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衙役緊張的跪地解釋道:“今兒五更時分,高府的大兒子高雙豐帶着一群人,提了泔水潑在了府衙的大門上。小的們未來得及阻止,小的們該死。”
江予用手輕掩閉口,讓他起來回話,問道:“可抓到了?”
衙差起身回道:“抓到了。”
“可審出為什麽了?”
衙差面露難色,回道:“回殿下,這高雙豐腦袋是個不清醒的,時好時壞。審他的時候倒是清醒,但他說不記得為何了。”
江予眉頭蹙的更深:“其他的人呢?”
衙差回道:“那些都是從犯,說高雙豐給了銀子讓他們這麽幹的。”
江予思忖片刻,道:“侮辱衙門便是侮辱朝廷,罪罰二十大板,去把他們都抓來。”江予這會忽然想起之前來的府州巡監,好像都遭受過這樣不同的“待遇”。之前以為自己是太子,無人敢這樣對她,卻不曾想自己居然也未能幸免。
江予讓人去把那夥人全抓進了大牢,每人小懲了二十板子,關在了獨立的牢房中,又命人去百姓家買了幾桶泔水,堆放在了牢中,把他們栓在泔水桶邊,這麽喜歡用泔水潑府衙大門,不如就與泔水多相處相處。至于高雙豐,那便等他不清醒的時候再審,一日清醒不招,便一日在牢房與馊飯關押在一起。
前些日子,抓的那些個劫刑場的犯人。江予命人仔細審問了,雖沒審出關鍵的信息,但也并不是一無所獲。就比如饒茂實押來的那名人販子頭目,與勇毅王邵承澤的幹兒子是結義兄弟。雖他們只是受命于被蘇深砍掉臂膀的那名劫犯,但若江予非要去緝拿邵承澤的幹兒子來問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江予想要等事情發酵一些時間,興許還可以有意外的收獲。
江予近些時日一直忙于公務,在府中的時間也不甚長。昨兒休沐一日,今兒又忙了一天。蘇深守在巡查府門處,在看到江予回來後,拉着她神秘兮兮的去了院子一處無人地方。
江予看她有事求她般的模樣,問道:“有什麽事情可以直說。”
蘇深輕咳一聲,話未說出口,臉已經先紅了。江予瞧着她這模樣,莫不是...
“有沒有女子...房、房中一類的書?”蘇深聲如蚊蚋問道。
江予被她問的楞了一瞬,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蘇深要的是什麽,是關于女子與女子之前歡好的閨房‘趣事’。
可她雖知道蘇深要這個想要做什麽,卻是無能為力。因為江予除了懂得淺顯基本的步驟外,其它的都是景昭慕教她的。她也未曾讓人去尋過此類書籍,一切都是兩人探尋出來的。她總不能這樣直言告訴她如何歡愉吧。
江予臉色尴尬的笑笑,問道:“你與小嘉?”
蘇深隐晦的告知江予,她與小嘉已經‘洞房’了,但卻不知如何更好的取悅她。昨日自己像個呆子似的,逼得人小姑娘‘反客為主’不說,自己還出了糗,留了鼻血,兩人不得已匆忙結束。可後來回想,葉北嘉畢竟是初次,她心中總覺得虧欠,這不來找江予這個過來人詢問‘良方’來了。
她也是想過去外面買一些書籍,但自己是女子,怕人家不賣不說若是認出來她,不光是給自己添麻煩,而且極有可能會連累巡查府。
江予雖不能告訴她細節上的東西,但她卻給她指了一條明路,景昭慕和葉北嘉都學過醫術,即便沒有多麽高超的醫術,但也會涉及女子身體的一些醫理,既然景昭慕會,那葉北嘉便也是會的。
蘇深得了指點,卻依舊心中打鼓。昨日葉北嘉雖什麽也沒有說,但看其配合自己的方式确實是會的。可讓她問人家小姑娘,總歸是覺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在加之昨日她看到葉北嘉坐在她身上,湧動的身軀,自己壓不住火氣從鼻間流了出來。想來真是羞人的很。
