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嚴子墨帶的侍衛雖不多, 可也個個是武功上乘的,幾番打鬥下來地上雖也躺了不少黑衣人,但更觸目的還是那十好幾個侍衛的屍體。
嚴子墨大喝一聲, 逼退了圍攻在他身側的兩個黑衣人, 遂又自袖口裏甩出幾枚淬了毒的箭簇擊在兩人的脖頸和腦門處, 面前兩個人痛呼一聲, 不多時便抽搐着倒地不起。
擺脫了兩個黑衣人後,嚴子墨目光擔憂地看了馬車一眼, 卻還是咬着牙揮了長劍擊又沖進了另一堆黑衣人裏,不多時便又是幾聲慘叫在這幽深的林子中響起。
“爺!我這邊還能抗,您不用管我!”黑虎自地上撿了把順手的武器,照着面前幾個人就是十好幾下重砍,也不管自己身上挨了多少刀, 完完全全是在拿命在拼了。
“爺您快去找夫人,這邊我和兄弟們撐着!”話音未落又一個黑衣人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其他的侍衛應該在收到信號後不久也會到了, 黑虎士氣大增,一時間和那幾個人黑衣人打得了不分上下。
嚴子墨一腳踢開地上已經斷了氣的黑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目光一直若隐若無地牽挂着馬車裏的那人。
她那麽古靈精怪的一個人, 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不想, 再多對她愧疚一分了。
***
唐詩下了車後沒敢在原地久留,嚴子墨那邊她是有心無力,只能做到盡力不脫他後退。趁着天色已黑,唐詩便在夜色的遮掩下匍匐着朝林子裏前進。
足有水桶粗的褐色老樹盤根錯節, 枝幹上生了一大片翠綠的嫩葉, 在風的吹拂下搖曳生姿飒飒作響。唐詩剛要卑微地從地上起身,風攜着那兩個陰恻恻的聲音就吹進了唐詩的耳裏。
“廢物, 你怎麽一個人回來的?!那幾十個人去哪了?”
唐詩心裏卧了個大槽,這黑衣人到底是來了多少人啊,這是要組上四五支足球隊了嗎。
吭哧吭哧好不容易茍到自認為安全的林子中的唐詩真的累了,她真的好想靠在樹上大哭一場!她這都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就穿進了這麽一本苦逼的書裏?
“上頭不是交代說車裏還有将軍府裏的女眷嗎?人呢?!”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厲聲道,眼裏的怒氣讓人看了不由得戰栗。
這果然是場有預謀的謀殺,嚴子墨動靜不小,看不慣嚴子墨的人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恨不得将嚴子墨斬草除根才是。
不過聽這兩個黑衣人的意思就是他們還未抓到惡婆婆和萍兒二人,聞言唐詩下意識松了口氣,惡婆婆和萍兒哪一個出了事都不是唐詩想看到的。還真別說,這惡婆婆別的能耐沒有,跑路的本領還不賴。
回話的男人一臉的自責:“在幾個侍衛的護送下跑了,小的們本來想追,卻被一不要命的大漢攔住了,弟兄們也死傷不少。”
唐詩想他們遇見的應該是黑虎。
“那老婆子和一個小婢女跑了,那那個國公之女呢,難道也跟着一起跑了?”
根本沒待那人回答,為首的男人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男人惡狠狠道:“廢物!一群飯桶!本來還想将嚴狗一家一鍋端了,偏偏國公之女跑了,要是她活着出去了,不出幾日老國公那狗賊就能手刃了你我!”
呵,這心裏還有點b數呢。
那倆人叨逼叨半天也沒說什麽有用的話,就是一個在罵一個挨罵,唐詩幹脆挺屍,想着等他們走了再回去找嚴子墨等人彙合。
“你以為這樣就算了嗎?這次任務這麽失敗,回去後主子這一頓鞭子我們幾人都逃不了,倒不如趁現在想想那個老婆子和那個國公之女能去哪裏,也好将功贖過!”
倆人的對話唐詩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卻在聽到那倆人主子的名號時眼色一緊,面露異色。真是想不到,這背後的勢力竟然是......
“誰?”
為首的男人突然面色一變,一聲大喝,旋即猛地轉過身,一把長劍對準了唐詩的方向。唐詩倒吸一口冷氣,緊緊捂住嘴,卻和那男人的冰冷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國公之女?!”男人半眯的眼裏透出些興奮,收了劍便拔腿向她追來,另一個男人也反應過來追在身後。
唐詩見已徹底暴露,索性便不再隐藏,一咬牙撕裂了衣裙上因和幾塊石子糾纏在一處而嘩嘩作響的幾個華而不實的飾品,心裏也徹底把這件早上她還穿上美滋滋的衣服記恨上了。
唐詩也拔腿開跑,聽着那倆人跟在身後越來越近的聲音心裏一陣發慌,只好一咬牙一使勁,又甩出去了那幾人點距離,但也僅僅是幾米而已。
唐詩堅持數年扛着單反追愛豆,各種地形她都嘗試過,這林地又有何難?只要那兩個人不用輕功作弊,她再拼拼命,還真就有點勝算,再不濟她還有嚴子墨留給她的匕首,關鍵時刻一定會有所用處的。
“好精致的匕首,這上面還刻着......”落在後面的男人忽然注意到地上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随即停了步子拾起那把匕首,月光下匕首上的圖案刻字顯露無疑,“是嚴!刻的是嚴字!這女人果然是國公之女!”
糟了!唐詩向袖口裏摸去,那把匕首果然是掉了出去,唐詩一個洩氣直接絆倒在了地上,手肘摔得生疼。她再想站起來,背後窮追不舍的男人已經一腳狠狠地踩在了她的後背上,這一下痛得唐詩連頭都擡不起來。
“得罪了,國公之女。”男人說着又重重地碾了一腳。
得罪了你不知道輕點!唐詩疼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可她只要稍有動作那男人的腳下便多一分力,唐詩要咬緊牙根才不致于在這兩個人面前痛呼出聲。
男人蹲下了身子,一把拽起唐詩早就散開的長發,唐詩神色痛苦,嘴唇早被不知道什麽就被她咬出血了,可她愣是一點聲都沒出。
“我問你,嚴子墨那狗東西在哪裏?”
唐詩一言不語,還偏過了頭不去看那人猙獰扭曲的臉。這種橋段9102年都是爛大街的梗了,她今天不管說是不說,這男人都不可能留下她一條命。趕盡殺絕,才是他們這些惡人一貫的作風。
都傳聞這國公之女自小*便是被老國公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嬌氣得一點苦一點疼都受不了,男人看着唐詩憤恨不服軟的眼神,真是有意思極了。
“嘴巴挺牢,不說是吧,那小娘子可就要吃點苦了!”男人說着一把拿過下屬手裏的那把匕首,“噌”的一聲,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唐詩下意識抖了一抖,臉色比月光都慘白。
她不會,就真的要命喪于此吧!
見男人拿着匕首越來越近,唐詩哽咽着拼命掙紮,眼淚大股大股地在眼眶裏打轉。
男人見狀笑得愈加猖狂:“嚴子墨這狗東西好玩意兒可真不少啊,這小刀又快又鋒利,不知道在小娘子臉上劃下幾道會怎樣呢?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唐詩:相公,他們罵你!
嚴子墨擦了擦滿手的血:娘子說的是何人?
唐詩默默地看了看地上躺了的兩個人,不忍再看。
作者真誠發問:如何能寫出萌萌的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