚抱住冰冰涼涼的人類,愉快的哼起了歌。
剛剛還惱火的人類,頓時平息下來。
像一只炸毛被安撫的貓貓,摸了摸虞槐的頭發,沒把她推開。
……
車輛停在別墅門口,總助把輪椅擺好,顧雲月将虞槐抱在輪椅上,老管家已經在門前恭候了。
總助看了一眼老管家,後者一見到有新人來,心中立刻了然。
老管家笑容完美:“顧總,虞小姐旅途辛苦,廚房已經準備好了海鮮大餐,随時可以傳。”
老管家面容慈愛地望着顧總推着的輪椅女孩,像他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本是不願接受染了頭發的女子,但虞槐的頭發配色和整體皮膚看上去非常舒适,渾然天成,沒有任何妖裏妖氣的刻意感。
老管家:“顧總,虞小姐腿腳不便,可要找專家來看看。”
顧雲月搖頭:“已經看過了,需要好好休養。”
整個老宅自充滿了古韻,是幾代人的積累讓這華麗的裝修變得不浮躁,有沉甸甸的歷史感,雕梁畫棟,柳樹松柏,各有講究。
虞槐滿意的點點頭,“顧小姐家挺好看,我很喜歡。”
管家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這房子可是彙集名家大作,被一個小丫頭說“我很喜歡”像什麽樣子。
虞槐面對世家大族毫不露怯,被顧雲月推着進入房子。
虞槐拿出一把珍珠塞到顧雲月的口袋裏,“這些珠子你先拿着,就當我在你家的住宿費。”
顧雲月還沒反應過來,整個口袋就沉甸甸的了。
珍珠小的有七毫米,大的超過了一點二厘米,有的是奶油白色,有的泛着淡淡的金色。
無一例外的價值不菲。
顧雲月的家族涉及到珠寶業務,自然知道其價值。
虞槐眼巴巴地又摸出兩顆珠子塞到顧雲月的口袋裏,“我不在你家白吃白住。”
不然多丢魚的臉。
顧雲月看少女執拗的目光,再不收下,都要委屈哭了。
顧雲月目光複雜,“你知道這些珍珠很值錢嗎?”
虞槐歪着腦袋,以為顧雲月要推辭,“不值錢不值錢,我有的是。”
哭一哭就是一顆鲛人淚,淚珠小的是小珍珠,淚珠大的是大珍珠。
顧雲月嘆氣,“傻子。”
“這些珠子我替你存好,日後你随時可以取回去。”
顧雲月獨自上樓,“李叔,晚上我出去一趟,不必準備我的飯菜。”
管家:“車馬勞頓,顧總注意身體。”
……
顧雲月走後,虞槐立刻把目光轉移到了西裝革履的管家身上,“開飯了嗎?”
管家:“啊?”
虞槐一路上饑腸辘辘,胃部已經開始發出了咕嘟咕嘟的叫聲,“管家叔叔剛剛在門口說準備了海鮮大餐?”
“可以上菜了嗎?”
魚快餓死了。
管家複雜道:“好的,我推小姐去餐廳。”
管家暗自打量着新來的虞槐,顧總向來潔身自好,從未有過任何情人,更別提帶人回家這種荒唐事,誰能想到一次出差,竟然帶了個活生生的美貌姑娘回來。
管家小心試探,“房屋上三層下兩層,一共一千多平,您的卧室在二樓,整個宅子除了顧總外,平日裏沒有別人會來,非常幽靜。”
虞槐聚精會神地看着廚師表演吊切安康魚,眼淚不争氣地從嘴角流下來。
虞槐:“麻煩切快一點,我急着吃。”
廚師:“……”
管家:“……顧總向來沒有任何女友或情人,每日忙于工作,大約晚上七點回家,不定時會有應酬。”
虞槐肚子咕咕直叫,“這塊鳕魚有點小,能給我塊大的嗎,我不夠吃QAQ”
管家:“……”
您就沒有一點野心是嗎?
您難道不應該拿出家中另一個主人的威儀,來立規矩嗎?
就不想獨占顧總的心嗎?
您的眼裏只有吃嗎?
一桌子的海鮮,管家原本擔心總助給出的分量太大,造成浪費,現在想是他淺薄了。
小祖宗差點沒把盤子都給啃了。
安康魚沒有一個部位是浪費的。
這條醜不拉叽的魚死得其所。
一桌子風卷殘雲,連裝飾餐盤用的三色堇和歐芹都沒被放過,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家已經破落到連個小姑娘都喂不飽。
虞槐優雅的擦擦嘴,“尚可。”
管家瞳孔地震,“虞小姐需要消食片嗎?”
虞槐歪着腦袋疑惑。
魚又沒吃飽,為什麽要消食?
半晌後魚才反應過來,人類的食量和魚不一樣,害羞淺笑:
“和你們顧總抱着睡一覺,就消化掉了。”
“你們顧總很好,我去抱她,她不會推開我。”
年過半百的管家:“!”
這是他能聽的嗎?
……
顧雲月喝下半杯香槟,寬寬松松的西裝外套挂在胳膊上,耳垂上懸挂的金色耳環搖曳。
酒過三巡,周圍吵鬧,顧雲月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疼。
她只能小酌,不能喝多,多了就會頭疼。
顧雲月把香槟杯放到桌上,整個桌上的人立刻将目光轉移到了顧總身上。
“我先走了,你們盡興。”
“別呀,顧總,這才剛開始呢,晚上請了幾個小明星跳舞,都是現在正當火的。”
“今天的飯菜不合口味?我這就叫人重新上菜。”
“顧總這次合作的事——”
顧雲月揮揮手,“天不早了,家裏有個小姑娘在等我。”
衆人話音立刻戛然而止。
什麽?
顧總金屋藏嬌了?
哪個小丫頭那麽好運氣?
顧雲月從包間裏出來,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入眼全都是管家發來的關于虞槐的消息。
顧雲月忍痛打字:“讓虞槐別睡,等我回來。”
她頭疼的快不行了,要吸一口人才能緩下來。
作者有話說:
顧總:抱住魚,猛吸一大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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