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甜甜的婚後熱戀2
程梵驀地擡頭, 眼底赫然閃過一絲驚訝,良久他哽聲問:“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謝崇硯沒有回應,手指輕輕幫程梵整理耳邊碎發, 溫和道:“這個天使我已經找到了, 現在就希望他能忘記那些痛苦的事情, 從此生命中只有光和愛。”
程梵小聲哭出來:“嗯, 我聽你的。”
謝崇硯攬着他的腰,将他抱在懷裏:“你的未來會有我一直陪伴,所以也請你堅定地相信我, 相信這個世界,畢竟這個世界大多數的人和事,都是美好的。”
這個夜晚, 程梵伏在謝崇硯懷裏, 安靜閉上眼睛。輕薄的窗簾被晚風撩起,兩人站在書房相互依偎,很久很久。
第二天,程梵在自己的房間醒來, 周圍的衣服疊得整齊,身上的幹淨的睡衣, 應該是昨晚謝崇硯幫他換的。
想到這件事, 程梵臉頰透着淡淡的粉色,覺得兩人既然已經把話說得這麽開了, 還“兩地分居”不太合适。
換下睡衣, 他磨磨蹭蹭刷牙, 看着面前的化妝鏡, 心思飄到昨晚的坦白。
他最大的秘密,已經被謝崇硯知道。
還好, 謝崇硯用最溫暖的方式接受了這個秘密。
樓下餐廳,謝崇硯正在觀看股市行情,陳叔詢問:“燒麥口味怎麽樣?”
謝崇硯:“嗯,不錯。”
陳叔慢慢打量着謝崇硯,見他穿戴整齊,神清氣爽,有些奇怪鹿肉的功效。
他尤記得,清早謝崇硯把程梵從自己房間裏抱出來。
“謝先生,晚上想吃什麽?”
謝崇硯開口:“今天晚上我有約,明晚和昨晚一樣,梵梵喜歡吃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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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想了想:“還是豬肉餡和鹿肉餡混在一起嗎?”
謝崇硯手指在屏幕中停頓,擡頭:“全部是鹿肉餡的。”
陳叔心領神會:“好的。”
這會子程梵還沒起床,謝崇硯起身整理領帶,臨走前交待:“陳叔,提醒梵梵晚上我來接他,帶他一起去見朋友。”
上午,程梵收到陳叔的轉告時,正在學習插花。一到秋天,陳叔精心打理的花圃煥然着生機,漂亮的品種應接不暇。利用跳舞休息的時間,做些有意義的事讓他心情非常好。
“去見朋友?”程梵拾起散落的桂花花瓣和木槿花瓣,喃喃道:“陳叔,我要不要做一些桂花香包,這樣挂在車上裏面都是好聞的淡香,也可以送給他的朋友。”
陳叔笑着:“當然可以啊,我教你。”
香包采用輕薄的白紗,再用半成品淺色系的布藝,縫制在一起,非常簡單。
程梵聰明,這些東西學起來自然不在話下,将鼠尾草、金桂花瓣、木槿花瓣放進烤箱中加熱幾分鐘,花瓣立刻變成花幹,免了晾曬的環節。
這三種花混合在一起,香味清淡,久久未散,是清爽淡雅的秋天味道。
到了徬晚,程梵換上一件Elegance為他訂制的白色風衣,袖口處的刺繡是兩只可愛的貓貓,走路時風衣垂感突出,衣擺随風輕輕飄動。
謝崇硯的車停在家門口,見他上車拎着白色紙袋,低聲問:“這是什麽?”
程梵回:“我下午從花圃撿的花瓣,跟陳叔學習做了一些花香包。”說着,他從紙袋中跳出一枚沒有包裝的香包,挂在後視鏡上:“味道很好聞,滿車都是秋天清爽的味道。”
謝崇硯點頭:“确實不錯,比購買的汽車香水好聞許多。”看着紙袋中剩下的一些,他問:“這些是?”
