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時間過的很慢,我甚至懷疑時間是不是停留在這一刻了,天漸暗,我不敢回家,只呆坐在小區的長凳上,風刮過,有些冷。
“怎麽不回家?”
我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管發生什麽,都要笑着面對,可聽見葉臻的聲音,還是難以自制,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
我沒擡頭,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我沒用,把你媽媽弄丢了。”出口,才覺得嗓子啞的不像話,胸口悶的發疼。
“回去,她在家呢。”
我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沒有理會,只狠狠的擦幹眼淚,瞪他。“怎麽回事?”
葉臻穿黑色西裝,頭發有些淩亂,風塵仆仆而來帶着疲倦,穿着也沒有以往的幹淨儒雅,蹙眉,音調有些低沉。“我打你電話不通,回去就見媽坐在門口。”
他擡手揉揉眉心,漆黑的眸子和我對視。“最近忙的□乏術,能不能別讓我再擔心。”
他這一語雙關,我不知道到底是針對我,還是針對她母親這件事,我也累的夠嗆,懶得再說什麽,起身迅速離開,往家回,葉臻跟在身後,我沒有回頭看他。
回去,果然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見正抹眼淚的婆婆,不知道到底是要高興還是要惱怒,其實很想質問她到底去哪裏了,但又覺得作為一個晚輩不該說那些話,最後只好走過去安慰。“媽,對不起。”
“我以為你們都嫌棄我這老婆子呢,走了一整天才走過來,結果還遭遇閉門羹,你們要是不想我過來,那我肯定不來打擾。”
我快要死了,一整天沒吃東西,又聽她不斷的指責埋怨,唠唠叨叨,我突然覺得惡心,沖到洗手間吐的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被一雙大手扶着。
“怎麽了?”他輕輕的拍我脊背,語調柔和下來。“有沒有去醫院看?”
我捂着翻騰的快要移位的胃,什麽話都說不出,只低着頭閉眼等那陣眩暈過去。
“夭夭怎麽了?”婆婆也不哭了,進來說道,我虛弱的站起來拒絕葉臻的攙扶,突然想起那天電話裏的女人聲音,覺得惡心難耐。
“沒事,大概是太累了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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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洗手間,剛要往沙發上坐,婆婆走過來,面露喜悅。“你這個月那事來了嗎?”
我不解,手上一頓,沒反應過來,又聽她繼續說。“會不會是懷孕了!”
我真想拎出前幾天才用過的衛生巾作為呈堂證供,才結婚一個多月,她到底在想些什麽,真是能讓人瘋魔了。
“應該沒那麽快……”葉臻在旁邊喃喃自語,我哭笑不得,頭暈的厲害。
“我頭有些暈,想去睡覺。”
“好,馬上做好飯叫你。”葉臻說道,我起身往卧室走,剛要關門,葉臻也跟在身後進去,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他,不知道要怎麽面對。
“情緒有些不對,到底怎麽了?”
我拉開被子,葉臻在床邊坐下,問道,我這下是連睡覺的心思都沒有了。
“如果我們現在離婚,會不會被當成典型教育下一代?”
葉臻蹙眉,他大概是沒料到我會說這些話。“為什麽會想到離婚?”
“你為什麽要和我結婚?”
我一點都不想和他吵架,但就是忍不住針鋒相對,一點風度都沒有,像個潑婦。
“為什麽總糾結這個問題,有意思麽?”
我想問那個人是誰,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你和邵陽什麽時候熟識起來的,你不知道他做的什麽生意,你什麽都不和我說。”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關系能走多遠,但你放心,他是他,我是我,我還沒有那麽白癡到作繭自縛,只是利用了他的人脈關系。”
我半信半疑。“最好別和他走太近,沒什麽好處。”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嚴實。“如果你放不下自己的愛人,可以去找她,但前提是我們離婚,沒結婚前我就說過這話。”
我把頭鑽進被子,黑暗裏我看不見葉臻的表情,只是很久後,才聽他嘆氣。“你什麽時候能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不言語,葉臻也許會生氣,但這些和我沒什麽關系。閉上眼,思緒翻飛,很快就陷入無邊的黑暗中,昏昏沉沉。這一睡,再醒來,人已經在醫院了。
“病的那麽重才送醫院,你們是不是不想要她的小命了……”對話有些混亂,我意識很不清晰,亂七八糟鬧哄哄的,等徹底醒來,我才看見自己躺在醫院,白色天花板,熟悉的藥品味道,我不由自主的皺眉。
雙人病房裏空蕩蕩的,旁邊病床上面沒人,我左右打量,手腕酸疼,才看見上面依舊紮着吊針,腦袋裏混亂不堪,理不清頭緒。
到底怎麽回事?
