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松綁×少年×幽默話
木次郎帶着人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走了。
好在,伊爾迷和西索都沒絲毫的介意,即使木次郎臨走的時候撂下一句狠話。
他們讨論了一下,得到某些猜測也就沒再繼續那個話題了。或許對于他們來說,不管「精孔」是怎麽打開的都無所謂,只要結果能稱心如意,過程也算不了什麽。
西索在兩人沉默了二十多分鐘以後,終于忍不住開口。
他現在被綁住,四肢不能動彈,想睡又很清醒。四處亂瞟,只見伊爾迷緊閉着雙眼,靠在牆壁上,似乎很安詳的模樣。
扁下嘴,想起之前木次郎說伊爾迷比他強的話,覺得心情不好。于是便說,“伊爾迷,你在睡覺麽?我們該怎麽辦呢?”
伊爾迷睜開眼睛,淡定地說:“哪件事情該怎麽辦?”
“呵呵。你是在裝傻麽?”
“不,我問的很認真。”伊爾迷擺出一副認真的态度,證明自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挺多的,我不知道你說哪件啊。”
“這兩天發生了什麽事。”他這一句并不是個問句,經歷過的事情他都還記得。他想要知道的是,被伊爾迷看成了是「問題」的事件是什麽。
伊爾迷也似乎明白,沒答案,反問,“怎麽從這裏逃出去和怎麽對「念」進行強化,你更在意哪一個?”
西索聞言一笑,“我差點忘記我們還要逃跑呢。怎麽,小伊不願意這麽和我呆在一塊兒麽?”
“是伊爾迷。你要是再叫錯,我要生氣了。”伊爾迷說道。聲音平靜的聽不出他是在警告、威脅。“那麽,你是問的是「念」該怎麽辦了?”
“嘛,最開始是這樣。但是現在,我比較想知道該怎麽離開這裏。因為,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在四肢動彈不了的情況下還能學什麽「念」。”
“哦。那就先把繩子弄斷吧。”伊爾迷如是說。
“怎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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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話音剛落下,就見伊爾迷扭了兩□子,胳膊向外用力,繩子應聲斷了……
沉默。
西索也學着動了動,只可惜沒半點效果。
難不成伊爾迷真的比他厲害?
“不過,西索你忘記了那個人還說過這裏有什麽機關麽?”伊爾迷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西索的動作,讓四肢活動了活動,上前到西索的身後,蹲下去幫忙将繩子弄斷。
西索眯着眼睛,“機關?我沒看見。”
“唉……”伊爾迷輕嘆,看着西索終于解除了束縛,小聲嘀咕,“你傻了麽?「機關」不就是誰也看不見的麽。突然之間出現的東西才叫「機關」麽!”
“哦?那就遇到了再說吧。随機應變不是也挺好的麽。”
伊爾迷瞪着他,半晌幽幽開口說道,“西索,你确定你有「随機應變」的智力嗎?我感覺每一次你都頭腦發熱。”
“這是在瞧不起我嗎?放心吧,只要我想就會有的。”西索說得無比自信。伊爾迷搖頭不想和他争辯。
“那個木次郎說的兩天後是什麽意思?”話鋒一轉,忽然就轉變了話題。西索總是這樣,無厘頭的話語,忽變的臉色,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哦,那個啊。之前不是說了麽,給安娜裏報仇。雖然安娜裏不怎麽強大,但畢竟也是個副區長,還是木次郎的妻子,至少也要逢場作戲給別人看吧。”
“嗯~這樣麽?那你猜猜看,他會怎麽對我們呢?”
“吊起來鞭打,用電擊!”伊爾迷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回答的如此迅速,把西索給驚訝了一下。
沉默片刻,西索問:“前面的還能理解,電擊是怎麽回事?個人特殊喜好?”
伊爾迷眨眨眼,“難道不是嗎?”他在家裏受罰的時候就是先被鞭打,然後又被電擊的。四歲那年,第一次受罰,他以為自己是做錯了什麽,第二次以為父親讨厭他,第三次則在母親基裘的說服下以為這是正常的教育小孩的方式。直到五歲生日那天,才發現只有自己家這樣。說到底也不過是「罰」而已。做壞事被抓到了,大抵都是這麽的懲罰吧。
西索可不知道他的過去,聽他那麽無辜的說出來,想反駁,嘴巴張了張,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起才行。想了想,西索果斷的選擇無視。
“對了,剛才那個木次郎那麽緊張的跑出去是外面發生什麽事情了吧?”同樣伊爾迷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一呼吸間也轉換了個話題。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們兩人之間還是有着許多相似之處的。如果說西索的性情讓人難以掌控,伊爾迷更是捉摸不透。
“誰知道呢。”西索雙手得以自由的活動,馬上就從衣兜中夾出一張撲克牌。盯着看了好一會兒,心情低落,對伊爾迷的話似乎也很沒興趣。想着想着,情緒又更沉了,長籲短嘆了聲。
伊爾迷一頓,莫名其妙的問,“你怎麽了?”
