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
都去找了你,或者是去找過你。”
“這讓她形成某種焦慮障礙,一種情況是她看到虞呈和虞睦州時,幻覺症狀會加重;另一種情況是,當她想要去找你,或者是升起想要去找你的想法的時候,她看到的幻覺症狀也會加重。”
“虞呈和虞睦州就不說了,她不可能再見到他們。”說着,林琳看了一眼季青柚,“雖然我聽說你姐姐要和虞睦州結婚了……”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只輕輕提到這一點,然後就将話題重新移到虞沁酒的病情上,
“在來倫敦的這麽多天裏,她一直想要回去找你,但是從沒回去過。她在這種矛盾的想法裏徘徊,最後這種矛盾将她的精神世界擊潰,我們不得不尋求醫院的幫助。”
“在今天你和她見到面之前,她剛從醫院裏出來不久。但不巧的是,她的媽媽剛剛在醫院試圖割腕自殺。可以預定的是,只要明天醒過來,我們告知她這個消息,‘見到你’的這件事會讓她的痛苦更深一分,和你見的每一次面,都會成為她治療進程中的阻礙。”
“她知道不能怪你,更不能怪自己生病的媽媽。所以她只能責怪自己,只能用幻覺和焦慮懲罰自己。”
“當然,她自己并不這樣認為,甚至想要承受這種痛苦來維持局面,在醫院的時候既想要去陪伴自己的媽媽,也想要回國來見你。我們這次也可以不告訴她媽媽割腕的事情。
但是,作為一個理智的家長,我需要告訴你,如果你想要幫助她的治療,在她好轉之前……”
說到這裏,林琳竟然也有些于心不忍,“你最好不要和她聯系,也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季青柚覺得這個世界好奇怪。
明明她想要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找到虞沁酒,但是找到之後,糟糕的世界卻和她說,你必須處于虞沁酒的對立面。
要讓虞沁酒不痛苦,她就必須離開。
明明她和虞沁酒都沒有這樣覺得過,明明她和虞沁酒從未責怪過彼此,明明她們已經說好以後不再和對方說對不起,可命運卻讓她成為那個讓虞沁酒産生痛苦的人。
“對她而言,你和媽媽已經成為了二選一的關系,她的病症讓她暫時無法改變這種障礙性的認知。每見到你一次,或者是她媽媽每傷害自己一次,她的幻覺就會加深。可要讓她現在抛棄媽媽來選擇你,是否是一種更惡毒的選擇呢?”
“她沒辦法在你們中間做出選擇,但她的障礙認知又逼迫她必須二選一,所以這種矛盾才會越來越嚴重……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其他人幫她做出選擇。在你來這裏之前,我以為我會是那個做選擇的人。但既然你出現了,我想你可能是更合适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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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對你而言非常殘忍,對她來說也是。可是作為她的小姨,我不可能讓她在這個時候放棄自己的媽媽,更不可能說出那種,你們在一起吧,我支持你們這種話。”
“我既不支持,也不會強力将你們分開,更不會像電視劇裏那樣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她。”林琳看向季青柚,“我只是讓你知道這一切,然後,将決定權交給你。”
可實際上,這比給她直接扔五百萬更殘忍。
酒館裏的空調很暖,燈光昏黃。
在這番話後,季青柚卻覺得自己站在了黑暗的冰層中間,無法上浮,也無法下潛。
“沒有轉圜的餘地嗎?”她感覺自己的每一塊骨頭都在緩緩被抽離,只剩下一個軟弱無力的空殼在支撐着自己的存活,卻還是很想要問這個問題。
林琳盯了她許久,大概是也覺得她很可憐,給出一個幾乎沒有任何效用的答案,