随着門響,我才回過神,扭頭看向來人,發現是葉臻。他的面容有些憔悴,人也沒了原本的氣質,泛青的下巴像個滄桑的老男人。
“醒了?”他笑,走過來把水壺放在床頭,坐床邊的椅子上伸手來摸我額頭。我偏頭躲過,他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我有些難受,卻依舊說不出話。
“你知道自己多嚴重不?平常不注意飲食,胃炎引發的高燒,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後面的他頓住了,有些強勢的低頭吻了下我的唇角,我瞪着他看,依舊不說話。
“到底怎麽了?”
“我們離婚吧!”我說,才發現自己嗓子幹澀沙啞,難聽的很,像年邁的老太太。
葉臻眸子變的深沉起來,他直直的看着我,良久。“我不喜歡聽見那兩個字。”他說。“你知道了是麽?也許你早就知道了,只是在假裝不知道。”
葉臻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
“我不斷的嘗試着遺忘,然後告訴自己那件事和你沒關系,我們還是夫妻,好好的過日子。”葉臻說着,表情明顯變得很悲痛。“其實那年的事不怪你,你還要懲罰自己到什麽時候?嫁給我贖罪?既然一開始就那麽做了,為什麽又要離婚,你反悔了?覺得當年那些事不值得你搭上自己,那種愧疚并不能成為婚姻的全部?”
我只覺得五雷轟頂,渾身冰涼,他什麽都知道,他原來什麽都知道。
“你知道?為什麽還要娶我?”
我的聲音發抖,手指緊緊的絞着,指甲陷進肉裏,大概流血了,也許沒有,我是金剛軀體,百毒不侵。如今滿目蒼夷的這個人是誰呢?肯定不是我,我怎麽會這麽狼狽?
“不知道。”葉臻笑了起來,有些蒼涼。“一開始并不知道,只覺得莫名熟悉,後來知道了也覺得無所謂,當年并不是你的錯,是我年少輕狂自作自受。”
“我害死了你父親。”我說。“如果我有擔當一點,你們都不會有事,這是我的錯,一輩子都不能饒恕的罪。”
“所以你只能呆在我身邊。”葉臻語調驀然溫柔起來,伸手撫我臉上的碎發,輕語。“既然你一開始就這麽決定了,為什麽要中途退出?”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那件事和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他父親的事,所以隐瞞,我和他一樣,隐瞞着兩個人心知肚明的事,這真是可笑。
“也許我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偉大。”我看着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我已經放下了。”怒火中燒,葉臻壓低聲音跟我喊,眉目間陰沉沉的霧霾。“程夭夭,游戲已經開始,你無權退出。”
我突然覺得葉臻有些可怕,可怕到讓我戰栗。那場病反反複複,就是不能好的徹底,我整日躺在病床上,目光陰郁,像個活死人。有時候就在想,葉臻若愛上誰,肯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這麽一想腦海裏就浮現出了一個名字,李君若,那個可憐的女人。
葉臻到底愛過她麽?也許愛過,年少的時候覺得那就是愛情,偉大的無可比拟,後來誰知道呢,對比葉臻的反應,我比較傾向于,葉臻本就是無情的人,只不過他僞裝的太好,我無從得知真相。
我縮在病床上,葉臻依舊溫柔,盛雞湯喂到嘴邊,我看着他不說話,也不喝湯,葉臻的表情就變得異常難看。我們會接吻,但不是以往細雨春風,都化成了狂風暴雨的粗魯,導致我有些懼怕這樣的葉臻,他的手指有力,狠狠的扣着我的後腦,熾熱的嘴唇狠狠吮吸,我嘴唇發疼,目光麻木沒任何反應,唇舌橫沖直撞,我冷眼看着他,真不知道誰更悲哀一點,又是長久的昏迷。
這場病讓我身心疲憊,老也不好,白天燒退,晚上又渾渾噩噩的燒起來,嚴重的說胡話,夢裏,葉臻依舊穿着白襯衣,我看他眉清目秀俊雅的面孔,笑起來如沐春風,溫暖如白光,心裏歡喜,也許這就是我命定的愛人,突然他又變成了成年的樣子,依舊會笑,只不過笑起來帶着層僞裝的虛情假意,笑容燦爛,目光陰沉。
我反反複複的做那個夢,少年的葉臻看我,驚慌失措,你快跑!