程梵垂着眼簾揚起笑意:“你不是帶我去見你的朋友麽,總不能空手去。”
謝崇硯意外笑了笑:“行。”
大約一小時,邁巴赫停在一處湖畔面前停車場,謝崇硯牽着程梵朝裏走:“算是我媽媽那邊的選房表哥,雖然血緣關系不近,但我們性格相投,一直走得很近。前些年,他一直在國外忙着自己的産業,最近得空回來看看我們。”
程梵問:“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謝崇硯:“對。他是禹都人,但從小學時就在濱潭上學,周末一直住在我家,跟我的朋友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後來我大學時出國,表哥也考上另一所國外大學,我們見面的次數便越來越少。”
程梵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個表哥在謝崇硯心中的地位不輕。
包廂裏,金秦禹和項枝他們已經聊了很久,他們初中是一個班的,關系都很不錯。
項枝:“當初你是班長,沒少截胡女生送給我的情書,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裏,我的桃花運大打折扣。”
金秦禹雖然也才二十六歲,但比大家成熟得多,“你這種浪子,我是能挽救一個是一個。”
大家的氣氛非常熱絡,金秦禹擡表看了眼時間:“崇硯說,他要先回家接程梵,所以會晚來一些,大家餓不餓?”
林羽潭:“還好,我們等等他。我跟你說,他們家的程梵就是個祖宗,脾氣比我女朋友還作,我們都見識過。”
金秦禹意外點點頭:“沒想到兩年不見,崇硯已經結婚了。我還在想,他辦婚禮居然沒邀請我,正要問罪,才知道他沒辦婚禮。”
項枝擡頭:“嗯,确實一直沒辦。”
金秦禹問:“我來之前去拜訪了謝老,謝老說崇硯和程梵感情很好。”
林羽潭酸溜溜道:“可不是麽,為了程梵連公司名字都改了,他爸沒氣死,一直扯着我爸吐槽。”
項枝奇怪道:“聽你這語氣,怎麽那麽不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崇硯愛而不得。”
林羽潭輕笑:“也不知道是誰,當初教育我色令智昏。”
“教育你怎麽了?”謝崇硯領着程梵進來,懶洋洋勾唇:“當初教育你是因為讓你色令智昏的對象是你女朋友不是老婆。事實證明,我說得沒錯,你跟她已經分手了。”
林羽潭故作受傷捂着心髒:“怎麽說,都是你有理。”
項枝附和:“崇硯說的沒錯,他再怎麽色令智昏,對象也是老婆,跟你不一樣。”
謝崇硯不再理他們,徑直朝金秦禹走去:“秦禹,這是梵梵。”
金秦禹起身朝程梵伸手:“你好,小梵。”
程梵單手抱着紙袋,眸子溫和:“表哥好。”
金秦禹莞爾:“你們倆快坐下點餐。”
謝崇硯在平板中選擇兩人愛吃的菜品時,程梵将白色紙袋放在腿上,金秦禹瞧着他:“我幫你挂在衣架上吧,你拿着累。”
程梵抱着紙袋猶豫看了眼謝崇硯,從裏面拿出一些桂花香包遞給金秦禹:“這是我今天下午做的,送給你們一些,挂在車上或者衣櫃裏很好聞。”
金秦禹收到包裝精致的花包,視線落在包裝紙上面未完全幹的墨跡上,低吟:“桂花、鼠尾草、木槿花…小梵,這是你自己寫的嗎?”
程梵拘謹地點點頭,雙手放在腿上。
金秦禹贊嘆:“字好漂亮,有大家風範。崇硯,你們家小梵很厲害啊。”
謝崇硯擡頭面向程梵,輕輕順了順他的頭發:“是的。”
程梵抿着淺笑,抱着紙袋走了一周,分別送給其他人,項枝受寵若驚:“我也有?”
程梵點頭:“嗯。”
林羽潭拆開包裝聞了聞:“香味很特別,謝謝了。”
項枝感嘆:“瞅瞅人家,一邊工作,還能一邊做些漂亮的小物件。”
程梵其實怕別人嫌棄男生弄這些東西太小家子氣,所以特意寫了一些瘦金體的說明在上面,見大家都喜歡,他帶着意外的愉悅,與謝崇硯對視,好像在問他,我棒不棒?
“我最近不忙,在準備SERIY的比賽,通告也很少接了。”
金秦禹接話:“SERIY大賽?是今年10月在M國舉辦的舞蹈比賽嗎?”
