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呸你媽的好一對狗男女
蔣戶柏抹掉臉上的水,看着高歡歌在水裏撲騰,心裏忍着笑,走過去扶了一把:“沒事吧?”現在的歡歡已經完全是個落湯雞了,咳咳,落湯的歡歡……蔣戶柏又不厚道的想到了自家洗澡時候的金毛。
可惜歡歡不會抖身子,甩毛。
高歡歌爬起來坐在河裏,在頭上和臉上狠狠抹了幾把,視線終于清晰了,吐了兩口水,一臉晦氣的說道:“真倒黴,這裏面的石頭也太滑了,一不小心就栽下去了。”接着捂着後腦勺“嘶嘶”抽起涼氣來。
“這裏石頭多,你這麽倒下去肯定磕上去,磕得嚴不嚴重?”蔣戶柏看他輕輕的去摸後面,但手一碰到就“嘶”的一聲,想必摔得不輕。
“疼……疼死我了……嘶……”歡歡龇牙咧嘴,五官皺成一團:“哎喲……疼,剛剛不覺得,現在太他娘的疼了!”
蔣戶柏拿開他的手腕,說道:“你先別摸,我看看。”蔣戶柏輕輕撥開他濕漉漉的頭發,看見後面有點點血絲,被水暈開,顏色開始還很淡,但漸漸的多了起來:“有點嚴重,出血了。”
“哈?”高歡歌吓了一跳,勞資腦殼是紙板做的嗎?就這麽磕一下就磕出血來了,不過真尼瑪疼啊,現在都還是暈的呢,擦擦擦擦擦,越來越疼了:“真流血了?”
蔣戶柏用手指輕輕沾了一下,疼得高歡歌嗷嗷叫:“輕點!輕點啊喂,輕點!要疼死勞資了!”
“你看,血。”蔣戶柏把手指放在歡歡面前,歡歡瞪大雙眼,抓過蔣戶柏的手指看了又看,媽蛋,真的是血啊!!
“咱們趕緊回去吧,得消毒,不然感染發炎了怎麽辦。”蔣戶柏說着去扶他起來。
“你剛剛不是說這水比自來水還幹淨。”歡歡皺着鼻子,覺得腦仁疼得就跟有人在砸他似的,蔣戶柏這厮又說胡話來糊弄他。
“空氣裏有很多細菌好嗎,傷口長時間不處理也會感染的,你當初讀書的時候不光學了化學,還應該學了生物和常識的對嗎?”蔣戶柏對他時不時的摳字眼找茬已經很無力了。
“勞資……嗷嗷,疼……”歡歡正想罵蔣戶柏,結果一生氣就導致腦袋被人劈了一樣。
蔣戶柏看着他濕噠噠的狼狽樣,就說道:“好了好了,我們還是上岸去吧,我拿紙巾給你擦擦血,然後收拾東西回去吧。”
歡歡戀戀不舍的看了看和中央的西瓜,嚷嚷道:“我的冰鎮西瓜……嘶……”
“我看你腦袋就是個冰鎮西瓜,一磕就出汁了……”蔣戶柏拽着他上岸:“你旁邊等着,我去收拾東西就走。”
“麻痹你才是個西瓜。”要是疼得沒法,勞資真想一腳踹了你。
“行行行,我是西瓜。”蔣戶柏不跟他計較,腦殼出問題的人思維都不在一個leve上。
高歡歌忍不住又用手去後腦勺摸一摸,因為滿頭的水,也不知道流血厲不厲害,輕輕用指腹摸了下,好像腫了一個大包。特麽的,勞資怎麽這麽衰!歡歡看着蹲在地上的蔣戶柏突然悟了,反正勞資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沒好受過。
蔣戶柏動作麻利,很快把東西都收拾好了,連同高歡歌早上帶的那份都裝在自己身上,說道:“你衣服都濕透了,現在穿在身上不難受麽,反正現在天氣這麽熱,要不脫了吧,也不至于感冒。”
歡歡這種生物聽不得“脫衣服”三個字,下意識的就回口道:“不脫!”就跟個良家婦女被調戲了一樣,條件反射就想去捂緊上面兩點和兩腿之間不受侵犯。
蔣戶柏知道他的忌諱,轉而說道:“這裏又沒別的人,你怕什麽。”
“不脫!”歡歡覺得這跟中國憲法規定的一樣——國家領土主權神聖不可侵犯一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沒得商量。
蔣戶柏看他那一直滴水的熊樣說道:“你留條褲衩就行了,大家都是男人,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
歡歡銳利的眼神掃射過去,他身上當然難受,衣服布料打濕了全粘在身上,還滴着水,別說走路,就是光站着都渾身不舒坦,但脫衣服這種事簡直就是他的雷區,就算再難受,也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脫。
尤其是這個蔣戶柏,來不來就嘲笑他,要是被他看見了自己弱雞一樣的身體,還不被笑死,我是絕對不會給你這丫再嘲笑我的機會的!
