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蘇深醒來之時,發現葉北嘉正躺在她身旁的一側。她睜着眼看着她,以為是夢,她翻了個身不想看到她。此時她看見葉北嘉心中便會絞痛難忍,好不容易喝酒暫時忘記了,夢裏卻又來糾纏她。可躺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想要再看她一眼,她翻過身,用目光描摹着她的嬌俏的臉龐,似乎瘦了。蘇深伸出想要觸摸,卻在要碰到的時候收了回去,這個女人的心中沒有她,在情的那處沒有她絲毫的身影。
可她看着看着便又要生出非分之想。葉北嘉這樣美好,似是從她心中生根發了芽,郁郁青蔥。用她的心養出來的嬌豔花朵,怎會不順她心意。可往後,她想,若有一日要将她從心口連根拔起的時候,心也會被撕裂的血丨肉模糊疼到窒息吧。
蘇深手指在被子中攥響了一瞬,起身下了床。
夢裏也不要見了吧。
葉北嘉醒來的時候不見了蘇深的蹤影,她慌忙起身滿院子尋找,最後在一棵樹下尋到了已經睡着了的蘇深。葉北嘉費了好大勁才将她挪回房間,她守在一旁不敢閉眼不敢在離開。這要是她中途沒有醒來,蘇深怕是要在外面凍壞了。
可葉北嘉終究只是個嬌弱的姑娘,連續兩晚不睡怎麽也堅持不住。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蘇深已經出了門,而她也躺在了床榻上。
蘇深一早陪着江予去了府衙,江予本想讓她休息,可看她那個樣子,似乎不想回去。江予也就由着她了,至于葉北嘉她要如何處理,那是她的事情了。該說的她都說了,前日只有她二人去糕點鋪,江予也是不想讓其他人知曉葉北嘉的事。葉北嘉是蘇深帶來的,去留也理應蘇深來決定。
蘇深站在江予的身側,不知道在想什麽。江予處理着奏箋,蘇深則抱劍站在一旁。若不是常年跟随在蘇深身旁,侍衛知曉她的脾氣,還以為蘇深與江予有着血海深仇。駭人的臉色挂在臉色,直直的瞪着江予的桌案處。江予猛一擡頭之時也是被吓了一跳。
江予将赤色的朱筆放下,道:“昨兒抓回來幾個人販子,你去審一審吧,身上還背着幾個命案。”
其他人不懂江予後面的話是何意,蘇深卻懂得。随蘇深處置。
蘇深領了命去了牢房,将幾個人犯帶出來後全都用刑具捆住。還沒開始用刑,州府衙役便來報,說又抓了幾個人販子。人帶上的時候,後面還跟了一個人面熟的人,是顏鞏玉。
這些人都是顏鞏玉抓的,他父親讓他臨時當差,雖只是個衙差,但都給他父親幾分薄面,聽他號令。蘇深原本沒什麽心情審問,看到顏鞏玉的一瞬,心中生出了嫉妒和怒意。可,這是葉北嘉喜歡的人,她不能傷害他。
蘇深退到了一側,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顏鞏玉。江予說顏稷曾是京官,他與葉北嘉的父親來往不甚密切,只是相識。至于葉北嘉與顏鞏玉她也不清楚二人的關系,葉北嘉小的時候一直養在閨院,幾乎沒有出過府門。聽聞是因身體孱弱才沒有出府的,像她的大哥般,受不得風吹。
顏鞏玉被蘇深突然叫住,神情慌張一瞬,但畢竟是刺史之子,見過風浪,很快便藏住了情緒。他禮貌的上前行禮問道:“蘇大人叫小人何事?”
