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江予琢磨了一瞬床笫之歡的意思,想到自己的手被捆綁住了,根本騰不出手來,何來的歡愉?
但當景昭慕的手解開她腰間衣帶的一瞬,她便什麽都明白了。
江予懇求道:“慕兒,你解開我。”
景昭慕笑着看着她,吻了吻江予微微紅腫的薄唇,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只需享受就好了。”這是江予對她說過的話,此刻她還給她。
暖帳春宵值千金~
景昭慕看着江予攀上高峰,憐愛的親吻着江予的薄唇,似是獎勵又像是...想要在來一輪。
兩人親吻了一會,不知何時江予解開了手腕上的襟帶。景昭慕被江予反壓在了身下,景昭慕掙紮了一瞬,卻被江予緊緊的箍住,動彈不得。景昭慕不敢相信的道:“你、你不是被...”
“我不是被夫人下了藥了嗎,對嗎。”江予替她說完了後面的話。
江予笑着對景昭慕道:“夫人賞我良宵,我怎能辜負呢。”
即是解開了她下的卸力散,那便只能認命了,誰讓她打不過她。直到景昭慕在結束之際,她都沒有弄明白江予是怎麽解掉她給她下的藥的。
江予在幾番‘讨要’,又抱着景昭慕沐了一番鴛鴦浴後,才終于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景昭慕也早在結束之際昏睡在了江予的懷中。
翌日,景昭慕起身便去蘇深的院落,她想要看一看葉北嘉沒有沒被欺負。昨兒葉北嘉只在床榻上哭了那麽一小會,便沒有在哭了。景昭慕也不敢問她喜不喜歡蘇深,即便她喜歡蘇深,可蘇深那樣對她,她也不放心把葉北嘉再交給她。
她本想留她在她的院子住下,誰知葉北嘉在緩過情緒後,便又要回去。說蘇深還沒有用膳,景昭慕嘆了口氣,葉北嘉心中還是有蘇深的,應該只是被蘇深吓到了。
景昭慕到那後,發現葉北嘉正在蘇深的床榻邊趴伏着,似乎整夜都在守着蘇深。她将葉北嘉輕輕拍醒後,輕聲道:“去休息吧,我會安排其她人照顧她的。”
葉北嘉搖了搖頭,小聲道:“大人飲酒過量,奴婢給大人用了點藥,她大概中午才會醒來。”景昭慕聽到她還用奴婢的稱呼,道:“不是告訴你了,在我面前不必稱奴婢。你是我師伯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師妹。”葉北嘉抿了抿唇,輕輕點了點頭。
葉北嘉想留在這裏照顧蘇深,可景昭慕态度堅決,她只能先暫時離開。
蘇深醒來的時候發現旁邊的婢女不是葉北嘉,心中自嘲失落了一陣。她掀開寝被問道:“小嘉可曾回來?”
婢女聞聲,有些結巴道:“小、小嘉今早剛走。”
蘇深聽到剛走二字,急忙問道:“我的衣服昨夜是她換的嗎?”
婢女回道:“是。”
蘇深一聽,葉北嘉為她換了衣衫,這會才剛走,這是守了她一夜?蘇深急忙穿上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又轉身問了一句:“她現在何處?”
“小嘉出去為您抓藥去了。”婢女糯聲回道。
抓藥?城中的人販子還未肅清,她怎麽能出去。蘇深又問道:“可有侍衛跟随?”
“奴婢不知。”
蘇深心中擔心一瞬,臉色又沉了下來。她急忙讓人備馬出了府,去了距離巡查府宅最近的藥鋪。可找了兩家也沒有看到葉北嘉的身影。
她又去了一家後,也未尋到。而後她又返回,挨個打聽是否有個模樣可愛長相俊俏的小姑娘來買過藥。回到第一家藥鋪後,那家夥計回道:“是有個姑娘,一大早來買藥。買的藥配在一起也是奇怪,似乎是醒酒用,可仔細琢磨又不像是醒酒藥。”蘇深沒有聽他後面的絮叨,打斷他道:“可知她去了何處?”
