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甜甜的婚後熱戀1
謝崇硯眉眼染上幾分柔軟, 雙手輕輕捧起程梵的臉:“梵梵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程梵眸子閃過一片局促:“我怕再不跟你表白,沒有機會了。”
謝崇硯低笑:“第一次遇到這種形式的表白,有點害怕。”
開完玩笑, 謝崇硯接着問他:“我這算不算是從備胎一號轉正了?”
程梵抿着笑意, 揚起眉眼:“算吧。”
謝崇硯剛洗完澡, 身上帶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爽味道, 他撩起程梵耳鬓的碎發,輕輕吻着他的臉:“過幾天,我們就要出國參加比賽, 趁着有空,帶你去放松一下。”
程梵輕輕點頭:“我媽媽明天做飯,我想帶你回家嘗嘗。”
謝崇硯溫柔笑了:“這是要帶我去見家長嗎?”
程梵沒說話, 手臂輕輕攬着他。
初秋的風裹挾着花圃的清香吹進卧室內, 謝崇硯抱着程梵,與他一起坐在沙發上下圍棋。
程梵已經連贏三局,放下最後一顆棋子時,謝崇硯稱贊他:“梵梵真厲害。”
程梵挑眉:“我又不笨, 你讓着我,我還能看不出來?”
謝崇硯一臉平靜:“也可能是你的棋藝進步了。”
程梵靠在他的胸膛, 細軟的頭發蹭了蹭:“我困了, 還沒洗澡呢。”
謝崇硯低吟:“這是在向我發出邀請嗎?”
程梵不明:“什麽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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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硯:“幫你洗澡的邀請。”
缱绻的溫情染上一抹特殊氛圍,程梵嗔怪起身:“流氓, 我回去睡覺了。”
謝崇硯慵懶擡眼, 勾着他的腰在他耳畔低吟:“你哥哥上次問我, 你的屁股上有沒有胎記, 我幫他确認一下吧。”
程梵呼吸急得厲害:“不用,我自己看。”
從謝崇硯懷裏掙脫, 程梵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間,緊緊關門。
在浴缸泡澡時,程梵感受着周圍的熱氣,情緒被騰地點燃。
浴缸是全自動化,面前有盛放水果的托板,程梵拿起手機,在裏面輸入一些文字,看見後臉更紅了。
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談過戀愛,程梵對這方面有些好奇和畏懼。
尤其是他搜到一些勁爆的照片時,不知道該怎麽和謝崇硯說,讓他輕一點。
一直在浴缸泡了将近一小時,程梵才磨磨蹭蹭出來。
關于這方面的經驗,小分隊群聊中有時會提,程梵當初沒和謝崇硯正式在一起,對這些并不關注。
他翻了翻小分隊的聊天記錄,發現大家一般在深夜讨論相關話題。
藍輕:今天我男朋友跟牲口一樣,我估計明天起不來床了。
沈寧:啧啧啧,心疼你。
藍輕:對啊,他又大技術還爛。
程梵耳尖彌漫着紅意,忍不住回複一句:“真的會疼嗎?”
消息發出去後,他立即後悔。
因為他忘記自己是在翻閱聊天記錄,此時的群聊中并沒有人說話。
撤回後,他松口氣,但沈寧立刻冒泡:“梵梵,會很疼的,”
藍輕也出現:“但還是取決于謝總,技術好不會疼。”
謝昱臣:“堂嫂,你為什麽問這個問題啊?你跟我堂哥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程梵趕緊解釋:“你們誤會了,我發錯群了,本意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我最近準備打預防針…我再問醫生疼不疼?”
藍輕立刻意會:“我明白了,梵梵你不用不好意思說,你是不是買的小玩具?”
