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3
“耶!慶祝我們的大隊長樂戈榮譽歸來!”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一桌子的人眼含笑意,仰頭一飲而盡。
和久違了的工作室成員聚會,加上程舟一行人,包廂裏坐得滿滿當當,熱鬧得不行。樂戈這個主角,當然是得喝上幾杯,但眼下的情況是成員們一個接着一個來敬酒,跟聯合好了一樣,就生怕她不會醉。樂戈蹙着眉頭擺手,佯裝恐吓道:“行了,再喝下去我就要發酒瘋了啊。”
“咱們這麽多人還怕你一個人嗎?”不知死活的人出聲。
樂戈已經有了醉意,雙頰微紅,手撐着桌子還是覺得暈。黎念見了,連忙幫着樂戈,打發了起哄的人:“回你們位子去,該吃吃該喝喝。”看着黎念表情嚴肅的樣子,一行人就不敢鬧過頭,悻悻地回自己的位置玩劃拳去了。
給樂戈盛了碗雞湯,黎念觀察着樂戈的臉色問道:“感覺還好吧?會不會想吐?”
樂戈手支着腦袋,吃力地晃晃頭:“就是頭暈,沒事。”
黎念舒了口氣,低頭看了看時間,嘟囔道:“難為你了,都喝了快四瓶的酒,能頭腦清醒就很不容易了,反正比我強。”
樂戈睨了她一眼,哼一聲:“那當然,就你那破酒量,我就不多說什麽了。”
把湯碗遞到樂戈面前,黎念拍拍樂戈的肩膀:“行了吧你,還是喝點雞湯去去酒氣。”
樂戈眯着眼,小口小口嘬着湯,眼睛掃過桌上的各色美味,心裏感覺無奈又遺憾。肚子都被就酒灌飽了,眼前的山珍海味她還是無福消受。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樂戈拿起一看,是郁景年的短信:聚餐還沒結束?樂戈下意識的就撅起了嘴,心裏委屈:好吃的都沒吃上就飽了,這一頓花的真不值。
等了一會,那頭也沒消息回過來,樂戈思忖他是忙工作去了,就收起手機,接着喝湯,順便夾了幾塊排骨解饞。
從餐廳出來已經晚上8點半了,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也是能耐。一出門,寒氣就嗖嗖的打在臉上,12月的夜晚就只剩下寒風。到了外頭,樂戈才慶幸自己剛才喝了不少酒,現在身子暖乎乎的,即使冷風再呼嘯,她感受到的溫暖也比寒冷多。站在路口和黎念一起打的,自從車禍後,樂戈就再沒有碰過車,穆嘉也心有餘悸,沒收了樂戈補辦的駕駛證。
下了車,樂戈低頭朝車裏的黎念揮揮手,看着出租車開走才收回視線邁步朝家裏走。開燈換鞋,屋子裏一片亮堂又一室寂靜。樂戈暗自抿抿唇,打開電視機,随手把包丢在沙發上,樂戈直接就躺倒在了沙發上,懷裏還抱着個抱枕。
耳邊圍繞着電視機的聲音,樂戈哪裏還能注意到別的小動靜。那雙腳步正沉穩地緩緩向沙發走近。
筆者的雙眼忽的就被黑影覆住,樂戈頭正暈着,聞着屬于某人的熟悉味道,連眼皮都懶得睜開。接着她就感到溫熱的手掌貼在了她的臉頰上,撫摸着,捋開碎發。“喝醉了?是不是有點難受?”樂戈閉着眼懶懶地翻了個身子,面向外,紅紅的臉頰在郁景年的手心裏蹭了蹭,嘟囔着:“有點暈。”
看着她像個貓兒柔柔的撒嬌模樣,他眼裏就只剩下一汪溫泉。“喝碗醒酒湯再睡。”
Advertisement
樂戈苦着臉搖頭,睜開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郁景年:“今天喝的酒比我以往一個月喝的水還多,實在不想喝了。”
“那先洗了澡再睡?”
樂戈眯着眼看着郁景年,半晌,張開雙臂。
郁景年笑了笑,抱起樂戈,送到房裏。
***
半夜,樂戈的肚子就咕咕直叫,試探地拍拍背對着她睡的郁景年,大廚就在身邊豈有不用的道理。郁景年肩頭一顫,瞬間清醒過來。坐起身子,探出手臂點亮床頭燈,暈黃的柔光瞬間灑遍溫暖的床鋪,以及眯着眼的樂戈臉上。
郁景年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便起身,二話不說就往廚房走去。
樂戈在床上懶懶的窩了一陣,最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拿起床頭的外套披着走出卧室。
一走出卧室就見到那抹挺拔的背影在幾盞小燈下忙碌着。煤氣竈上藍橘相交的火焰呲呲的燃着。從鍋裏冒出袅袅的蒸汽,又薄又透,不一會就化在空氣裏,消失不見。纖細的手臂從身後纏了上來,箍住了他的腰。
“面疙瘩?”
