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嫂嫂當自強
自從那日把話挑明後,兩個人就常常待在一處,但是大多數來說,都是文修去白雲寺找她。
兩邊的下人也在這當中遇見過幾次,每次直面對方的時候,都忍不住心口一窒,滿心複雜,松香作為最早的知情人,最後也只能做到眼不見為淨。
但是文修可不管他們在想什麽,自覺跟在杜蓉萱身邊,不管她是下山施藥義診還是在山上誦佛念經。
這天,杜蓉萱剛下早課就遇上了來接她的文修,旁邊的沙彌尼都有些見怪不怪的意思,也沒往其實地方想,實在是兩個人并沒有做什麽引人遐想的事情,又太過正大光明。
她與沙彌尼分別後,徑直走向文修,面露無奈:“還病着呢,逞什麽能。”
文修的身體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就有些不好,昨天偏巧又是一小病。
等走到僻靜處,杜蓉萱湊近他,踮着腳尖去摸他的額頭。
只是還沒夠到就被一只手包裹住,文修微微躬下身子,用自己的額頭貼着她,“不燙了。”
杜蓉萱沒有抽出來,就着這姿勢感受一下,還是有些擔心:“還有些熱。”
文修站直了,用濡.濕的黑眼睛看她:“無礙的。”
耳邊清透微啞的聲音撓着耳朵,杜蓉萱一時受不住,差點陷進去。
心裏直感嘆,開了竅的人真是不容小觑,舉手投足間對她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她回過神:“回白馬寺吧,好好休息。”
文修:“那你與我一起。”
“好,”杜蓉萱笑盈盈,心想你這樣,我也不放心啊。
聽到她的回答,文修忍不住眼睛一亮,眼尾一勾,嘴角忍不住掀起一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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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沿小路上山,林蔭幽徑倒是一個人也沒有。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手掌微微觸碰又一觸即離。
文修偷偷看她,這次伸出一根手指勾着她的小指,對方沒有甩開。
杜蓉萱愣了愣,心裏有些緊張,随着兩人的感情進展,也不是沒有摸過手,情不自禁時連摸眉毛碰額頭的動作都有,但是他們還沒有正經牽過手,最多…就是文修圈着她的…
她有些緊張,手心漸漸沁出汗水。
一根兩根…對方的手指與她穿插,直到一大一小掌心合十,他們十指緊扣。
這中間不過一瞬,但是兩個心神都在這上面的人,卻覺得過了經年。
齊齊松了口氣,又忍不住對視一眼。
男的清隽初顯英俊,女的清麗不可方物,這一眼,像是要把對方吸入眼睛裏,癡癡的。
兩人的臉微紅,一下又将頭轉向他處,都忍不住笑起來。
十指緊扣,走了一路也沒有放開。
回到小院,書言正在劈柴,書行還在廚房煎藥。
文修回來的剛剛好,藥差不多好了,本來也是想送到半山腰去讓他喝的,正好人回來了,書行就把藥遞上。
文修心裏嫌棄,但是還是接過,一口氣飲下。
這藥的藥性來的快,不一會文修就昏昏欲睡。
見狀,杜蓉萱扶他回房休息。
剛想伸手的書行,摸了摸鼻子,退下了。
不遠處劈柴的人看着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書行瞪他。
文修躺下後,杜蓉萱幫他掖了掖被子,正要尋個椅子守着他,又聽他說:“別走。”
“不走,”杜蓉萱,“只是尋個椅子。”
生病的人好像總是容易變得脆弱粘人,文修在确定杜蓉萱不走後才安心的閉上眼。
一閉上,文修立刻在心裏解開系統的禁言。
這一解開就不得了了,不帶重樣的髒話刷了滿屏,角落裏的系統還沒注意到自己能說話了,還在一個勁兒的用代碼編輯髒話。
他提前把人禁言的行為,看來是對的。
文修輕笑一聲,引起它的注意。
系統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等真的在意識海看到了拟态的文修,頭發都豎起來了。
這下好了,暴躁統子會讓他見識到被禁言大半個月後是如何變得瘋球的。
“你腦子是塞滿芨芨草嗎,還是攝魂怪親你了,你還狗膽包天的敢把勞資送出去?!你還有臉帶着這張像是被爆了菊花的臉來見我?”
“實習生,你竟敢還敢和任務目标談戀愛,麻煩你去恭桶照照自己,心裏要有點13數,扪心自問你配嗎?”它大喘氣,繼續,“你特麽是想飄到哪裏去!”
“輪回司員工手冊…”
“咳咳,”文修清了清嗓子,表示不用提醒他。
“你可以給我個最佳解決辦法。”
系統一噎,高漲的氣焰有弱下去的趨勢。
文修乘勝追擊:“你除了關注進度條,預報天氣,當個眼線,能替我完成任務嗎?”