雖然程梵不理解小玩具是什麽東西,但覺得可以扭轉話題,立刻道:“對。”
藍輕:“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給你私發。”
程梵仍然一頭霧水:“行。”
待點開藍輕給他私發的鏈接,程梵難掩尴尬,頁面上的玩具說明書看見後簡直令他恨不得鑽進地縫。
藍輕:“梵梵,這是初級玩具,等你玩的熟了,我再推薦給你新的。”
程梵一臉無奈,只回應一個“嗯”字。
後續,程梵又在網上查閱相關資料,大體上得出一般身材高,喉結突出的男性,比較大。
他嘆了口氣,擰着眉鑽進被窩。
第二天,程梵很早起床,邁着輕松的小跳去廚房準備早餐。陳叔說謝崇硯今天有早會,需要去公司吃早飯,程梵記下了。
灰、白、藍三種餐盒,程梵挑選白色,并用便利貼紙貼上後,寫上謝崇硯的名字。
三明治、煮雞蛋、堅果加牛奶,程梵怕謝崇硯吃不飽,特意多準備一些。到最後,他拿起油醋汁猶豫片刻,在三明治上面畫了一個心形。
謝崇硯打好領帶下樓,程梵端着小花籃跑到謝崇硯面前:“你的早餐。”
謝崇硯詫然:“剛六點,你怎麽沒多睡會兒。”
程梵抱着餐盒喃喃道:“我今天在家休息,反正也沒事。”
謝崇硯親了親他的眼角:“我先走了,晚上接你去你媽媽那裏。”
程梵抿着笑意:“知道了。”
謝崇硯一直到公司,也不知道早餐是程梵親手做的。
他早上沒胃口,只喝了一杯咖啡。
今天是urban計劃的第十次會議,預計在上午九點舉行,在這之前謝氏需要提前開個內部會議。
項枝他們到後,才八點半。
謝崇硯随口問:“吃了嗎?”
項枝:“昨晚喝酒喝多了,早起時沒胃口。”在謝崇硯辦公室亂逛時,他發現小花籃,打趣道:“謝總什麽時候這麽少女心了?”
謝崇硯解釋:“陳叔做的早飯,梵梵選的布袋。”
項枝問:“吃了嗎?”
謝崇硯:“沒,如果你餓,你吃吧。”
項枝打開:“那我不客氣了。”
開早會前,程梵給謝崇硯發微信:“早餐吃了嗎?”
謝崇硯:“嗯,喝了杯咖啡。”
程梵:“三明治沒吃嗎?”
謝崇硯:“沒胃口,給項枝吃了。”
程梵沉默片刻:“謝崇硯,你把我給你做的愛心三明治給別人了?”
謝崇硯一愣:“愛心三明治?”他起身倉促走向走廊,尋找正在和前臺秘書尬聊的項枝,“早餐呢?”
項枝剛咽下最後一口:“吃了啊。”
謝崇硯:“裏面的東西什麽樣?”
項枝吊兒郎當道:“陳叔的手藝一般,居然在三明治上給你用番茄醬畫了一個心形,哈哈哈。”
秦秘書聽着項枝的敘述,抿着笑意:“陳叔最近比較年輕。”
前臺秘書小姐姐也跟着笑了。
謝崇硯臉色有些難看:“那是程梵早起給我做的早餐。”
秦秘書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抱着文件夾迅速離開,前臺也各回各位,認真開始工作。
項枝笑着笑着快哭了:“程梵手藝還不錯,居然願意給你準備愛心早餐。”
謝崇硯嘆口氣,回去跟程梵解釋。
然後,當他打完一大段話,久久沒有得到回複。
開完urban合作案會議,名城地産老總朝謝崇硯道:“謝總,前陣子山莊送給我一頭上好的鹿肉,這東西适合你們年輕人,我今晚派人送到您家?”
