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

第14章 ☆、章

下午3點同外公道別後司徒新空與桑婕倆人從K城返回F城。

下了大巴，桑婕搭上2路公交車要回住所，司徒新空也跟着上了公交車。車上的人不多，後面兩排的座位都是空的，桑婕走到左邊倒數第二排裏面靠窗的位置坐上，司徒新空也跟上坐在她旁邊。

看了眼車窗外的街景，桑婕轉過頭問了司徒新空：“你家在哪一站？”

司徒新空聲音有些小，“不是這輛車。”

“啥？！”桑婕還真不能不意外！“那你跟上來做啥？”心中嘀咕着：不會是要跟我回家蹭飯吧？這個時點倒還真有點可能。

“只是想坐這班車而已。”

雖然桑婕覺得司徒新空的表情有些怪，但對方既然只想輕描淡寫的含糊過去，她也不是個好事之人。偏過頭她望着車窗外街上行走的路人。

來來往往，那些人都有歸處嗎？

不知從幾何時開始，每回坐在公交車上，這一問題就會浮了上來，沒有意義的問題，更與己無關，可是就是會那樣想着，就好像已是個習慣了。挺無趣、挺無聊的！就如同她人一樣。

突地，感到一只手覆蓋在自己搭放在包包上的右手背上，桑婕終止了游神投眼望去，目光從漂亮修長的手指一直往上最後盯在主人美麗精致的臉蛋上，“嗯？有要說？”她問着對方。

司徒新空點了頭，卻沒說話，她把桑婕的手拉放到自己左大腿上翻過掌心，左手握着桑婕手腕，右手食指伸出在桑婕的手心上一筆一劃地寫出了一個漢字，接下去沒再進行下一個字，側臉微笑看了眼桑婕後她目光正視向車前方。

很覺莫名的桑婕自然是想把手抽出，司徒新空握在她手腕上的左手卻沒讓她成功脫離，何況從小拇指到食指又全都在司徒新空另一手的手心裏，被這般牽制着讓桑婕有些許不悅了，卻礙于車上不好發作，眉心擰緊、放松，再擰緊、再放松，後來就不再費神的把目光投往車窗外就當眼不見為淨的懶得被某個任性又莫名的小鬼擾着自個的心神。

又過了會，桑婕又感到司徒新空在她的右手心上寫着字了，隐忍着她故意不投眼看着，司徒新空也不在意她不拿眼看，因為肌膚的觸感在眼睛動察不到的情況下會更敏感，她仍是不變的節奏一筆一劃地寫着，這回，又仍只是一個漢字。

第三次的時候，桑婕還是不把頭轉過來，司徒新空也仍是只寫上一個漢字。

進行到第四次時，桑婕依舊堅持眼不見為淨，在漢字被劃上最後一筆劃她手上的體溫突地消失了，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浮上，又有一種充實的感覺盈溢……

桑婕眼望着走到車門口處的司徒新空，車門開啓，車內沒了司徒新空的身影，桑婕的腦海裏卻一直被司徒新空的身影占據着。

「我喜歡你」司徒新空四次寫出來的漢字的組合。

手心上現已留不下任何文字了，桑婕可以無視它，但那一筆一劃刻在肌膚上的灼熱感到現在還在發燙着。

小鬼……這種猜字游戲一點也不好玩！

星期一，下班後桑婕仍是直接回往住所去。一般不需要采購東西的話，她下班後的路線就是直接往家裏宅去。

她不是個懂得玩樂的人，朋友有約她也就是吃吃飯逛逛街，偶而會去KTV，會看場電影，電影是徐果才會約她去的，徐果說跟男的看電影挺沒趣的，就找上她了。說來，這一年來自己與朋友走動次數最多的人就是徐果了。因為徐果跟她一樣，都還沒交男朋友的單着呢。

徐果是她三年前在E城認識的，那會她們共事于同一家公司，雖然不是同部門，但因為那時倆人都住在公司的宿舍，又恰巧被分配在同一間宿舍，于是就不陌生了。

同事交成的朋友也就徐果一個。以前在其它公司相處過幾個關系更要好的同事，但一離職，聯系的線就斷了，自己沒有去主動聯系人家，人家也沒打過電話給她。與徐果只有4個月的同事緣，加上自己不是個很容易交心的人，那會交情算淺着，所以在自己從公司先離開後還以為不會再見上對方了，卻在後來的一個月後接到徐果的來電，說她也離職了，問自己現在哪個地方工作，自己說在F城，徐果說也想在F城找工作，拜托她陪她找個租房，就是這一通電話，讓她們日後的關系由本該會淡忘的過去同事逐漸地升級到是現在來往得最經常也最輕松自在的朋友。

徐果其實家就在F城，知道這個她問徐果當初幹嘛還要在外面租那半年的房子，徐果說沒租過房想體驗體驗租客的感覺，為此她送給了徐果好幾個白眼，呀呀的嫌着錢多不如送給她扔進儲蓄罐每逢夏天請她多吃兩根布丁雪糕。

想到布丁雪糕，桑婕回住所的步伐加快着。雖然這會已過了立冬了，但她冰箱還存有着五十來根她鐘愛的某牌布丁雪糕，這些是給她過冬的，她最喜歡在冷天氣吃着，現在還不算冷，但今天她挺有口欲的。

