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

第15章 ☆、章

“我在哪啊……車上……今天呀……知道了……沒有……挂了。”

手機滑蓋滑下，桑婕結束了通話。

電話是她老爸打來的，說今天是她弟弟的生日，讓她過去正讀高一的弟弟的學校一趟，送份禮物道聲生日快樂什麽的，弟弟的事交待完就順道再問她的事，對象有了沒，趕緊把終身大事定下今年能結就結，要不明年也要争取結掉，女人若是到了三十又是她這樣沒什麽事業能力長相也平凡的人是很難自薦出手的。

這通電話接得還真讓人不平靜……

這會是中午十二點多。她上午下班時間是12點，公司午休有2個小時，她就想去八一路那邊買點東西順道去吃那邊一家店的肉粽，公司提供的午餐今天看了特沒食欲。

眼下坐的這輛公交車是19路，嗯…不換車的話到不了那位弟弟的學校正大門，但在下一站下的話好像離學校後門不遠吧，桑婕從座位上起身走往車門口。

公交車到站後，她下了車門，走了大約兩百米的商業街路後拐進一條巷子，穿過這條一百來米長的巷子就能看到學校的後門呢，中間她在一家小店停留了會時間，然後繼續前行，走到巷子盡頭，有三個分岔口，前面的路再走上2分鐘就會到達學校的後門，右邊的巷子路不知是走哪，左邊的巷子路也是不知的，桑婕卻手握手機毅然快步地走進左邊的那條巷子。

“住手！”

她出聲喝住正打着架的幾個男學生。正确來說是兩個學生在打架，四五個學生圍觀叫陣着，叫陣的人與打架處于上風的高個男生穿的是同一學校校服。

或許是她的叫聲真有股震懾力，高個男生停止了手上的拳頭，身高不如高個男生高大但以他年紀來看也算是中上的穿着F中校服的清瘦男生也收住了拳頭，雖然他被打得身上挂彩好幾處，但也沒讓對方占上太多便宜。

高個男生惡狠地瞪着桑婕，“你誰呀，真不知死活敢管閑事？”

桑婕的小身板顫了下。呀呀的，這……就是個野獸的眼神！右手食指往這會挨着牆壁正靠喘着氣的F中清瘦男生指了過去，“他，我弟。我報警了！”左手的手機揚一揚，“手機上也拍下你們打架的一幕，不想生事的話你們就趕緊撤走！”

其他幾個男生都有些被吓的白了臉色，倒是高個男生一臉鎮定，眼神還是一樣的惡狠，“你這是在威脅我？”

桑婕有些抖音的笑說道，“哪裏。只是一個當姐姐的不能看着弟弟在面前被人欺負的拜托商量而已。”

“姐姐呀？”高個男生眼神犀利的射向一旁靠牆站着臉色陰郁的盯着桑婕的F中高一學生桑昱，“他可沒把你當姐姐看待着哦！這位姐姐。”帶着點笑意的語氣充滿着對姐弟倆的嘲諷。

桑婕目光沒往旁邊的桑昱投瞥去，只是笑笑的直視着高個男生，呃……果然眼神還是很可怕！“我知道自己是他姐姐就行了。”

高個男生的眼神出現一瞬間的震怔。曾經也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只是……沉默地低頭垂盯了會腳下的地板，後他擡頭對桑婕說道：“姐姐答應我一件事，從此以後我就不再找你弟弟麻煩。”

桑婕詫異地看着高個男生的臉。這個家夥在笑，不是很明顯，但臉上确實有着笑意，感受不到陰險，看着似乎還很舒服的。“你說。”她答應了。

聽到桑婕的話，桑昱用很不認同的眼神瞪着桑婕，“喂！你……”這個笨女人怎麽可以随随便便答應人家，對方會要她做什麽根本就完全不知道着。

桑婕訝地望向桑昱。這家夥……莫非在擔心她？給了一微笑再加兩個字“安啦！”她目光再投往高個男生，靜候着對方的要求。

“用你的手機撥打下我的手機號碼。138××××5321”

在桑婕撥了高個男生的手機號碼後，高個男生從左邊褲袋裏掏出響了的手機按掉鈴聲。“我叫駱哲安。想姐姐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落下這話他帶着他的手下校友撤出了小巷。

人走後，桑婕緊張憋着的一口氣總算輕松籲出口。還好能和平解決！

“喂，你手機裏根本就沒有拍下打架的畫面對吧？”

