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逃劫×誇獎×一人游戲
伊爾迷站在西索面前,巧妙的将他護住。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敵人非常讨厭。一種是像西索那樣打不死還總說些令人不爽的話語的;第二種就是像伊爾迷那樣怎麽說都沒反應但是你只要一攻擊他就能立刻反擊。
才剛剛把西索處理完,連高興的勁頭都還沒過去,伊爾迷一出現,那漢子還趾高氣揚的,咧大嘴巴,嘿嘿的笑,正欲說些嘲諷不堪的話,可沒想到伊爾迷竟然會搶先他一步。很明顯,他又被挑釁了,他心裏的那點自尊容不得伊爾迷安然自在。
“看來今天大爺真的要開殺戒了!既然你那麽關心他的話,我就大發善心的讓你們一起死掉好了!”他說着就又想再一拳錘向伊爾迷。以他看來,伊爾迷很弱,而且是個女孩子。只要一拳,甚至是不用出全力,就可以将伊爾迷弄死。
而沒想到,情況卻不似他所預想的那般發展。倒不是因為伊爾迷怎樣,是一直悶不吭聲、靜觀其變的木次郎在上大喝一聲。“住手,朝吹!胡鬧耽擱時間,你當大家都是來看你的麽!?”
木次郎似乎做了什麽,只見那名漢子先是想辯解,但在與木次郎相對後,就有些畏縮。甚至連汗水都緊張的順着臉龐滑下。
“還不快退下!”
“是。”原地蹉跎了片刻,心中有不甘可卻沒有膽量忤逆木次郎的命令,臨走時狠狠地瞪了伊爾迷一眼。
而伊爾迷也沒在意,他此刻也和別人一樣,同是以不解的眼神盯着木次郎看。說實話,木次郎忽然間的阻止讓他覺得很不對勁,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之前勸阻木次郎的清秀少年。對方像是預料到了他會看他,所以視線相交,快速地回了一個微笑。
“哼!”木次郎很不高興,冷冷地瞪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怪什麽。但他并沒有責罵誰,只對一人道,“去看看那小子死掉了沒有!”
那人領命過來,可伊爾迷卻不允許他靠近。
“擋什麽,快滾開!”
“不行。”伊爾迷分毫不讓。他怎麽知道木次郎會把西索怎樣?雖然他也很在意西索現在是不是還活着,可如果木次郎知道西索還活着的下一句話就是「哦,那就扭斷他的脖子吧」該怎麽辦?西索落到這樣的下場固然是咎由自取,可放任他被殺,伊爾迷卻是怎麽也不願意的。
——那不是因為西索有多麽重要,只不過是自己的一點小任性:「只要我活着,我不想某個人死掉,那個人就必須活着。」席巴說過,殺手都喜歡将別人的性命掌控在手裏,而伊爾迷是個心理素質合格的殺手。
“什麽不行!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區長都說話了,你就乖乖聽話把!”那人因為木次郎剛才阻止朝吹的事情而對伊爾迷有些顧慮,沒有明目張膽的亮起武器威脅,只是伸手一推。
可他這一絲顧慮卻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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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伊爾迷不會那麽好心的在動手前先說一聲,更何況他不喜歡別人将他推來推去,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好欺負。他平時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對準心髒的置人于死地的方式。也從來不留情,「後患」這種東西是殺手們最忌諱的。今天你留情了,明天就是你的忌日。
準确而無誤的将一顆完整的,尚且還在跳動的心髒,以一種快速到別人還沒感覺時的速度,從胸腔裏掏出來,握在手心裏。
他的表情還是漠然的,即使那鮮紅的血濺在了臉上、衣服上。
聽着那來自于生命中最後的聲音,看着那驚恐、憤怒交錯的表情,五指一緊,又一次血肉飛濺。随着肉體落地的沉悶之聲,一切歸于寂靜。
那麽多人,此刻無比沉默,沒有人敢發出聲音。
伊爾迷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站着,手上的心髒已經被他丢棄在屍體的旁邊,可那雙手和那濃重的血腥味卻證明着——剛才并不是夢境。
慘烈的現場或殺人畫面,他們并不是沒看過,甚至能說,看得還不少。其實不過是将心髒從胸膛中挖出來,流星街內有的是變态的人,當場碎屍的也不少,為什麽就會覺得這一下很恐怖呢?
這大部分原因有可能是在伊爾迷身上。至少像他那樣面無表情的、仿佛他殺的不是人或人不是他殺的一般。普通人在殺完人以後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恐懼不安,精神不正常的殺完人以後,雖不會恐懼卻也不會像他那樣面不改色,多少還是會有些猙獰。
最主要的是,伊爾迷他現在怎麽看都還是一個孩子。不費力的将一個成人殺掉,完成任務般的輕松,長相明明不難看,但在鮮血和屍體的襯托下卻造成了一種恐怖至極的氛圍。
這哪裏是個孩子啊?