項枝在一旁附和:“鹿肉?功效不錯,老謝可以試試。”
謝崇硯點頭謝過對方,思索回家怎麽跟程梵交待。
一直到徬晚,他驅車回家。
程梵收到消息後,從裏面出來,坐上副駕駛。副駕駛上擺着一大束玫瑰,他神色閃了閃,沒理會謝崇硯。
謝崇硯:“下午從F國空運回來的,這個品種很漂亮,我覺得你會喜歡。”
程梵懶懶地垂着眼簾:“還行吧。”
謝崇硯手掌握了握他的脖頸,沒提早餐的事情:“我給你媽媽買了一些東西,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程梵聞言回頭,想了想:“應該會吧,你挑的禮物不會差。”
陳家郊外的別墅支起燒烤架,滿院飄香。程梵和謝崇硯進去時,偷偷從阿姨手中拿走一串,和謝崇硯并肩進去。
陳錦懿還在廚房中忙碌,見程梵進來,把手頭的菜交給傭人,走到兩人身邊:“梵梵和崇硯回來了。”
程梵點點頭:“嗯,我帶他回家吃飯。”
陳錦懿已經從陳奕川那裏聽說兩人的事情,邀請謝崇硯坐下後,親切地問:“想喝什麽?茶還是咖啡?”
謝崇硯得體颔首:“謝謝陳夫人,我不渴。”
陳奕川正在樓上工作,聽見傭人說程梵來了,快步下樓時喚了一句:“小梵。”
程梵亮起眸:“哥。”
陳奕川自然而然地坐在程梵面前,攬着他的肩膀:“又瘦了。”
程梵嗔怪:“你明明前兩天才看見我。”
陳奕川挑眉:“兩天前,你的下巴還沒這麽尖,”
陳錦懿:“你們聊,我去看看廚房。”
程梵回頭:“需要我幫忙嗎?”
陳錦懿:“不用,已經差不多了。他們掌握不好火候,我看着點。”
客廳中,陳奕川與謝崇硯相伴在程梵兩側,他視線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問:“崇硯,你們家的幾個親戚還折騰嗎?”
謝崇硯:“處理得差不多了,最近消停一些。”
陳奕川提醒:“但不能放松警惕,還是要注意安全。”
謝崇硯低吟:“嗯。”
陳奕川有東西要給程梵,拉着他上樓,程梵回頭叮囑謝崇硯:“你在這裏等我。”
陳奕川打趣:“他跑不了。”
陳錦懿的珠寶間,陳奕川從裏面取出兩件古董玉質物件,一共有兩枚。
“你一枚,我一枚,這是咱們的傳家寶。”
程梵掌心仔細托着:“媽知道你給我了嗎?”
陳奕川:“當然知道,你的小腦袋都想什麽呢?”
程梵揚起唇角:“那我收下了。”
下樓前,陳奕川欲言又止:“小梵,我問過醫生,媽媽這邊記憶恢複得較慢,所以你別心急,慢慢來一定可以。”
程梵點頭:“我不着急。”
陳奕川繼續道:“你目前,好像還沒喊過媽媽吧?”
程梵笑容變淺:“嗯,上一次喊,還是很久前。”
陳奕川安慰道:“沒關系,慢慢來。”
走到二層樓梯口,陳奕川望着樓下的謝崇硯:“你們最近相處得怎麽樣?”
程梵忍不住揚起眉眼:“挺好的。”
陳奕川:“我覺得也是,好像比之前更粘糊了。”
程梵反駁:“哪有很粘糊?”
陳奕川拍拍他的腦袋:“哥能看出來。”
程梵眼底染上幾分難為情:“哥,其實,我很喜歡他。在…很早之前。”
陳奕川淡然:“我知道。”
程梵疑惑擡頭:“那你當初?”
陳奕川:“你跟他是協議結婚,就這樣在一起,我怕他不珍惜。”
程梵了然:“謝謝哥。”
陳奕川又揉了揉他的腦袋:“不客氣。”
吃飯時,陳錦懿殷切為三人布菜,謝崇硯胃口一向很小,都吃了不少。
天色已晚,陳錦懿邀請道:“你們倆晚上就在這裏睡吧。”
謝崇硯看着程梵:“我都可以。”
程梵點頭:“好。”
卧室傭人正在快馬加鞭換新被褥,程梵跟他們一起打掃,謝崇硯被陳奕川喊住,兩人在走廊輕聲交談。
“崇硯,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你說。”
陳奕川滿臉好奇:“小梵屁股上的胎記真的不見了嗎?”