上了5樓，桑婕腳下的步子卻緩了下來，因為她又一次在住所門口看到司徒新空的身影。

腦中刷地想起昨天公交車上的猜字游戲，于是她無法坦然迎視司徒新空看到她回來欣喜地看過來的目光，但又覺得也不能這樣刻意避開視線會不經意間傷害到小鬼，想來還真為難。算了，還是先把那事忘了自在，人家小鬼現在又沒表現出什麽與喜歡有關的啥東東言語與行為，自己還是保守地妥善的處理着，聽說這年代的小鬼自尊心都超強然後心靈超脆弱的！

這麽想着，人也輕松了下來，說話的方式也自然着。“喂，小鬼！你林媽又不在你又想來蹭飯是吧？”

司徒新空有點傻笑着，“呵呵……可以吧？”

“成呀！飯前打下手飯後洗碗。”

“OK！”

倆人進了門。

放下包，桑婕走向冰箱，問司徒新空要不要也來根布丁雪糕，司徒新空似乎很期待，但桑婕可沒想多給上她一根。

“這個季節你怎麽還存着那麽多雪糕？”邊吃司徒新空邊問着桑婕。上次給發燒中的桑婕煮粥時她把冰箱裏的東西都翻過一遍看到的。

桑婕嘿笑道，“冰的東西當然是在冷天的時候吃着才過瘾！”

嗯不過她可不敢在大學同桌的小童面前吃着，因為吃的時候會有冷空氣吸入刺激氣管，又加上氣管本就不夠強健，邊吃會邊咳着，但又不是咳得很厲害，可雞婆的小童就是會念叨她個沒完！嘿…好在那家夥在T城生活。

“桑婕，晚飯後我們看電影去吧？”司徒新空臉紅的邀請道。

看電影？！桑婕內心驚：司徒新空現在害羞期待的樣子根本就是少女情懷的想約會呀！這小鬼還真想行動呀？！可惡！我飯還沒開始做你就讓我胃糾結……

“看啥電影！吃完飯就給我趕快回家複習功課寫作業去！你這高三的小鬼，別忘了再不到7個月你就要高考了！”

話一口氣吼完後桑婕佩服着自己。很好！一點也沒有多餘的不自然着。既能不傷小鬼自尊心着，又順利合理地PASS掉這場電影。三下五除二地她把雪糕送入口中，想趕緊吃完接着趕緊做飯然後趕緊把司徒小鬼請回家！

“學業上的事你就不必為我操心了！我考試成績每次都是年段第一。”

桑婕咳了下。她保證自己絕對不是因為季節不對吃雪糕給刺激着！把雪糕淡定的吃完，她清了清嗓音對司徒小鬼進行從「彼一時，此一時」開始的教育：“小鬼！過去不代表現在、現在不代表将來，只要你停滞了，前進的步伐就會加重，雖然你還沒定下目标方向，但事前做足準備到時有了就可以随時拿下了，所以別以為現在的學習沒什麽大不了的！”

瞧着司徒新空一瞬不瞬地盯緊着自己，桑婕險些又以為自己喉嚨裏有雪糕想咳兩下了。“小鬼，別以為我在說大道理，只是你年紀小我給你多考慮下而已。”從她只見上小鬼幾次卻撞上她逃課兩次來看，這小鬼現可處在危險期。

“喜歡你。”

“诶？”桑婕呆看着司徒新空，這家夥又讓她抓不着調了。

司徒新空向桑婕走了過去，雙手抓按在她的兩肩臂上，“喜歡你。”頭往桑婕的右肩上倚靠下去，“我要一直喜歡你，請讓我一直喜歡下去！”聲音輕輕低低的似想隐忍着強烈的情感又不想只是輕輕釋放。

喂，小鬼……桑婕內心有點柔情的無奈着。但，不能放任！她用力地推開司徒新空，“我拒絕！”

“為什麽？”司徒新空難受的問道。

“因為我讨厭你這種老把喜歡随随便便挂在嘴邊的人。”

“我什麽時候随便挂在嘴邊了？我對你的感覺，我覺得我……就算你死了，我還是喜歡你！”司徒新空吼出心中強烈的心聲。

小鬼……！桑婕承認這一瞬自己為眼前的情感所悸動了。但悸動歸悸動，有些東西就是不能發生不該發生不會發生！她正色地直視着司徒新空，

“我相信這世上有死了還愛着的情感，因為你外公是個例子。但我不相信我能讓你有這種情感！你想找戀愛對象的話，以你的條件讓個優秀的同年齡男孩對你傾心很容易吧，別一時混淆了自己的感覺以為自己真喜歡上我，我跟你一個性別的都是個女的！我想你也說不上自己喜歡着我什麽吧？”

“我……”司徒新空臉色刷白了下，低着頭，握緊拳頭，“既然這樣，那你就吻我試試啊！”

“啊？！”

“這樣一來，我會想通什麽也說不定！“司徒新空擡臉看向桑婕，”也許會覺得你很惡心，說不定就這樣放棄了。

“還以為你想說什麽呢？”桑婕輕笑出聲，“小鬼，你談過戀愛沒？”

司徒新空臉紅，“你是第一個。”

桑婕的嘴角抽動了下。小鬼，我們還沒開始呢！潛意識地桑婕漠視了才是第一感覺的另一感覺。輕輕一聲嘆息她對司徒新空說道：

“小鬼，初吻是很寶貴的，留着給你喜歡的男生，我可沒興趣奪走該是你以後人生中美好的一個回憶。今天的晚飯抱歉就不留你吃了，你現就回家去吧！門記得給我帶上。”

轉身桑婕進往自己卧室并關上了門，在聽到外面公寓門打開、關上的聲音後，她從房間走出，盯視着緊閉着的公寓門。這樣就好，我讓小鬼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立場。

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