“時間,也許可以。”
季青柚沉默。
林琳又說,“等小酒媽媽的驚恐症痊愈,等小酒的焦慮症痊愈,等小酒不再把你和她媽媽放在二選一的位置的時候,等小酒和她媽媽都恢複健康,也許,你們可以安全無恙地見面。”
虛無缥缈的時間,不切實際的等待。
說這些的時候,林琳自己都覺得殘忍,因為這竟然是能夠安撫季青柚的唯一答案。
因為面對在冰天雪地裏找到虞沁酒的季青柚,她能說的,竟然是讓季青柚,攜帶着這一顆義無反顧來到倫敦的心髒,抱着孤獨而洶湧的愛意,在遙遠的地球另一端……
等待。
可精神疾病不是那些身體上的疾病,就算有好轉,也會在再次投入社會關系中發作。比起那些能夠自愈的細胞和創口,精神傷害很難徹底痊愈。
就算可以出院,就算可以好轉。如果生活環境不改變,那麽當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群再次嵌入這種環境時,那就又會面臨一樣的邏輯關系。
能再次走通的,自然可以好轉。
可有多少人根本就走不通這條路呢?可有多少人會反反複複地發病呢?這個世界不是偶像劇,這也不是僅憑愛意就可以戰勝的疾病。
在這種情況下。
等待,毫無疑問是一種沒有任何效用的答案。
季青柚沒有很快回答,只是愣怔地看着桌上那杯雞尾酒。
只是覺得好累,她寧願自己站在風雪飄搖的雪中,而不是溫暖到讓人流淚都會讓人覺得奇怪的酒館內。
可是。
答案已經注定,她連做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其實我是個膽子很小的人。”沉默了許久,季青柚竟然笑了一下,然後對林琳說,“買到這張來倫敦的機票的時候,我以為自己一定會做最大的努力,不管能不能找到她,我都要用盡我所有的力氣,今天找不到就明年再找,找兩年?三年?或者是十年……都無所謂,只要我活着,就會在某一天找到她。
我沒想到今天,真的能在這場雪裏重新見到虞沁酒。這讓我以為這是我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也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勇氣和堅定。”
和林琳面對面坐在這家一般般酒館的時候。她還在想,只要她活着,就不會被林琳的任何話打敗。
只要她活着,她就會竭盡全力,和虞沁酒共享這個世界。
“可是,原來……”她說着,淚水不停地從身體裏滲出,無法控制地滲,身體變成了一個篩子,讓她幾乎難以說出一個字,
“我能夠做的最大努力,竟然是在這天放棄她。”
這就像是命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和她說:你以為的洶湧愛意,只不過是最無用的東西。
看着這個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女孩艱難地說了這麽多讓自己流淚的話,林琳覺得心酸,可她沒辦法安慰季青柚,更沒辦法說只要你等,總有一天你們會健健康康地在一起。她沒辦法給這個勇敢的十九歲少女,如此虛無缥缈的希望。
在這個大到虛無的世界,有多少人在出國之後還能維持聯系呢?有多少人會那麽迫切的,義無反顧的,來到一座陌生城市,找一個失去聯系的人呢?又有多少人,不和對方聯系,都會抱着渺小的希望去等待呢?
“你在想什麽?”良久,她忍不住問。
季青柚笑了一下,“我在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奇跡就好了。”
“不過……”她摩挲着那杯雞尾酒的杯壁,眼淚無聲無息地掉滴落,在水平面泛開漣漪,“能夠在今天遇見虞沁酒,已經是我生命裏最大的奇跡了吧。”
以後都很難再遇到。
足以與這次見面媲美的奇跡了。
林琳已經知道了她的選擇,沉默了一會,将紙巾遞給她,“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要拿給小酒的,或者你要再見她一面嗎?”