謝崇硯沉默片刻,這次沒有發火,語氣平靜:“我晚上仔細幫你看看。”
陳奕川:“嗯,行。”
整理過的房間彌漫着淡淡的青檸味道,程梵出了一身汗,先去洗澡。
謝崇硯則獨自坐在房間的小沙發上,專注想着什麽。
輪到謝崇硯去洗澡時,程梵特意留意一下。
果然,有點大。
他不禁為自己感到擔心,但也知道這種東西躲不掉。
深夜,陳錦懿和陳奕川在隔壁聊天,程梵擺弄着手機,一直未上床。
謝崇硯看了一會兒書櫃的藏書,摘下金絲眼鏡問:“梵梵,睡覺來嗎?”
程梵灌了一口冷水:“我不困,你先睡。”
算起來,今天是兩人确定關系後,第一次在一起睡,發生點什麽的概率很大。
謝崇硯掀開棉被下床,走到程梵面前:“明天我們需要早點起,确定不去睡覺嗎。”
程梵放下水杯,微微正色:“确實,那我們早點睡吧。”
謝崇硯莞爾,不等程梵自己下地,雙臂将他抱起。走向床時,他緩緩開口:“梵梵,你哥哥交給我一個任務,我不知道怎麽完成。”
程梵忙問:“什麽任務?”
謝崇硯故作為難:“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認可我,如果我無法完成任務,他會不會對我的好印象更低。”
程梵尋思,陳奕川不應該又為難謝崇硯,語氣稍急:“你快說,是什麽任務?”
謝崇硯繃不住,語氣染上一絲笑意:“你可以配合我完成嗎?”
程梵點頭:“你說。”
謝崇硯摟着他的頭,低聲笑着:“你哥哥讓我确定一下,你屁股上的胎記到底有沒有。”
一瞬間,程梵炸毛:“流氓!”
随着謝崇硯低笑聲,程梵抱着被子跑進隔壁卧室,卧室門緊緊關閉。
謝崇硯來到卧室門前,敲了兩聲:“梵梵,這是在你媽媽家,我們突然分居,會不會引起她的懷疑?讓旁人看見,該傳我們夫夫不合了。”
程梵在裏側堵着:“你套路我,目前我需要跟你保持距離。”
謝崇硯故作低落:“好。那我只能騙你哥哥說,我看見了。”
程梵難為情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發呆。
第二天,兩人默契沒提昨晚的事情,程梵也在陳錦懿起床前,偷偷溜回自己卧室。
離開前,程梵聽見陳奕川與謝崇硯在身後低聲交流:“小梵的胎記真的消失了嗎?”
謝崇硯忍住笑意:“沒,只是淡了些。”
程梵在炸毛的邊緣徘徊,直到上車,都拒絕和謝崇硯交談。
目前,程梵已經不準備再接通告,全力準備比賽。但餘歡山的《最後一支舞》已經敲定,過幾天主演要參加一場直播真人秀,程梵不得不擠出時間參加。
新的一天謝崇硯依然忙碌,程梵除了吃飯,其餘時間皆在舞蹈室練舞。
陳叔在收到鹿肉後,有幾分猶豫,給謝崇硯發消息,詢問他想吃那些菜。
謝崇硯正在辦公,思索幾分鐘回應:“加一部分在餃子餡中吧,梵梵喜歡吃餃子。”
陳叔:“好的。”
謝崇硯又強調一句:“可以做一些鹿血相關的菜,精細一些,不要有怪味。”
陳叔愣了愣:“行。”
徬晚,程梵身着青衫衣袍,在舞蹈室練習比賽的舞蹈。随着最後一個大跳旋轉,他躺在地上呼吸粗重。
如果他能拿到SERIY總決賽的入場券,那麽即将面對的是國際上所有頂尖舞者。
評委們來自世界各地,對他摯愛的古典舞并不一定會非常認同。
如果他想拿到冠軍,除了将古典舞的精髓發揮到極致,還要突破一些固有的理念和思想,才有勝利的機會。
汗液順着脖頸流下,輕薄的衣衫流暢落在木質地板,他望着天花板,收到陳叔的呼喚:“梵梵,來吃飯。”
程梵套了一件幹淨的白半袖下樓:“來了,陳叔。”
謝崇硯剛回來,看見程梵下樓,擡頭問他:“下午都幹什麽了?”