程梵點頭:“是的。”
金秦禹一笑:“怪不得我聽着耳熟,我旗下的大型舞蹈劇院被租借給比賽主辦方,最近一直在布置。”
謝崇硯道:“那不錯,我陪梵梵去比賽時,還能見你幾次。”
金秦禹詫異道:“你也去M國嗎?工作狂願意休假了,真不錯。”
謝崇硯沒多解釋:“嗯,正好把近五年的年假都休完。”
吃完飯,金秦禹提議大家去湖上劃船,喝幾杯酒暖暖胃。
這邊的湖依山修建,足足有100平方公裏,踏上木質樓船,謝崇硯牽着程梵的手:“小心。”
“這船是依照龍舟修建,也讓你們體會一把做皇帝的感覺。”
舟體二層,閣間布置得古色古香。
自古講究天圓地方,程梵撩起圓形窗戶上的帷幔,欣賞着夜色下的湖水。
項枝翹起二郎腿,接過服務人員遞過來的熱茶:“準備一些酒,随後你們不用進來了。”
謝崇硯走到程梵身邊:“離遠一些,別摔下去。”
程梵揚起眼尾:“摔下去也沒事,反正你會救我。”
謝崇硯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胡說,這麽冷的天掉下去一定會生病。”
在一旁的四人被迫喂着口糧,口中的酒也沒了滋味兒。
金秦禹打量着兩人:“我覺得,程梵性格很好,人也漂亮,怪不得崇硯喜歡他。”
林羽潭聽見性格好幾個字笑了笑:“程梵最近是變了一些,沒之前那麽淩厲了。”
湖水的光印在帷幔上,波光粼粼,光影浮動。幾杯泸州老窖入胃,大家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金秦禹問:“小梵,你喝點酒嗎?會舒服一些。”
謝崇硯替他拒絕:“泸州老窖勁太大,我怕他喝不好,難受。”
涼風順着窗戶溜進來,幾人談天說地,聊起校園趣事,程梵安靜在一旁托着下巴,認真傾聽。
這時,項枝抱怨:“我應該讓他們準備一些會彈琵琶的演員,這景這酒可惜了。”
金秦禹調侃:“你要是在古代,妥妥的縱情聲色的權臣。”
程梵順着項枝視線看過去,落在對面桌子上的琵琶上:“我會彈。”
項枝喝高了:“真的?能不能讓我們長長見識?”
謝崇硯只知道程梵跳舞寫字好,不知道他還會樂器,幾分驚喜抵達眼底,專注望着他。
程梵将琵琶拿來放在腿上,簡單調音後,手指輕輕撥動琴弦。
衆人耳邊蕩開舒緩的旋律,有種在輕舟賞月的曼妙感。
而謝崇硯聽着,卻感受到曲中夾雜着的幾分愛慕之情。
程梵的手非常漂亮,指骨勻稱纖細,手腕白皙,撥動琴弦的每一刻都保持着優雅。
林羽潭望着程梵,發現他最近氣質确實變了,與昔日在院子裏跟謝崇硯發生争吵的他,相差很大。
項枝撐着下巴,抿着燒酒。
金秦禹道:“聽着梵梵的音樂,我能看見一個在煙雨江南款款而出的公子。”
程梵抱着琵琶專注望着謝崇硯,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無窮韻味的情詩。
他這次并沒有掩飾自己的溫情,時而垂着的眼簾輕輕撩起,看着謝崇硯。
花袋的緣故,周圍彌漫着淡淡的桂香。
謝崇硯恍然認識到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含義。如果他可以,他想抱着程梵,與他耳鬓厮磨,一輩子看他彈琵琶。
晚上的聚會結束,謝崇硯牽着他和大家告別。臨走之前,林羽潭将程梵喊住:“你能再送我一些花包嗎?我女朋友對香水過敏,這個味道比較天然,她會喜歡。”
程梵大大方方全部送給他,林羽潭不好意思收下:“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程梵點頭:“可以啊。”
回家的車上,謝崇硯笑意闌珊,摸着程梵的下巴道:“我們家梵梵真是進步好多。”
程梵不明:“你指得哪方面?”
謝崇硯低吟:“各種方面。總之,讓我越來越喜歡。”
程梵揚唇:“就會說好聽的。”
到家後,兩人并排走着。路過自己房間時,程梵頓了頓,總覺得提出兩人住在一起應該謝崇硯先張口。
謝崇硯今晚心情不錯,難得失控貪杯,墨色的桃花眼,染上幾分醉意。
程梵想着暫時分開住也行,畢竟他還沒做好心裏建設,謝崇硯又那麽…大,他可能會非常疼。
“晚安。”
程梵揮揮手,連忙關門。
寫字臺上擺放着一件快遞,應該是陳叔送上來的。打開的一刻,程梵漲紅了臉,連忙關上。
這東西,他明明沒下單,怎麽送到家裏來了?
微信群,藍輕@程梵:我最近購置一批新玩具,也給你買了一份,你盡快使用哦。
謝昱臣冒泡得很快:玩具?