夥計道:“沒看清,不過走的時候身邊跟着人呢。”
蘇深心裏一驚,着急問道:“跟着人?什麽樣打扮的人?”蘇深此刻希望跟着的是府內的侍衛。上次便是有人跟着葉北嘉,葉北嘉才被擄去,賣進了妓院。
“一個長相白淨的公子,身邊還跟了幾個家仆模樣的人...似乎認識又不認識。”夥計回想道。
蘇深慌忙出了藥鋪,騎着馬滿大街的尋找。夥計後面的話她沒有聽清。可找了許久都為找到,她心中害怕極了,回府搬了救兵。而後将騰坨城內的妓院都搜了個遍,連江予都被驚動了。
江予丢下府衙的事情,也派了人出去尋找。這可是景昭慕的師伯新給她收的小師妹,自己表姐的心頭肉,怎麽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丢了。
直到晌午時分,約莫着蘇深快要醒來的時候,葉北嘉自己走回了府。看着府內慌亂的樣子,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急忙去了蘇深的房間去尋她。和她一起在蘇深院子伺候的婢女們見她回來,有的都哭了。若是葉北嘉出了事,她們這個主子,發起怒來恐怕要将她們為葉北嘉殉葬了。
葉北嘉知曉這些人慌亂都是為了尋找自己,心中過意不去,急忙去尋了景昭慕。景昭慕見到她後,也松了口氣。問道:“你去哪裏了?蘇深尋你都尋瘋了。”
葉北嘉糯聲道:“我、我見街上一家做糕點的,跟店家學了一會。”
景昭慕笑着搖了搖頭道:“糕點有那麽好吃嗎?”葉北嘉抿住雙唇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急忙搖了搖頭。又是讓景昭慕苦笑不得。
景昭慕倒是不舍得責備她,葉北嘉出去的時候,她是知道,她還給她安排了兩名侍衛。是蘇深回來說尋不見她,她才慌亂了起來。
蘇深滿大街的搜尋,茶樓酒肆就差去別人的府中的搜查了。在聽到侍衛來報,葉北嘉自己回了府後,她急忙回了府中。見到葉北嘉的一刻,顧不得其她人在場,将她緊緊擁在了懷裏。像重獲至寶般,貪婪的用自己的腦袋蹭着葉北嘉的脖頸處。
葉北嘉被她抱的有些透不過氣,小聲道:“大人,疼。”
蘇深聽到葉北嘉的聲音,楞了一瞬,急忙松開她,問道:“哪裏疼?哪裏受傷了?”
葉北嘉低眸抿唇小聲道:“沒有受傷,是您方才弄疼奴婢了。”
聞言,蘇深兩手被在身後交握,控制住自己還想要擁抱葉北嘉的沖動。嘴裏重複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景昭慕看着二人這般,笑道:“既然人沒事,那就別在這杵着了。我還要睡午覺呢。”下逐客令了。
昨兒景昭慕被江予折騰到後半夜,怎麽睡着的都不知道。據江予說她們還在來了一場鴛鴦浴,可她什麽都不道。夢裏似乎是有碰到過水,也有和江予親昵零碎的畫面,可怎麽都想不起來了。不過醒來的時候确實很困乏,連帶着腰都有些酸軟無力。經過葉北嘉丢失一事的虛驚一場後,又開始沒了精神。
江予在侍衛禀報知道尋到葉北嘉後,将跟随葉北嘉的兩名侍衛叫了過去。問了幾個問題,又交代了些事,便讓回府了。她此刻還回不了府,州府衙門事情太多了。
到了晚間江予才回到府中。葉北嘉也早已經跟着蘇深回了院落,一切照舊,二人似乎沒有生疏,但卻又沒有以前那般肆無忌憚的笑鬧,葉北嘉暖完床後還是會離開。蘇深躺進有葉北嘉味道的床褥間,懊惱自己的沖動,若是她不說出來,此刻或許葉北嘉還在她的懷中。
江予在回了府後,去房中與景昭慕說了些話,便又出去了。她去了蘇深的院子,敲了敲蘇深的門。蘇深都已經躺下了,問道:“何人?”
江予在外面笑了一聲,以前都是蘇深去尋她,這會,她來尋蘇深了。也怪她忙的忘了提前知會她一聲。
蘇深聽到笑聲便知道是江予了,她起床披了外衣,開了門問道:“尋我何事?”她現在沒心情做事。若是官家的事,江予一準是讓侍衛來通傳,這樣單獨來尋她,肯定是有別的事情。
江予思忖一瞬道:“今日小嘉去學做糕餅的那家鋪子,在小嘉走後便換了人。”
蘇深蹙眉,今日葉北嘉确實是說學糕點的,侍衛們也是這樣說的,但是藥鋪的老板說葉北嘉今日去抓藥的時候旁邊還跟着一個少爺模樣的樣。問過侍衛,侍衛說不認得。葉北嘉也未曾與他搭話,她想大概也是抓藥,剛巧碰到一起而已。
蘇深跟着江予出了府門,一路上蘇深的臉都陰沉着。江予方才說,小嘉是故意去那戶人家學習做糕點的,不然這偌大的州府城,她怎麽七拐八繞的去個胡同裏學習做糕點。
此刻夜深人靜,偶有狗的叫喚聲。江予站在糕點鋪門前,敲了敲門。半響沒有動靜,又敲了一遍還是沒有人來開門。江予還想敲門之時,蘇深道:“我來。”
蘇深沒有像江予那般敲門,也沒有莽撞的将門踢開。她抽出腰間的寶劍,從門縫中插了進去,而後一點一點的将門後的門栓移動開來。不一會兒,門便開了。江予嘶了一聲,這屬于犯法吧,不過二人本來也沒有想要明着來,有些人就吃這一套。比如她們開了門進去後,發現裏間床榻上正在打鼾的男人。
蘇深拿着劍在他身上敲了幾下,那人居然什麽反應都沒有。江予彎了彎腰,出聲小聲道:“抓賊了。”
那人急忙坐起來,還沒看清眼前的事物便問道:“賊,賊在哪裏?”