程梵:“練舞,準備晚上的直播。”
謝崇硯問:“晚上有直播?”
程梵點頭:“嗯。”
謝崇硯輕輕點頭,神色帶着幾分躊躇。
飯菜很快送上桌,陳叔給他們準備的是鹿肉餡餃子,自己則做的素餡。
有幾道小菜非常可口,程梵下午運動許久,體力極度消耗,吃得有些快。
謝崇硯慢悠悠提醒:“吃慢點,不然胃疼。”
程梵又夾了一個餃子,問陳叔:“這是什麽餡兒的?”
謝崇硯替陳叔回應:“豬肉。”
程梵咕哝:“我覺得,不像是豬肉,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謝崇硯:“可能今天調制餡料的調料不同。”
陳叔低聲附和:“對。”
小菜程梵一人幾乎吃了半盤,反觀謝崇硯,只是吃了幾口,餃子也沒怎麽動。
程梵擡頭問:“心情不好嗎?”
謝崇硯眼神深邃,搖頭:“沒,不太餓。”
程梵再一次吐槽:“小鳥兒胃。”
晚飯程梵幾乎吃了三十個餃子,撐得厲害,謝崇硯牽着他去庭院遛了半小時彎,才帶他回家。
涼風習習,平時程梵非常怕冷,今天卻覺得風不夠涼,皮膚着到風時很舒服。
“今天好熱。”程梵将外套紐扣解開,脫下:“晚上也不涼快。”
謝崇硯凝視他:“穿上吧,小心着涼。”
程梵搖頭:“熱。”
回家後,距離程梵直播還有兩小時,最近影院新上映幾部電影,謝崇硯提議去家庭影院觀看。
地下一層的影院,程梵坐在沙發上,懊悔自己吃得太多,怎麽都靜不下心。
他雙膝并屈,手臂攬着,下巴搭在膝蓋上強迫自己專注看電影。這是一部國外文藝愛情片,男女主角互動張力十足,僅僅過去半小時,便為愛鼓掌。
程梵耳膜中只能聽見自己熾盛的呼吸聲,周遭的世界轟地一下炸開,手指抓着沙發,身體越來越難受。
謝崇硯自始至終平靜看着電影畫面,沒有半分不同,漆黑的眸子注意到程梵的異常,長臂一攬,程梵坐在他懷中。
謝崇硯關切道:“怎麽了?”
程梵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只是喃喃道:“吃飽了撐的。”
謝崇硯被他逗笑,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蹭了蹭,“确實今晚吃得太多了,需要運動一下嗎?”
程梵搖頭,懶洋洋靠着謝崇硯。也不知道為什麽,聞着謝崇硯身上的味道,他舒服許多,調整好合适的姿勢,坐在謝崇硯身上閉目眼神,不再看電影。
劇情進行到高潮,怪異的聲音鑽進程梵的耳朵裏,撩起他原本平靜下來的異感,呼吸驀地粗重。
謝崇硯依舊平靜,低頭看他:“怎麽了?”
程梵勾着謝崇硯的脖子,讓他低頭,額頭一下一下貼在他的臉上,用力蹭了蹭:“我再也不吃這麽多餃子了。”
謝崇硯認真道:“不舒服嗎?”
程梵:“…嗯。”
謝崇硯低語:“我怎麽能幫幫你?”