季青柚的手有些抖,她在自己身上摩挲,這次來得匆忙,她沒在自己身上找到想要留給虞沁酒的東西。
或許是。
她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留給虞沁酒,包括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又沒辦法将自己身上的任何留給虞沁酒。
她想到了那封郵件,想到要不要用紙條留給虞沁酒一句話。可是,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不能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
于是。
她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慌亂地想起那條被裹在虞沁酒脖頸上的圍巾,是她的所有物,“圍巾可以嗎,你們就說,是在別的店買的,她不一定能認出這是我的圍巾。”
“好。”林琳說,“她現在睡着了,你要不要,再去看看她,就在車裏。”
季青柚不說話了。
漫長的幾秒鐘後,她搖頭,“不了。”
因為如果再見面,她會無法離開這裏,她說不定會很用力地抱住虞沁酒,然後把虞沁酒弄疼,甚至像個真正的瘋子一樣,将虞沁酒綁架,去到一個除了她們之外,沒有任何人的國度。
林琳走了。
季青柚在這家一般般酒館裏坐了很久,沒有再點單,外面的雪一直在落。離開之前,她将那杯沉浸着眼淚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真的很苦,很苦,苦得她再也沒碰過酒精。
她也沒急着離開這座陌生的城市,大概是因為這裏有虞沁酒的氣息。
喝下的酒精開始發生效用,讓她不覺得冷,亦或者是她已經麻木。最後,她路過一家店,買到了一個草莓奶油蛋糕。
就坐在那個紅色電話亭側邊。
雪持續下落,奇異的是,她竟然在這樣的天氣,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燭火微弱,她用掌心護着,照耀着僵麻的臉。
雪花和燭火一同在她手裏搖曳。
衣兜裏還裝着虞沁酒剛剛給她寫下的聯絡方式,每一個數字都很用力,好像是很怕筆墨會被這場風雪掩蓋,好像是怕還沒等季青柚存在手機裏,這串數字就會消失不見。
她凝視着這串數字,很想現在給虞沁酒打過去,很想哀求在虞沁酒旁邊的林琳,很想和虞沁酒說——我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沒有辦法在沒有你的世界裏存活下去,不管你會不會痛苦,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媽媽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我都想和你一起逃離這個世界……
每個數字都被她盯出了生命的意義。
她甚至已經在充好電的手機上,用了極大的力氣摁下了這串數字,可在撥通之前,她摸到自己衣兜裏的物體。
是那只千紙鶴。
她就着燭光,将她攜帶過來的第四只綠色千紙鶴摸了出來,打開的時候,白霧從她口中彌漫開來,她的手指凍得完全僵麻。
微弱的燭火下,她看清了第四只綠色千紙鶴裏面寫到的內容,同樣的一句話:
祝你快樂。
輕飄飄的一句話,将她狠狠碾壓在這場雪中,她靠着那個紅色電話亭,沒辦法接受自己竟然成為了讓虞沁酒産生痛苦的根源。
可某種程度上,接不接受這件事根本不重要,命運不由分說地将她置在了虞沁酒的對立面,将她和虞睦州還有虞呈劃分在了同一個陣營。
巨大的冷風惡毒地刮過來,将她的臉刮得很痛。
可是這種痛。
比不上她試圖松開那張寫好聯絡方式的紙時,所産生的痛苦的萬分之一。紙被風雪卷走,她忍着眼淚,強迫自己不去看紙飛走的方向。可過了幾秒,她沒能忍住,下意識地去追。
雪花在她身上堆疊,融化,反反複複将她浸透。她找了很久,圍繞着這條街來來回回地走,搖搖晃晃地支撐着自己的身體,而插在奶油蛋糕上的燭火熄滅了一遍又一遍。
最終,在蠟燭只剩下一小截的時候。
她站在雪中,任由風雪将自己侵蝕,放棄了尋找。而後再一次點燃那個微弱的燭火,雙手合十,輕阖眼皮,許下一個最誠摯的願望:
以後的虞沁酒,要永遠比季青柚更快樂。
她知道這個願望很難實現,所以後來,這個願望成為她每次生日的生日願望,十年以來,從未改變過。
只是希望,總有一天,這個願望能夠實現。
她沒在倫敦的路邊吃下這個奶油蛋糕。而是帶了回去,很緩慢地走到了秦霜遲工作的醫院。
