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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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月的腦袋縮進被窩裏拱了拱,拱進被窩裏的人打了個哈欠,眼皮沉沉,琥珀色的眼睛半睜着,顯然是困極了。
泛紅的眼睫毛上擡了擡,琥珀色的眼瞳對上了蒼藍色的眼瞳。
彌生月把被子往五條悟的身上分了一點,被子剛好蓋住了五條悟的身體。
……
哦,被子太短了,還露出兩只腳丫子。
彌生月覺得沒毛病。
趴在枕頭上的紅毛姑娘睡着的表情乖巧得像只家貓,呼吸均勻,眼睫時不時動動,六眼過分優秀的視線甚至可以讓五條悟一根一根地數清楚彌生月的眼睫毛,鼻翼間是淡淡的、甜甜的橘子汽水的味道。
五條悟覺得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去了,但是他傻了。
“晚安。”
小紅毛又往被窩裏縮了縮,像只找到窩的貓兒一樣,沉沉地睡過去了,留下某人獨自頭腦風暴,表情懵逼。
排除睡前被五條悟騷擾之外,夏油傑這一覺睡得很舒爽。
晨起的第一縷朝陽落進山間,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的群鳥的鳴叫聲回蕩在山間。
夏油傑神清氣爽地起床,神清氣爽地洗漱,神清氣爽地推開和室的門。
夏油傑遲遲沒有看見五條悟。
夏油傑有點疑惑,以白貓貓幼稚到底的糟糕性格,昨晚上沒把他拉起來一起熬夜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現實是後半夜他居然真的沒再來騷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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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不符五條悟本人的幼稚性格。
生氣了?
夏油傑一邊走,一邊想,決定去找五條悟,打定主意如果白貓貓還在生氣,今天中午請他吃甜點道歉好了,一個蛋糕不行,那就兩個。
咚咚咚——
“悟。”
夏油傑屈起手指,敲了敲五條悟的房間門。
沒有回應。
“悟?”
夏油傑又伸手敲了幾下,仍是沒有回應。
去哪裏了?
夏油傑撓了撓臉,心說不是離家出走了吧?
于是夏油傑果斷召喚出偵查咒力用的咒靈,被召喚出來的咒靈很小個,剛剛好趴在夏油傑的肩膀上。
夏油傑用手指敲了敲咒靈的小腦袋,“還記得悟的咒力吧?”
咒靈點點頭。
“去找他。”夏油傑說。
咒靈跳下夏油傑的肩膀,順着五條悟的咒力,沿着樓道一路聞着,一路跳着前進,最後停在了一間房間的門前。
夏油傑擡起手,正準備敲門的時候,卻募地擡頭看到門牌號的時候,莫名覺得這門牌號有點眼熟。
……
等等。
——這不是小紅毛房間的門牌號嗎?
夏油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轉頭看着自己的小咒靈,滿臉問號。
——你确定你沒弄錯?
小咒靈點點頭。
——你确定?
夏油傑豎起耳朵,房間裏出奇的安靜,回想起那一日被扔出來摔得慘不忍睹的鬧鐘,夏油傑覺得不應該,如果五條悟大清早來騷擾彌生月,保不齊小紅毛會在盛怒之下把五條悟當場丢出窗外,當然五條悟絕對不可能乖乖任由小紅毛把他丢出去的,結果只能是兩個人在房間裏打起來。
沒有乒鈴乓啷的聲音,沒有拳腳相加的聲音。
這也太安靜了。
難道五條悟終于做個人了嗎?
