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番外五(副cp)
◎“那就多占一會好啦,我不介意。”◎
季青柚和紀西阮同時出事的那天,秦霜遲把失魂落魄的紀西阮帶回值班室。
那時,她從未想過,自己之後會和紀西阮,産生如此重要的聯結。也從未思考過,自己當時那麽着急那麽慌亂的源頭,自己做完手術出來聽到走廊上有人議論“普外科的季醫生出事了”那一秒。
自己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往普外科奔跑的時候,心髒跳得幾乎快要爆掉的時候,因為電梯太擠所以瘋狂下樓梯丢了鞋也沒心思回頭找的時候……心裏浮現的名字,除了季青柚之外,還有一個紀西阮。
當時,紀西阮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就算秦霜遲将她扶回了安靜的值班室,她仍舊臉色蒼白,慌亂又無措,明顯就是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吓。
剛剛已經聽到陶幸子解釋了狀況。看着這樣的紀西阮,秦霜遲幾乎屏住自己所有的呼吸,生怕發出大的動靜把紀西阮吓到。
她注意到紀西阮手上滿是血跡,想要去打水過來清洗,卻在打算起身之後被拽得更緊。
冰涼發抖的手指覆蓋在手臂上,觸感有些讓人心疼。秦霜遲回頭,與淚眼婆娑的紀西阮對視一會,下意識地将自己的聲音放得極輕,
“你身上都是血,我去打盆水給你擦一擦,然後拿件衣服給你換一下,好嗎?”
紀西阮緩慢地垂下眼睫,眼尾通紅,顫抖的手指仍然拽着秦霜遲不放,像一只受了驚吓的小狗,需要被無窮無盡的安全感填滿。她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目光失神,好似是無法從剛剛的狀況中清醒過來。
“紀醫生……”秦霜遲喊她的名字,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讓紀西阮放開自己。某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從大人手裏接過的那個微小生命。
讓她沒辦法忽視這樣的重量。
盡管理智讓她這個時候趕快将紀西阮身上的血跡清理好,然後快點去查看季青柚的狀況。
但要讓她即刻扔下這樣的紀西阮,好像也是一件一場困難的事情。
至少她沒辦法在這兩件事間做出決斷。于是,她張了張唇,什麽話都沒說出來。只緩慢地蹲了下來,握住紀西阮冰涼的手指,放輕自己的呼吸。
這樣的高度,讓她可以與坐在沙發上的紀西阮平視,甚至是微微仰視着紀西阮,讓總是往下望的紀西阮更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沒事的,紀醫生,你現在安全了。”秦霜遲輕聲細語地說着,越發用力地握緊紀西阮的手指,“你看,我在你身邊呢。”
“小柚也沒事,小酒在她身邊呢,她現在在手術,我們一定能把她救回來……”
聽到季青柚的名字,紀西阮終于有了反應,她有些費力地吐出一口氣,艱難地說,“秦醫生……你,你快去看季青柚吧。”
“我沒事,我沒事的。”盡管語速有些緩慢,聲線也有些發抖,但紀西阮仍然在強調這一點。她竭力平緩自己的呼吸和恐懼,“季青柚……她現在,現在更需要你們的幫助。”
趕到病房的時候。
秦霜遲也聽到紀西阮在這樣說,和每一個試圖想要攙扶自己起來的人說同樣的話。
這大概也是事情發生都過了這麽久,紀西阮仍然停留在病房門口,蹲在那裏任由恐懼無限蔓延的原因。
想到這裏,秦霜遲覺得鼻酸。她握緊紀西阮的手指,輕輕地說,“我知道,但是你自己,可以嗎?”
