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醉酒與斷袖
“這件事已經明了,謝齊,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不要狡辯。”學監看着一衆夫子沒一個說話的,于是厲聲說道。
孟昙感覺自己有一肚子委屈說不出口,他在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可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最傷人的,卻是謝染絕情的轉身,他就一點不信自己嗎?
這件事最後以孟昙寫悔過書,明日在詩牆前念給李容聽結束,如果還不聽勸告,就直接趕出書院。孟昙失魂落魄地走出來,得勝的李容依舊在他深厚說着諷刺刻薄的話。
“你有完沒完!”王闵氣道,他可不信孟昙會抄這臭書生的賦論,孟昙的愚笨在京裏雖是出了名,可他的秉性卻是最好的,人人都只看到那些外在的名聲,卻從不探究一個人的本質,他們只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尤其是在這個什麽李容面前,還有什麽比讓一個二世祖吃癟更得意的。
李容看着王闵露出着兇狠的表情,有些發怵,他到底是個小人物,一時得志也只是一時,雖說不知道這兩人什麽來頭,但肯定有着背景。
孟童見王闵擋住了李容,立馬拉着一臉慘白孟昙回了學子舍。
他們的鄰居何瑜大敞着門正在喝酒,瞧見孟昙,醉呼呼地問道:“要喝酒嗎?我從阿宴哪兒偷了不少。”
何瑜說着,還朝孟昙晃了晃酒壺,此時孟昙滿心的郁悶難過不知該如何發洩,索性走了進去。
“少爺!”孟童叫到,誰知何瑜明明是醉态,卻眼疾手快地在孟昙進來後将孟童關在了外面。
“別打擾你們家少爺解千愁。”何瑜說。完了他轉過身就看到孟昙灌了一大口酒,看着豪邁極了,可誰知下一刻他就咳嗽起來。
“啧啧啧,丞相家的少爺不會喝酒怎麽行?”何瑜搖搖頭。
孟昙灌了酒後腦袋就開始發暈,他指着眼前仿佛在搖晃的何瑜說。
“我是謝齊,謝染的妻子,不是孟昙。”
何瑜哈哈大笑:“你可真出息,謝染的妻子不就是孟昙嗎?”
孟昙聽了他的話突然眼中泛起水光,皺着眉就就哭了出來。
“謝染……他……不信我……”孟昙嘆着氣流着淚,何瑜卻差點笑死。
“謝染呀謝染,枉你聰明一世,竟然娶了這麽有趣的人。”何瑜灌了一口酒,眉眼英俊,若是有人仔細看了,會覺得他很像一個普通百姓不敢言及的人。
“來來,喝酒,醉了就逗好喽!”何瑜拿着酒壺和孟昙一碰,孟昙暈暈乎乎地換了下去。
與此同時,謝染的書房響起一陣敲門聲,張橙雪換上一身女兒裝,嬌俏可人地站在謝染面前。
“師兄,你找我何事?”張橙雪笑着問。
謝染将門關上,轉過身看着她問道:“孟昙的事你知道吧!”
張橙雪聽了一臉坦然:“自然,孟公子本性不壞,定是有人誣陷。”說要她依舊坦然地看着謝染。
“師妹,賦論你該拿出來了!”謝染平淡道。
張橙雪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知道以師兄的才智,這點伎倆根本不夠看,她也本不打算瞞着他,只是有些不明地看着謝染問道:“師兄,何必要管他的事?莫非師兄真看上了這個愚徒”
謝染的面色冷了下來,并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師妹,賦論給我。”
張橙雪不甘道:“我撕了!”
謝染沉默着,張橙雪有些不安,她卻是撕了,那種東西留着也沒有用,早都不知填了哪個爐竈了。
“你走吧。”謝染說,張橙雪見謝染不打算追究自己,心裏一喜,她早知道,師兄根本不喜歡那個孟昙。
“師兄,既然這次他德行有失,你何不趁此休了他。”張橙雪大着膽子說道,她本不該這麽急的,但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和其他人舉案齊眉她受不了,更何況感情是最不可捉摸的,遲則生變。
但她料錯了謝染,謝染的眼神垂了垂,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份莫測的詭怖,就仿佛天上的仙人化了魔。
“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決定了?”謝染微微擡眸,張橙雪向後退了一步,她感覺到了危險。
“師兄?”她叫到。
“滾!”謝染吐出一個字,張橙雪似憤怒似害怕,她胸口欺負着,最終咬了咬唇離開了謝染的書房。
謝染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他依舊是平日裏的謝先生,只見他坐下來,拿起紙筆寫了起來,若孟昙在這裏,他會發現,謝染此時筆下的字同他的一模一樣,而且他寫下的正是自己的那篇賦論。
只可惜孟昙不會知道,他早就醉死了,在何瑜的房間裏亂吐一頓,何瑜頭疼地看着他,無比後悔拉這人來喝酒。
他叫來孟童,讓他将人帶走,留下何哥兒收拾房間,自自己一身酒氣地回了房間,剛一進屋,何瑜就被揪住了耳朵。
“疼疼,阿宴放開……”何瑜扭曲着臉,吳宴一臉氣憤,最終還是放開了。
“你又喝酒!”吳宴生氣地說。
何瑜捂住耳朵,辯解道“小酌怡情,小酌怡情。”
吳宴突然一頓,繞着何瑜聞了聞,立馬黑了臉,何瑜瞧着不對勁,立馬捂住耳朵蹲了下來。
“王八蛋,你偷我的酒!”吳宴惱了,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揍,只是何瑜一身腱子肉,皮又結實,吳宴這兩下根本不礙事。
等吳宴解氣了,吳宴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就打算離開,何瑜知道他還氣着,立馬起身将人抱在懷裏,他人高馬大,個子不高又瘦的吳宴被整個抱住了,吳宴表情不變,只是語氣有些低。
“将軍,您還來找我做什麽?”
