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應變×追擊×無奈抱怨
花有五顏六色,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懼皆是情到所致。
讓一個不高興的人瞬間歡喜的辦法,或許沒有;但若是讓一個很高興的人瞬間憤怒,卻有的是方法。
不得不說,這一方面,伊爾迷和西索很有潛質。往往只要一個不刻意的态度就能令人不愉快。
那個嘴裏叫嚣着『爺爺』的粗漢,他是真的被這兩人給惹怒了。怒火中燒間,他已經完全忘記了現在的情形。只由着那怒火,将他拉入失去理智的旋窩裏。他在憤怒,他失去理智,所以他沒有看到木次郎此刻欲将他先殺後鞭屍的表情。
木次郎不知道是有什麽樣子的計劃,但從他那有些不安的神态中,能看出他的計劃正面臨着會被這個粗漢攪亂的危險。他甚至急的都上前邁了一步,而下一步則是被他身邊的那個清秀少年給阻止。那少年低頭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麽,然後他便心安定了般,平靜的一步又退了回去。
無意間看見這一幕的是伊爾迷。因為西索已經明目張膽的和別人切磋起來了。那清秀的少年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穿越過重重人海,輕輕一笑,就當是在打招呼。伊爾迷自然不可能回應,所以他轉移了視線,繼而關注起西索來。
說到西索。
伊爾迷覺得自己的頭很痛。
雖然曾經他說過有些羨慕西索那樣的随心所欲,任自己胡來的性格。但現在真有點想收回前言。
不那麽随心所欲的話,至少會看着點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的能力,再做打算吧?就算不想在戰鬥前想太多,那好歹也該有點自知之明,真材實料吧。
兩天沒吃沒喝,之前還被木次郎打成了重傷,傷口沒有處理,感染沒感染另外再談,期間還不安分的去練習完全沒有半點頭緒、瞎忙活的「念」。
西索難道當他自己是不死不壞的身體了麽?
那麽激動的就沖下去真的沒關系嗎?
應該還是有些關系的。
“哈哈哈!看你還敢不敢嚣張!”那粗漢手裏握着斧子,居高臨下,鼻孔朝天的看着西索那狼狽的模樣。他在與西索交手前,曾以為自己能一招制勝。但西索卻利用兩人之間的身高體差來拖延。就像面前有一只小螞蚱,在你面前蹦達的非常歡快,你明明能夠一手捏死它,偏偏怎麽都抓不住。心情可想而知的郁悶。
一旦抓住了,當然要好好蹂躏一番。他是以勝利者的姿勢在肆意的嘲笑西索這個被他捏在手心裏的小螞蚱,還不是死物,卻早已被當成了死物。
Advertisement
西索現在的确是很狼狽,灰頭土臉的,幾乎要看不清原來的面貌了。但是他還是笑了。他似乎很喜歡笑,尤其是在被打敗的時候,那笑聲讓人莫名心裏發虛,同時也很欠扁。伊爾迷曾經不止一次的向西索提到這個問題,并且誠懇的希望他多注意點,只可惜,有些性格怎麽改也改不了。
西索伸手抹了一把臉,清除些污血,咳了兩聲,将一直哽在喉嚨間的一口血給吐了出來。頓時覺得舒服許多。
此刻模樣狼狽至極,他卻一點也不在意。任由別人嘲笑,任由他人不屑,任由旁人省視。仿佛被笑、被看的人與他無關。和以往一樣的潇灑姿态,絲毫未改。
“啊~~~”
“真是~~美極了~~”
當着衆人的面,西索仰頭對天如此感慨。随後不顧周圍人是什麽表情,只回首驀然對在旁觀看的伊爾迷說道,“我忽然想,要是「念」能夠随意變化出形狀該有多好啊。”
伊爾迷感到莫名其妙,摸不清西索說這句話有什麽含義。直覺如果他不回答的話,西索也不會繼續說下去,可偏偏這回他有些好奇。所以就幹脆利落的問,“你在想什麽?”
