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我想,若不是林衍來的及時,自己恐怕又要失控一次,在媽媽面前哭的一塌糊塗。
“妖妖。”林衍人未到聲先到,我還拉着老媽的手,聽見聲響就轉過了頭。只見林衍手裏捧着好大一束紅色玫瑰,嬌豔欲滴。另一只手抱着果籃,他今天穿一件灰白色毛衣,外面套小款英倫風外套,嘴上念叨。“快幫我拿着東西,沉死了。”
我把老媽的手放回被子,細致的蓋好。揉了揉臉頰,才走過去接他手裏的花。“好大的陣勢,我去找個瓶子把花插起來,也不知道我媽不會花粉過敏。”我心裏擔憂,林衍則拿着果籃往床頭走,突然林衍喊了聲,我連忙扔了花沖過去。
“怎麽了?我媽怎麽了?”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媽媽,發現無什麽大礙才轉了目光看向林衍。“大驚小怪什麽?一驚一乍的。”
“夭夭。”林衍擡頭看我,他的眼圈紅紅的,狐貍眼水汪汪的,看起可憐兮兮。我明白過來,只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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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麽叫,和我媽說會話吧,她好久沒見你了,大概想念的很,我去把花插上。”說着,我別過了臉。我媽素來是拿林衍當幹兒子對待,他自是明白,林衍難過我能理解,但我不想媽媽因為他的難過而難過,這于病情不利。
“阿姨,我還想喝你煮的湯,什麽時候做給我喝呢?”林衍到底是個男人,他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因為硬扯出來的笑容而顯得格外難看,我不忍看他這樣,走過去拉了林衍。
“你都不會正常點,還耍寶。”我扭頭對媽媽說。“我出去教訓他去,你睡會,這小子太過分了,這麽久都不來看你。”
我媽喉嚨裏發出嗚咽聲,我再也忍不住了,匆匆朝外面走。
“阿姨……怎麽會這樣?”站在樓道裏,林衍仰頭看着天花板,一低頭淚還是落了下來,半天才說。“我才幾天沒見阿姨,她怎麽這樣了?程夭夭,你怎麽照顧阿姨的?阿姨能病倒了,你真是個好女兒!”林衍抓着我肩膀的手握的很緊,甚至有些微微顫抖,半天才說。
“我從小都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她對我那麽好,我一直把她當媽媽。但她現在躺在裏面,連話都不會講,我心裏難受,妖妖,我心裏難受,撕心裂肺的疼。”
林衍說着就蹲在地上,抱着頭哽咽着,話說的斷斷續續。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我不敢眨眼,生怕眼睛有個動靜,淚腺就崩潰,哭起來沒完,我還有家人要照顧,怎麽能軟弱,看着林衍哭了會,我鄭重警告道。“我警告你林衍,你一會可不能進去哭,敢讓我媽看出來你就死定了。”我強忍着淚繼續說。“這些我昨天都經歷過,再難受的經歷過何況現在,去洗手間洗洗臉吧,不管過麽艱難,日子還得繼續,誰讓咱活着呢。”
我擡起手胡亂的抹了把眼睛,剛要轉身進病房,就聽身後的林衍叫道。“妖妖……”我轉過頭看他,沒有說話。
“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站起來,紅紅的眼眶瞪着我看。“你覺得我是外人了?為什麽昨天不告訴我?還是你覺得結了婚後我們不必再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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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忘了,昨天只知道哭了,什麽都想不起來,你想多了。”我繼續朝前面走,笑了起來。“打住你的眼淚,別跟娘們似的哭個沒完。惹的我心裏也怪難受的,等我媽病好了,我請你去我家吃飯,吃我親手做的。”
身後的林衍沒有再說話,我知道他什麽都明白,無須我說的明白,他都懂,不懂對不起我們認識的這麽多年。