可蘇深也不是個扭捏之人,她向來想到什麽便會做什麽,既然決定了,那就要踐行。回去後她便把葉北嘉叫到了房中,什麽也沒說便把人抱到了床榻上,坦誠自己不會取悅女人的身體,可又對葉北嘉昨日的反應甚是喜歡,希望葉北嘉能教教她。
葉北嘉聽後,嬌俏的小臉漲紅。她輕咬下唇,掙紮了許久才吻上了蘇深的薄唇。
說,不如做。
葉北嘉确實知曉如何取悅女人的身體,但她上次也的确是初次。她對這方面的了解,都源于一本書上的描述。她在很小的時候曾在家中書閣無意中翻閱到的,雖過了這麽多年,卻依舊記得,至于何人所放,她不清楚。
昨兒葉北嘉給蘇深配了些藥,去火滋陰。今日雖是心中燥熱卻也沒有在流鼻血,一切順理成章,葉北嘉在羞意中到來,蘇深從中體會到了銷魂蝕骨,美人如水的感覺。葉北嘉的每一聲輕丨吟,都撞到了她的心口,而後流遍全身,通十指,迷雙目。
江予受邀去顏稷府邸吃謝罪酒,蘇深和葉北嘉也在受邀之中。江予依舊穿着玄色穿金的袍子,景昭慕則穿了件更襯其膚色的胭脂紅色的百褶裙,在這明月的夜裏異常光鮮。在被江予從馬車上抱下去的時候,笑顏如花的模樣,讓一旁跪地之人為之咂舌。這個異國公主果真是傾國傾城,難怪太子來此地也要帶着一起。
蘇深穿了葉北嘉給她做的深藍色華貴錦袍,牽着已經不在梳婢女發髻,身着月白色素雅可人的葉北嘉。
葉北嘉是蘇深的人,既與蘇深關系産生了變化,身份也自然有了變化,雖葉北嘉堅持但卻拗不過蘇深,她怎麽能委屈了自己心愛的姑娘。
景昭慕自是樂意葉北嘉這樣,她對這個師妹也是喜歡的緊。原本婢女的發飾便已經十分可人了,如今梳了小姐的發飾,更添了一股溫婉的韻味在裏面,令蘇深愛不松手。
蘇深從上馬車到入席都未曾松開過葉北嘉的手。蘇深不能喝酒,葉北嘉與她倒茶之時,還是單手倒的茶水。雖有些不妥,但蘇深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她也不好掙開。
現在在顏稷的府邸,顏鞏玉又在對面的坐席之上。若蘇深生了氣,毒素蔓延開來,她後悔都來不及,也不知為何蘇深會答應過來。
宴席開始,歌舞自是不能少。只是歌舞上場之前,顏稷安排了自己的兒子去與蘇深和葉北嘉道歉。
顏鞏玉的母親的在看到葉北嘉的一瞬,似乎明白了兒子為什麽這麽多年都忘不掉這個女人。此時的葉北嘉,比孩時稚嫩的模樣更令人喜歡了。衣群雖素雅,但穿在她的身上卻是楚楚動人。只不過兒子說她是婢女,可看她的衣着打扮卻是不像,哪有婢女與她家大人坐在一起的,顏鞏玉是不是弄錯了。
顏稷則也趁勢瞟了一眼葉北嘉,他不認識幼年的葉北嘉,自是不知葉北嘉是與兒子曾有婚約的人。她對葉北嘉的模樣也是心中感嘆,一個小婢女的容貌如此,難怪兒子鐵了心的想娶,若是自己在年輕些估摸也會想要求娶。不過他與自己的夫人一樣疑惑,為何小婢女的衣着打扮和其她婢女不一樣,而且還與主子坐在一起?
顏鞏玉雖不情願,但礙于顏稷給的壓力,不得不走向蘇深的桌案旁行禮道歉。自己還特意給葉北嘉行了一個歉禮,似乎在說自己未能如約将她救出去十分抱歉。擡頭的時候目光也是毫不收斂的直視着葉北嘉,蘇深的臉色瞬間寒冷刺骨。葉北嘉側目看向蘇深,不在去看顏鞏玉,這才讓蘇深的臉色稍緩,直至顏鞏玉回了宴桌,蘇深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葉北嘉心中忐忑,不想再讓蘇深的心情有所被影響。歌舞進行了一半,她借口說困倦了,想尋個地方休息。宴會還要有一會兒才能結束,蘇深肯定不願葉北嘉在顏府休息。
蘇深起身去與江予打了招呼,便帶着葉北嘉準備先離開。二人才出宴廳,顏鞏玉便跟了出來。葉北嘉沒有察覺到,但蘇深卻是知道的。
顏鞏玉不遠不近的跟着她們,蘇深沒有回頭。她停在一處六角亭處,側身面對着葉北嘉,将自己身上寬大一些的袍子又披在了原本便披着雪狐氅袍的葉北嘉的身上。笑着點了點葉北嘉的鼻尖,葉北嘉笑着問道:“阿深把外袍給了我,自己不冷嗎?”
