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喝完了藥後,衛季又把顏如玉摁在被窩裏,用被子把他給包成了一個蠶蛹,動彈不得。
“出出汗就好了,這兩日你就好好的躺着吧。”
衛季點了點他的額頭,又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好似他現在成了衛季的甕中之鼈,任他拿捏。
看着衛季小人得志的樣子,他既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
“小侯爺,有客到訪。”
傳喚的人話音剛落,腳步聲已經在外響起。
“聽說衛小侯爺前些日子娶親了,都怪我近日忙碌的厲害,竟然沒能來參加小侯爺的婚宴。”
來人的聲音冷然陰沉,樣貌卻生的端正俊俏,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顯示出來人身份的不凡。
“見過二皇子。”
衛季拱手行了個禮,雖看起來不太恭敬,但确實比以往要像樣的多。
顏如玉眉眼一動,來的竟然是二皇子梁卿。
怎麽說呢,二皇子就像一個傳言中的人,冷冽高傲極難接近,又是目前最被看好的登大寶人選,只是今日卻來了侯府,眉眼間依舊冷傲,言談舉止卻并無那般高高在上。
他掀開被子就要下來行禮,但被衛季擋住了。
“不用不用,你身子不好還是躺着吧,我想二皇子不會介意的。”
衛季回頭看了梁卿一眼,梁卿微微的擡了擡下颌。
顏如玉注意到梁卿的目光在他與衛季交疊的手上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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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季。”
梁卿輕喚了一聲,語氣意外的熟稔。
“做什麽,你今日好端端的怎麽過來了。”
衛季坐在椅子上沒有看梁卿,那樣子就像與尋常朋友沒什麽兩樣。
而傳聞中那位極難接近的二皇子,竟也縱着衛季。
這個發現讓顏如玉眉心微蹙,總覺得越來越多的事情讓他難以控制起來。
“我近日去了邊關看望守城将士,昨日才回來,一回來就聽說你娶了親,所以今日過來看看。”
梁卿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卻能聽出裏面淺淡的柔和,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那雙冷然的眸子看向了他。
“這就是我媳婦兒,京城裏最美的人。”
衛季站起來走到他的床前,樣子有些驕傲和得意。
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但對上梁卿那雙打量着他的眼睛,他唇角微勾,微垂的眼睑下目光幽深黑暗。
這梁卿看起來好像有些心思。
“你不是喜歡女人的嗎。”
梁卿平靜無波的說出這句話。
衛季撓了撓下巴,耳朵尖帶了點紅,支支吾吾的說:“男的女的還不都是一樣的,誰規定我只能喜歡女的了。”
梁卿聽到衛季這麽說,抿了抿唇,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咳咳……”
“怎麽了怎麽了。”
顏如玉握拳放在唇邊發出輕微的咳嗽聲,衛季立馬就走了過去。
他烏黑的長發從背後傾瀉而下,一張臉蒼白的見不到血色,眸子幽深中帶了點水霧,看起來好不脆弱,至少衛季的心在瞬間就軟的不像話。
原來那個在床上勇猛的男人還有這麽脆弱的時候。
這麽一想,衛季立馬就挺起月匈膛,一副大男子的樣子。
他心裏暗暗發笑,一只手搭在衛季的手背上,有些無力的說:“許是吹了點涼風,嗓子有些不舒服。”
衛季沒去想吹涼風和嗓子不舒服有什麽關系,而是看着大開的窗戶,立馬不滿道:“誰把窗戶打開的,不知道我媳婦不能受風嗎。”
顏如玉隐晦的掃了梁卿一眼,剛好對上梁卿幽冷的目光,索性他就大大方方的看了過去。
不管梁卿抱着怎樣的心思,他抓在手裏的東西,別人連想都不能想。
“今日來找你,确實是有要事,希望你沒有忘記明日的秋獵。”
梁卿這麽一提,衛季就想了起來。
眼下這日子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秋,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獵之日,以往這都是皇家貴族舉行的活動,雖然開元侯府沒有皇室血脈,但由于開元侯歷代立下的汗馬功勞,這樣的場合是一定要出席的。
顏如玉垂下眉眼,眉心微微的蹙着,他知道秋獵這個日子,因為尚書府作為朝中大臣這樣的場合可帶一人出行。
顏卓是當今的文武雙科狀元,按身份理應要出席。
只是如果他沒有猜錯顏翰的打算的話,顏翰明日應當會帶顏傾城過去。
“明日啊,可是……”
衛季有些猶豫的看了他一眼。
他心裏明悟,衛季這是在擔心他無人照顧嗎,這個想法讓他心中微微一動,越是相處下來,他越是看不見衛季身上哪裏有浪蕩風流的跡象。
衛季只是較平常的人喜歡玩鬧一些,心智沒有那麽深沉,脾氣有些驕縱任性,但除此之外,衛季比他想象中要純淨細致的多。
“我只是來通知你,要是府中的下人連一個染了風寒的人都無法照料,想必留着也沒什麽用了,好了,我還有急事先走了,明日見。”
梁卿一點也不給衛季反應的時間,說完就轉身離開,連頭也沒有回。
看着衛季有些糾結猶豫的樣子,他眸色一深。
“我并無大礙,聽說秋獵那日熱鬧的很,我明日就與你一同前往。”
顏如玉的語氣帶着肯定,并沒有回轉的餘地。
但是衛季還是一口就回絕了。
“不行,你現在這麽弱,要是明日吹了風嚴重了怎麽辦。”
聽着衛季脫口而出的話,他眉梢一挑,“弱?”