當時的秦霜遲在值班,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着虞睦州的那束玫瑰花發呆,把自己的手心都掐紅。
痛苦的不僅是季青柚。
還有面臨抉擇的秦霜遲,比起堅定的季青柚,秦霜遲更希望讓她們四個繼續保持和諧的局面。
也許秦霜遲也在因為這件事內疚。
盡管季青柚知道,如果某天虞沁酒被發現是私生女,她也不會和虞沁酒分開,她甚至會是所有人裏最自私的那一個。
可是。
那一天,她精疲力竭地回到這個城市,的确産生了直接和虞睦州、虞呈和顧夕三個人同歸于盡的想法。
但秦霜遲看到了她,看到了渾身冰涼、攜帶着倫敦風雪的她,很擔憂地抱住她,把她帶進值班室,将自己身上的外套和毛衣全都脫給她,給她自己所能給予的一切溫暖。
最後,用自己的體溫替她抵禦寒冷。
她沒有問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也沒有責怪她為什麽要在風雪中站着,更是在她冷得發抖的時候,緊緊地抱住她,和她說,
“姐姐在呢。”
所以,季青柚在秦霜遲面前吃下那個草莓蛋糕。
并不是為了懲罰自己,只是想讓自己沒有那麽痛,也是為了責怪秦霜遲,她沒辦法直接說自己在責怪秦霜遲,所以寧願将自己無處安放的苦痛通過這種方式宣洩。
這樣的話,秦霜遲可以救她一次。
她也會記得。
在這個摧毀她的世界末日,是秦霜遲救了她。所以她不能真的去實現那個将虞睦州殺死的想法,所以她可以暫時忽略虞睦州的存在。
二零一二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世界瞬息萬變,而足以将季青柚摧毀的離別,只不過是其中最微小的一件。
關于世界末日的傳說的确是謠言。那一天後,世界仍然在運轉,甚至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發達,地球開始變小,人們的聯系開始變得緊密,好似八個小時的時差和8962.56公裏的距離就此被互聯網消弭。
十二月二十一日那天,只不過是季青柚一個人的世界末日。
那天開始,這個世界上有了兩個季青柚。
一個困于倫敦,另一個活在南梧。一個在2012年12月21日那天按下了停止鍵,另一個按下了重啓鍵,沉悶地依照着季青柚原本的人生節奏推進;一個無法接觸這個世界,另一個與這個世界産生更多粘連;一個沒有了生命,另一個只是活着而已。
一個對另一個說,還有許多事沒有和虞沁酒一起做過,阿爾卑斯山呢?一般般酒館呢?倫敦奧運會呢?不遺憾嗎?
另一個對一個說,阿爾卑斯山本來就不屬于她們,一般般酒館已經去過了,倫敦奧運會過去了……
至于遺不遺憾,根本就不重要。
她現在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不再出現在虞沁酒的生命裏,讓自己在沒有虞沁酒的世界裏存活。
也許很多年後,她會後悔自己做下的選擇,她會有能力颠覆這悲哀的命運。但是,現在的她,沒有任何辦法。
不能去和折磨虞沁酒的病痛對抗,不能讓虞沁酒在林映香和她之間再一次選擇她,也不能讓虞家那三個壞人消失,更不能倒轉時間讓這一切從未發生。
她只能上大學、實習、進入醫院工作、成為一名醫生、治很多病人、送走很多病人,在無窮無盡的手術、會議、病患溝通、細碎的夢中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
有時候她會夢到以前的虞沁酒,這足以讓她一整天的心情變得輕松一些;有的時候,她會夢到虞沁酒被關在地球另一端的醫院裏,歇斯底裏地被穿着很多白大褂的人摁住,很脆弱地呼吸着能汲取到的氧氣,這足以讓她積攢起來的所有快樂都消散。
這樣的人生節奏裏,她遇見過很多不太好的人。有的病人家屬歇斯底裏地朝她吼叫,有的病人抓住她的手扇她一個又一個巴掌,有的病人家屬說她板着張臉像個僵屍于是投訴到醫院部門,有的同事在背後說她高傲,猜她走後門被招聘進來,外公外婆每次見到她仍舊冷臉相待。
這個世界希望她以笑臉相待。
不管是病痛、折磨,還是苦痛、悲哀,都希望她笑以面對。但她很難笑出來,也很難哭出來。
變成了一個真正沒有情緒的機器人。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她都覺得自己是條被斬斷腰的魚,在這個世界掙紮着存活,将與自己相斥的一切嘔吐出來。
她覺得痛的時候,會忍不住想,虞沁酒會比她更痛,也忍不住想,到底要有多痛,才會媲美虞沁酒的那種痛苦呢?