“不能,”他冷靜道,“除了當個定情信物,你還有什麽實質性作用?”
系統:…
好氣哦,但是他說的都是事實,瑪德,氣死了。
系統呼哧呼哧的哼氣。
“那你也不能和杜蓉萱談戀愛…”系統重新開口,“這具身體什麽樣,你心裏沒點數嗎?萬一人沒了,杜蓉萱黑化了怎麽辦。”
“她于□□上不如意,我予她一場風月,”文修垂下眼簾,“這具身體總能撐着,我不會那麽快死的。”
“…若真有那一天,她也只算是有憾而無怨了。”
“要是被司裏的人發現,”系統提醒他,“你會被提前彈出輪回地的!”
“我自有分寸。”
“嗤,最好是這樣。”
一人一統,不歡而散。
走之前,文修順手幫它解了禁言。
杜蓉萱看文修睡得沉,想去尋幾本書消磨一下時間。
她小心走出房門,盡量不吵醒睡着的人。
文修的書房她只去過一次,好在還記得在主卧的後面。
等杜蓉萱站在他的書架前又有些困難的不知道選哪本書,實在是整整三面牆的書架,書數之多,無從下手。
手指撫過各種書名,見到被擺放在一起的《人間界》,手指一頓,繼而将那幾本書抽出來。
“白皮?”書封竟然不是書局裏賣的那種,杜蓉萱心想,難道魏文修将佛昙先生的書都抄了一遍?
這樣看來,也是像她一樣喜歡極了先生的書。
因着這個共同點,她又忍不住小小的開心一下。
杜蓉萱打算将書重溫一遍,就先把這幾本放在桌上,然後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書。
剛一放下,她就注意到桌上同款白皮的書,混在一堆四書五經裏,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她把書抽出來。
封面上沒有字,但是打開的第一頁,用端正的行楷寫着:謂風月。
第二頁:
“古月朝,風雲搖曳中挺過來的王朝,然世家林立,清貴難及,一時間兩兩相對,沖突紛争不斷,此間持續三十餘年…直到攝政王頻出手段制止,雷厲風行下,世家清貴偃旗息鼓,風平浪靜十數年…”
“然,風不止雲湧…”
筆觸停在這裏,再無下文。
杜蓉萱抿了抿唇。
這剛開頭的篇幅不長,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情,不過還有些可惜罷了。
才寫了個開頭,這算什麽。
杜蓉萱把這本沒有署名的書放回原位,繼續看向書架。
這般挑挑揀揀,總算收拾出除經史子集佛經之外的話本。
杜蓉萱直感嘆:小古板。
年紀輕輕就把自己一頭紮進這些書裏。
不過除了這些,杜蓉萱還是發現桌上零散放着的關于文才政論的卷子。
她在永安侯府的書房內見過,是科考所用的教材,只可惜一向被那人棄如敝履。
所以,魏文修,這是要科考?
杜蓉萱滿肚子疑惑。
等回到房裏,她還在想這件事。
但是一進門就和那雙眼睛對上,對方眼裏具是委屈。
好像在問她,你怎麽這樣,說好守着我的。
趕緊把書放下,杜蓉萱立刻就意識到自己離開的時間有些長了,有些心虛:“我去書房了,本想着快些回來的,但是裏面的書太多,就挑花了眼,多用了些時間。”
好吧,原諒你了,文修心想,又眨巴着眼睛問她:“可有什麽發現?”
杜蓉萱示意自己手裏的書:“這些。”
文修:“只挑了這些,可是書不和胃口?”
“不是,”說完,杜蓉萱想着把這一路的所思所想問出來,“我還在書房裏看到有關科考的東西,恒遠是要參加科考嗎?”
“嗯。”
“你,身于世家,按理說可以和…和那人一樣,做個閑散之人逍遙度日就好,科考還是太累了。”
文修盯着床帳,“大哥失勢,我又常年居于山上,人脈權勢皆無,連世子位也不敢答應娘親,眼見着侯府勢頹,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再說了,”文修轉頭看她,“若我有權有勢,又有何人敢編排你我,你更是不必離開上京。”
他沒忘,她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又知道他們之間橫亘着怎樣的世俗。
要解,只能靠自己。
才一說完,文修就看見女人一滴一滴的淚水從眼眶流出,立刻翻身下床,赤着腳走到她身邊,剛要開口說話,就被人抱住了腰,緊緊的,他動彈不得。
“蓉萱…”文修手足無措,“別哭…”
作者有話說:
會太快嗎,就是感情方面。
在小說裏寫小說,作者頭禿(狗頭
還有昨天那個章節,我老怕寫得齁鹹了,哈哈哈哈感謝在2021-03-19 21:42:14~2021-03-20 11:56: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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