郁景年嗯了一聲,拍拍樂戈的手背,柔聲說:“馬上就好。”
樂戈乖乖站在一邊等着熱乎乎的宵夜出鍋,眼睛東看看西看看,無意間就瞄到了郁景年挽起的衣袖上。手臂肌理分明,在燈光的印襯下由淺麥色變成了古銅色。而在布料的隐約掩蓋下,有着一塊很大的擦傷,傷痕還是紅色的,在樂戈的瞳孔裏漸漸放大,無法忽視。
“這是怎麽搞的?這麽大一塊傷。”樂戈蹙着眉,小心翼翼的卷起郁景年的衣袖,生怕觸碰到了傷口讓他受疼。
郁景年佯裝無恙的縮了手臂,只是輕描淡寫的避開樂戈的問題,将熱乎乎的面疙瘩放在餐桌上。樂戈緊跟着郁景年的腳步,不停問他:“是不是彩排的時候弄傷的?我去找藥幫你擦。”
手腕被郁景年握住,樂戈蹙着沒轉頭看他,郁景年歪着頭看着樂戈,淡淡一笑:“小擦傷,不礙事。趁面還熱先填飽肚子再說。”郁景年将手臂搭在樂戈的椅背上,生怕她再離開餐椅。
心裏惦記着郁景年的傷,樂戈顧不上吃相,沒心情細嚼慢咽,飛快地填飽了胃,就拉起郁景年去客廳找藥給他擦。
“受傷了怎麽不跟我說?洗澡的時候也碰到水了吧?”樂戈蹲在地上翻着藥箱,倒騰了半天才從最裏面找到了藥。歪頭看了一下生産日期,到大後年才壽終正寝,現在可以放心用。擰開蓋,樂戈擡頭看着郁景年的手臂,突然覺得眼睛刺痛,她說:“衣服脫了。”
郁景年眨了下眼,說:“沒事,小傷而已。”
樂戈揚聲道:“別讓我動手!”聲音微顫,眼角都染上了幾分紅。
郁景年沒了辦法,只能解開扣子,接着,一片通紅的皮膚暴/露在樂戈蘊着水的眸子裏,倒映着縱橫交錯的線條,從後背蔓延到肩頭直至手臂的肘關節,讓她瞬間說不出話來,心裏鈍鈍的疼。
咬咬牙,樂戈緊抿着唇,默不作聲地幫他抹藥。動作又輕又柔,還帶着細微的顫抖。怪不得今天他一反往常的沒有攬着她睡,因為傷在左肩肩頭,他只能背着身睡。
猜到身後的女人一定是在默默隐忍,心裏說不定怎麽胡思亂想。郁景年思忖片刻,開口道:“吊威亞的時候臨時出了點小問題。”
“小問題。”樂戈忿忿嘀咕:“那些技術人員是幹什麽吃的,這才幾天啊,你就受了傷。等到開春演唱會的時候,那你豈不是渾身到腳都是傷?”樂戈心裏難受,難免抱怨。郁景年轉過身子,把紅了眼的樂戈抱進懷裏,安撫道:“傷口去醫院處理過,現在不疼,沒事了寶貝兒。”
樂戈都不敢往他懷裏靠,垂眸,視線所及便是讓她心慌的大片傷痕,斂了視線,她吶吶低語:“我明天能去現場看看麽?”
郁景年沒想到樂戈會有這樣的念頭,松開了她,直視她:“怎麽?”
樂戈撇撇嘴,嘴巴倒是很甜:“我就是想看看你。”
郁景年揉揉她的腦袋,笑了笑,只說:“等我安排。”
***
樂戈家裏的地熱是當初買房時送的,最近出了點小問題,所以樂戈下午抽了時間去了趟物業。
“明天一早就會有維修人員上門為您解決。大約十點左右的樣子,那時候您在家嗎?”
樂戈點頭:“在的,我在家裏等你們。”
物業禮貌回複:“好的,到時候我會和維修人員一起上門。”
樂戈從物業部門出來,途中經過小區裏的涼亭,裏面坐着幾個保潔人員,邊休息邊聊天。而對方談論的內容也就被距離不遠的樂戈聽到了。
“淩晨過來的真是大明星?”
看着比其他幾位年輕一些的婦人說道:“真的,我親耳聽見啤酒肚叫她徐小姐,還叫那個高高帥帥的小夥子總經理。我之前陪着我女兒看電視,按着身形就是徐欽言和萬祁沒錯的。”
“不會真打算住在咱們小區吧?”那人昂着頭手指着小區深處的別墅區:“那套房,就這麽有主了?”
“有錢人嘛,房子不怕多。人家那是什麽身份,未來地産商的夫人。當然要把最好的留着自己用。再說了,咱們小區可是經過風水大師看過的,一等一的好位置!”
樂戈所住的小區是萬成地産在3年前開發的。整個小區裝點最好的就是那片別墅區。尤其是最幽靜的那一幢樓,房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樂戈早期來看房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這麽普通的小區為什麽要建價值這麽高的別墅。現在想想,也不得不感嘆,開發商的未蔔先知和用心良苦。
到了工作室,黎念就給樂戈科普了。
徐欽言出道幾年來,出過的緋聞幾乎都和張旭有關。但在前段時間的“微博事件”後,她就漸漸淡出了熒幕,就連出席活動都少了很多,有傳聞說她被公司抛棄了,不給她安排任何通告,那個時候徐欽言就是個無業游民。直到不久前,媒體拍到了她和萬祁約會的照片,以及當事人的親口承認,這種種事實擺在衆人眼前,徐欽言有大靠山,根本不畏懼溫氏傳媒的打壓。
就在樂戈回國當天,網絡上就鋪天蓋地的全是徐欽言與溫氏解約的新聞,報道上還誇張的講述了萬祁為美人一擲千金,幾百萬的違約金就跟撒花一樣,輕而易舉地就放進了溫氏的口袋。現在徐欽言風光得不得了,在紅毯、頒獎禮等衆多活動上出盡了風頭。神采奕奕的臉上就寫着“豪門夫人”這四個字。
說來也是巧,當天回家,樂戈就見到了這位許久不見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