也遇見過很多友好的人。
有人會在吃零食時和她分享,她拒絕,說自己從來不吃甜食,也再沒吃過草莓味的阿爾卑斯棒棒糖。
有人問她要不要出去喝酒,她也拒絕,說自己從來不碰酒精,因為在倫敦喝下雞尾酒的那個季青柚,永遠被困在了倫敦。
她繁忙得沒時間思考自己是否在等待,是否仍舊抱着那個虛無缥缈的期望,只是麻木地将自己時間裏的每一個縫隙填滿。她的腳步變得越來越快,她做任何事,去到任何地方,節奏都被加快。
某個蟬鳴的季節,有人在她身後氣喘籲籲地喊她的名字,讓她不要走那麽快,要等等自己。
她停下腳步。
回頭望,恍惚間,仿若看到了那個恣意明媚、完完整整、從未破碎過的虞沁酒。虞沁酒奔跑在高大的梧桐樹下,頭上仍舊綁着那個漂亮的會流動的蝴蝶結,會彎着眼朝她笑,會在她停下來之後滿意地拍她的頭,說,
/騙人
你每次冷着臉說不等我
但還不是會等/
她以為奇跡再次發生。
她還是站在梧桐樹下,可當人走近,她每一次都會很遲緩地發現那不是虞沁酒,而是穿着白大褂的紀西阮,紀西阮抱怨她每次走得太快,從來不等等別人。
奇跡已經發生過,便不會再那麽好心地來到她的世界,否則對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來說就不太公平。
季青柚阖了阖眼,清醒過來,放慢腳步,和紀西阮并肩,将自己嵌入這座城市人群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變成了平凡的、普通的季青柚。
沒有虞沁酒的季青柚。
她應該知道的。
南梧的時間比倫敦快八個小時。從二零一二年世界末日那天開始,她就再也等不到虞沁酒了。
作者有話說:
章标題來自周傑倫《我落淚情緒零碎》歌詞
嗚嗚嗚,最難過的是即使看到拆開的第三個千紙鶴是空白的,但她還是去了倫敦。這可是讓我流了十斤眼淚的cp啊,看完這章大家再去看前面的章節,應該會有更深刻的感受,也會注意到更多細節了嗚嗚。(ps:前面季醫生受傷的時候做的那三個夢,其實就是和這三件事有關,但是當時竟沒有一個人在意嗚嗚嗚,所以為什麽前面季醫生受傷的時候說是自己等了十年才能和小酒做到那些事情呢,因為季醫生是真的等了十年,而且小酒剛回來的時候,她還不敢和小酒輕易地去聯系,因為不了解小酒現在的狀況,又很害怕又會造成十年前的結局。而且之前小酒媽媽一直讓季醫生把小酒留下來的時候,季醫生都沒有答應,就是因為她什麽都知道,而正由于她什麽都知道,她這次才會很想小酒從這個障礙裏走出來,她在悲觀地等待十年之後,還能懷揣着積極的希望去和小酒說——我們不是十八歲的我們了,不是非得二選一。嗚嗚嗚這篇文裏有很多我精心埋下的細節和伏筆,真的很希望大家能看到嗚嗚)
(會有這一部分劇情是因為她們兩個都是很好的人,我不想讓她們之間産生誤會,也不想讓她們互相責怪然後虐來虐去。但如果一定要斷聯,那小季絕對不會因為虞睦州放棄小酒,她會放棄只可能是因為小酒自己,如果那天在倫敦沒有找到小酒,她會繼續找下去,她絕對不會因為找不到就放棄,只有那個時候的她做再多努力都沒有辦法,她們才會徹底失去聯系。如果小酒沒有生病沒有陷入這麽糟糕的狀态沒有面對這樣艱難的障礙,她也是一定會回去找小季的,別忘了就算小季說了不記得,小酒在出國之前還是嘗試過兩次要去找她。
這是她們會斷聯的唯一理由,其他的一切都沒辦法讓她們放棄彼此。
十八歲的她們确實很無力,但現在的她們已經擁有戰勝苦難的力量了,嗚嗚嗚我的寶貝們以後不會再分開啦,下面就是表白,之後也都是甜甜甜,然後就是治愈小酒的一些劇情,還有一些小小的被掩藏的細節要揭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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