何瑜勾起唇,再吳宴的後頸吻了吻說。
“你是我的寶貝,哪有會把寶貝丢了的人?”
吳宴有些難過道:“我一個夥夫,有什麽可寶貝的,你何不回去娶你那美嬌娘?”
“她們哪有你好,你的好只有我知道,別再跑了,阿宴。”何瑜溫柔地說。
吳宴閉了閉眼,妥協了,他們的故事太過曲折,自己從沒抱過任何希望,只會逃了又逃,可何瑜一次次的追逐讓他不想在逃了。
吳宴轉過身,深深地看着何瑜,何瑜低頭吻住他,誰知下一刻兩耳一疼。
“阿宴?”何瑜不解道。
“臭死了,滾何哥兒那去!”說要推着何瑜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何瑜在門外道。
吳宴笑了笑說:“難道不是我的?”
何瑜一愣,眼中閃過欣喜。
“是,當然是。”
等兩人隔着門膩歪夠了,何瑜正要離開,就看見一個熟人。
“呦,是軍師啊。”何瑜笑着道。
謝染朝他說:“你要閑官丢的不夠快,在下不介意你提那兩個字。”
何瑜一噎,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面,随即他又笑了。
“你的小夫人可真有意思,這會兒鼓勵還發瘋呢?”想到孟昙會對着謝染又哭又鬧的樣子,何瑜有些興奮。
“走了!”謝染淡淡說道,便進了孟昙的屋子。
此時,孟童扒了孟昙的髒衣服,将人塞進浴桶,可孟昙一點不消停,說着胡話還玩起了水。
“我是魚……我要下水!”孟昙說着整個人陷在水裏,他鼓着腮幫子,長發飄散在水面上。
“少爺,你快出來!”孟童着急道,但睡下的孟昙皮膚太滑,他根本拉不上來。
謝染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聞着一股子酒味,他皺了皺眉。
“謝公子。”孟童沉下臉,他可沒忘了今日謝染的拂袖而去。
謝染看了他一眼說“出去吧!”,孟童不走,謝染便冷淡地看着他,孟童哪裏能在那種刺骨的眼神中堅持下來,他立馬離開了。
當門關起,謝染靠近浴桶,孟昙終于憋不住了,一下從浴桶中站了起來,開始大口喘氣,濕發貼在他的白皙的肩臂上。
他看着謝染,傻傻一笑,擡起正滴着水的胳膊勾住謝染的脖子,将人拉下來。
“你是謝染……”他笑着說。
謝染并不回答,看着孟昙因為寒冷有些顫抖,于是他抽起衣架上的白布,将孟昙整個人包住,然後抱出了浴桶,擋在床上,全程孟昙都在癡癡傻傻地笑,卻是不再鬧騰了。
謝染打算離開,來到這裏是因為作為丈夫的身份,看到孟昙沒什麽事他也該離開了。
可他正要轉身,孟昙就死死拉着他,謝染盯着雙頰通紅的孟昙。
“酒醒了?”他問。
只是他沒有得到回答,孟昙的眼中流下兩行淚,本是無聲地哭,接着越哭越洶湧,謝染頭疼,扯了扯袖子,想趕緊離開,一用力直接扯斷了袖子,孟昙便抱着他那截袖子啜泣。
謝染加快腳步走至門前卻頓住了,接着就轉身走了回去,孟昙還抱着袖子哭着,只是聲音低了許多,他聽到動靜,擡起頭,伸出手,謝染沒什麽表情地拉住他的手坐在床上,孟昙不哭了,抱着謝染的手蹭了蹭,終于力氣用完了一般,睡了過去。
謝染平靜的表面下的心此時可一點都不平靜,甚至平生第一次産生了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作者有話說】:謝染這樣的冰山冷情男,不得需要一個狗皮膏藥才能追的到嘛,喜歡冰山男和狗皮膏藥的寶寶要不要讓更多的盆友認識他們?多多分享,投票票,每一點鼓勵都是本月的動力喲(就是這麽直白!y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