西索将視線投向于伊爾迷,又是一嘆。随後做了他自己非常喜歡的一動作,将夾在手指間的撲克牌旋轉了一下,換了個姿勢,掩住口鼻,輕笑,“伊爾迷,我好難受呀。”
“……”
“怎麽辦啊?不管是破機關跑出去,或是加強「念」,我都恐怕很難呢。”
“……”無聲的詢問。
他将撲克牌舉至伊爾迷眼前,“我的撲克牌只剩下這一張了。這要是被別人攻擊了,我又沒有武器,必死無疑。”
伊爾迷還是無動于衷。兩人對視片刻,他才敲了下手掌心,哦的一聲勸道,“沒關系的,西索。我也沒有武器。說起來我早就發現我缺少個暗器了。上次和木次郎的手下交手,就是因為用的是碎石頭才會輸掉的。回去以後,我想定制一套順手的武器。你幫我想想應該要什麽樣子的好?”
“……”西索忽然覺得伊爾迷腦子裏缺了一根筋。
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伊爾迷和西索雖然解除了繩子的束縛但卻默契的選擇了繼續逗留在這裏。只是為了看看木次郎到底想把他們怎麽樣。可能外面真的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木次郎這兩天都沒有出現過,不止是他,連別人都沒來。
所以,他們兩個人已經近兩天沒有吃過、沒有喝過了。總有一種他們已經被完全遺忘了的錯覺。還好在流星街兩三天沒東西吃也很尋常,能挺得過去。
這時間雖然很短,他們也不允許無故耗費掉。
按照木次郎說的話,他們開了「精孔」就算是進入了「念」的基層了。下一步就應該是「纏」了。可是那木次郎卻沒有給他們解釋那該怎麽練。什麽『使流動全身的氣安定的能力』完全聽不懂麽!
不過仔細想想,不管是「纏」、「絕」,還是「練」、「發」,全部都只說了用途,卻沒有說明怎麽練習。
但是兩人也不是輕易就會放棄的。雖然一知半解,可悟性還是有的。既然說「纏」是使全身的氣安定的能力,那麽就先讓氣先亂起來再說吧。
很冒險,而且就算沒死,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功了。
中午的時候,終于有人進來了。而且還是罵罵咧咧進來的。
“喂!你們兩個跟我們走——诶?你們怎麽……誰給你們解的繩子!?”
伊爾迷和西索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回答,“繩子自己松掉的。”
一出去,所面對的人還不少。
伊爾迷在這裏的好些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同時出現,氣勢還挺足。
迎接他們的是兩排的粗漢子。個個橫眉豎眼的,好像要殺人一般。
木次郎站在最前面,偏高的位置上。他的旁邊還站着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看年紀似乎比西索大了個三四歲。只不過笑眯眯的,讓人覺得不爽。
木次郎轉頭,一見到伊爾迷和西索堂而皇之的走來,眉頭立即一皺,向帶着他們來的人呵斥,“誰給他們松綁的!?”
那人也是不怎麽高興。只因為在他聽到伊爾迷和西索說繩子是自己松掉時,多嘴的和他們辯解了幾聲,誰知道居然被使壞給絆了一跤,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們說是繩子自己松掉的!”
“什麽!這話你也相信!?你白癡麽?”一人說完,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只除了木次郎若有所思的盯着伊爾迷他們看。
“嘿!就是這麽兩個小娃把安娜裏那女人給殺掉的麽?喲,還有一個是女娃子呢!安娜裏那女人死在這樣的人手裏,她也真沒用!”
一個臉型方方正正的、短發漢子開口如此說道。他的話引來了一些人的不滿,可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聲讨。大概是害怕他腰間所別着的斧頭吧。
“呵呵,你是誰?”西索雙眼一斜,像是不經意地将人打量一番,卻絲毫不放在眼裏。
那漢子雙眉一豎,“無知小子,連你爺爺我都不認識了嗎!爺爺我是——”
“西索,他真的是你爺爺嗎?”
“……你說呢!”
伊爾迷眨眨眼,無辜的将雙手一攤,“我不知道。不過,你要相信我,我現在很吃驚。”
西索平靜的笑了,淡淡的語氣回答,“伊爾迷,吃驚的時候麻煩有個吃驚的表情。明明面無表情,就不要裝了。”
“不是裝。是真的。”
“那你變個臉來我看看。”
伊爾迷原地幾秒不動,忽然眼睛瞪大,嘴也張大,以一種很僵硬的姿勢面對西索。
西索楞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得直不起腰來。
“看吧,我并不是什麽表情都沒有的人。”
那廂的氣氛很幽默,很好。
這邊卻不怎麽好。
別的人暫且不說,剛才號稱是『爺爺』的漢子就覺面熱。他平時嚣張慣了,今天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無視、被笑話,若是不做點什麽,恐怕以後會無以立足。
“呸!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