媽媽睡着了,我坐在病床前,看着母親的臉呆怔着不知所謂。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我那整天吵吵鬧鬧的媽媽會這麽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我有些恨自己,林衍說的對,我沒有照顧好媽媽,這個病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我竟然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能說我這個女兒做的很失職。
我正想着,只聽病房門輕輕的響了下,我扭頭就看見林衍,他漆黑的頭發有幾縷濕潤着,面孔蒼白,清隽的五官此時冰冷一片,我朝他無聲笑笑,算是安慰。他走了過來,找張椅子坐在我身邊,低聲說話。
“送阿姨去京城大點的醫院治吧?多少錢我出,一定得治好。”林衍正經起來,其實很有魅力,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嚴肅起來有着與生俱來的冷傲。
“錢不是問題。”我說。“我也想過送我媽去京城,昨天就在琢磨這事。”
“那就着手辦呗,還等什麽?”林衍急了,極力壓抑聲音的樣子有些滑稽,他抹了把臉,深呼吸。“這事必須早點辦,我這就去聯系,京城那邊我還算熟悉,不成了送國外,怎麽都得治好阿姨的病。”林衍是行動派的,說着就去掏電話,我按着他的手說。
“我想的是,媽媽這樣,經不經的起舟車勞頓,一路颠簸的別病沒治好,再折騰出別的毛病。”一說到這裏,我的淚差點奪眶而出。“我是這麽想的,先在這裏治療一段時間,如果不行再說。”
“程夭夭,你腦子被漿糊塞住了?”林衍伸手擰我耳朵,他的這個動作特熟練,我突然就就想到我我媽,也不躲閃,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哎,算了,看你這可憐樣。”林衍的手順勢一轉,揉了揉我的頭發,嘆口氣說。“你想法就是簡單,這病是能耽誤的?玩意耽誤出大問題了怎麽辦?呸呸,我這破嘴說什麽呢。不是,妖妖,我說,咱們這就去京城,讓那些專家看看,行麽?我這心提的老高,一想到阿姨躺在病床上吧,就坐立不安,不是滋味。”
“也行,你神通廣大,聯系聯系那邊的醫生,我這裏随時都行,只要能治好我媽,讓我去死都成。”
“你說的什麽話,趕緊呸兩聲,剛才什麽都沒說。你要有個好歹,阿姨好了不得殺了我們,我出去打個電話,你看着阿姨,這事得趕緊辦。你老公葉臻呢?怎麽這時候還忙工作,什麽人嘛,一點都不靠譜。”
林衍嘟囔着出了病房,我聽見他最後一句,只覺得哭笑不得。想了會,拿出手機給葉臻發了信息,醫院裏信號不好,我站到窗戶邊信息才發出去。
沒一會,電話就響了起來,我挂斷,又發過去信息。
“媽媽在睡覺,怕打攪到她。”
很快,手機就跳進來一條新信息。“林衍過來了?”
我楞了下,還是回複了。“他剛過來,我想帶媽媽去京城治病,也許要去很久。”
這回過了很長時間,葉臻才回複,我打開,信息很長。
“京城的醫療條件要比市裏好些,我也有這想法,那邊安排好了麽?林衍安排的?手上這點事很快就忙完了,我陪你一塊。這時候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過去,在哪裏也是人生地不熟,爸媽需要照顧,你一個女孩子家我不放心。今天應該會回去晚些,就不能去醫院看媽媽了,我現在得趕時間,才能陪你一塊去京城。”
“別太拼命,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麽軟弱,如果你忙的話,我能應付的過來,別擔心,林衍也在。”
這次葉臻的電話直接打過來,我接通,只聽葉臻說。“別吵了媽,聽我說就好。”我點頭,卻沒有出聲,只聽葉臻繼續說。
“我并不希望你和林衍有太多的接觸,就如你說的,愛情是友情的天敵。”
我怔住,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我會盡快結束這裏工作,和你一塊過去。”
“嗯。”我應道,他竟然吃醋,若不是場景不對,我肯定是會笑出來,葉臻那個一本正經的人也會吃醋。“我等你。”說完那句,我迅速的挂了電話,心裏忐忑。
林衍很快就回來,我忙問道。“如何了?”
“那邊說好了,這裏的轉院手續一辦下來,我們立馬動身。”
“謝謝了,林哥哥。”我揚了揚眉,試圖想緩和這壓抑的氣氛。
“得了吧你,笑的比哭的都難看,又不要你賣笑。”林衍那張嘴就說不出什麽好話來,我撲上去擰了他一把。
“你倒是給爺笑個好看的。”
“爺。”林衍扭身,攀在我的肩膀上。“你是想看什麽樣的笑?奴家給你來一段,□賤笑放蕩笑,都是拿手的哦。”
“趕緊滾。”我扶額,恨不得自戳雙目。“少耍寶,吃飯了麽?”