簡直是索命的鬼怪。
然而,這還不是最考驗他們神經末梢的,最恐怖的是,此時此景之下,居然還有人拍掌,清脆的聲音回蕩着。
“好厲害的手法啊!”
那拍掌的人正是那清秀的少年,他說話的聲音令人聽着很舒服。假如不是在這樣的一個場景之下的話。此時此刻,他這樣拍手叫好只會讓人聽着不舒服。
他的掌聲讓人從惶恐之中回過神來,有些人向他看去,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有人出聲指責,大多是看木次郎的面子。而木次郎并沒有什麽表示。看來,這個少年在這裏的地位不低。
他向伊爾迷走近,停在一米半左右的位置,四目相對,他嘴角旁還嚼着一絲笑意,“看你長相那麽斯文,沒想到殺起人來比大人還狠呀。”
伊爾迷只看着他,一句話不說。
他并沒有驚訝,經過剛才那一段插曲,已經足以讓他看清楚伊爾迷的性格。再這麽下去,即便說再多的話恐怕都改變不了什麽。于是他也不多說,轉身就走。走回了木次郎的旁邊,回身時又是一臉燦爛的笑容。
“伊爾迷,別再徒勞掙紮了!西索那麽倔的人都半死不活了,還有如果你敢反抗的話,等着你的可不是一個朝吹!”木次郎重聲将話說完,其他剛才一直在旁觀看戲的人立即動了。數十個人全部對着伊爾迷。
伊爾迷也不驚慌,“我沒掙紮。不過,你們想把我怎麽樣呢?”雖然知道今天不會有什麽好事情發生,但目前這種情況可讓他奇怪了。左右瞧瞧也沒見到什麽刑具之類的啊。倒是看到了一口大鍋,難不成是要把他們煮着吃了……?
煮人吃啊……
腦海中自覺的浮現出那樣的畫面,鍋裏的主角其中一個還是自己,那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啊。這麽一想,忽然覺得家裏面的刑具、懲罰還挺人性化的麽。
“把你怎麽樣?哈哈!不要害怕,不會太為難你的。”木次郎笑道,“或者還會好心的放你們離開。”
“嗯?有什麽條件?”好事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降臨,伊爾迷深信天下沒有那麽多好事。
木次郎原本還沒有将話說全,他不過是習慣的停頓一下,留個懸念而已。沒想到伊爾迷那麽快速的就有了反問。讓他有點氣悶,稍緩才繼續道,“也沒什麽難的,只不過想讓你們來玩一個游戲而已。不過,西索那小子實在是太急了,估計現在叫也叫不醒。所以只能讓你一個人來玩了。”
伊爾迷聽後,思考了一會兒,說:“那我不是太虧了麽?怎麽樣也是兩個人的成功率更大吧?”萬一正好設的是兩個人的游戲,本來成功就難,那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豈不是更難了?必死無疑?
木次郎也學着之前西索的樣子,無所謂的一笑,“這就是你的事情了。誰讓你不先看好自己的同伴?說到這裏,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你還是盡快遠離西索吧!他那樣的人只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不過現在說也晚了。”
“你不了解西索。”莫名的激動着反駁了一句,連伊爾迷自己都覺得驚訝。但後來他又覺得沒什麽。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和西索都是同一根線上的螞蚱。罵西索就有罵他的嫌疑。
游戲啊。
伊爾迷除了和自家的三毛玩過游戲以外,什麽都沒有玩過。誰讓他是家裏唯一的孩子呢。曾祖父、祖父、父親、母親,大概只會和他玩殺手和刑罰的游戲。想當年父親就是以「伊爾迷,我帶你去玩」的話來欺騙他去受刑的。
哦,對了。他的母親大人基裘今年還會生個小孩。也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
其實怎麽樣都無所謂吧,只要不是太讨厭的話。聽說小孩子會搶哥哥的東西,這一點伊爾迷可絕對不會放任。他的東西,誰也不準動。
那麽,木次郎說的「游戲」是指什麽,又是怎樣的玩法呢?
說起來是很簡單的玩法,但實際上卻要人命。
或者該說,真的是在「玩」?
伊爾迷很郁悶,臉色比以往更加陰沉了些。
眼角的餘光瞥見躺在一旁生死不明的西索,忽然好想一腳踹下去。
而事實上,他也真的就那麽做了。西索昏迷之中似乎感受到了痛苦,悶悶的哼了一聲。
這個游戲的內容是這樣的——
伊爾迷要從被木次郎選出來的十五個人手裏逃出。而且連地方都有限制,只在這周圍,大家都看得見的範圍內。他還不能把人殺死,別人也不會對他動手。
總之,也就是不動手的不被抓到的這麽一個游戲罷了。
可是呢,重點是:這十五個人以他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