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退休的第32天
心下懷着驚駭,衆人卻見那被刺中了死穴的紅衣男人歪了歪腦袋擡手伸了個懶腰,像是松了松筋骨,身上的關節發出輕微的響聲。
鹹魚的顧夫人被東方教主的這三針紮得着實有些無奈,他轉身背對着這些已經察覺到不對拔劍以待的名門正派,無聲地用口型對東方不敗裝可憐:寶貝兒,你認真的?
即使是在五岳劍派膽敢圍攻黑木崖這樣的情形下,東方不敗的好心情依舊沒有被破壞,那雙鳳眸裏帶着笑,朝着顧客慈勾了勾手指,淡聲道:“過來。”
顧客慈的眼睛一亮,還沒等他邁開步子,就感覺衣服下擺一重,一道毛絨絨地白影子沖着東方不敗的懷裏直竄過去,下一瞬便舒舒服服地被同樣一身豔麗紅衣的東方不敗抱在了懷裏,朝着顧客慈耀武揚威般地龇着小白牙,一副得意的模樣。
東方不敗蔥白色的修長手指在那雪白的皮毛中緩緩撫摸,朝着顧客慈微微揚了揚下巴。
顧客慈:“……”
他是真沒想到,都過去這麽久了,東方心裏居然還在念着關于他武學和招式這回事,顯然上次并沒有與人交手的劍舞根本就沒有讓東方不敗滿意,這會兒大有一種地方準備好了,對手也引過來了,顧客慈自己看着辦的威脅。
這夫夫兩個在這眉來眼去的,身後的人卻早已經按捺不住。
顧客慈的異于常人讓衆人已經是心頭警鈴大作,要知道東方不敗剛才那一擊可是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這人死穴受了重擊甚至那金針還停留在體內,卻看上去狀若無事,難道他們之前都看走了眼不成?!
嵩山派的費彬與左冷禪是多年師兄弟的默契,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左冷禪冷着眼神微微一點頭。
“豎子休要猖狂!”
方才佩劍被東方不敗一根金針輕飄飄斬斷的費彬反手抽出右側身後弟子腰間的佩劍,以迅雷之勢直直沖着顧客慈的後心襲去!
顧客慈還站在那眼巴巴地瞅着東方不敗,東方不敗看見了費彬的動作卻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摸着貂,視線鎖在顧客慈的身上,不想錯過這個男人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
而顧客慈顯然也沒有令東方不敗掃興,那利刃鋒利尖銳的頂端将将要觸碰到顧客慈背後衣物的前一秒,顧客慈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似的玄之又玄巧之又巧地側身躲開,費彬一時沒收住的劍勢便徑直朝前劈了個空。
那雪白的劍身與側過身子的顧客慈相擦而過,顧客慈低頭看了看,忽然笑道:“這劍倒是不錯。我正苦于沒有合适的兵刃,這就送到眼皮底下了,正道的大俠果然能急人之所急,援人之所需呢——”
費彬心中大叫不好,卻見那近看來長相有幾分不似中原人的紅衣男子輕描淡寫的擡起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用一種費彬有心掙脫卻無能為力的霸道力道鎖住費彬執劍右手的脈門處,劍氣吞吐間便廢了費彬的右手經脈,在費彬的痛呼聲中那柄屬于嵩山派弟子的長劍眨眼間便落入了顧客慈的手中。
Advertisement
顧客慈動作懶散地轉腕挽了一個劍花,口中啧了一聲像是對這劍的重量有些不滿意,嘀咕了句“湊合用”,在擡起眸子時看着面前的五位五岳劍派掌門,眼中已經帶上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戰意,眉心處那殷紅如血的火焰印記再度浮現。
身着一襲款式性別模糊的紅衣,身姿挺拔的男人劍指身側,含笑的言語中還不忘再次撩撥一番站在不遠處的東方不敗:“夫君有令,還請諸位掌門不吝賜教。”
見顧客慈不過一招便傷了費彬執劍的手,岳不群幾人見顧客慈的眼中已然有了忌憚,左冷禪更是眼中陰鸷狠戾之色加重。
費彬乃是十三太保中的老三,武功已達江湖一流高手之列,沒想到竟然在這從未聽過名頭的男人手上走不過一招!