夏油傑想着,又看向自己腳下的小咒靈求證。
小咒靈又點了點頭,表示五條悟就在這兒。
夏油傑:“……”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愣在半空中的手終于敲了下去。
咚咚咚——
咚咚咚——
“老子再睡五分鐘。”
房間裏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一如在高專上學的時候。
五條悟總是賴床,夏油傑只好百般無奈地去敲他的門,敲得次數多了,兩個人一個敲成了習慣,一個人磨磨蹭蹭成了習慣,很多時候夏油傑敲第一下,五條悟就會條件反射地說‘老子再睡五分鐘’以及‘老子再睡半個小時’等等,然後夏油傑就會直接踹開門把人從被窩裏拎出來,然後兩個人幹脆一起磨磨蹭蹭,一個人‘悟,起床了,要遲到了’,一個人‘那就遲到吧,讓夜蛾再等老子一下’,再然後保不齊夏油傑還會和起床氣爆發的五條悟打起來,最後兩個人一起遲到,最後的最後兩個人一起挨夜蛾正道的制裁之拳。
夏油傑想把門踹開,但是這房間是彌生月的,門也是彌生月的,按理來講是。
——那麽問題來了,五條悟為什麽會在小紅毛的房間裏?
——為什麽還是這磨磨蹭蹭不肯起床的語氣?
夏油傑一臉懵逼。
悟,你在幹什麽啊悟?!
“嗷!小紅毛你踢我幹什麽?”裏面傳來五條悟氣呼呼的聲音。
夏油傑:“……”
“你搶我的被子。”小紅毛的聲音穩如老狗。
“不是你讓我跟你睡的嗎?”
“唔唔唔——”
夏油傑:???
夏油傑:!!!
卧槽你倆在幹什麽?!
懷疑摯友正在犯 |罪的夏油傑坐不住了。
夏油傑一jio踹開了門,踹開門的夏油傑就看到五條悟捏着人家小紅毛的臉不肯放手,兩個人都坐在被掀開的被窩裏,紅毛的臉被捏得紅撲撲的,惺忪的眼尾有點潮紅,還帶着眼淚的水澤。
五條悟身上穿着旅館的浴衣,這人睡覺本來就沒多安分,一夜過去衣襟衣襟敞開了大半,露出大半個肌肉分明的胸膛,小紅毛身上還穿着自己從家裏帶過來的那間印滿了小兔子的長袖睡衣,衣領滑了下來,露出頸窩處一大片白皙的皮膚,似乎是剛睡醒腦子還有點不清楚,任由五條悟捏着自己的臉,疼得唔唔唔。
兩個人一個好似兇巴巴的白毛大尾巴狼,一個好像可憐又無助的小兔子,又在同一個被窩裏,很難讓人不多想。
夏油傑:“……”
彌生月拍開五條悟的手,轉頭就看到了在門框邊風化成石膏的夏油傑。
“夏油。”彌生月揉了揉被五條悟捏得紅撲撲的臉兒,“早。”
反應過來的夏油傑眼角抽搐。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從被窩裏站起身,伸了個攔腰,衣服還不好好穿,一只手大喇喇地搭在半敞開的衣襟上。
态度散漫的樣子讓夏油傑莫名覺得有點火大。
“早啊,傑。”五條悟打了個哈欠。
早個屁!
夏油傑沒理他,轉頭看着彌生月,眯了眯眼睛,盡量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彌生月醬,你今年幾歲?”夏油傑問。
彌生月歪了歪腦袋,不明白夏油傑問這個幹什麽,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十二歲。”
末了還告訴夏油傑,“我是春天出生的。”
夏油傑:“……”
得,十二歲,還是個未成年,幼女。
夏油傑心說我特麽真沒想到我的好友居然是個蘿莉控。
很好,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五條悟,你完了。
旁邊的五條悟又打了個哈欠,他沒戴他的小墨鏡,蒼藍色的蒼天之瞳暴露在空氣裏,宛若無限延展的穹頂。
早上被小紅毛踹出被窩後,就着旁邊的榻榻米摩挲了一下,啥也沒摸到,估計是落在他的房間裏了。
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睛,這一夜意外地睡得很好,六眼天生就會攝取周圍的信息流,每一分每一秒接收到的信息流簡直不要太多,大腦常常需要被迫超負荷處理大量的信息,這也說明五條悟的睡眠質量不會很好。
昨晚卻意外地多睡了幾個小時。
可喜可賀。
五條悟扶了扶自己的老腰,就是小紅毛那一jio踹得他真疼。
殊不知這舉動讓夏油傑裂開了,風中淩亂了片刻之後,為人正直的咒靈操使直接扔了好幾個咒靈上去,自己本人的拳頭也怼了上去。
“悟,彌生月醬她還沒成年啊!!”夏油傑頂着額角的青筋打上去了。
你起碼等到她高中畢業啊,你個禽獸!!
