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挨打
孟昙挑起紅色的蓋頭,蓋頭下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人,他看着謝染,如玉的人認真的看着自己,衣服在一件件減少,也不知什麽時候孟昙被壓在了床上,他摟住謝染的脖子,任憑兩人共度欲海。
“少爺,少爺……”孟童的聲音讓孟昙一下驚醒,他有些疲憊的爬起來,一出被子就發覺下面涼涼的,這讓孟昙立馬又回到了床上,孟童一看他羞紅的臉,一開始沒覺出什麽,只到聞出一股味兒,才笑着給孟昙找了新的襯褲。
“少爺您可收收心吧,這樣下去老爺的補品都白吃了。”孟童無語地說,但孟昙覺得難堪,他想起那個暧昧的夢,心想怎麽不是真的。
換了褲子,草草吃了飯,孟昙就去了學堂,老夫子授課的聲音蒼老如鴉,而孟昙依舊在認真看着書,卻是越看越困。
王闵捅了捅快睡着的孟昙,孟昙一下驚醒。
“你幹什麽?”孟昙問道。
王闵說:“聽說鴻安書院的後山有野雞,今日結了課,要去嗎?”
孟昙搖頭道:“你自己去吧,我還要溫書。”
“你何時變得這麽好學?”王闵吃驚地問。
“我不能給謝染丢臉。”孟昙說,王闵“啧”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孟昙
前面的何瑜聽了搖頭,真是人間自是有情癡,今日吳宴不用去食客居,他也該見見了這只小麻雀了,否則麻雀大了,翅膀硬了,該不知道主人是誰了。
還沒下課時,孟昙就發現自己前面空了,這何瑜不知什麽時候溜了,連棋盤上的棋子都沒收回去,他擡頭看了看夫子,發現這夫子根本沒有察覺,這讓孟昙一時也膽大了起來。
他将書本合起來抱在懷裏,一瞧見夫子低頭,一溜煙就出了書堂,他憑着記憶找到甲班的書堂,這屋子比他們丙班可大多了,從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子書卷氣。
就連柱子上都這些那些萬古絕代的詩,孟昙靠近書堂,裏面便傳出謝染授課的聲音,他的聲音清悅,如一汪清泉,又如一池寒潭,讓人“醍醐灌頂”,完全一掃他們夫子陳舊腐朽的感覺。
孟昙走至窗前,偷看着那心心念念的謝夫子,這些日子抄書帶來的疲倦立馬消失了,他就這樣看着。
而甲班卻已經有人發現了他,正是那日在謝染書房見到的張橙雪,她心裏冷笑一聲,拍了拍前桌的肩膀?
“文安,你瞧,又有人來偷看謝先生了。”
那叫文安的公子面色陰郁,拿起兩個核桃。
“找死!”說完兩個核桃用力丢出了手。
孟昙“啊”的一聲,坐在地上,捂住腦門表情痛苦,等回過神時,發現走人走至身前,他心虛地擡起頭,正是謝染。
“你不去丙班上課,來甲班做何?”謝染手中拿着戒尺,嚴肅的問道。
“原來是丙班的……”扒在窗戶的學子不屑到,他們冷眼看着尴尬處境的孟昙。
孟昙心裏既難堪又難受,他站起身,擡頭看着謝染說:“我就想聽聽你授課。”
謝染聽了,表情沒有任何松動,這讓孟昙有些害怕。
“看來劉閣老年紀大了,管不住學子,今日既然讓我遇到了,就替他管一管。”謝染冷聲說道,這孟昙三番兩次的不顧規矩,讓他再難拿出好臉色對他。
“伸手!”謝染道。
孟昙咬着牙,背着手向後退了一步,小聲道:“我錯了。”他最怕戒尺,那東西看着小,打死人來比衙門的板子還疼,而且周圍還有這麽多人,他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誰知謝染可不是其他夫子,忌憚着他們這些人背後的勢力,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孟昙的手腕,揮起戒尺打了起來。
孟昙咬着唇,疼的眼淚都溢了出來,旁邊還夾雜着甲班學子的笑聲,手疼的快失去了知覺,眼前一片模糊,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讨厭謝染,只是覺得委屈。
謝染打了二十下,看着手腫了才停了下來,看着孟昙狼狽的哭,心想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但規矩不能壞,即使是自己的人,也要按規矩辦事。
孟昙用另一只手捧着傷手,眼淚還是一顆一顆地掉,看着傷心極了。
謝染不喜男兒落淚,又或是心裏那絲不被他所正視的不忍,于是說道:“回去上課,下不為例,若你真想聽,什麽時候進了甲班再說,而不是偷偷摸摸,非君子所為。”
孟昙擦了擦淚,低着頭落寞的離開,甲班的學生一見,沒了意思,又發現謝染沉着臉,便收起嬉笑都坐了回去。
這時,謝染撿起了孟昙落下的東西,仔細一看有些愣,孟昙書上寫了做了很多标記,雖說字醜了些,卻能看出他的用心。
而指使前桌彈核桃的張橙雪看着謝染,對前桌說道:“文安,你不好奇,這個人是誰嗎?”