成年的葉臻看着我說,這場游戲誰也逃不脫。
方容和林衍一同來看我,林衍驚訝。“程夭夭,你快成骷髅了!”方容則安靜的注視我,目光深遠。
“真不知道為什麽要結婚。”
我同他們取笑。“結婚是衆望所歸的結果。”
葉臻進來叮囑我喝藥,并不反對,乖乖就着他的手把那一堆藥片喝下去,苦的眉毛蹙成一團,還不敢喝水,喝多了就忍不住想吐,胃是吃什麽吐什麽,形成現在看見飯菜都難以忍受。
“生意怎麽樣?”葉臻和方容寒暄。“如今也是女強人。”
“不怎麽樣混日子呗。”方容和葉臻不知什麽時候成了難兄難弟,一同訴說如今的世道難混。林衍最近蔫吧了很多,并不多話,面容消瘦,雖然比起我這骷顱是好點。
“你家邵陽出軌了?”我一病好幾個月,轉眼到了夏天,整日在家躺着,上次照鏡竟然認不清楚自己,和他們的聯系也甚少。
“哎,真希望他出軌。”林衍嘆氣。“生活如此艱難,妖妖,咱們一塊自殺去吧,從市中心那高樓上跳下來,玩雙飛。”
“個去,有沒有一點正經的,回去叫上你哥還有邵陽,也可以玩雙飛。”我将無恥發揮到了極致,簡稱不要臉。
“我哥被嫂子管着,出入不自由。”林衍繼續愁眉苦臉。
自上次和林躍通過電話後,我們倒是經常聯系,說到底他當初對我那點心思和愛情完全沒關系,我知道他是完全放下了,才會和我開玩笑,沒什麽壓力,把往事當笑談。
“嫂子威武。”我笑,笑過之後又是一陣惆悵,簡直不知道日子該怎麽繼續。
“活着真的好累。”我嘆氣,他們走後,我繼續宅在家,最大的活動量是到樓下。母親早就出院,在家靜養,爸爸倒是勞心勞力的伺候,上次回家,爸爸笑談。“你媽伺候我大半輩子,也該輪到我了。”
我深深羨慕他們的感情,母親偷偷告訴我,當年呀,若不是她看的緊,爸爸早就和別的女人私奔了,怎麽會記得還有她的存在。最後嘆息,婚姻要維持那麽久,誰能保證中間不出個意外。我但笑不語,也許媽媽說的對。
我不敢問葉臻有沒有別的女人,我和他如今的關系岌岌可危,只差最後一步而已,但誰也不提出來。接吻像打仗,做/愛像強/奸,真覺得這樣的日子沒意思,晚上躺在葉臻懷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身體越來越消瘦,不管葉臻做什麽我都難以下咽。他是越來越忙,婆婆現在看我的目光恨不得拿垃圾筐把我裝出去扔了。
曾指桑罵槐的說,娶個媳婦當老娘一般養着,造什麽孽了。我心裏大笑,嘲諷自己,葉臻母親大概還不知道我和她丈夫的死有關,不然肯定就不光是罵的問題了。
41
41、番外 ...
番外一(關于那些年我們共同的記憶)
十八歲的葉臻高高瘦瘦,笑起來陽光帥氣,動作迅速的從對方手裏搶過籃球,繞過攔截,起身跳躍,籃球以着美好的弧度進球。
“帥!”搭檔沖過來和他擊掌,又飛快跑開,進行下一波的攻勢。夕陽西下,滿身汗的男生拎起扔在草坪上的外套,抱着球離開。葉臻擡頭望遠處的夕陽,紅彤彤的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餘光裏他看見校園的草坪上坐着一個女生,穿白色連衣裙,一頭黑發垂在胸前,風起飛揚,抱着一本厚厚的書看的專心,那一瞬間,這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
“看什麽呢?這麽專心?”旁邊有人叫,葉臻回神。“沒什麽。”幾個人說說笑笑朝遠處走,葉臻嘴角慢慢彎出弧度,心說。
“她叫什麽呢?”