蘇深看了他一眼,倒是清秀的很,被她叫住也毫不慌張。蘇深神情恹恹的道:“你來替本官審。”蘇深雖是侍衛卻是皇帝親封的一等侍衛,官品等級不輸于朝中的許多大臣。連顏稷這個刺史見了她都要給幾分薄面,何況是顏鞏玉這個還只是衙役的身份。
顏鞏玉作揖領命,看着被綁在刑具上的人販子,他抿住雙唇不知該如何。人雖是他設計抓的,可他一介文人,似乎不太懂得如何審問。一旁跟随他的衙差急忙上前小聲道:“顏公子,直接用刑就可以。”
顏鞏玉看了一眼與他說話的衙役捕頭,點了點頭。
那名捕頭拿過鞭子交在了顏鞏玉的手中,蘇深在一旁尋了一處座椅,瞧着這書生要如何審。顏鞏玉走到犯人面前,遲疑了許久,終于甩出了手中的鞭子,鞭打到犯人的身上。犯人悶哼一聲,似乎不是很疼。顏鞏玉回頭看了一眼蘇深,蘇深擡着眼皮正瞧着他。
顏鞏玉再次揚起手中的鞭子施加在了犯人的身上。如此一會後,顏鞏玉已經是滿頭大汗,而犯人确是沒什麽變化。其餘獄卒見其鞭子,無力的很,心中不免嘀咕,這打上去跟撓癢癢似的,犯人招了才怪。
蘇深依然不動,瞧着顏鞏玉怎麽審,一旁與顏鞏玉一起來的捕頭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顏鞏玉身旁道:“顏公子,您休息會,讓小的來。”
衙差接過鞭子,使勁的打在了犯人的身上,犯人受不了疼痛叫了出來。顏鞏玉的眉頭随着被用刑的犯人哭叫聲中一緊一緊的。似乎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蘇深瞧了替代顏鞏玉甩鞭子的捕頭,出聲問道:“你叫什麽?”
捕頭聞聲停下動作,讪讪的過去,一臉的讨好道:“回大人,小的叫顏貴。”
蘇深挑眉,問道:“是顏稷大人的顏嗎?”
捕頭回道:“是顏大人的顏字。”
“你是顏大人家的人?”蘇深語調慢了幾分又問道。
捕頭回道:“小的只是姓顏,不是嚴大人的家人。”
蘇深眼睛眯了眯,低眸思索一瞬,道:“你對這騰坨城內很熟悉吧?”
捕頭谄媚笑道:“那是自然,小的自小就生活在這裏。後來當了衙役,這騰坨大小街住着什麽人,小人都知道。”
蘇深勾唇,目光瞥向顏鞏玉,道:“正好,本官身邊的小婢女喜歡魚道街的糕點,你替本官跑一趟吧。”魚道街的那家糕餅鋪子便是葉北嘉前日去學的那家,而那條街上只有這麽一間糕餅鋪。
捕頭輕輕皺眉問道:“是和昌糕餅鋪子嗎?
蘇深嗯了一聲。
“大人您沒記錯吧?”捕頭皺眉問道。
蘇深側目看向捕頭問道:“怎麽?”
“那家糕餅鋪子生意不太好。”捕頭委婉的回道。
“怎麽說?”
“這家老板是個糙漢子,他做的糕餅也就便宜,那味道屬實不怎麽好,而且還...還不幹淨。”捕頭解釋道。
蘇深瞥了一眼顏鞏玉,笑道:“那就奇怪了。本官的小婢女,說那家的糕點好吃,像她小時候在京城常吃的一家,為此還在那學了兩個時辰。本官當時以為她丢了,動了不少的人去尋找,還鬧了個大笑話。”頓了一下又道:“殿下當時也一起尋找來着。”這是在說葉北嘉在巡查府的地位,一個小婢女丢了,都能驚動太子一起尋找,可見其在府中的地位不一般。
顏鞏玉背對着蘇深低着頭,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聽見般,冷靜的過分。
捕頭擡眼看向蘇深問道:“那...”買還是不買?誰家大人會為一個婢女買糕點,即便是難吃,那也是人家的口味。方才自己嘴不嚴實,腦子都沒過便說出來了,雖是說的實話,若是蘇深計較,他也沒好果子吃。
蘇深站起身,對捕頭道:“明兒再買吧,今日殿下還不知何時回去。”蘇深本就沒有打算買,只是說出來,看看顏鞏玉的反應。顏鞏玉雖什麽都沒有做,但蘇深知道他心中在掂量此事了。顏鞏玉的手指輕顫,難不成是方才拿鞭子把自己累着了?