若是出其不意的招式倒也罷了,可眼前這男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好似一種極致的慢,看費彬的模樣五位掌門便知他即使是看清楚了這男人的招式目的,卻不知為何像是被鎖定了一般身不由己地依照男人的招式而動,在明知道自己将要重傷之際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落敗得不堪一擊。
東方不敗從那一擊中卻是看出了些門道,動作頓了頓。
如今武林武功大多奉行“天下武學,唯快不破”,不單單是五岳劍派,便是東方不敗自己輔以葵花寶典的陰寒內力練就的針法,練得便是極致的快,詭異莫測的身法,對敵之時搶占先機使得敵人來不及反抗便已命喪黃泉。
而顧客慈這般的打法,頗有些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的意思……這樣的劍法,倒是與當年曾經在江湖興盛一時後逐漸敗落的武當派有些相似。
岳不群的手握上劍柄,人卻沒動,他微微看向身側的左冷禪。
左冷禪是他們五人中武學天賦最高,武功最強之人,也正因為如此,當年五岳劍派推選盟主之時,名聲微瑕的嵩山派左冷禪卻仍舊坐上了盟主之位——這裏是武林,聲望固然重要,但拳頭才是最硬的道理。
費彬先行出手卻被重傷,左冷禪身為嵩山掌門又是五岳劍派盟主,即便是礙于面子也絕不可能避戰!此時,他必須要上,還要上得漂亮,贏得漂亮!
“嵩山派左冷禪,請賜教!”
嵩山派的劍法講究大開大合,氣勢宏偉,一招一式如同千軍萬馬裹襲奔湧,森嚴無比。
左冷禪修煉的寒冰真氣原本是用來對付任我行,如今卻被用在了顧客慈的身上,劍意升起之下的寒意初時便令身周弟子渾身戰栗,連連後退,不敢觸其鋒芒。
——玩雪?
顧客慈橫劍于小腹前用劍柄抵住左冷禪的劍尖,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東方不敗,再度看向左冷禪的時候嘴角的弧度已然變得嘲諷而冰冷。
——那邊那個玩雪的祖宗都沒傷得到我分毫,輪得到你這個老匹夫來我面前放肆?!
顧客慈第一次将體內陽焰之氣逼出體外,一聲劍刃的哀鳴聲傳來,竟是左冷禪的劍被內力彈開!
然而顧客慈卻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手中長劍一轉黏上了左冷禪的佩劍,明明沒有多少的力道,那軟綿綿的接觸中卻将左冷禪的長劍如同戲耍一般直直蕩開來去,內力之深厚,劍法之精妙,當真不可思議。
左冷禪當機立斷一章拍向顧客慈引得他分神之際抽劍後退,在不遠處站定之時已然臉色陰沉,十分難看。
顧客慈甩了甩手将從掌心蔓延到指腹的冰寒之氣甩開,完全沒有絲毫影響似得擡了擡眉看向左冷禪。
……就這?
左冷禪怒極,卻也不敢再托大上前,眼神一轉看到那邊悠然看戲的東方不敗,突然出聲一副明白過來的模樣:“此人不過是拖延時間!那魔頭被驚擾提前出關,此時定然體內經脈逆行,不堪一擊!不要管此人,一起上!先殺東方不敗!”
岳不群的眼角一抽,他此番答應上黑木崖原本就是為了與幕後人的交易,要想辦法不動聲色地取了顧客慈的性命,不由得在此時心下暗罵左冷禪為了挽尊竟然将原本袖手旁觀的東方不敗扯了進來!
東方不敗還沒說什麽,方才一直懶懶散散猶不上心模樣的顧客慈卻是忽然輕笑了一聲。
先殺東方不敗?
雖說知道這些人圍攻黑木崖的目的是為何,但是顧客慈這還是第一次知道當他聽見有人用如此惡毒痛恨的語氣說着誅殺他心上人的話時,他竟會是如此的……
“好久沒有這麽生氣了。”顧客慈輕輕笑開,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快到晚膳時間了,那便……一起來玩玩,如何?”
話音落下,左右彈波,旋劍橫掃,那紅色的衣衫徑直沖進原本并未加入戰局的五岳劍派弟子,逼得五大掌門對顧客慈齊齊出手!
顧客慈卻如同一尾再靈活不過的游龍,在身處衆人圍攻之境,渾身上下竟無一絲破綻。
岳不群只見眼前紅影閃過,冰冷的弧光朝着他的眼部徑直襲來,他下意識後退躲閃,卻順了顧客慈的意撞歪了恰好從另一個方向朝着顧客慈一掌劈來的左冷禪,二人猝不及防相對,岳不群躲閃不及只得擡掌接下了左冷禪的全力一擊,兩人當即經脈俱震口吐鮮血,已是兩敗俱傷之相。
那腳下步伐極其玄妙的男人卻又不知從何處靠近,收劍而立,兩手雙指并攏徑直疾點岳不群與左冷禪兩人前胸膻中穴,兩人哼都沒能哼出一聲來。當即軟到在地上眼神怨毒地看向顧客慈。
泰山派的天門道長是個嫉惡如仇的剛烈性子,他雖看不慣左冷禪打不過便要背後偷襲的行為,但在面對魔教之人時下手也是招招狠辣,沒有絲毫餘地。
然而就是這般直來直去的打鬥方式,在遇上顧客慈軟綿綿的劍招時卻打得十分難受,哪怕身側還有莫大先生與閑師太相助,也終究是打出了火氣,粗聲怒喝道:“若還是個男人,便與老夫堂堂正正打上一回!”