紀西阮目光下落,輕垂着的眼睫顫了顫,沒有馬上說話,臉色仍然蒼白得沒有一分血色。
“要不我——”秦霜遲有些猶豫地開了口。
一直看着地板的紀西阮卻突然有了動作,緩緩垂下腰,動作很緩慢地脫了自己的鞋,然後又有些慌亂地從自己的白大褂裏拿出紙巾,想要把鞋子上的沾上的血跡擦幹淨。
但由于手上也有血跡,反而怎麽擦也擦不幹淨。她有些着急,又一下子從沙發上起來,腳步有些淩亂地去到旁邊的洗漱間。
等秦霜遲反應過來的時候,洗漱間已經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過了幾十秒,頭發淩亂的紀西阮又從洗漱間出來,光着腳,拎着濕漉漉卻幹淨的洞洞鞋。
很小心翼翼地放在秦霜遲腳邊,然後坐回到了沙發上,盤着腿,松了一口氣,和她說,“秦醫生,你穿我的鞋,外面很髒的。”
秦霜遲愣住。
原來是因為自己沒穿鞋。
大概是受到驚吓産生了某種生理性反應,紀西阮說起話來有些斷斷續續,也還有些費力。
“我,我……洗幹淨了的。”注意到秦霜遲沒有反應,紀西阮吸了吸鼻子,眼尾的紅好似越發明顯,“不髒,不髒。”
還強調了兩遍。
秦霜遲微微抿唇,從旁邊桌上抽出兩張紙巾,撈起紀西阮水浸浸的手指,很認真很仔細地給她擦幹淨,目光專注地像是要給她的手指來場洗禮。
這下愣住的輪到了紀西阮。她僵住,完全不敢動彈,也完全忘記了剛剛驚險的狀況,注意力完全被秦霜遲的動作吸走。
良久。
秦霜遲站起身,穿上了紀西阮洗幹淨的鞋去洗手,她的鞋碼比紀西阮大,腳後跟便有一截露了出來。
“好像有點小。”紀西阮盯着那一截露出來的腳後跟,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秦霜遲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洗完手出來,看到紀西阮的狀況似乎平複了不少,便也放下心來,遲疑幾秒,提出,“那我先去手術室那邊看看小酒,你一個人在這裏沒事嗎?”
“沒事。”紀西阮反複強調這一點。
在秦霜遲走出值班室之前,她雙手抱着膝蓋,眼尾泛出的紅跡仍然沒有消去。可當秦霜遲回頭望她的時候,她仍然很努力地朝她笑,竭力表示自己沒事。
她坐在西斜的陽光下,像一條乖乖盤腿坐着的小狗。
秦霜遲有些猶豫,臨走之前,還是開了口,“紀醫生,你需要抱一下嗎?”
紀西阮愣住。
秦霜遲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我只是覺得你可能需要一個擁抱,這樣會心安一點。”
紀西阮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低垂着眼,微抿着唇,聲音低了下去,“不用了,謝謝秦醫生,我沒事的。”
“你快去看看季青柚吧。”她小聲說着。
秦霜遲得到這樣的答案,想要說些什麽,可又想起仍舊還躺在手術室裏的季青柚,便也沒辦法再堅持,只在離開前給紀西阮輕輕地關上了門。
寂靜的值班室裏,紀西阮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将頭埋在自己的膝蓋裏,眼眶發熱,聲音很輕很輕,卻又很難過,
“抱一下怎麽了?我現在這麽不好過,就算是飯搭子之間,也可以在受傷的時候抱一下的。”
下一秒,另一個聲音又很堅定地打斷她,“不行,因為你喜歡她,所以不能以這樣的方式占便宜。”
更何況,還是在季青柚躺在手術室的時候。
幸運的是,季青柚的手術結束得很順利,醒來之後也沒出現什麽後遺症。
處理好虞沁酒的相關視頻後,秦霜遲又接到了一個緊急手術,等手術結束再走到病房門口時,看着在病房裏交談着的季青柚和虞沁酒,她沒舍得敲門。
夜色降臨,一整天的勞累疲倦才襲上四肢,她垂下眼,看到自己腳上穿着的鞋,雖然是常見的洞洞鞋款式,但被紀西阮貼上了一些飛船和彩虹标簽。
這是紀西阮很愛惜的鞋。她想。
可同樣,這雙米白色的洞洞鞋上,也在今天沾上了某些可怖的印跡,就算這上面的血跡已經沖刷得七七八八。但以後看到的時候,難免會想起今天的事。