夏油傑悲痛交加,不知道是該痛惜自己的摯友在大好年華居然犯罪走上不歸路,還是這麽好騙的小紅毛居然在年紀小小的時候就被五條悟這個人渣禍害。
“什麽玩意兒?!”五條悟一臉懵逼。
“???”彌生月滿臉問號。
大清早的雞飛狗跳,彌生月半睜着眼睛,看着打出窗外的兩個DK,心說大人真幼稚。
兩個人打得雞飛狗跳,一路打到了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回來的時候兩個人身上都髒兮兮的,身上沾了不少泥巴和樹葉,五條悟的衣服上還有一個大大個的腳印,看那個碼數,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夏油傑的腦袋上還有個包,看那個包的大小,總不能是他自個閑着沒事幹打着玩兒的吧?
彌生月眼神死地看着兩個幼稚的家夥。
兩個人去洗了澡換了衣服,聽着兩個小混蛋你一言我一句解釋完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後,夏油傑頭都大了。
五條悟抱着胳膊坐在桌子邊,氣鼓鼓地拍着桌子,把桌子拍得砰砰響,看看彌生月又瞪着對面的夏油傑,“老子怎麽可能喜歡這個平胸矮冬瓜!傑,是最近氣溫太高,你把自己熱傻了?”
彌生月鼓了鼓腮幫子,“我才不是平胸矮冬瓜,我還小,我會長高的。”
回想了一下「容器」‘彌生月’成年的模樣,小紅毛堅定了自己會長高的信念,嗯,身高會長,胸也會長,所以她才不是平胸矮冬瓜。
這不是重點!
夏油傑額角青筋暴起,樣子活似給不省心的小鬼頭操心的苦逼家長,丸子頭DK面帶微笑地告訴五條悟,“就算彌生月醬年紀還小,你也不要随随便便就跑到別人房間裏。”
你這只不省人心的白毛!
讓五條悟規規矩矩做好聽訓是不可能的了,對方的屈起一只腿兒,另一只腿大喇喇地伸在桌底,舉起一只手豎起小拇指在掏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五條悟嘟嘟嚷嚷地回應,“傑好像老媽子哦。”
彌生月覺得有道理。
夏油傑:“……”
我這都是因為誰啊?誰?你們兩個王八蛋啊!
神游天外的彌生月突然想到,如果把作為「容器」的彌生月和雨宮彌生月的年紀加在一起的話……
小紅毛掰着手指頭算了算。
呼哦,那要三個五條悟的年紀加在一起才能超過。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彌生月說,“我應該比五條的年紀大的。”
夏油傑頓了頓,說:“也可以這麽說。”
雖然你倆半斤八兩,一個三歲一個三歲半,但是夏油傑覺得三歲的那個是五條悟,三歲半的那個是彌生月。
沒毛病。
“大個頭啊!”五條悟跳起來捏住彌生月的雙頰,“你哪裏看起來比老子大的樣子?身高?”
五條悟看了看不到自己身高胸口的矮冬瓜紅毛,滿臉都是高個兒蔑視矮個兒的輕蔑表情,好好的一張臉硬生生給這狗逼弄成了讓夏油傑看了很想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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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傑哥:你特麽還真敢睡!
5T5:睡一下怎麽了?老子又沒幹什麽壞事。
長大之後的彌生月身材還是不錯的。
感謝在2021-07-03 13:18:09~2021-07-06 18:49: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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