蘇深不着痕跡的冷笑一聲,走到了顏鞏玉身旁,道:“顏公子,辛苦了。”聲音略有輕浮之意。
顏鞏玉躬身行禮,回道:“為大人分憂,是小人的榮幸。”
蘇深看都沒看他一眼,拿起了旁邊的烙鐵道:“今兒正好無事,本官來教教顏公子如何審問犯人吧。”
顏鞏玉聞言,行禮,退到了一側。蘇深拿着烙鐵讓人把犯人的鞋子脫了,沒有絲毫猶豫的貼上了人犯的腳掌。哭嚎聲響徹牢房,撲鼻的燒焦味道也一瞬襲來,顏鞏玉皺了皺眉。蘇深又讓人拿來腕肉的刀子,讓人将熟透的腳掌肉,剜了下來。不等犯人說話,又烙上了另一只腳掌,那人呼喊着:“我招,我招,我什麽都招。”
蘇深蹙眉,讓人拿來了布條,塞進了他的嘴中。繼續她手中的動作,在将他身上的肌膚,片去第二十刀的時候,血流了滿地,那人昏死了過去。蘇深啧一聲,對顏鞏玉道:“去把他弄醒。”
顏鞏玉從未見過這樣血腥的場景,一時呆愣在了一旁。還是方才的捕頭過來,提了一通水潑在了那人身上,可是人還是沒有醒。捕頭走過去試探了鼻息,對蘇深道:“大人,人死了。”
蘇深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對另一個目睹全過程的犯人道:“輪到你了。”
獄卒還未将那人架過去,那人便撲通的跪地求饒了,将他們的藏匿之地所犯之事全招了。目睹了同伴是如何疼死的,怎會不害怕。蘇深連問都沒有問,便用了刑,當方才死的那人想要招的時候,蘇深卻一點機會都沒有給他。
蘇深讓人拿來了罪狀紙,讓顏鞏玉記錄下來。蘇深查看了顏鞏玉的字跡,雖也娟秀,但卻有顫抖的痕跡。蘇深滿意的冷笑一聲,離開了審訊房。
蘇深回到江予身邊的時候,将審犯人的過去敘述了一遍。江予思忖了一會,叫來了侍衛,命他找個生面孔,跟蹤顏鞏玉。
二人回府之時,景昭慕正與書易她們一起配制藥材,葉北嘉作為鄭青落新收的徒弟,自然也在。蘇深在看到葉北嘉的一瞬,心中的酸澀又湧了出來,低頭準備離開。葉北嘉擡頭看到蘇深不願看她,抿住了雙唇,在蘇深離開後,她急忙對其她人行禮後追了出去。
葉北嘉小跑着追在了蘇深的身後,與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蘇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蘇深的步伐加快,葉北嘉小跑的速度便也加快了。
蘇深聽到葉北嘉跑的有些喘,她怕她累着,又怕她跑快了磕着,她毫無征兆的停下了身子。葉北嘉卻沒有防備的撞到了她的身上,臉撞到了蘇深的背部,鼻間的酸意頓時讓葉北嘉的眼眸中噙出了淚水。蘇深心疼的拿開她捂住鼻子的手問道:“可撞疼了?”
葉北嘉松開手,違心的搖了搖頭。蘇深看着她眼中的淚水,久久沒有說話。片刻後,蘇深彎腰将她抱了起來。訓誡道:“晚上不要跑那麽快。”
葉北嘉摟住了她的脖頸處,偷偷彎唇笑着點了點頭。
蘇深将她放在房中的椅子上後便去更換衣衫。葉北嘉急忙跟過去,為她寬衣。在葉北嘉小心翼翼的将她要換的衣衫拿過去的時候,蘇深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最後還是伸開了手臂,讓她為她穿衣。
衣服換完,葉北嘉便去為蘇深做飯菜去了,蘇深沉默着用完了膳。準備出去練劍之時,葉北嘉端來了糕點。看着這些糕點,蘇深又想起了葉北嘉騙她,說是去學做糕點實則是去見顏鞏玉之事。
蘇深擡眼看向葉北嘉,看着葉北嘉期待她嘗試的眼神,她走過去拿起糕點吃了起來。最後将葉北嘉做的糕點全都吃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道了一聲:“很好吃。”
蘇深在院子裏練劍,才一會,院子裏長青樹便被她砍了個光。看着光禿禿的只剩底部的青藤樹,蘇深無奈的笑了笑。多像此時的她的啊,心上已經開始荒涼了。
江予在陪着景昭慕用完膳後,來尋蘇深。看到她把院內搞的一片殘桓景象,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顏鞏玉買通了府內的送菜的人給葉北嘉遞了信,今夜要帶她離開。
蘇深看到江予過來,收了劍問道:“喝酒嗎?”