程梵閃過一絲難為情,猶豫着怎麽回答。都說飽暖思淫欲,他迫切希望謝崇硯抱着自己。
片刻,他小聲央求:“想讓你親我。”
僅僅一瞬,謝崇硯漆黑的眸子暗流湧動,程梵被撲倒撂在沙發上,雙臂被牢牢桎梏,無法動彈。
閉上眼睛,他腦袋暈乎乎的一片,勾住謝崇硯的脖子。
這時,手機鬧鐘響起,程梵轉頭看着手機,喘着粗氣:“我該直播了。”
謝崇硯把他扶起來:“嗯。”
程梵離開前,發現謝崇硯衣服絲毫沒有不整,雙腿交疊擡了擡眼鏡,認真看着他。
反觀他自己,白色短袖皺皺巴巴,頭發淩亂的樣子像是被揍了一樣。
今晚是他第二次直播,人氣比上次又多一些。開播前,程梵特意将頭發打理整齊,可嘴角的紅卻怎麽也下不去。
時間快到,他來不及用化妝品遮暇,坐在鏡頭前。
[梵梵,早上好呀。]
[少爺直播啦~]
[梵梵,你能不能演一些電影呀?除了綜藝我都沒有糧。]
[這麽好的顏值不演影視劇可惜了。]
[梵梵的背景,演什麽影視劇啊,如果是我,我才不會這麽辛苦。]
程梵坐直,将燈光打開,朝大家揮揮手:“好久不見,今天是我的第二次直播。”
他出道已經不短,雖然有不少粉絲,但與其他的明星不太相同,與粉絲多少有些距離感,很少和大家開玩笑,粉絲慢慢也摸透他的脾氣。
[感覺梵梵不太愛說話。]
[梵梵私底下是不是特別高冷?]
[只有我發現,梵梵嘴邊有紅印子嗎?]
[我也發現了!好明顯!]
[嘿嘿,我變了顏色了。]
幾條彈幕的提示,讓大家對程梵嘴角的紅印格外關注起來。尤其是在強烈燈光的照射下,白皙皮膚上的一點紅特別清晰。
在大家的仔細觀察下,發現程梵不但嘴角紅,眼角也泛着濕氣并沾着一點紅血絲,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但以程梵的家世背景,一般沒有人敢欺負他,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地想歪了。
程梵見大家都在問嘴角的紅印子,含糊其辭:“剛才嘴有些癢,撓了下,所以有點紅。”
[hhh,真的嗎?誰幫你撓的?]
[是謝總嗎?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呀。]
[除了謝總還能有誰?謝總有些猛啊。]
[滴滴,開門掃黃。]
程梵越看彈幕耳垂越紅,不想再讨論這件事,岔開話題:“你們今晚吃的什麽飯?我吃的餃子。”
[吃的餃子?不會是鹿肉餡的吧?]
[鹿肉餡的?hh聽着好高級。]
[你們太黃了,我要去幼兒園。]
程梵不明:“鹿肉餡?為什麽猜鹿肉?我吃的豬肉餡。”
[善用某度。]
[梵梵看着好純情啊,這都不懂。]
[可惡,一個已經有了老攻的人,怎麽連這個都不懂?你在勾引我!]
彈幕上的東西,程梵越來越不理解,這時門“咔嚓”一聲被推開,他順勢擡頭:“怎麽了?”
直播間,一道清冷低沉的男聲響起:“給你端來一些助消化的山楂汁。”
[哇咔咔,是謝總嗎?]
[謝總!謝總!出境!]
程梵朝他道了句謝謝,忍不住問謝崇硯:“餃子是鹿肉餡是什麽梗?”
謝崇硯的手臂出現在鏡頭中,低聲道:“我也不太懂。”
程梵仰着頭:“我在直播,你要出鏡嗎?”
