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倒黴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我是個糊塗的人，早上起床的時候莫名嘔吐，恨不得膽汁都吐出來，身心憔悴，葉臻依舊是沒回來，看着鏡子裏面色蠟黃的女人，我有些嫌棄。
幸虧是星期天，不用上班，一直睡到中午，起來做飯，看見油膩的又是忍不住的跑洗手間嘔吐，反複折騰，整個人仿佛死了一遍。婆婆打電話過來，語氣有些不好。
“昨天和你說過了，小王辭職，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适的保姆，先搬過去住兩天，怎麽到中午也不見你人。”
我有氣無力的趴在洗手臺上，一點都不想聽人說話，難受的要死，簡直想摔手機，敷衍。“身體不舒服，在家睡到現在。”
她繼續說。“現在的年輕人呀，就是嗜睡，沒病也睡出病來了，那我自己過去。”
我趕緊阻止，說道。“別了，我一會過去接你。”如果她再走丢了，我真是不敢想象這個家能亂成什麽樣子。
“你生病着呢，還是在家躺着，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走丢，你放心吧。”說玩沒等我說話就挂了電話，我再打過去沒人接，頭大如鼓，慌忙給葉臻打電話，依舊是沒人接，胸口壓抑着一團火氣，我忍不住的摔了手機，昨天那女人的聲音可是清晰的在耳邊重複。
這日子真過不下去了！
手機摔在牆上又掉在地上，電池後蓋散落一地，我懶得收拾，披頭散發的沖進卧室換上外出的衣服，胡亂的洗了把臉，把頭發挽起紮好，撿了手機零件就往外面走。
坐了快一個小時的公交車到婆婆家，在車上，情緒慢慢緩和，才覺出自己的不理智，拿出手機組合到一塊，竟然還能用，打婆婆家電話，沒人接，我繼續打依舊是。有些慌張，繼續打電話給葉臻，這次接通，我惱怒。
“葉大爺，你老終于接電話了”
“現在忙，等會給你打過去。”
說完就挂了，我一口氣憋在喉嚨上差點沒把自己氣死，繼續打關機，真是想把手機從公交車洞開的窗戶上扔出去，想想還是算了。真是幾乎崩潰，終于到了婆婆家，門鎖緊閉，怎麽敲都沒人應，隔壁那戶人家出來說。“你是她什麽人，別敲了，早就出門了。”
我快要瘋了，忍着發火的沖動，道謝後，慌忙往家趕，這會也不敢坐公交車了，打車到家，一到地方，我拿着包連忙往自己家跑。
小區裏沒有，心驚膽顫的上樓，以為會在門口看見婆婆，希望落空，門口沒人，她連手機都不會用，我怎麽找，當下真有從樓上跳下去的心。
開門的時候，拿鑰匙的手都有些發抖，我試圖安慰自己，也許葉臻給他媽媽留了鑰匙，她過來敲門沒人應就自己開門進去了，抱着這種千分之一的可能，我打開了門，頓時心灰意冷，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婆婆根本沒有來過，我又沖下樓到保安室，問。“剛才見沒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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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安不耐煩。“進進出出的老太太這麽多，我那注意的到。”
我頹，抓自己的頭發，一籌莫展，到底要去哪裏找，六神無主，在小區門口的臺階上坐下，冰涼的水泥地板讓我渾身發抖。胃裏火燒火燎的疼，又想嘔吐，頭快疼死了。
在小區了找了一大圈，沒有找到，我又沿着往葉臻媽媽家的路上繼續找，爸爸打過來電話。“到哪裏了？沒什麽事吧我說在這裏買了吃就好，你還非要做飯，是不是很麻煩呀丫頭。”大早上和爸爸打電話，說中午女兒親手做好吃的送過去，我不說話在路邊蹲下，忍不住的想哭，鼻子酸澀，淚一下子就滾下來滴落在水泥地上，我不敢出聲，怕爸爸聽出來哽咽聲，捂着嘴，喉嚨硬的發疼。
“怎麽了丫頭？在外面哦？說話呀？”