走向普外科值班室的路上,秦霜遲陷入了沉思。一路上,病房裏的每個人都人心惶惶。她輕嘆口氣,走到值班室門口,剛擰開一點把手,就從敞開的縫隙裏看到縮在沙發上睡覺的紀西阮。
小小一只,光着腳,雙手抱着膝蓋,縮在沙發上。
秦霜遲屏住呼吸,很輕很輕地走近,注意到紀西阮身上什麽都沒蓋,蹙了蹙眉,又在值班室裏環顧一周,找到薄毯,拿了過來,蹑手蹑腳地給紀西阮蓋上。
在沙發邊上坐下,凝視着紀西阮的睡臉。
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睡夢中的紀西阮還時不時地縮一下手指。秦霜遲看着她,在她不可控地蜷縮手指的時候,很輕很輕地撈住她的手指,有時還輕輕地晃一晃,安撫着睡夢着的紀西阮。
溫熱指腹和蜷縮手指相碰,互相纏繞。
一切都很安靜。
過了一會,等紀西阮不自覺地松開手時,秦霜遲反而覺得手裏空落落的。她抿着唇,又看到自己腳上穿着的鞋,幹了之後,上面還出現了之前沒洗幹淨的血跡。
于是又站起身來,很輕很輕地走了出去。
這是紀西阮頭一次在值班室睡得這麽不安穩,以往的值班室人來人往,充斥着細碎的說話聲,這種聲音反而會讓她更具有安全感。
可今天。
她在值班室待着的幾個小時裏,沒有一個人進來。也許是因為所有人都因為那件事受到了驚吓,也許又是因為其他人都知道她在這裏害怕會吓到她所以不敢進來。
總之,這讓她睡得很不安穩。
中途,陶幸子進來過一次,拿了一雙鞋和新的衣服給她,說是季醫生的手術已經做完了,但秦醫生去做手術了,讓她幫忙拿雙鞋和衣服過來給她。
紀西阮說了句“謝謝”,可仍然還是沒能打起精神來,整個人看起來怏怏的。
陶幸子很熱心地問,“紀醫生,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或者是讓你的家人來接你呢?”
“不用了。”紀西阮輕着聲音拒絕陶幸子的好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秦霜遲還會回來看她。
于是。
在陶幸子離開之後,她就縮在這張沙發上,很安靜地等着,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只是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後,一切決定對她來說都很艱難,也很迷茫。
至少在秦霜遲身邊的時候會讓她好受點。
這總不能是占便宜吧?
這麽想着,她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這一覺并不安穩,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她能感覺到有個人正在注視着她,眼神很安靜,很柔和。
足以驅散她夢中的恐懼。
“醒了?”很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伴随着這句話的飄近,感官開始複蘇。紀西阮有些費力地掀開自己的眼皮,很直接地感知到從自己蜷縮着的手指中傳來的輕軟觸感。
茫然間,下意識地捏緊,卻收到更加用力的回應。一瞬間,她意識到自己好像握着誰的手指,下意識地摸了摸,觸碰到上面的薄繭時,她能感覺到對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似是某種回應和反饋,蘇醒了她的理智和情感。
紀西阮眨了眨眼,下一秒就很直接地感受到離她很近的秦霜遲。她占據了整張沙發,秦霜遲就坐在沙發邊上,背靠着身後的桌子,穿着寬大的毛衣和西褲。
應該是已經下了班。
可是又沒走,不知道坐在這裏看了她多久,也不知道她這樣牽着秦霜遲的手指過了多久。
紀西阮愣愣地看着她們交握的手指,反應過來後,幾乎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秦醫生!”