“這個……還沒有。”林衍支着下巴一本正經,過了會突然擡頭目光灼灼的看我。“你說的午飯還是早飯?”
我飛起一腳揣在他腿窩上,林衍一時不備,差點跪在地上,踉跄了一下撲在我的肩膀上,緊緊摟着我。我甩開他,抱着胳膊冷冷睥睨。“現在十一點了吧?你說午飯還是早飯?你不會沒吃早飯吧?邵老大怎麽會放過你?”
“他回京城了。”林衍走過去把地上的花撿起來,找了個瓶子轉身往外走。
“你怎麽不跟着一塊?”我疑惑,以前一直以為林衍回去就不再來了,可誰曾知,這貨是屬烏龜的。
“我不喜歡那地方,這裏更像我的家,何況你們都在這裏。”林衍說着就出了門,我則站在原地回味他的話,據我所知,林衍沒有媽媽,和林躍一個爸爸,并不多麽寵他,不然林衍也不可能這麽多年不回家。他總是用無所謂來僞裝自己,其實心裏比誰都在乎吧!我嘆氣,想到了自己。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并不多麽艱難,有錢有權好辦事,這世道就是這樣。人生百态,其實錢最重要,垂目思量,不禁為自己這世俗的想法嗤笑出聲。
葉臻很晚才回去,我原本打算在醫院守夜,可到了晚上,我爸就氣勢洶洶的趕人,我無可奈何只好找了醫院負責人要求加了個臨時床在病房,畢竟我爸年紀也大了,還是要注意身體,和老媽擠着也不行呀。
我躺在寬大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關了燈,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思緒飄散。腦袋裏亂糟糟的,我怎麽這麽倒黴,喜歡的男人是個GAY,好不容找個合适的男人嫁了,結婚證都還沒領,母親又出這事,真是讓人身心交瘁,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死了,就再也不怕失去任何人,想到這,我不禁唾棄自己不負責任的念頭,人活着就必須擔負責任。
直到客廳裏傳來開門聲,我飄蕩的魂魄才歸位,拿起放置床頭的手機看了眼,已然是夜裏十一點。又聽客廳裏一陣聲響,我有些躺不住了,就下床走出卧室。
“晚上吃飯了麽?”一出門就看見葉臻正拿着杯子從廚房走出來,看見我,目光裏有些詫異。
“吵到你了?”
“沒有,本來沒睡着。”我說。“今天回來的路上買了些速凍食品,要是餓了,我給你下餃子吃?”我就會煮餃子,水開扔進去,過一會撈上來,多簡單。
“剛看見,我已經開火了。”葉臻笑道,他面色有些疲憊,順手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就往卧室走。“我去洗澡,幫我把餃子煮上,一天就吃了個盒飯,快餓死了。”
“嗯。”我轉身往廚房走,竈上的鍋正泛着氣泡,我倒了一杯熱水悠悠然的喝着,等水開就下餃子。丢進去一包大肉白菜的,看着一鍋水裏就飄了幾個餃子覺得有些少,于是又翻出一包西紅柿牛肉的也丢了進去。
聽我媽說,餃子一定要滾三滾,再蓋上蓋小火煮一分鐘,就關火,遵從老媽的教誨。等盛餃子的時候,才覺出多來,翻箱倒櫃的找出個盤子,洗幹淨餃子放在裏面,鍋裏竟然還剩一半,我撇撇嘴,端着餃子往餐廳裏走,對着浴室方向叫了聲。
“快點,吃飯了。”
這會我終于找回一點身為人妻的感覺了,十幾歲情窦初開的年紀,我曾幻想着以後嫁人了必然是賢妻良母,我會系着圍裙在廚房裏細心的煲湯,而我的丈夫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報紙,孩子在他的腿上爬,溫暖的陽光從落地窗戶照進來,滿室溫暖。
浴室裏的水聲停了,又過了一會,葉臻才走出來。“這麽快?”他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身上穿乳白色睡袍,露出一片胸膛,有水珠從他的脖頸緩緩滑下,滾進衣袍裏。
“我的速度相當快。”我笑。“嘗嘗我的手藝。”
葉臻笑眯了眼睛。“煮速凍餃子大概不需要什麽技巧吧!”