爸爸的聲音有些急切，我用手背擦眼睛，深呼吸，半天才說。“爸……”話一出口，剛控制住的情緒又泛濫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爸爸慌了。“怎麽回事丫頭，和葉臻吵架了？哭的爸爸也挺難受的，怎麽了和爸爸說說，你等會。”我又聽見母親的聲音，她恢複的不錯，已經會清楚的叫夭夭，我的淚真的很廉價，止不住的眼淚一直掉。
真不想讓他們擔心，但我就是這麽無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沒事，沒和他吵架，就是突然很難受……”我哽咽着說，“一會就過去給媽媽送飯。”
爸爸還想說什麽，我連聲安慰，忙挂斷，坐在路邊大哭，跟個瘋子似的，路人指指點點，露出怪異的表情，有阿姨過來遞了一包紙巾。“丫頭，哭什麽呢，有什麽事不能說的，回去好好和家人溝通溝通。”恐怕有更多的人認為我是神經病吧，面露異樣。
我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說謝謝，依舊坐在馬路邊哭，直到我面前停下一雙腳，我擡起淚眼，朦胧中看見林衍蹙眉看我。“路過看見很多人圍觀來着，以為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大熱鬧了呢，湊過來一看真是後悔，哭的像個瘋婆子，難看死了，恨不得圍觀群衆自戳雙目。”
我看他，長久以後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你這個負心漢，電話不通，還有臉來嘲笑我，你太過分了……”這幾句話翻來覆去的吼，嗓子都疼了，才停下，淚腺發達，看見人群中鑽出邵陽扯林衍往車裏鑽。
“別搭理這瘋玩意。”
我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可算找到人了。沖過去扯住邵陽，手忙腳亂迅速鑽進車裏，繼續哭。“誰瘋了誰瘋了，我就知道邵陽一直看我不順眼，嗚嗚。”
林衍快瘋了，一臉扭曲。“程夭夭，你能不能別這麽丢人，看看你那樣子，實在難看了點。”
“我難看，我難看，我也不想這麽難看。”我繼續發瘋，潑婦似的，特丢人。
邵陽迅速開車走人，聲調冷酷。“最近葉臻很忙吧？至于麽，他不在你就成這樣了。”
我意外，停住了哭聲。“你怎麽知道？”
“第一，你不會在他面前把自己弄的這麽難看，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邵陽駕車，紅燈，車子停下來，他扭頭看了我一眼。“我手下有個項目他接手了，那塊肥肉啃起來有些費勁，太大。”
呆愣片刻，我怒吼。“你什麽時候和葉臻扯上關系的？”這句話同時也從林衍嘴裏喊了出來，我們的認知差不多，邵陽的生意沒有幹淨的。
“扯上一個方容不夠還扯上葉臻？”林衍氣急敗壞，邵陽的臉色一瞬間變的很難看，我知道壞菜了。
“還不是為了你！”邵陽鐵青着臉，握着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起，濃眉緊蹙。“我沒有強迫過任何一個人。”
接下來就是他們倆吵架的空間，而我在而這個事實震驚，葉臻什麽都瞞着，竟然和邵陽做起生意來，我只覺得天崩地裂，如果葉臻被警察抓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要和他離婚呢還是像王寶钏苦守十幾年。這個問題很嚴重，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車子徑直開回了他們的家，慌張。
“我還要去醫院！”
“閉嘴！”前面吵架吵的正激烈的兩個人無暇旁顧，一同吼過來。
罪魁禍首不敢說話，等車停穩，連忙跳下車，遠離命案現場。
“葉臻母親失蹤了，找不到，我也聯系不上葉臻，現在急着去找老人，你們繼續吵，我先走着。”說完連忙就跑，林衍喊了一聲就被邵陽拉回去，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我不清楚，只不過遠遠看過去，車子恐怕都要翻轉過來，情況激烈。