“嗯?”秦霜遲收起手,放在膝蓋上敲了敲,然後笑,“睡得好嗎?”
“不太好。”紀西阮很老實地回答,又擡起手,試圖把自己睡翹了的劉海按下來。但無論她怎麽努力,都還是沒辦法按下來,這讓她有些窘迫。
“我猜也是。”秦霜遲仍舊看着她笑,卻又在她的臉越變越紅之後,很體貼地移開視線,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拿着旁邊放着的一雙白色洞洞鞋,放在了沙發邊。
“謝謝紀醫生的鞋。”秦霜遲說。
“不用。”紀西阮說着,看到秦霜遲已經穿上了其他鞋,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她心底總是住着這麽一個矛盾的小孩。
讓她沒辦法在秦霜遲面前維持成熟的人設。
在心裏輕嘆口氣後,紀西阮從沙發上起身,穿鞋之前她有些猶豫,可等她穿上那雙洞洞鞋了,才用自己有些近視的眼睛看清楚……
原來這不是她那雙被鮮血淋透過的鞋。
“抱歉,紀醫生。”秦霜遲的聲音裏染着歉意,“我不小心把你那雙鞋弄壞了,所以給你買了雙新的,給你賠罪。”
紀西阮愣住,盯着自己腳下幹幹淨淨的洞洞鞋,反應過來的第一秒,想的是……
她又給她買了一雙鞋。
在她需要的時候,在她覺得無助的時候,在她的恐懼四處蔓延的時候。
又給她買的鞋上,貼上了一只很可愛的小狗,小狗翹起尾巴,臉上還有兩朵可愛的小腮紅,看起來很高興。
“秦醫生……”良久,紀西阮出聲。
“嗯?怎麽啦?”秦霜遲聲音柔軟地回應她。
她吸了吸鼻子,強調,“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麽可以在我的鞋上貼小狗呢?”
秦霜遲愣住,剛要出口說抱歉。
下一秒,紀西阮又嗚嗚嗚了一會,說,“這樣會讓我又舍不得穿這雙鞋的……嗚嗚嗚……”
秦霜遲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她想了想,安慰紀西阮,“只是覺得小狗很可愛。”
像你這麽可愛。
——心裏這麽想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但她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幹脆說出來,明明以前覺得紀西阮可愛的時候,她都能很直白地說出來。
可今天為什麽不一樣?
“好吧。”紀西阮沒有察覺到她的心理活動,只盯着自己鞋上的小狗,好一會,嘟囔着說,
“是挺可愛的。”
“對啊。”秦霜遲下意識地回應她,“是挺可愛的。”
她還是沒直白地把這句話的指向對象說出來。
直到她們一起去病房看了季青柚,直到紀西阮抱着季青柚嗷嗷哭了一會,直到她開着車把紀西阮送了回去,也沒想明白這個讓她有些在意的小細節。
而與季青柚見過面之後的紀西阮,卻完全沒注意到秦霜遲的不對勁。走到小區門口之後,盡管有些舍不得,但她還是主動向秦霜遲告別。
“秦醫生,有些晚了,你回去的時候要小心點,注意車,注意人,注意路邊的小動物,還有其他的……”說這些的時候,她眼巴巴地望着秦霜遲,恨不得把這段話從南梧市說到地球的另一端。
“好。”秦霜遲給出很簡短的回應,輕慢的夜風裏,看向她的目光卻有些柔軟,像是浸透着無邊無際的夜色。
“好,好。”紀西阮重複着這兩個字,有些局促地攥了攥手指,“那我——”
“紀醫生。”幾乎是在她剛開口的瞬間,秦霜遲也開了口。
“嗯?”紀西阮有些困惑。
“要是回去之後仍然害怕的話,可以随時聯系我。”秦霜遲給出的回應很直接。