藍輕:嗯哼,單身狗最好別問,你不懂。
沈寧:我懂~梵梵,沒想到你平時這麽清冷矜持,私底下還挺火熱。
程梵:……
這東西放在寫字臺上太危險,程梵決定藏在床底。放進去之前,他偷偷看了一眼,依舊臊得臉紅心跳。
幸虧是隐私發貨,不然以後沒臉見陳叔了。
又過一天,外頭天氣不好,下起蒙蒙細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氣溫一下子下降不少,預示着夏天徹底結束。
徬晚,陳叔在廚房包餃子,程梵陪着他包了一些,便披着小雨衣在庭院等候謝崇硯。
按道理講,謝崇硯應該已經到家了,可今天似乎晚了将近一小時,打電話也處于無人接通的狀态。
外面天氣很冷,程梵推開庭院大門,站在街角等候。水坑中陸續散落着細雨,程梵歪着頭,認真望着遠方。
他不禁想起謝崇硯二叔,心中無數個不好的設想充斥着腦海。
他越來越急,終于看見謝崇硯的車。
今天謝崇硯沒戴眼鏡,但斯文的氣質依舊很帥。
很遠,謝崇硯便注意到程梵。
程梵披着一件白色雨衣,戴着帽子,眼巴巴朝他這邊瞅着。他心底一軟,停下車:“這麽冷的天,怎麽在這裏等我?”
程梵回嘴:“誰說我等你呢。”
謝崇硯輕笑:“上車。”
程梵沒動,披着雨衣在街道小跑:“就幾米,不用上車。”
謝崇硯牽着程梵進屋,替他把雨衣摘下:“以後不許去街邊等我。”
程梵問:“為什麽?”
謝崇硯:“危險。”
護犢子如陳叔,端餃子時不免笑出聲。程梵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初中生。”
今天的餃子味道更特別一些,但味道鮮美,加上在外面凍了一會兒的緣故,程梵吃了很多。
謝崇硯今天有些“特別”,跟程梵吃的數量差不多,也吃了不少小菜。
陳叔看透一切:“你們吃完飯碗筷放下就是,我去上樓打個電話。”
程梵稱贊:“陳叔,您的手藝很不錯。”
陳叔笑着:“你喜歡吃就好。”
晚餐進入尾聲,謝崇硯抽出直接替程梵擦拭嘴角:“今晚要不要一起下棋?”
程梵點頭:“可以。”
謝崇硯:“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程梵眼睛閃了閃:“我的吧。”
程梵回到房間有一會兒,謝崇硯才換好睡袍進來。
他發現,謝崇硯已經洗完澡。
程梵的床比謝崇硯的軟,他把棋盤放在床上,趴在旁邊跟謝崇硯下棋。
謝崇硯撫摸着玉石質地的棋子,黑曜石般的眸子透露着即将獵捕獵物的專注。
第一局,謝崇硯勝。
程梵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心思,像那晚一樣浮躁得厲害。這種浮躁并不同于心浮氣躁的那種感覺,像是從心底滋生,像火焰一般經過他的每一處血液,盡情奔騰,惹得他無法靜心。
他拿着棋子,幹脆仰躺着一動不動。深深呼吸,他用腦袋蹭了蹭謝崇硯的膝蓋:“我不想玩了。”
謝崇硯很好說話:“可以,那我們玩什麽呢?”
程梵起身盤腿坐着,渾身像是沒有骨頭,靠在謝崇硯肩上,呼吸灼熱急促。
“你抱抱我。”
程梵這句話像小貓撒嬌一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幹什麽,但是直覺告訴他,他想和謝崇硯接觸。
謝崇硯幾乎對他予給予求,抽起他的雙腿把他抱在懷裏,下巴蹭着他的臉,呼吸均勻而平靜。
程梵似乎坐到什麽東西,奔騰在血液中的顏色轟地炸開,摟着謝崇硯完全不敢擡眼。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太尴尬了。
他的手機不停閃爍,謝崇硯看了兩秒,正準備扔到一邊,程梵攔下:“我看看,是不是有事情找我。”
小分隊群聊,三人正在瞎侃。
藍輕:這麽晚了,你們去過夜生活ok?
沈寧:我男朋友出差了,我沒有成人生活。
謝昱臣:我沒有女朋友,晚上只會打游戲。
藍輕嘲笑兩人:你看人家梵梵,現在肯定在跟謝總你侬我侬情意綿綿,為愛負距離。
停留在最後幾個字,程梵連忙鎖屏,可頭頂的聲音卻說:“他們好像猜錯了。”
程梵呼吸愈來愈急,洋裝鎮定:“嗯…”
謝崇硯低聲問:“你們群聊中,經常會聊這些嗎?”