江予神情猶豫了一瞬,點了頭。
兩人上了屋頂,沒有明月只有寒風。蘇深吹着寒風,酒似乎越喝越清醒。其實她心裏是很想去房中好好看看葉北嘉的,可她不敢。她每多看一眼葉北嘉,想要将她強行留下的想法便會愈深。她怕自己控制不好自己,再做出傷害葉北嘉的事情。
兩人飲完壇中的酒,雪忽而飄落。蘇深擡頭望了望空中,好些日子不下雪了。她側目看向江予的時候發現江予的目光在看向別處,順着江予的目光蘇深看到了一個讓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背影,是葉北嘉。
葉北嘉穿着單薄的衣衫,沒有任何人陪同下,不知要去往何處。蘇深看着葉北嘉的背影消失後,收回了目光,餘光又瞥見江予在看她。蘇深寒着臉問道:“看我作甚。”
江予抿住雙唇,低眸片刻緩緩道:“不去做個別嗎?”
蘇深疑惑的看向江予:“什麽?”
“你今日之舉,顏鞏玉提前了接走小嘉的日子。”江予緩聲道。
聞言,蘇深眉頭深鎖,神情錯愕,目光又撇向葉北嘉方才消失的地方。她以為是明日,她以為還有時間,她以為明日還能再見到她。可當江予此刻說顏鞏玉提前了接走葉北嘉的時間後,蘇深再次體會到了那種即将失去最寶貴的東西的無助感。
蘇深心中此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把她搶回來,不要讓她走。
可最終蘇深還是留在了原地,江予看着她問道:“在後院。不去争取一次嗎?”
蘇深再次看向葉北嘉消失的方位,許久後,她搖了搖頭。江予起身拍了拍蘇深的肩膀道:“我該回去了。”不是江予不想陪她,而是她知道她在這裏蘇深便不會過去看葉北嘉最後一眼。
蘇深看着江予離開後,再也忍不住了,她從屋頂處直接飛躍去了後院的房頂上。目光尋找了許久,終于在一顆樹下看到了葉北嘉的身影,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不停的搓着手,在等來接她的人。
在看着葉北嘉站在哪裏等了半個時辰後,蘇深回了房中。
葉北嘉口中哈着熱氣渡到雙手上,白皙的鼻尖處也已經凍的通紅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等這麽久,可此刻已經等了這麽久了,又不敢輕易離開。就在她凍的開始哆嗦的時候,身上披了一間雪狐大氅,頭頂上也出現了一把紙傘。葉北嘉驚愕一瞬,轉頭看向傘的主人,是蘇深。
蘇深正紅着眼睛看着她,葉北嘉一時有些慌張。片刻後,葉北嘉輕輕咬住凍的有些發紫的唇瓣。糯聲問道:“大人,你怎麽來這裏了?”