聽到桑昱肯定的問話，桑婕幹笑了聲，“還真是你說的那樣！怎樣，沒傷得太嚴重吧？”

這笨女人果然還是遇事不能冷靜觀察形勢後再行動的沖動笨女人！桑昱冷聲哼道，“死不了！”緊接着口氣很沖的問道，“你來這裏做啥？”一點也沒有對姐姐該有的敬意。

桑婕似乎對此已習慣了所以不以為意。沖桑昱燦爛一笑，“生日快樂！”

桑昱完全不領情。“你老爸告訴你的？”

“嗯！”

果然！桑昱唇邊勾起一個嘲諷的悲哀。姓桑的一家全都是虛情假意的。唯一記得他生日的做母親那個知道了不想說告訴了不知道也不想說的做父親的那個，然後做父親的那個就告訴了不知道也不想說的做姐姐的這個，做姐姐的這個不想說卻懶得把責任推給其他人，于是僅僅只是簡單的一句“生日快樂！”就被如此虛情假意的轉過三人的口才送到了他這邊。

“喂！你去哪？”桑婕叫着完全不甩她徑自從她身旁走過的桑昱。

桑昱側回頭冷眼地盯着桑婕，“你覺得我還有哪裏可以去？”

有片刻的沉默後桑婕說，“這樣回學校你會有麻煩的。”

“那又怎樣？”反正他怎樣也不會有人關心在意他，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會為他傷心的真心落下一滴眼淚。

“跟我去醫院。”桑婕抓拉着桑昱左手上的校服不由得他掙脫地走前頭帶着。

“不用你假好心！”桑昱嘴上雖這麽說着，卻沒把桑婕的手甩開。他以自己是男的且手勁很大、而對方是女的且小身板很瘦弱經不起他粗暴對待為由做着解釋自己不甩手的理由。

桑婕回過頭來對他一笑，“要不要吃棒棒糖，我口袋裏有兩根分你一根？”

對此桑昱嗤之以鼻，“別把我當小學五年級的小學生，我現已是高一了。”

“原來我第一次給你棒棒糖是你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啊！”說着這感嘆的話時桑婕臉上有抹柔情，似乎在回憶着那時的時光。

那會這小鬼跟她的關系也沒比現在好多少，但因為還那麽小，所以排斥她的反應沒表現得那麽強烈，那天他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吧所以獨自一人躲起來哭着，被她偶然發現到，她原本是想漠視掉的，因為小鬼本就讨厭她，若是知道被她看到他在偷偷哭，高傲性子的他一定會覺得深受打擊的！但……最後她還是走了上去，因為口袋裏正好有兩根棒棒糖。

欣慰的是小鬼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接受了她的棒棒糖，無奈的是這當然不能改善他們的關系。

投入社會工作的她，每年只回家兩次，一次是生母的忌日，一次是過年的時候。生母忌日當天回去拜祭完就當天回來，過年的話則時間呆得久點，除夕晚上回去，初二早上離開。為何對那個家如此不眷戀，因為無法喜歡上。

在棒棒糖之後，每次回家，小鬼都會用比前一年還不爽的眼神招呼着她，更不願意跟她說上一句話，所以在倆人能相見的那本就不多的時間內自己也是盡可能地能避開倆人不用碰面就盡量不碰着面。

這回家的規律在今年破了例。因為一直在J城讀書的小鬼今年考上了F城的F中高中部，因為她在F城工作，她的老爸就把帶小鬼到F中開學報到的事交給了她，于是她只好回家了趟接下護送小鬼出城的任務。除了小鬼認為必要該回答她的話外，小鬼仍是一個字都不想跟她說上。然後那天之後兩個月了，她與小鬼一次都沒再聯系過。

松開抓在桑昱校服上的手，桑婕從口袋裏摸出兩根棒棒糖，這是她剛在巷子那的小賣店買的。剝開其中一根糖衣她含進嘴裏，然後把另一根未剝開的遞給桑昱。“給。”

桑昱睇了眼她遞過來的棒棒糖，“這樣就算生日禮物？”

桑婕嘿笑，“哈！将就點。”

桑昱沒再說話，棒棒糖拿走了也沒吃，直接塞進校服口袋內。

棒棒糖出手後，桑婕伸手要再把桑昱的校服抓在手，桑昱嫌棄的閃開身。

“醫院是吧？跟你去就是了。別拉拉扯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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