謝崇硯手掌捏了捏他的下巴:“不了,我去工作。”
謝崇硯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程梵繼續和粉絲聊天,大約在九點時結束直播。
閑的無聊,程梵搜索鹿肉餡兒餃子的梗,雖然沒有準确答案,但他看見鹿肉鹿血入藥的功效瞬間懂了。
他捂着眼,删除聊天記錄,心道這東西可不能瞎吃。
入夜,他洗完冷水澡,感覺身體的燥意消退不少,吹完頭發,走到陽臺發現謝崇硯書房的臺燈還亮着。
嘴角的溫熱還未褪去,程梵打量着對面,悄悄跨過圍欄,來到謝崇硯的陽臺。
屋內,謝崇硯伏在寫字臺前,顯然已經睡着。程梵一瞬心疼,推開落地窗,走到謝崇硯面前。
謝崇硯鼻梁挺括,優越深邃的餘光俊美耀眼,程梵回想起第一次遇見謝崇硯時的樣子。
他覺得,全世界沒有比謝崇硯再好看的人了。
當然,他自己除外。
今日沙發上的溫存還未褪去,程梵走到謝崇硯面前,彎腰凝視着他,忽然注意到謝崇硯手上的一份文件。
文件表頭,是他的個人簡介。
程梵怔住,輕輕拿起,發現裏面是他生平所有的人際關系網,而下一份文件,是謝崇硯二叔的利益團體名單。
其中,程淑惠的名字被标在最底下,并注上時間網,顯示從未與謝二叔有關系。
程梵想起當初自己主動求聯姻時,那個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的謊話,一瞬間慌了神。
他繼續翻閱,發現一些關于謝崇硯媽媽的資料。上面顯示,找到屍體時,高大的灌木叢周圍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經鑒定,至少五年內無人發現。
程梵漸漸喘不過氣,手扶着寫字臺,撐着全身的力量。
謝崇硯已經發現他在說謊。
他有些着急,不知道該怎麽和謝崇硯解釋這件事,才能不讓謝崇硯懷疑。
畢竟重生這種事情,正常人都不會信,甚至會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說他是精神病。
謝崇硯之前暗示過他可以看心理醫生,如果讓謝崇硯聽見這些無稽之談,謝崇硯會做出什麽,他不敢斷定。
回想起過往,程梵猛然發覺他在日常生活中,經常有意無意透漏在程家時的事情。
比如那天他被關在電視臺,謝崇硯抱他離開時,他告訴謝崇硯自己被關了很多年。
如果謝崇硯堅持去查,很容易發現那些話的破綻。
程梵不知道謝崇硯已經知道這件事多久,但通過這一沓文件,他可以肯定謝崇硯是有意且帶有目的性的在調查這件事。
攥着文件,牆壁上的影子輕輕顫抖。
謝崇硯的媽媽是他的逆鱗,這件事讓自己解釋,解釋不清。
但以重生的借口敘述,謝崇硯肯定覺得他瘋了。
渾身的無力感漸漸襲來,程梵嘴唇發白,明明已經決定放下的過去如洪水般決堤,沖破他的腦海。
這個他以為會獨守一輩子的秘密,似乎在逐漸暴露,悲哀的是,無人會信他。
他明白,為什麽這輩子他已經和謝崇硯在一起,這些前世糟心事情還要繼續跟着他?
他已經決定向前看了啊!
這時,他的身後有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脊背繃直,完全不敢回正大光明和謝崇硯解釋這件事情。
謝崇硯來到他身邊,身上帶着剛醒時的困意,聲音缱绻:“梵梵,怎麽了?”
程梵低頭看着手上的東西,聲線顫抖:“謝崇硯,這些文件我看見了,你是不是很懷疑,我怎麽知道的這些事?”
謝崇硯重新戴上眼鏡,專注望着他:“嗯,有一點。”
程梵慌忙解釋:“是這樣的,我有一天,做了一個夢,夢見程家對我很差,把我關在閣樓裏很多年,還夢見我看見一本財經雜志,上面列出許多人想害你,包括你媽媽的信息。我知道我說的話很難讓人相信,所以我當初才編造借口騙了你。”
說完這些話,程梵抿着嘴唇,眼眶溫熱濕潤,神情帶着鮮少的委屈和着急。
謝崇硯抽出紙巾替他擦幹眼淚,将這些文件放進紙張粉碎機,溫柔捧着他的臉。
“梵梵,我也曾做過一個夢。夢中說,因為上天可憐我年幼時媽媽去世,于是派一個天使救贖我。這個天使受盡苦難,換來的是知曉未來之事。上天告訴我,如果我哪天能遇到,一定要好好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