文安陰沉沉地說道:“凡事打先生主意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說着他看了眼張橙雪。
張橙雪依舊笑着,一派貴公子作風,只是那笑容假的很,文安知道她的心思,但張橙雪是先生的師妹,他不能動手。
至于先生,文安癡癡地看着謝染,他忘不了去年皇帝大壽,琉璃國的人帶了老虎來賀壽,卻沒想到出了意外,老虎出了籠子,沖着他就撲了上來,他以為自己要死了,誰知會被先生一把拉過去,如此逃過一劫。
從此他就心幕先生,只是先生高風亮節,有不少人仰慕他,更不缺追求者,文安怎能讓他們如願,他是太子母家的嫡子,誰要是靠近謝染,就是和他過不去。
他聽說謝染和孟昙成婚,差點咬碎了銀牙,這個孟昙竟然搶他的心上人,最好別讓他碰上,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謝染将孟昙的書收好,朝文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厲光,卻很快沉寂了。
孟昙一路失魂落魄地回了學子舍,它怎麽也沒想到會被謝染用戒尺體罰,他的心裏難受極了,進了屋子,就上床将自己埋進被子裏。
孟童瞧見了,察覺自家少爺心情不好,也沒敢過去打擾,只是過了午飯,快要去書堂時,孟童坐不住了,于是進門叫了幾聲。
聽到聲音,孟昙動了動,伸出一個腦袋,眼睛紅紅的。
“孟童,去拿傷藥來。”
孟童一聽,立馬着急了。
“少爺,你哪裏傷了?”
孟昙小心地伸出左手,本來白嫩的手此時腫地像個饅頭,孟童不廢話,趕緊給他上藥。
“少爺這是給誰打的,我要告訴老爺,讓他為您主持公道。”
孟昙說了聲“不要。”這本就是他的錯,要還告訴爹,到時候不只他羞愧,爹也得羞愧,如今雖然丢臉,但至少只是他丢臉,爹也不知道他丢了孟家的臉。
可也是經過這件事,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差勁,雖然進了鴻安書院,卻還是在外圍的丙班,今天那些甲班的人都嘲笑他。
“咚咚咚——”外面的敲門聲讓孟童放下藥,兩人疑惑地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會是誰?
“去開門。”孟昙吩咐道,孟童放下藥就出了屋子,不過很快他就進來了,帶着一臉驚訝。
“誰來了?”孟昙坐起來。
“謝……謝公子。”孟童回答。
孟昙也很是驚訝。
“快讓他進來。”說完,他立馬整理好衣衫,梳理了兩下雜亂的碎發。
謝染進了屋子,孟昙看着他難得沒話,又偏偏有很多想說想問的,最後只道:“你來了。”
謝染見他猶豫半天就說出這麽一句話,覺得有些好笑,只是他當然不會笑出來。
“你早上落了東西,如今送到了,我走了。”說完就準備起步離開。
孟昙見他要走,立馬急了。
“我好疼。”他着急道。
謝染停了下來,看着他道:“誰讓你不知規矩。”
他的話讓孟昙沉默下來,露出明顯的傷心。
“不過……”
嗯?孟昙擡起頭,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若你真想聽我授課,取得月末的院考前一百,就可以進入甲班。”說完謝染轉身,孟昙撲上去抱住謝染的腰,腦袋貼在他的背上,謝染頓了一下,一時無言。
孟昙抱夠了,終于放開了謝染,謝染抿了抿嘴,擡步離開。孟昙盯着他遠去的背影,神色不舍,直到看不見影兒了,才收回視線。
“孟童,收拾東西,我要去書堂。”孟昙催促道。
孟童麻利地去收拾,朝着謝染離開的地方看了一眼,都是好看的女子是禍水,這男子也不例外。
孟昙興沖沖地離開學子舍,孟童正要進門,就聽到旁邊又響起一陣開門聲,他回頭一瞧,是個不認識的清秀公子,可這公子粗布短衣,一看就是個沒錢的主兒,此時見了孟童,似乎有些驚訝。
但這公子什麽都沒說,動作頗為別扭地離開學子舍,路過孟童時脖子衣沿的地方還有着紅痕。
等着人走了,孟童看到何瑜的書童何哥兒跑了過來,沒打招呼就跑了出去,邊跑邊叫。
“吳宴公子,我家公子讓您等他回來。”
誰知那吳姓公子長的清秀,說話卻着實粗魯。
“滾他娘的,那混蛋再出現一次,我剁了他做包子。”說完何哥兒也不敢追了,那公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孟童瞧的一愣一愣,何哥兒回頭瞅見了,不開心道。
“看什麽看?你是閑得慌嗎?”
嘿,這人,平時對自己客氣,不過是看了兩眼,怎麽說話呢!孟童想着卻不打算理論,離開相府前,老爺特地交代過不能惹事,于是也不搭理何哥兒,自己回了屋子。
【作者有話說】:不聽話的小受被他的冰山夫君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