蔣戶柏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固執,只好說道:“我把我身上的T恤脫了給你總行了吧,打光膀子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你又不是女孩子,還怕我非禮了你?”
別說男生打光膀子,就是裸奔也沒啥啊,但歡歡是絕對不會同意露身板的,于是左右權衡之下覺得蔣戶柏這個建議還是很不錯的,于是點頭同意了:“那好,你把你衣服借我穿穿,回去還你。”
于是蔣戶柏很大方就把T恤脫了下來,整個過程都不到5秒鐘:“喏,給你,穿上吧。”
高歡歌捂着後腦勺怒瞪蔣戶柏,怪不得尼瑪要提這個建議呢,原來是想在勞資面前秀身材,勞資恨你!歡歡在心裏比了個中指。
蔣戶柏見他沒有動作,以為是他頭太疼不方便,就走過去說:“也對,你頭那麽疼,脫衣服要小心點,我來幫你吧。”
歡歡看着他走近自己,光-裸的身體更加清晰的展現在自己眼前,蔣戶柏應該是生活很規律且經常鍛煉的人,膚色健康有光澤,肌肉也是明顯的,雖然不至于誇張到雜志上的八塊腹肌這種,但人家的腹部腰部确實很堅韌結實,哎喲卧槽,不脫不知道,一脫吓一跳,媽蛋這腰,這臀,翹的啊,而且又寬肩窄臀,身材好得能甩自己十條街。
歡歡他好嫉妒!想和蔣戶柏同歸于盡的念頭又強烈起來。世界上為什麽要有蔣戶柏這種生物,有就算了,還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啊!
“摔傻了?”蔣戶柏用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歡歡一把拍掉他的手,說:“不用你幫,我自己可以。那個,你轉過身去別看。”
蔣戶柏一臉無語,忍不住說道:“女孩子都沒你這麽事多。”
歡歡鄙夷,酸溜溜的說:“要是女孩子都不用你說脫衣服,直接扯了就撲到你身上來了。”做得你精-盡人亡,從此不能人道!
蔣戶柏對他的跳躍性思維有些難以理解,于是撇開這個話題不談:“你把你的衣服脫了擰幹擦擦身體,然後再穿我的衣服,不然還是很粘人。”
“知道了,知道了。”歡歡朝旁邊草木比較茂盛的地方走去,一邊走一邊還捂着後腦勺回頭對蔣戶柏警告:“不許看,知道不?”
蔣戶柏無力的點頭:“去吧,去吧,我對你又興趣。”說完就轉過身去背對高歡歌。
歡歡走進一顆大樹後面,捂着腦袋又抽氣幾聲,然後開始脫衣服。結果因為腦袋受傷的原因,脫起來還真費勁,疼得他好想嚎上幾嗓子。終于把死死粘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咬着牙擰幹,等擦幹了上半身,歡歡發現下半身是個難題。
因為要來山林裏,為了防止被蚊蟲叮咬或灌木枝劃傷,所以穿的長褲,這褲子比衣服更粘人,而且裏面還有個內褲。蔣戶柏已經把衣服讓給他了,總不能再讓別人把褲子脫了給他穿吧,歡歡想了想,他最怕的就是上半身被人看,現在有着落,這下半身嘛,他在蔣戶柏面前不是沒穿過短褲,光着腿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于是歡歡欣然穿上蔣戶柏大上兩號的T恤,這長度垂到大腿根部還要長上三四厘米,雖然有點風吹屁屁*涼,但總比沒有的好,于是歡歡在轉身看蔣戶柏果然很自覺的背着自覺站着不動,就脫下小內內使勁擰幹了再穿上。
等蔣戶柏終于聽到高歡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時,就開口問道:“好了?”