我真是瘋了！
爸媽那邊不能說這些破事，葉臻母親找不到，葉臻和邵陽竟然走的那麽近，葉臻身邊出現別的女人，這些事能不能別聚到一塊。
慌忙跑出別墅區，搭上出租車。慌忙打電話訂餐讓送到醫院，給爸爸打電話。“葉臻母親過來，我抽不開身，飯菜一會送到。”
老爸擔心，“你剛才沒事吧？”
我說。“沒事，能有什麽事，就是自己想多了，紮胡同裏出不來。”
我爸沒再多問，他應該猜出來些什麽，也不敢說，怕我擔心，一個勁的寬慰我，我感動，說不出的難受。
又給林躍打電話。“邵陽到底是誰？”
“我以為你打電話過來是要搶婚，已經做好逃婚的打算。”林躍笑言，我愧疚。
“婚禮應該到不了，祝你們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說了幾句廢話，才轉重點。
“你一直不知道麽？整天想什麽呢？”林躍驚訝。“也該看出來了吧！”
我說。“我連你和林衍是那家的都不知道，何況邵陽。”原本這些和我沒關系，我只知道他們是誰就好，管他身後的勢力到底屬于那邊。但現在不同，我身邊的人都卷進去了，我不能坐視不理。
“天哪！夭夭，你可以再遲鈍一點。”
我不置可否。“我一向愚笨，以前幼稚，不知道關心權勢厲害。”
“哎呦，現在長大了？”林躍正色。“為什麽？”
我說，“什麽為什麽？我擔心林衍。”
“算了，我也不說那麽多，林衍自己要跳火坑，我們誰也無可奈何。”林躍說，語調驀然冷了下來。“我早就說過那是條不歸路。”
我吓了一跳，驚慌。“為什麽不早說？”
“說了有人聽麽？”林躍嘆氣。“還有誰也跳進去了？”
“他是那家？”我問，語氣嚴肅。“我不想看自己的朋友越陷越深，這棵樹牢不牢靠？看邵陽那樣，有些不安。”
林躍說了一個名字，我一聽，大驚失色，天哪！我們還真是兩個世界的人。
“後臺夠大，能撐一段時間。”
林躍嗤笑。“沒聽說過樹大招風麽乘涼的小心點，刮倒了大樹誰也跑不了。”
我不敢再說什麽，和林躍胡扯了幾句，突然覺得這世界就是個程序，誰也逃不脫原本的設定，開始我以為自己能逃脫，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也不過是繩上的螞蚱，蹦的再遠，一扯那根線也得回來繼續進入游戲。
下午，依舊是沒找到葉臻的母親，葉臻手機關機，沒有任何的回應，林衍像是神話中的妖精似的，神出鬼沒，小兩口出來嘲笑我一頓就沒了蹤跡。
我蹲在家門口，看着夕陽漸漸西斜，打電話報警，被告知，失蹤不超過二十四小時，警察也沒辦法，心急火燎。
如果上帝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選擇早上去接葉臻母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獨自出門。電話鈴突然響起，看見上面跳躍的老公二字，覺得諷刺無比，接通。
“夭夭，怎麽了？”
不知道要說什麽，委屈也委屈過了，鬧也鬧夠了，剩下的就是死一般的沉寂。“你媽媽失蹤了，我找了一天都找不到。”
“什麽？”葉臻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帶着氣急敗壞的味道，甚至有些指責。“你怎麽不看好她，小王呢？”
我無奈，剛結婚兩個月，如果離婚會不會讓父母擔心。“我給你打電話沒人接，一直沒人接，小王辭職了，我找不到合适的保姆，想讓你媽媽來住我們這裏，今天早上有些不舒服，去晚了，就找不到你媽媽的人。”
我認為葉臻會發火，但最終他什麽多餘的情緒也沒有，只平靜的說。“我晚上能到家。”沒有安慰，沒有說任何體己的話，我們的感情像是泡沫一樣易碎，根本沒有任何分量，暈暈沉沉坐在沙發上，覺得人生真是難以預料，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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