程梵解釋:“不是,有時候深夜回聊,我一般不參與,只是看着。”
謝崇硯手掌摩挲着他的腰,語氣耐人尋味:“沒經驗,你自然跟他們沒有共同話題。”
雖然沒有鏡子,但程梵能預料到自己的脖子和臉必定紅成一片,燒得厲害。
他磕磕絆絆道:“那個,不然你回去吧…我要洗澡了。”
謝崇硯絲毫沒有放下他的意思,忽然俯身,嘴唇在他眼睛上微動:“如果你想有經驗,也可以。”
程梵慌的要命,掙紮着起身赤腳下床:“我要去洗澡了,你回去吧。”
說完,他踉跄跑進浴室,裏面想起稀稀拉拉的水聲。
謝崇硯盯着浴室內的身影,今晚并不打算就這麽過去。他平靜坐在床上,等待程梵出來。
沒聽見撞門聲,程梵知道謝崇硯沒走。為了抑制加快跳動地心髒,他打開浴缸,泡在裏面強迫自己安靜。
他在網上查了許多資料,這種事需要準備許多,而這些東西家裏估計沒有準備。
他聽說,如果什麽都沒有,他第二天會下不了床。
手機沒帶進來,程梵想下單都沒機會。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謝崇硯可能已經走了。但他的心情依然沒能平複,腦海裏每想一次謝崇硯,那股子燥意又不受控制地湧動上來。
他閉上眼,強迫自己靜心,丢掉那些廢料。
浴室外,謝崇硯擡起手表,發現已經過去40分鐘。
從磨砂門望去,裏面熱氣彌漫,但水聲已經沒了,可屬于程梵的聲音一點也沒再出現。
謝崇硯匆忙走到浴室門前,敲了敲沒有回應,闖進浴室。幸運的是,程梵沒鎖門。
程梵躺在浴缸裏面,感受着周圍的水汽,眼睛快要睜不開,腦子已是一片空白。
謝崇硯把手探進去,蹙眉:“水都涼了,怎麽還不出來。”
程梵垂着眼,不敢看他:“今天天氣熱…我想泡涼水澡。”
謝崇硯雙臂将他從水中撈出來,抱在懷裏攏緊:“泡澡不能太久,下次不許這樣了。”
程梵任他抱着,像小貓一樣,輕輕應了一聲。
程梵在謝崇硯懷裏,耳膜漲得厲害,除了謝崇硯的聲音,其餘的仿佛全部聽不到。
謝崇硯細致地替他吹幹淨頭發,從身後抱着他:“寶貝,哪裏不舒服?”
程梵聲音非常輕,摻雜一分委屈:“我也不知道。”
謝崇硯低聲笑着,聲線磁性寵溺:“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那我今晚留宿在這裏陪你,可以嗎?”
程梵想了很久,慢吞吞點頭:“行。”
謝崇硯把他放倒,親吻他的眼睛:“寶貝兒,別怕。”
明亮的白熾燈忽然熄滅,周圍只有一盞玫瑰夜燈,謝崇硯用火點燃它,屋內彌漫着淡淡的玫瑰栀子香氣。
程梵快要喘不過氣:“你點的是什麽?”
謝崇硯看着他,溫柔的笑意蠱惑人心:“聞一聞它的味道,你不會太難受。”
程梵用手指擋着雙眼,側頭緊張抿着唇。
謝崇硯從棋盤上的盒子中,取出一些東西,将它們一一擺放在櫃子上。
最後,他俯下身,看着程梵:“寶貝兒,幫我把眼鏡摘下來。”
程梵顫着手,輕輕替他摘下。
謝崇硯溫柔誘哄:“寶兒幹得不錯。”指腹落在程梵嘴上,他繼續道:“叫我。”
程梵不明,試探喊了一句:“謝崇硯。”
謝崇硯似乎不滿意,幽深的眼眸緊緊盯着他:“換一個。”
程梵局促用手貼着他的胸膛,緩緩道:“哥哥。”
一雙桃花眼輕輕撩起,謝崇硯笑得溫柔。他在程梵耳畔低聲哄:“再換一個稱呼,可以嗎?”
程梵明白了什麽,唇角微張,半響艱難逸出一聲:“老公。”
随着一聲低笑,牆上暗影浮動。
片刻,謝崇硯低沉清冷的嗓音染上幾分沙啞:“梵梵學舞蹈的好處,我知道了。”
程梵一聲嗚咽:“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