從此葉臻就注意到了這個小丫頭,個子不高,瘦瘦的,一頭烏黑長發,臉色蒼白,笑起來柔柔弱弱,是高一的學生。
轉眼到了冬天,葉臻怕遲到,走捷徑,想要快速到達學校,轉彎的時候看見前面的女孩腳下一滑,他還沒來得及出手相救,女孩已經跌倒,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不安,抿着唇掙紮着起身,葉臻伸手拉她,女孩抿着唇低着頭道謝,長發垂下去遮住了眼睛。
“謝謝。”
“你擋到我的路了。”手中的觸覺清晰的反射到大腦,葉臻有些驚慌,不知道該怎麽應對,迅速的離開。
自此,葉臻注意到那個女孩,她穿淡色衣服,經常捧着一本書坐操場旁的草地上,或者是坐在遠處看他們打球,目光深遠,後來葉臻才發現她不過是在發呆,其實誰也沒看。
這些,葉臻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講過,他甚至不敢去和那個女孩講話,那麽柔弱的女孩子,恐怕說話稍微大聲一點,便會驚吓到。
她并不合群,經常獨來獨往,上課下課都一個人,那個年紀的女生大多是去廁所都一塊,叽叽喳喳的說個沒完,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但她就是例外,安安靜靜。
因為是高三後半學期,每個人都忙瘋了,他為了找一份資料,一直到很晚,是夜,天氣燥熱,他剛出校門,就隐約聽見有叫救命的聲音。他們的學校比較偏僻,一到夜裏就靜的恐怖,葉臻稍一猶豫,随後迅速的跑了出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髒微抽,等反應過來,他已經赤紅着眼睛沖了上去,一腳踢翻爬在小女孩身上的男人,女孩捂着裙子,神色惶然,臉色蒼白,頭發淩亂。
“快跑。”葉臻一拳打在圍上來的男人臉上,手指麻木,女孩被吓的不清,呆愣着,手腳發軟,怎麽都站不起來。
木棍敲在後腦的瞬間,葉臻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看着那個蜷縮在地上的小女孩,有些悔恨自己的無能。女孩尖叫一聲,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她撿起地上的刀子就捅進了面前男人的腹部,葉臻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的抱着要撲上去抓小女孩的男人。
男人拼命的打他頭部,他們拳打腳踢的毒打着地上的男孩,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臻有些絕望,沒有人來幫忙,他們狠狠的下着死手。葉臻慢慢的失去意識,等再次醒來,是在醫院,母親在身邊哭的聲嘶力竭,頭上竟長出了白發。
“都是你,都是你拿走了你爸爸的命!”葉臻覺得母親瘋了,她捶打着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有護士過來拉走母親,葉臻有些迷茫,只呆愣愣的望着白色天花板。
那是事發的第三天,葉臻昏迷了三天,三天後,這個世界都變了。那天父親突然預感不對,竟去學校接他,沒想到遇上滿身是血的葉臻躺在衆人之間,接受着毒打,他無聲無息。父親拿出車裏的扳手,和幾人打起來,打鬥當中被捅了一刀,最終葉臻活命,父親失血過多,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停止呼吸。
葉臻斷了兩根肋骨,渾身是傷,等出院,他已經錯過了高考。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也許那個人只是他想象出來的天使,或許并不是純淨的天使,只是毀滅他的惡魔,葉臻這麽想着。
再次見到那個人是多年以後,第一次見面葉臻并沒有認出來,程夭夭長的不漂亮,只是氣質幹淨,穿淡色衣服,清隽秀氣,音調柔聲細語,像是南方的女孩,小家碧玉。
那時候葉臻正在為公司的事情煩惱,被母親央着相親,并不抱什麽希望,見過面後他也再沒想起過那個女孩。直到那天,看見程夭夭和邵陽在說話,他突然明白過來。程夭夭是個單純的姑娘,并不難接近,甚至非常好相處。
越走越近,葉臻發現一個很不好的事實,程夭夭的動作行為習慣都像極了那個女孩,程夭夭身邊有很多的人寵着,她像個不蘊世事的小姑娘。二十七歲,還單純的像張白紙。
她目光清澈。“你有喜歡的人麽?”