顧客慈并不在意別人眼中他是不是個男人。但是自家夫人還在旁邊看着,他這一回是定要讓夫人看得盡興,也定然要讓夫人看到他确确實實是個極其有魅力的男人。
思及此,顧客慈一改握劍的方式,一轉劍柄反手握劍,整個人如同利劍出鞘一般展露出尖銳鋒利的煞氣與殺意,一劍劈出,竟隐隐有風雷湧動之勢。
這是曾經從數萬主神任務空間殺出來的,可止小兒夜啼的任務者榜單第一名的大魔王——
顧客慈。
……
環視四周倒地不起的江湖高手,顧客慈一襲紅色與東方不敗穿得像是新婚夫夫一般,狹長的眼尾暈開緋紅,溫聲細語問:“剛才是誰說,想要我夫君的命?”
左冷禪氣急攻心之下又嘔出一口血沫。
顧客慈眨眨眼,無辜道:“左盟主可不能如此碰瓷,今兒我可是一點死手都沒下。這人啊若是氣死在這,也是賴不到我頭上的。”
對比一片狼藉的武林正道,此時的顧客慈身上的紅袍沒有一絲劃痕,足以見得這個男人對方才這一番鬧劇根本就是貓捉老鼠一般随意。
東方不敗敏銳的察覺到了顧客慈方才打到一半時忽然脫手的長劍,以及此時揣進衣袖裏似乎微微顫抖了幾下的手,眯起眼恰到好處地出聲道:“夠了,晚膳時辰已到,夫人便帶着那兩位朋友先退下罷。”
顧客慈就知道東方一定能感覺到自己的不舒服,心裏一陣一陣的美滋滋。
當即往前走了兩步蹲在兩個泰山派弟子裝扮的人面前笑眯眯道:“小鳳凰,要不要帶着你的小夥伴同我去喝杯酒?”
其中一個灰頭土臉的青年擡起頭撕了面具,兩撇标志性的小胡子動了動笑道:“顧兄怎麽知道是我?”
“你這兩根手指頭上的功夫,比之那些武林正道的劍,都還要好上幾分——”
顧客慈方才一挑群之時,這兩個穿着泰山派弟子服的家夥就在暗地裏攪局,好幾次差點沒将發現兩人的顧客慈逗得笑出聲來。
“陸小雞他框我!”另一個青年卻是沒有撕下面具,和陸小鳳一左一右跟着顧客慈往黑木崖禁地下走,一邊走一邊抱怨,“來之前說是來黑木崖看美人,結果呢!這什麽?打群架!這種熱鬧場面是我這種柔弱又不能打的小角色能看的嗎……”
顧客慈三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東方不敗抱着雪貂輕笑一聲,此時周圍驟然圍上衆多黑木崖弟子,有眼色的堂主還擡了桌椅放置在東方不敗身側,不多時桌上便擺上了沏好的茶水。
東方不敗施施然坐下,雙腿交疊,膝上放着雪白的貂兒,悠悠道:“諸位遠道而來,倒是本座招待不周了。來人。”
“是!”
一聲令下,神教弟子便用早已準備好的粗麻繩将五岳劍派的弟子盡數綁了起來硬是壓跪到了一邊。
“來我日月神教主壇,可以,但若是想從這黑木崖活着出去……”東方不敗唇角微勾,玩味道,“便要看諸位掌門今日能否說些讓本座感興趣的事兒了。”
“東方不敗,你休想拿我們威脅師父!要殺要剮悉聽尊——”
那嵩山派的弟子梗着脖子話還未說完,一根金針便不偏不倚插進了眉心,瞬間便失了氣息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這一針又快又準,誰又能料到本該是倉促出關的東方不敗,出手之快竟已達到令岳不群等人都難以捕捉的地步?!
“大宗師圓滿……不,這不可能!!”
莫大先生的師父曾經是武林中少有的達到大宗師圓滿境界的高手。然而他看着此時東方不敗整個人如同返璞歸真卻周身沒有絲毫命門破綻的模樣,竟想起了師父當年到達大宗師圓滿時的在狀态,不由得面色大駭。
——
東方不敗處理了前面的事情回到主院早已經過了晚膳時辰,剛進主院便看到兩個坐在地上抱着他搜羅來的美酒喝的醉醺醺的酒鬼,以及旁邊正盤膝坐在臺階上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的顧客慈。
“夫君回來得這般晚,咱們院子的酒都被這兩個混蛋糟蹋了不少——”
“怎麽?給你的小鳳凰多喝些酒,不樂意?”東方不敗輕哼一聲。
顧客慈愣了愣,忽然大笑出聲,伸手将擡步走過身側的東方不敗拉住手腕拽進懷裏,低頭貼近東方不敗的額頭輕聲調笑道:“快聽聽這是誰家的夫君,好大的醋味-不過便是随口叫了一句,夫君竟然聽進了耳中記到了現在?”
