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你剛剛就應該把她的兩條胳膊擰折。”
在回家的路上,衛季還是十分不憤,他只要見着顏如玉受了傷,心裏就很不痛快。
“好了,何必因着旁人這麽生氣,我現在手受傷了,可還要勞煩你幫我沐浴更衣。”
顏如玉輕笑着看了衛季一眼。
衛季果然神色微變,眼裏開始閃着微亮的光,那副樣子當真是十分期待了。
“那你今日……”
衛季搓了搓手,有些小人得志的嘿嘿笑着。
顏如玉心裏暗笑,面上卻沉思片刻,一片正經的說:“我思來想去,近些日子你的身子不好,便還是不該這樣麻煩你,不如就讓知秋……”
“不行!”
衛季氣的站了起來,可他忘了這還是在馬車內,便聽到“嘭”的一聲,衛季抱着頭蹲了下來,可嘴裏還是念叨着不行。
就連顏如玉也是一驚,随即便是哭笑不得,他擡手輕敲了一下衛季的頭,又輕嘆一聲幫他揉着腦袋。
“莽撞。”
“不行,我不在的這幾天,他是不是偷看你洗澡了。”
衛季顧不得腦袋上冒起的包,臉上很是急切。
“自然是……”
顏如玉用內力輕柔的他化着淤血,看着衛季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樣,一臉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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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沒有的,我只有自己一個人。”
眼見着衛季緊張的連拳頭都握了起來,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再逗弄他。
“那還差不多。”
衛季哼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頭疼的厲害。
他伸手一摸,便可憐兮兮的看着顏如玉說:“腫了。”
顏如玉覺得心疼又好笑,只能慢慢的幫他揉着,心裏卻想,看來這馬車不僅是下面墊了柔軟的蠶絲錦被,上面也要想法子得覆上一層厚厚的天鵝絨。
衛季還不知道顏如玉的想法,只憤恨的想回去就把這馬車拆了,但看到當初為了病重的顏如玉而設置的一切,又覺得有些舍不得。
算了算了,誰讓這輛馬車和顏如玉有關呢,他就大人大量不計較了。
……
到了傍晚,衛季早早的率先沐浴完,然後就一臉興致盎然的盯着顏如玉看。
顏如玉的手倒也沒傷到無法脫衣的地步,所以他刻意背對着衛季,動作緩慢的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衫,伸張着自己身上線條分明的肌理。
“咕咚!”
顏如玉暗自勾唇一笑,亵衣只解了一個扣子,露出大片月匈膛後,他便回首滿臉無辜的說:“手疼。”
“我來,我來。”
衛季急忙上前走到顏如玉的身後,手剛一碰上,顏如玉松散的衣領就掉落下來,露出了圓潤的肩頭。
他比顏如玉矮了些許,一低頭便可以吻住顏如玉細膩光滑的肩。
“怎麽不脫了?”
顏如玉沒有回頭卻明知故問。
衛季反應過來,身軀一震,只覺得自己實在沒出息,就露了那麽點就被迷的找不着北了。
想是那麽想,衛季還是微微閉上眼睛有些沉迷的吻住了顏如玉的肩頭,又不自禁的張開唇輕輕咬了一口,只感覺到顏如玉的身子一顫,衛季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鼓勵,開始伸出舌尖舔舐起來。
“我還沒有沐浴。”
顏如玉低喚出聲,衛季看着那片暗紅的印記,只覺得渾身都熱了。
“我來。”
衛季脫下顏如玉身上的亵衣,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見顏如玉已然跨進了浴桶裏。
不過剛剛顏如玉擡腳的那一抹春光,還是讓衛季的眼睛都紅了。
……
……這車開是不開,是一個高深的問題……
……開了我就被封了,不開又可惜……
……別問,問就是我害怕……
……
“我的手傷了。”
“你不是還有另一只手嗎。”
“哎呀,剛剛好像扭了一下。”
“我來!”
“沐浴的太久,沒力氣了。”
“我來!”
“好累啊,不想動了。”
“我來!”
次日衛季就覺得自己本就虛的身子更虛了。
顏如玉就像個妖精一樣,正坐在床頭慢條斯理的穿衣,肩頭那個帶着牙印的暗紅印記還看着異常清晰,在顏如玉過于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淫靡非常。
“醒了?”
顏如玉回頭揚起唇看了眼虛軟無力的衛季,那副樣子當真是把上次被衛季折騰到下不了床的仇給報的結結實實的。
“你……你故意的。”
衛季顫抖着手指着顏如玉,擡了一會兒覺得手酸,又軟趴趴的掉了下來。
“可明明昨晚我很努力啊。”
顏如玉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那樣子又邪又魅,讓衛季心裏生氣但也沒忍住定定的多看了他兩眼。
等衛季反應過來,才滿是不甘的反駁道:“胡說,明明昨晚就是我出的力。”
什麽都是他做的,卻還是他被吃。
“說謊,到了後面難道不是我……”
“不準說!”