紀西阮怔住。
“可能是我低估了你抵抗陰影的能力。”夜風吹拂起秦霜遲的發絲,她笑了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向你道歉。但我還是很想和你說這句話。”
“需要人陪的話,可以随時聯系我。”秦霜遲說完這些,又有些猶豫地看向在風中愣住的紀西阮。她靠近了些,在離紀西阮還有一米遠外的地方停住腳步,展開自己修長纖細的雙手,說,
“需要抱一下的話,也可以随時抱我。”
夜色已深,馬路邊上汽車燈光搖搖晃晃,車潮卻好似被放慢。她們兩個之間的一米距離好似就此被風彌合。
天知道紀西阮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從秦霜遲的這句話中清醒過來。幾乎是一瞬間就漲紅了臉,她費力地張了張唇,想要再一次拒絕。
可偏偏。
這時候,秦霜遲很體貼地看出了她的矛盾和窘迫,沒等她開口拒絕,就先跨越了這一米遠的距離,在洶湧的風裏,張開雙手,很柔軟地将她攏入自己的懷中,說,
“如果是我誤會了,那我很抱歉。但其實我今天真的很想抱一抱你,在值班室的時候就想抱了。”
“我……”紀西阮完全僵住,甚至不知道把手放在哪裏,只能很努力地攥住自己的手指,不讓自己撲上去。
“為什麽?”她很艱難地問。
“嗯……”秦霜遲拖長聲音,思考了一會,有些猶豫地給出答案,“大概是因為紀醫生很可愛吧,誰會不喜歡可愛的女孩子呢?”
以紀西阮亂成漿糊的腦子,她完全沒辦法給出秦霜遲任何回應。過了一會,她試圖說些什麽,可下一秒,秦霜遲就已經松開了她。
于是她只能憋住。
秦霜遲再一次發現了她的緊促,體貼地問,“怎麽了嗎?”
紀西阮通紅着臉,眼巴巴地望着秦霜遲,憋出一句,“沒什麽?”
“嗯?”秦霜遲歪頭,看了她一會,又一下子笑起來,再一次張開雙手,站在她面前,“是要再抱一下嗎?”
“如果是的話,随時都可以。”她強調。
面對這樣的誘惑,紀西阮竭力按壓自己那顆跳動的心髒,将自己的手指攥得發麻了,那個“不”字幾乎都要脫口而出了,她都在心底佩服自己的意志力了……
“如果你不想的話,那就——”秦霜遲開了口,有收回自己雙手的趨勢。
紀西阮瞬間沒能忍住,嗚嗚咽咽地抱住了秦霜遲,對方踏實又柔軟的懷抱讓她産生某種罪惡感。
矛盾的小孩再次從心底複現。
紀西阮扯着秦霜遲的袖子,抽抽噎噎地說,“秦醫生,我不是不想抱你,只是覺得這樣抱你,真的很像是在占你的便宜。”
秦霜遲愣了愣。
紀西阮說完,又埋在秦霜遲肩上,不敢擡頭看她,很不舍得放開她,卻又很老實地隔着點空,這讓她們的擁抱看起來像是某種很客套的擁抱禮節,而不像是這種時候需要肢體接觸來安撫的擁抱。
但紀西阮就這麽抱着,過了好一會,才弱聲弱氣地說,“因為我是女同……”
風吹過來,掀起紀西阮的發,露出她發紅的耳朵。汽車鳴笛,秦霜遲回過神來,看到埋在自己肩上耳朵發紅的紀西阮,突然才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麽意思。
于是沒忍住,輕輕地笑出聲。
怎麽會有人這麽可愛?怎麽會有人的腦回路這麽純情?
等笑完了,她又拍拍紀西阮的頭,聲線柔軟地說,
“沒關系,那就多占一會好啦,我不介意。”
作者有話說:
“因為我是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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