雖然有他刻意掩飾的結果,但不知道為什麽,親口聽到衛季這樣說,心裏還微微的有些不痛快。
“哎呀,反正不行,你就好好養病吧,別想那麽多,若是你舍不得我,大不了我明日陪着你好了,反正秋獵也沒什麽好玩的,就看着一群人騎着馬追來追去。”
衛季在床沿一坐,像模像樣的搖了搖頭,看得他忍不住勾起了唇。
他有時候真不明白衛季腦子裏在想什麽,為什麽說出的每句話都能逗的他發笑。
“明日我陪你去就好了,我也想看看你騎在馬上的英姿。”
他放柔了語氣就像帶着蠱惑一般。
衛季眼神有些游移的閃動了兩下,随即別別扭扭有些含糊的說:“那……那既然你想看,就帶你去好了,反正那裏也有随行禦醫。”
他安然的躺回被子裏抿嘴笑了。
本以為第二日的風寒會好上一些,誰知越發的嚴重了,第一日還只是有些無力,第二日便是頭重腳輕連看人都帶着重影。
只是他還是執意要與衛季同去,現在越來越多他難以掌控的事情,他不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什麽變故,反正他早已想的明明白白,衛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衛季被顏如玉烏黑的眸子看的心肝兒一顫,但随即看着他因病中帶着水霧的雙眼,心裏又不受控制的一軟。
“沒力氣。”
顏如玉伸出雙手,現在的他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下意識的就抱住了衛季的腰給自己找了個支撐。
他的臉上透着兩抹病中的紅,眼睛一眨就沁出了一點水汽,連黑翹的睫毛看起來都濕漉漉的。
衛季咽了咽口水,心髒不受控制的砰砰跳着,總覺得生了病的顏如玉,就像個細碎的瓷娃娃,想讓人裝進口袋裏。
“好奇怪,它動的好厲害。”
顏如玉埋首在衛季的頸窩裏蹭了蹭,聲音悶悶的,纖長圓潤的指尖點在衛季的心口,好似覺得有些有趣,還忍不住戳了戳。
咕咚一聲,衛季喉嚨一動,他想他完了,美色誤人啊,完全沒辦法說出不想讓顏如玉去的話。
“小侯爺,準備好了。”
門外小厮識趣的沒有過來打擾,而是候在門外。
衛季揮了揮手讓人退下了,随即又吩咐道:“在馬車裏多備些天蠶錦被,還有燕窩人參多放些。”
聽到衛季的話,他吃吃的笑了兩聲。
“你是不是只知道燕窩人參。”
衛季撓了撓臉,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說道:“難道這些東西不是滋補之物嗎,反正侯府挺多的,要是不及時解決了又要多的滿了倉庫,麻煩。”
別的不知道,掌管了兩天賬本的顏如玉是清楚侯府的底蘊,光是面上的這點就絕不是別人眼裏的那麽簡單。
應當是衛季特意吩咐了,所以馬車裏墊了極厚的軟墊,就算有些輕微的颠簸也絲毫感覺不到。
“感覺怎麽樣,舒服吧,我以前就在想若是馬車裏這樣安置了,做……”
衛季洋洋得意的表情突然一頓,然後飛快的掃了他一眼又迅速的別開了視線。
在一搖一晃中顏如玉舒坦的快要睡過去,卻聽到衛季突然斷了的聲音。
“做?”
“坐,坐起來一定舒服。”
他微微一笑,懶懶的翻了個身,掀開眼皮看了衛季一眼。
“此坐非彼坐吧,确實挺舒服的,至少對于你來說,應當會減輕不少的負擔。”
聽他這麽一說,衛季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好似連頭發都豎起來。
“哼,我瞧着這樣的地方最适合你這種美人,我早就在想了,一定要在這樣的地方壓你一次,現在你病了我看你還能不能翻身。”
男人的尊嚴總是不能挑釁,一提到這事衛季鐵定要與顏如玉掙個高下。
可見平日裏他雖然細致小意,卻也從來沒歇了這個心思。
顏如玉心裏暗暗一笑,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