“怎麽不需要,技巧大了去,有的人會煮爛,糊鍋底,你看,我第一次煮,多成功。”葉臻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餃子,在我期待的目光中緩緩伸了過來。
“餓了沒?吃一個第一次煮出來的餃子。”
“怕有問題?”我冷哼,狠狠一口把整個餃子叼進了嘴裏,嚼着嚼着突然覺得不對勁,慌忙往廚房跑,吐在垃圾桶裏,漱漱口才走出來。
“餃子不熟。”我擡頭把目光投向葉臻,求助道。“怎麽辦?我再去下一包?”
說着就去端葉臻面前的盤子,葉臻也沒攔,只說。“沒什麽,放回鍋裏再煮一會就好了,速凍餃子一般不會爛掉。”
于是我照葫蘆畫瓢,終于是把那份餃子做熟了,心裏那個欣慰!順便又吃了一碗餃子,收拾完廚房,才往卧室走,葉臻已經在整被子了,我走進去看着他,突然說。“我們做吧。”這話說的并不突兀,好像是一開始我就斷定自己會這麽說一樣。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更想抓住什麽吧,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什麽,只是害怕失去更多。
“啊?”葉臻的臉上滿是詫異,明顯的處于震驚狀态。
我臉上熱的不行,但人都丢了,索性豁出去,不管不顧的說。“我們畢竟是夫妻,那個也正常,你覺得呢?”
“今天會不會太晚……”葉臻依舊愣在原地,聽他這麽說,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窘迫的不行,就低頭小聲的說。
“那就睡吧。”
關了燈,躺在床上,我而剛才自己所說的話感到局促不安,,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睡了麽?”葉臻的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我點了點頭,才意識到黑暗裏根本看不見,于是就低低的應了聲。
“還沒有。”
“夭夭。”葉臻翻身,我只覺得肩頭一沉,就被他摟在懷裏,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我垂頭抵着他的胸膛。“最近是不是吓到了?”我剛要說話,嘴唇就被封住了,他的唇剛開始帶着柔情,漸漸呼吸就重了起來。帶着凜冽的氣息,允吸着我的唇瓣,我只覺得嘴唇發麻,發出一聲哼唧。
既然如此,我索性也咬上他的唇,火熱的舌趁虛而入,我立馬的被壓了回去,雙手無意識的摟着他的脖子,和他的唇舌交纏着。他的吻很霸道,我徹底的淪陷在這狂風暴雨中,理智如同一葉扁舟,很快就在巨浪中沉默。
“夭夭,你願意麽?”迷糊中我聽見葉臻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蠱惑的聲音,火熱的唇厮磨着我的耳垂,我耐不住癢,笑着躲開,低低的應了聲,我知道他聽的見。
他的吻密密麻麻,每親一下,我就笑,渾身發抖,葉臻無奈。“夭夭……”
“別亂摸,好癢。”我縮成一團,葉臻翻身伏在我身上,低頭咬了下我的脖子,聲音惡狠狠的。
“不摸了,用咬的。”他的手臂很有力,緊緊的摟着我的腰肢,我只覺得身上一涼,小熊睡衣被扯掉扔了出去。我被葉臻突如其來的粗狂吓了一條,忙捂着胸前叫。
“你平時不挺優雅的麽?”
“能一樣麽?”葉臻說着就低頭,我看着胸前的腦袋,嗷的叫出聲,揪着他的頭發就扯。
“你咬哪裏?”
“你說讓咬哪裏?”葉臻啄了下我的嘴唇,聲音帶着笑意。“到底要不要做?”
我咬牙切齒好一會,終是狠狠心。頭一撇,裝屍體。
“別太……那個啥,快點。”
頭頂響起葉臻的笑,他呼吸漸重,親吻着我的肌膚,我一陣陣的戰栗,人又飄到了海上,搖搖晃晃到不了岸。
“恩……啊,別亂動。”我驚呼,差點一腳踹出去,身上衣物被他一樣一樣剝去,□的我渾身冰涼,心裏顫抖,拼命的忍着才逃跑的欲望。只覺得那股羞恥像蔓藤一樣,在心底瘋長,內心狂亂的掙紮。葉臻的身體熱熱的,俯在我的身上,他蹭了下我的臉頰,低頭拿唇親吻我的眼睛,細密的吻讓我漸漸失卻理智,心裏有種難言的渴望,卻又不知道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一口氣寫一萬五的事,真心糾結,我實在太倒黴了,我是倒黴蛋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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