“好了,好了,謝謝你的衣服啊,挺合身的,哈哈……”高歡歌覺得很不錯,嗯,頓時覺得蔣戶柏這個人特別哥們,哈哈哈……那當然啦,他是我弟弟嘛。
蔣戶柏轉身,看見高歡歌的新形象,眼中閃過不少情緒,臉色又點詭異,但很快消失不見:“要不找兩根樹枝把你衣服褲子挂在上面,這樣比較好拿,估計回去就差不多幹了。”
高歡歌腦補了一下自己扛着個樹枝,上面挂着衣服褲子的形象,尼瑪,好挫!
“反正又沒人看見。”蔣戶柏攤手:“主要是你衣服褲子都濕了,真不好拿。”蔣戶柏沒告訴他可以放手提袋。
歡歡沒想到手提袋這茬,因為袋子已經被蔣戶柏裝進口袋了,也沒想到是蔣戶柏在整他。
蔣戶柏繼續勸說:“快走吧,早點回去擦酒精上藥,不然得感染。”
于是高歡歌在他的說服下妥協:“那好吧,你幫我砍跟樹杈。”
“行。”蔣戶柏幹脆的拿起小斧頭,兩三下就砍了根兩指粗的樹枝給他。歡歡把衣服褲子挂在上面,然後抗在自己肩頭,說:“走吧,咱們回去。”
蔣戶柏定定的看了他幾眼,然後轉身說道:“嗯,好。”說着就在前面開路。
高歡歌再次轉頭看了看和中央的西瓜,惋惜的說道:“西瓜就這麽不要了?”
“如果你想一路抱回去的話。”蔣戶柏說道。
“……”你欠老子一個西瓜,我回去就記小本子上。
高歡歌慢悠悠的在後面跟着,并沒有覺得怎麽樣,只是走路的時候風從兩腿之間拂過來,還真是屁屁涼,*爽。
蔣戶柏有時候會轉過身來對他非常關切的說:前面有點陡,小心點。又或者是,你跟緊點,這裏草比較多,容易割傷皮膚。又或者是,你頭還疼不疼,讓我看看還流血沒。
歡歡心裏挺舒坦的,蔣戶柏你這厮要是早對我這麽好,我就沒那麽記恨你了啊。
……
豔陽當頭照,肝火容易旺。
歡歡用紙巾輕輕的包着自己的後腦勺,有時會拿下來看看上面又添了多少血跡,幸運的是,也許當時只是磕破了皮,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等走下山的時候已經不流血了。不過頭還是有點疼。
這其實不是重點,嗯,是的。頭疼已經不是歡歡關注的重點了,走在他前面的蔣戶柏才是重點。
都說了天氣大,火氣也容易變大。烈日的照耀下,蔣戶柏光着的上半身像染上了小麥色,随着他走路的動作和姿勢,身上的關節肌肉随之錯動,看着特別爺們也特別性感,尤其是他每次跨大步子繞過障礙物時,全身肌肉都動了起來,矯健又蘊含力量,那肌理分明的特別男人味的身材,讓歡歡看着恨不得扒下來裝在自己身上。
恰好這時候蔣戶柏回頭,看高歡歌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問道:“腦袋還疼着?要休息一下嗎?”
一陣風吹過來,撩起歡歡寬大的T恤,下面藍色的小內褲露了出來。
“……”
“……”
蔣戶柏什麽話也沒說,默默扭回頭的繼續往前走,高歡歌在後面簡直咬牙切齒,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尼瑪真是沒臉見人,于是把挂衣服的樹幹斜靠過來,一把抓住衣服蒙在臉上降溫。
這時候一個騎着自行車的大爺從前面的小路經過,等走進了些随意看了眼打着光膀子的蔣戶柏和蒙着臉,露着修長大腿的高歡歌,突然露出特別驚悚的表情,連自行車龍頭都握不住,差點掉進水溝裏。
等大爺好不容易平衡下來,一臉大怒的罵道:“媽-了個-逼的,大白天的,呸你媽的,狗-日的狗-男女。”罵完再也不看一眼,生怕被污了眼睛,雙腿呼呼蹬着自行車飛快的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