東方不敗掙了一下沒掙開,當即也懶得動,索性坐在顧客慈身上,擡手攥着顧客慈的前襟将人又拽近了幾分,鼻間輕輕嗅聞到顧客慈頸間隐約熟悉的冷香味,低啞的聲音帶着刻意的誘惑意味,微微上揚:“夫人這幾日可睡得香甜?”
顧客慈的喉結動了下,攬着東方不敗腰身的手緊了緊,避開這個問題不想被懷中的人掌握節奏,反而調笑回去:“夫君閉關月餘,莫非便是去繡了一件喜服出來?那夫君打算何時明媒正娶,接我過門?屆時名正言順,也好春宵一刻,值千金——”
“本座不僅繡了這身喜服,還為夫人繡了一件旁的衣物,夫人不如今晚便穿給本座看看?”
東方不敗湊近顧客慈的耳邊,手指劃過顧客慈的臉頰,帶來一陣陣危險的即将着火般的戰栗。
東方不敗此次閉關,不為練功,而為修心。繡花做衣不過是他用來冷靜心情整理思緒的手段罷了,只是那另一件衣物……
“真的?”顧客慈轉頭又近了東方不敗幾分,兩人此時的距離近到幾乎唇齒相接,“那定然不會辜負夫君的一番好意……”
“咳……那什麽?要不,我們……先走?”
正當兩人暧昧情濃之際,一道尴尬的聲音響起,原本醉成一攤爛泥的陸小鳳眼睛緊閉着顫顫巍巍地舉起手臂,幹巴巴地出聲。
顧客慈和東方不敗的動作齊齊頓住,東方不敗當即松開顧客慈一腳将人踹到一邊,徑直朝着內室走去。
陸小鳳正對上顧客慈明顯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縮了縮脖子,懷裏還抱着半壇子酒,破罐破摔道:“總不能讓我們躺在地上聽朋友辦事吧?更何況顧兄家裏這位着實兇悍,真要聽見什麽,陸小鳳沒了就沒了,這猴精可是好吃好喝都還沒享受完。若是被我就這麽連累了,到了下面我陸小鳳哪來的臉面見朋友嗚!”
顧客慈已經很久沒有遇到比他還要能說會道且不要臉面的人了:“……”
見尴尬的氣氛被破開,陸小鳳腰部用力坐起身子,手臂撐在旁邊的石凳上對顧客慈道:“其實此番還有一件事要同顧兄說。”
“嗯?”
“這是西門吹雪的拜帖,他如今便在黑木崖下的客棧。”陸小鳳從懷裏掏出信箋遞給顧客慈,“前幾日是他先至,察覺到黑木崖有異才找了我來,如今事畢……”
陸小鳳沒忍住擡手揉着臉頰,這事兒鬧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先前他是擔心顧兄和西門比劍,今日見識了黑木崖上這一出,他開始擔心起西門同顧兄比劍了!
做人朋友可太難了。
“西門吹雪……”這個名字顧客慈同東方不敗下山時聽過幾次,也知道這是個癡迷劍的劍客,接了信箋道,“見一面也無妨,只不過倒是要勞煩小鳥兒跑一趟問問這位劍客,不殺生的對手他還比嗎?”
“小鳥是什麽鬼……”陸小鳳明顯被震撼了一下,但随即聽到顧客慈說的不殺生,表情明顯怪異起來。
方才顧客慈的确是一人未殺,但是這人之前身上的血腥氣與殺意,絕對是血與命中凝練而出的氣息——這樣一個人,不殺生?
哄誰呢?
“是呀,顧某乃是心軟之人,連只雞都許久不曾殺生了呢——”
……
叫來侍女将陸小鳳與司空摘星兩個醉鬼架走,顧客慈拍了拍衣擺推門走進內室,擡眼便看見東方不敗正彎腰濯面,不遠處床榻上放着一件大紅色的物件,上面還依稀繡了金線。
想起方才東方不敗說的,顧客慈心神一蕩,兩三步走過去拿起床榻上的那件衣物抖開,整個人頓時僵硬在原地。
“夫君,這是什麽?”顧客慈的表情空白,聲音僵硬。
擦着手的東方不敗轉過身挑起一邊的眉毛,好整以暇道:“赤色牡丹肚兜,特意做了夫人的尺寸,夫人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