蘇深搖了搖頭,眼神卻貪婪的盯着葉北嘉的柔唇。此刻只有前面引她們出府的顏家家仆,正在前面走着。葉北嘉許是看出來了蘇深的渴望,為安撫蘇深方才的怒意,她輕踮起腳尖,吻上了蘇深溫熱的唇瓣。蘇深唇角有了笑意,在葉北嘉想要離開之時,環住了她的腰身靠向自己,随後攻城略地...
顏鞏玉驚愕的站在黑暗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們吻在了一起。此刻帶給他的不止是震驚,還有羞辱,因為蘇深故意調整了位置,吻着閉着眼睛的葉北嘉的同時,正挑釁的看着他。
與蘇深激吻過後,葉北嘉抿住了雙唇,羞赧的低下了頭。蘇深笑着将她抱起,跟着前面已經走遠了的引路的家仆,出了顏府。
江予與景昭慕一直到宴會結束,才起身離開。江予多飲了一些酒,被景昭慕扶着上了馬車。回府的路正好要經過衙門處,景昭慕沒有去過衙門,她伸手挪開簾子往外瞥了一眼,發現府衙的大門處竟還有人在做事。
景昭慕好奇問江予,道:“你們巡查府衙門這麽辛苦嗎?”
江予靠在她的懷中,嗯了一聲,撒嬌似的道:“是啊,夫人也不知心疼心疼我。”
景昭慕撫摸着江予的臉,悠悠的道:“好啊,今晚我在上。”
江予片刻直起了身子,色眯眯的看着景昭慕,道:“不行,怎好勞煩夫人辛苦呢。”說着便要去吻景昭慕,在她傾身的一刻,餘光瞥見什麽東西從馬車簾子外飛了進來。江予沒有多想,立刻翻身将景昭慕護在了身前,片刻兩人聞到了什麽嗆鼻的味道。
馬車停住了。
侍衛們将潑泔水的人抓了起來,關進了巡查府衙門的牢房裏。
巡查府宅。
江予趴在浴桶上,怎麽也想不通,這裏的百姓為什麽會做這種事情。被抓了是要被打的,甘願冒險被打也要潑太子的馬車,到底是為何。
景昭慕拿着水瓢,舀了一小瓢水倒在了江予的後背上,而後用手輕柔的為江予搓着後背。看江予發呆,調侃道:“你們成國的百姓對他們的太子殿下真是上心,大冬天的晚上還不忘出來等你路過。”
江予回頭,苦笑道:“夫人這是在落井下石嗎?”要不是她擋住了景昭慕,那泔水可就潑到景昭慕的身上了。
景昭慕走到她的前面,彎腰吻了吻江予的因泡在熱水中而紅潤的唇瓣,彎唇撒嬌道:“我錯了。”
這句雖不是誠心的道歉,但也令江予心中舒适了不少。不過景昭慕方才說這些人在這麽冷的天的情況下,特意在府衙門口處等着她,那便是說她的行蹤被人提前知曉了。
一般的百姓怎會知道她的行蹤,明兒她要傳顏稷問一問是不是他洩露的。
翌日,江予一早處理了先前抓的小團夥人販。案子審過之後,背有命人的全部等待秋後處決,而一些個從犯便被流放至邊境充了軍。
還有那名老鸨,手上人命更是不少,直接叛了死刑,且立即執行。妓院也被查封,就在江予準備将她拖到菜市口處決之時,老鸨居然說她有江予想要知道的消息,但讓要求江予不殺她,還要保證她往後的日子衣食無憂。
江予思索再三将她留了下來,若她真能說出有用的東西,留她性命也不是不可,但若她說不出她想要的,便要讓她痛不欲生。
江予把老鸨留在了衙門的牢中,可當晚便有人去劫獄。江予早就增派了大量的官兵守在了府衙的牢房處,那些個要劫獄的人雖被抓到了,但卻都服毒自盡了,是以并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但江予卻知道了她的巡查府衙內有了奸細。之前傳喚顏稷,問他可有洩露自己的行蹤,顏稷當即指天發誓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次日,江予不得已又将老鸨轉移到了自己現居的巡查府宅的地牢,在老鸨說出對她有用的信息之前她不能讓她死。
但當晚子夜十分,地牢走了水。
江予率先趕到,命人全力将人救出,好在發現的及時未有傷亡。但蘇深卻知道了自己不能在運劍練功之事,而江予也意識到這個地方布滿了賊人的內應,連她的巡查府宅都未能幸免。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江予:“老婆,表姐問我要房中攻略。”
蘇深:“你閉嘴!”
景昭慕:“我也好奇。師妹,你在上怎麽也是個受?”
葉北嘉:“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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