“唔……”
西索還沒有回答,那邊被無視在一旁、原該是勝利者的粗漢不樂意了。對方明明輸了,卻依舊毫不在意的态度,當真比什麽都更能刺激他。贏了,劇情卻不按照自己理想的方向去演,多少會有些讓人心裏不平衡。
他也順其勢做了個令別人想象不到的舉動——将手裏的斧頭猛然地向西索丢去。西索那一停頓就是因為這一突發的情況而打斷。幸虧西索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對手,不然也許就會被那來勢洶洶的斧頭給劈成兩半。
“嘿!看來不用點真本事,是不會讓你哭了!”粗漢将斧頭丢了,也不介意它沒有劈中西索。只見他提了下褲管,雙腿向下一彎,做了一個馬步蹲樣的姿勢。兩條胳膊橫在面前。大“呵!”了一聲,普通人只感覺他氣勢驟然一變,威脅力似乎有所增強。而習過「念」者,能看見他周身纏繞這一圈金黃色的光芒。
可惜,西索看不見。
但是,看不見不代表感受不到危險。
因為這種感覺,他已體驗過兩次了。
其中第一次與那第十區的男人交手印象最深刻。
看來這個粗漢子也是會「念」的。
西索止不住興奮。他有預感,今天,在這裏,他會更多的知道一些與「念」有關的信息。
那漢子大吼了一聲,粗大的拳頭猛地一下砸在了地面上。剎那就見地面順着拳頭的紋路裂了幾條小縫,然後深陷,變成一個直徑約有0.5m的坑。
他這算是在向西索示威,不顧隐約入耳的驚呼聲,目光緊緊鎖住西索,嘴角向上一勾,嘿嘿笑出來,明目張膽的挑釁。“很可怕吧?不用擔心,我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換成對你,我會釋放出所有的力量,讓你連痛都還沒感覺到就小命玩完!”
反觀西索此刻,從片刻的驚訝之中走出來,心中靈機一動,依舊不改無所謂的态度。甚至哼哼一笑,将雙手向外反翻,不止無所謂,甚至還帶着點不屑的意味,嗤之以鼻。
“你啊~還真是沒勁。”
“什、什麽?”
“我說你很沒意思喲~”西索搖了搖頭,垂下眼簾,輕輕感嘆道,“你不過是增加了點力氣就這樣沾沾自喜麽?真讓人失望。”
那漢子一聽就不樂意了,“混小子你是在嘲笑我!?”
“不,我不嘲笑你。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靜默大概半分鐘左右,那被氣得快要吐血的人才硬扛住,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的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對了,雖然對你很失望,可為什麽你會變得力氣大了呢?難道你是變化系的?随随便便都能變化麽?”
西索突然轉了話題,那人跟不上節奏,原地楞了一會兒。聽西索又催促了一遍才聽明白。他面露不屑,“哼!果然你是根本不會「念」的麽!你爺爺我是「強化系」的!「變化系」?哼!全部是無用的!”
這下子,西索是真的傻了。他剛才只是随便想了個名出來,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了。看來那個什麽「念」還真區分了什麽系啊。
“哼!遇上了「強化系」的我,你……”
“哎呀呀,也不知道我是什麽系的呢。”西索若無其事的打斷他的話,笑得惡劣。
“你……呵!”他氣急,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咬一咬牙,心一橫,眼神一厲。他知道自己嘴笨,口頭上的逞強絕對贏不了西索。那麽就以實力來決勝吧!他就不相信西索還能繼續笑下去!
追擊,再也沒有廢話的攻擊。
每一拳都向着致命點而去,就希望能夠一招解決。
可真要一招就能解決,那就不是西索了。
西索可能并不厲害,但他卻有戰鬥的本能。
也許是因為他渴望戰鬥,甚至享受戰鬥,所以他明白戰鬥。
或者這種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從而導致了他對戰鬥的熱衷。
那幾乎要變成一種本能,在千鈞一發時,總是能夠脫險。
總之,西索對戰鬥有一種近乎直覺的感應,雖避免不了受傷,卻也不至于被殺。
他的行動在危險警報響起時,強迫的變得很靈巧。也虧他現在個子小,不然恐怕早就被一拳正中。別的地方倒也無所謂,他就怕正中臉龐,導致脫落幾顆牙,以後說話露風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并不是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躲開一次、兩次,不一定能夠躲過十次、二十次。一次身體跟不上的反應,将自己送在了拳頭之下。然後猶如斷線的風筝抛到幾米外的地方。
這次,西索他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他也實在是累了,堅持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男人如願以償的笑聲之中。
陷入昏迷,頻臨死亡。
西索的昏迷,有人高興,有人不屑,有人嘆息。
與西索糾纏了那麽久的男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又是否該說,在這裏和那男人一樣想法的人不止一個?這一場耗時并不久,可經過卻有趣的戰鬥,令人看到了西索厲害的一面。所有人都不懷疑,假以時日西索會變得很厲害。可聰明人都知道什麽是「斬草除根」。
因此,他們雖然知道現在不該讓那男人就這麽将西索殺掉,但卻沒有人上前阻止。反正無論怎麽樣都是死,而且場上還有伊爾迷在呢。要做戲,配角和炮灰來一個還是兩個都無所謂。
伊爾迷卻動了。
他不能一直無動于衷。
即使他從未将西索當成同伴,即使他知道現在的西索會拖他後腿。可他還是忍不住動了,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着西索毫無反抗能力的被人殺死。
緊要關頭,決定是一念之間的事,往往有着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
“西索,我就知道最後還是要我來善後。所以,下次你能不能別那麽任性啊?至少也要先問問我是不是想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