待看清江予兩人後,又是一驚。他驚恐的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蘇深将劍收回鞘中,從上而下的打量着他。這樣一個粗糙之人應該做不出什麽好吃的糕餅吧,江予看着他片刻,問道:“白日裏為你們店中做糕點的是何人?”
那人聽到江予問他白日裏的人,往後縮了縮,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蘇深環顧四周,聲音夾雜着冷意,問道:“這地方就你一人吧。”
“你想幹什麽。”那人問道。
蘇深皮笑肉不笑,道:“殺了你,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吧?”
“你敢,這是騰坨州城。殺了我,你們也跑不掉。”
蘇深笑着抽出了劍,左右看了看劍鋒,道:“我們跑不跑的掉不打緊。要緊的是,此刻,我便能殺了你。”
那人喉結滾動,黑夜中雖看不清她們長什麽樣子,但是這劍卻是在黑暗中耀出了光芒,剛好影射到他的雙眼處。那人心中掙紮了一會,還是放棄了,他道:“今日那人是刺史家的廚子,他說讓我把這鋪子借給他用一用,給我些銀子做交換。我本不想同意的,耽誤我做生意,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反正就一日,我也就答應了。他們走的時候告訴我,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們來過。還說等過幾日便會交給我一套做糕點的方子。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俠女,別殺我啊。”
蘇深聽到是刺史家的廚子後,神情變的頹唐。葉北嘉說來此處學做糕點,原來是在騙她,她用出來抓藥當幌子,也是為了來此處見顏鞏玉吧。她還傻傻的擔心她,為她尋遍了整個騰坨,想想多麽可笑。
江予朝着那人丢了一錠銀子,交代不要告訴別人有人來問過他,只當沒有發生就好。那人連忙答應,江予帶着蘇深回了府。
江予回去又尋來了白日跟随葉北嘉出府的侍衛,她畫了一張顏鞏玉的畫像,讓侍衛去認,侍衛忙道在藥鋪的時候見過此人去買藥。江予又問:“小嘉姑娘可曾在你們視線中消失過?”
兩名侍衛互看一眼,回道:“糕點房中,确有半盞茶的功夫未見小嘉姑娘。”
江予點頭,讓他們下去了。如此葉北嘉确有可能去見了顏鞏玉,并私下裏與他有所交流。至于她二人說些什麽,需得好好打探一番。
景昭慕睡了一天了,此刻還在睡。江予回房後,将她摟進懷中,在她誘人的唇上吻了吻,才滿足的躺下睡去。
蘇深回去後,思索了許久,或許是她強人所難了。憑什麽她對葉北嘉好,葉北嘉就要喜歡她。她是女子,葉北嘉也是女子。她和江予不同,江予現在是以男子的身份示人的,可她不是。不說以後,就是現在,就算葉北嘉選擇了和她在一起,可她連個正經的名分都給不了她。食飽衣暖她是給的了,可給不了姑娘家在外人口中談論的圓滿的婚姻。她是不在乎,可葉北嘉能與她一樣不在乎嗎?
翌日,傍晚。江予回來的時候給蘇深帶來了一個消息。昨日顏鞏玉去見葉北嘉,是要告訴她,三日後他會帶她離開。
但騰坨刺史顏稷并不知道此時。此前顏鞏玉想求江予賜婚的時候,回去便被顏稷打了一頓,可誰知他卻沒有放棄。自己慫恿着母親為他尋了媒人,親自上門來說媒提親。被景昭慕拒絕後,又派人在巡查府宅門外蹲着,等着葉北嘉出去的時候,好見上一面。昨日葉北嘉出去拿藥,似乎是恰巧之事。
蘇深在聽到江予帶來的消息後,一夜一日都宿醉在房中。葉北嘉做了飯菜給她,她都拒之不見。她舍不得放手,可葉北嘉不喜歡她,她要與別的男人私奔。她是可以制止,強行将她留下,可若葉北嘉真的喜歡顏鞏玉,她又怎麽能毀了她的姻緣。
直到蘇深醉的不醒人事,江予才命人強行打開了房間。葉北嘉急忙進去将她從地上扶到了床榻上,仔細為蘇深清理後,喂了解酒的藥,守在了一旁。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蘇深:“嗚嗚嗚,我老婆要跑了。”
葉北嘉:“...”
江予:“好慘一表姐。”
景昭慕:“湊湊熱鬧。”
之前準備了一個wb號,晉江有暖風。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