衛季滿臉通紅的捂着顏如玉的嘴,看着顏如玉彎成月牙的眼,便是覺得又羞又惱。
“快到年關了,府裏的賬本我得細致的檢閱一番,還要備好各樣的年貨,小侯爺,你就先躺着吧。”
顏如玉笑着點了點衛季的鼻子,便擡腳大步離開。
只不過他剛一出房門,臉上的笑容就落下,轉身去了地下室。
“最近顏翰有什麽異動。”
顏如玉懶洋洋的掃視着下面的十二衛。
衛一呈上來一張信紙,顏如玉打開一看,發現那是一個有些偏遠的地址。
“消息可否屬實?”
衛一垂下頭,意指這個地址是經過多日探尋得到的确切消息。
“做好準備,年後出城。”
顏如玉手一捏,信紙便化為碎屑,在顏如玉離開時,只見一陣勁風閃過,飄至半空的碎屑又化為點點塵灰,再看,地下室已空無一人。
……
開元侯府根基已有數十年,所以手下的店鋪不多但都是在京城排的上號的老字號。
但顏如玉發現,其中有一家做刺繡紡織的卻是盈利越來越少。
顏如玉從中看出了一些疑點,發現不僅是近些日子出現了大幅度的纰漏,細看之下,從前些年開始,這家店鋪盈利的波動就比其他店鋪的要大。
雖說每月抽出的銀子比起收入的乃是九牛一毛,可當拎出來又每月累積下來時,那也是一筆十分樂觀的數目。
更別說近些日子這裏面又被抽出了大量的銀子。
“這是怎麽回事。”
顏如玉喚來了管事的人,卻發現來的是當任副職的陳管事,而真正管理這家店鋪的周管事卻不知所蹤。
“小的也不知道啊,這……這大的生意周管事一向不讓小的插手,小的就連這鋪子裏的賬本都沒見過幾眼,就算是借小的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做出這等事來啊。”
陳管事抹着額上冒出的冷汗,嘴上雖說的懇切,但顏如玉還是看出陳管事眼神游移,明顯一副心虛的樣子。
“無事,我知你不過是在周管事手下做事罷了,所以無論他犯了什麽錯事我都不會牽連于你,只是若你欺瞞于我又被我查了出來,便是你只能爬着回去了。”
顏如玉的臉上帶着笑意,那雙陰郁的眸子卻滿是寒氣。
陳管事年紀不小了,一輩子都沒能越過副職這個坎,本就是膽小怕事的人,被顏如玉這麽一威脅,心裏就顫的藏不住話。
“這……這真的與小的無關啊,是周管事說鋪子裏盈利大,往裏抽走一點油水沒人會發現,還說其他鋪子裏的管事也私自這樣幹,小的……小的只拿了那麽一點點的好處,根本就不知道周管事做了這麽大膽的事。”
陳管事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說話時連嘴皮子都在抖。
顏如玉雖生的貌美,但當那雙眸子暗沉下來時,便是帶着冰寒刺骨的威勢,尋常人根本就不敢對視一眼。
他随手翻着手裏陳管事的履歷,發現陳管事也是為侯府做事的老人了。
“既然如此,陳管事不如收拾收拾回鄉下安享晚年吧。”
顏如玉話音剛落,陳管事就一屁月殳癱坐在地上。
“多謝……多謝侯夫人。”
陳管事踉踉跄跄的離開了,顏如玉撐着下颌,目光晦暗不明。
“主子為何放他離開。”
知秋雖跟在顏如玉身邊的時間不長,但經過淺顯的了解,他也知顏如玉絕不是這般容易心慈手軟的人。
顏如玉舒展着身子,露出一個清淡的笑意。
“快到年關就當是幫衛季積福吧。”
他如何已經不重要,可他這時卻希望衛季還是永遠站在陽光下的好。
便是一點點恩怨,一件件小事,他都會想到他。
衛季靠在門外,捂着嘴偷偷的笑,眼裏的愉悅與甜蜜怎麽也藏不住。
他就知道,他媳婦兒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不知為何今年的冬日比往年冷了不少,在初雪降臨後,天色便一日比一日沉下來,鮮少有天色明朗的時候。
就連在外讨生活的小販也被冰寒的冬日冷的早早就回了家。
所以街上到處只見厚重的白雪,還有上面新舊交替的各色腳印。
顏如玉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廊檐下望着潔白的雪花與暗沉的天色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好像在暗示,今年過後,這世道便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