蘇深看着她不說話,葉北嘉有些心虛。半響後蘇深冷聲,道:“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若天亮之前他沒有來帶走你,你這輩子都休想再要離開我。”
葉北嘉錯愕一瞬,蘇深--都知道了。
葉北嘉心虛的下唇快要被她自己咬出血了,蘇深陪着她站了一會,低眸思忖片刻道:“我就在上面。放心,我不會阻攔你們。”
話落,蘇深将紙傘交到了葉北嘉的手中,自己飛身上了方才的屋頂。雪還在下,葉北嘉朝着蘇深的位置看去。雪落在蘇深的身上,似乎讓蘇深顯得更加落寞了。
方才蘇深回去除了拿大氅還知會了護衛,後院不必守了。
葉北嘉與蘇深隔空對望,一個沒有說要留,一個沒有說要挽留。
五更天。府外的打更人開始敲起了五更的更鑼。天色還處于昏暗之中,蘇深的肩上落了一層厚厚雪,她站在房頂一直盯着葉北嘉的身影,唯恐自己眨眼的瞬間,葉北嘉便消失不見了。
終于挨到了雞鳴,天露出了微光。
蘇深瞧着葉北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從屋頂上一躍而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葉北嘉的身邊,紅着雙眼,惡狠狠的道:“我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沒有把握住。從今往後,你都休想再要離開我。”
葉北嘉在這裏站了多久,她便心痛了多久,她說出這樣話的時候,更是心痛。顏鞏玉連這樣的事情都能爽約,不堪托付,她如何放心把她交給他。若是将她交給這樣的人,那還不如将她留在自己的身旁,至少她能時刻保護好她。
葉北嘉看着蘇深,用極慢的動作眨了眨渡了一層冰霜的睫羽。張口想要說什麽,卻敵不過暈眩來襲,才動了一下身子,眼前便黑了。葉北嘉暈倒了在蘇深的懷中,蘇深眼疾手快将她抱住。那一瞬蘇深神情慌亂,她抱着葉北嘉回到了房中,差人去尋大夫,可轉念一想,府中不是有現成的大夫嗎,葉北嘉是景昭慕的師妹,她不會不管她的,蘇深忙道:“去請太子妃!”
景昭慕診過脈象後,道:“只是感染了風寒,又在外面站了一夜,體力不支導致的。不打緊,喝兩副湯藥就好了。”
景昭慕聽蘇深說,葉北嘉在外面站了一夜,她掀開寝被查看了葉北嘉的腳,都凍的紅腫了。她又道:“去燒些熱水,我開副藥去給她泡一泡。”
蘇深看着景昭慕問道:“泡、泡腳嗎?”
景昭慕,嘆了口氣道:“泡澡。她在外面凍了一夜,泡個熱水澡祛一祛體內的寒涼。”
蘇深忙讓人去燒了熱水,鄭青落聞聲也趕來了,昨兒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暈倒了。景昭慕将病情說了一遍,說她只是沒有休息好,昨晚上下雪穿的少了些,感染了風寒。葉北嘉昨夜要與人私奔的事情,還是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的好。
蘇深親自去提了熱水,在寝房中準備了浴桶,待葉北嘉醒來的時候,好讓她泡一泡。蘇深這邊才提好熱水,葉北嘉便醒來了。葉北嘉看着蘇深準備了浴桶,糯聲問道:“大人是要沐浴嗎?”說罷便要起身伺候蘇深沐浴。
蘇深忙道:“別動。”葉北嘉聞聲停住動作,僵在床榻上。
蘇深快步走過去,溫聲道:“你染了風寒。太子妃給你開了藥,泡一泡身子祛一祛寒涼。”葉北嘉愣住一瞬,她看着蘇深溫柔的模樣,已經不是天亮的時候對她惡狠狠的樣子了。是不生她的氣了嗎?
蘇深見她愣住不動,提醒道:“屋內我讓人加了兩個暖爐,把衣服脫了吧。”
葉北嘉抿了抿唇低聲道:“奴婢自己來。”
片刻後,蘇深察覺出了自己站在這裏讓葉北嘉不太方便,她道:“我、我馬上出去。”
蘇深方走到房門處,葉北嘉便喚了她一聲:“大人。”蘇深頓住腳步,回眸望向她。葉北嘉擡眼看着她,似是有話要說。
蘇深安撫她道:“有什麽話,等你沐浴完再說。”不管葉北嘉想要說什麽,她都不會再讓她離開了她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蘇深:“老婆,快快洗香香。”
葉北嘉:“...”
江予:“老婆,你可不能不要我哦。”
景昭慕:“愛你,看心情。”
江予:“...”
感謝“〆納痛,依然猶存。”,灌溉營養液+2
今日加更一點點,周六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