葉臻怦然心動,手指無意識的在方向盤上摩挲,悄悄的泌出了汗。葉臻曾經是有喜歡的人,但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有沒有喜歡的人。
番外二(純屬自娛自樂,以前随手寫下的猥瑣程夭夭。)
兩人逛街,程夭夭突然蹲在馬路邊,葉臻擔憂,也同樣蹲下。“怎麽了?”
“看見了沒?”程夭夭神秘兮兮。
“啊”葉臻不解。“什麽?”
“穿紅內褲的那個女人腿好長好漂亮。”程夭夭站起身,拉葉臻。“我們去吃冰激淩吧?”
葉臻:“……”心理活動,娶個這麽猥瑣的媳婦,真是……
冰激淩店,程夭夭拿勺子挖出一塊,填進葉臻嘴裏,随後目不轉睛的看着葉臻耳朵,有了前車可鑒,葉臻不問,直接扭頭看過去。後面坐着兩個混血少年,黃頭發藍眼睛,穿襯衣短褲,露出毛茸茸的小腿。葉臻黑線,扳程夭夭的臉。
“他好看我好看?”
“都好看。”程夭夭吃一邊說着,目光還是不斷的朝那邊看,男孩感受到程夭夭的目光,轉頭朝她笑笑,打招呼,程夭夭非常熱情的走過去和兩個人合影,葉臻臉色漸黑,拉過去程夭夭。
“走,回家。”這街是沒法逛了。
“少年才最美好,青春洋溢,朝氣蓬勃。”程夭夭念叨,過了半天才突然明白過來。“那倆貨是兄弟,而不是情侶?天哪,我的英語學到狗肚子了!”
葉臻:……敢情這家夥一直沒明白那兩個人講的什麽!還那麽熱情!
番外三(關于葉臻為什麽會和程夭夭結婚,希望這是個解釋。)
葉臻一直看不順眼林衍,簡直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但林衍和程夭夭這麽多年的感情,豈是說斷就能斷的,就一直心裏膈應着,面上客套寒暄親人一般。
某日,葉臻參加一場商業宴會,老遠看見很多人圍在一起,過去一看才發現處在話題中心的就是自己最讨厭的某人CP,怒,轉身走人,和幾個朋友客套。
沒多大一會,邵陽過來,氣宇軒昂,依舊帶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你什麽時候和程夭夭結婚?”
葉臻回味,明白過來。“你什麽時候帶着林衍去國外定居?”
“你們結婚,城東那塊地是我的賀禮。”
“謝謝,應該很快。”葉臻依舊文質彬彬的笑,溫文儒雅。
邵陽伸手和葉臻相握。“合作愉快。”
邵陽轉身離開,聲音遠遠的飄過來。“程夭夭怎麽也叫我一聲哥,別讓我妹委屈。”
葉臻但笑不語,目光深沉。
番外四(第一人稱很多東西寫不清楚,為那個結局的意外死亡做個诠釋,大概就這樣。)
“葉哥!”張謇有些急切的說道。“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連朋友都當不成?”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葉臻說,推開張謇的手,挑眉盯着他的眼睛,笑的有些陰狠。“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別再來招惹我。”
“哈哈。”張謇氣急,冷笑。“你敢麽?”
“你還想試試?”葉臻轉身離開。“別再挑戰我的耐心,你承受不起。”
最近夭夭的睡眠很淺,晚上回去晚點,她能一整夜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滾心情煩躁,葉臻有些擔心。
“你不怕我對程夭夭下手。”果然,葉臻的腳步停了下來,張謇走上前,手搭在葉臻肩膀上。“我真的很不好?”
電閃雷鳴之間,葉臻反身,扭着張謇的手腕往後一別,一腳揣在他的腿腕。只一瞬間張謇就被按到在地,臉擦在冰冷的地板上,胳膊尖銳的疼着,葉臻的聲音陰沉狠戾。“敢對她下手,我就殺了你。”
還沒等張謇反應過來,葉臻丢下他,轉身大踏步離開。張謇握着自己軟噠噠的手,手骨骨折,渾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葉臻的話清晰的在耳邊環繞,如同地獄修羅一般陰森。張謇揚眉笑,極其燦爛。
“你也有今天。”
他就是個變态,實實在在的變态。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終于把這個文寫完了,這兩天就放上來,結局有點小虐,大概不符合因婚而愛這個标題,倒是最初的結婚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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