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攻哥哥都寵我1
雲彩遮住陽光, 氣溫冷了一分。程梵埋在陳奕川胸前,哽咽無言。
眼淚濕透了陳奕川的襯衫,手掌撫着程梵的頭, 他替程梵将眼淚擦幹。
“讓我好好看看, 我的阿嶼都長這麽大了。”淚痕中, 浮起一抹淺笑, 陳奕川喃喃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不哭。”
程梵看着他,垂着濕潤的睫毛, 幾滴眼淚順着兩側掉落在陳奕川掌心。
看了好久,他哽聲道:“哥。”
陳奕川重新把他抱在懷裏:“哥在這裏,哪也不去。”
陳沐星站在一旁, 完全像個外人。他撿起親子鑒定的結果, 端詳着,手指抑制不住地顫抖。
程淑惠那個賤人,收了他的錢,居然還是把風聲洩露掉了!他忽然意識到, 自己被程淑惠一家耍了。
程淑惠完全可以變賣這條信息給陳奕川,從中撈取更多的好處。
他氣得脊背發抖, 恨不得程家人集體去死。幸虧, 他保留了與程淑惠的聊天記錄,告她勒索詐騙綽綽有餘。
指尖輕輕摳着鑒定結果, 他挂起笑容, 走到程梵和陳奕川面前:“阿嶼能被找到, 真是太好了。從此, 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陳奕川牽着程梵的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 “小梵,這件事告訴崇硯,我們也要盡快回趟媽媽那裏,将這個好消息也告訴她。”
陳沐星眼眸一頓:“媽媽那邊,大哥你還得思索一下具體怎麽說,我擔心媽媽精神受到刺激。”
程梵正想問陳奕川,陳錦懿精神為什麽會受到刺激,陳沐星打斷他的話。
“程梵,我是2月生日,應該比你大。以後,你就叫我二哥吧。”
望着陳沐星如此多變的臉,程梵冷淡拒絕:“我不想做你弟弟,更不想和你成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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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星露出受傷的表情:“可我也是媽媽的孩子。”
陳奕川摟着程梵,問他:“我問你,當初崇硯來我們家道謝時,你為什麽假借阿嶼的名義,接受崇硯的謝意?你幾次去濱潭,也是以這個理由,要求崇硯對你多多照顧。我說得對嗎?”
陳沐星手指蜷縮着,還未說話,謝崇硯為找一直沒回去的程梵,來到庭院。
從不遠處,謝崇硯便看見陳奕川搭在程梵肩膀上的手,又見陳沐星表情凝重,已經有預感發生了什麽事。
陳奕川看着謝崇硯:“謝總,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
謝崇硯一直看着程梵,問:“你們是親兄弟。”
程梵點點頭。
謝崇硯将他領到身邊,拿出手帕替他擦眼角的淚痕。
“我們梵梵,找到家了。”
程梵抿起笑意,眸子依然濕漉漉的:“對哦,而且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該想想怎麽報答我。”
重新提起這個話題,陳奕川朝陳沐星說:“沐星,給小梵和謝總道歉。”
陳沐星鼻子通紅,為自己辯解:“我小時候不懂事,初見崇硯哥的時候,覺得他特別溫柔。崇硯哥問我是不是救他的人,我一時鬼迷心竅就承下這件事了。”
陳奕川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道歉。”
陳沐星看着謝崇硯:“我對不起你們。”
陳奕川冷臉道:“看着小梵!”
陳沐星害怕地快要哭了:“程梵,對不起。”
程梵不願看他,刻意收回視線。
謝崇硯對陳沐星說:“錯誤已經發生,不去坦蕩承認,反而以年少無知為借口為自己開脫。如果你真的年少無知,在明白事理後便不會挾救命之恩要求我對你多加照顧。如果我是你,我根本沒有臉面見這個曾經欺騙過的人,更沒有臉面在這個人愛人面前搬弄是非。”
他朝着陳沐星輕蔑一笑:“而你,五毒俱全。”
陳沐星臉色煞白,斂着濕潤的眼眶,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陳奕川嘆口氣,走到程梵面前,重新牽起他的手:“跟哥去住幾天行不行?哥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程梵輕輕點頭,看了謝崇硯一眼:“這幾天,我先和我哥哥去住吧。”
謝崇硯臉色緊繃:“行。”
陳奕川獨自住在濱潭市區,領着程梵準備離開。謝崇硯跟在後面,叫了陳奕川一聲:“你們回陳家嗎?”
陳奕川搖頭:“我媽回容城兩天,我先帶小梵去我那裏住。”
謝崇硯随口問:“你那裏方便嗎?程梵吃的補品藥品都在我們家,現在去會不會——”
陳奕川打斷他:“是我考慮不周,我們先回你們那收拾行李。”
“行李?”謝崇硯神色微妙:“打算住幾天?”
陳奕川看向程梵:“多陪我幾天行嗎?我自己住也無聊。”
程梵聲音溫吞:“你如果極力要求,我可以多陪陪孤寡老人。”
陳奕川揉揉他的頭:“好。”
見到這一幕,謝崇硯擰了擰眉,手插在口袋裏:“我去給程梵收拾東西,你們先去你那裏吧。”
程梵意外看着謝崇硯,沒想到謝崇硯會如此配合。
陳奕川笑着:“你方便嗎?如果不方便,我陪小梵回去拿一趟也可以。”
謝崇硯沉聲道:“不麻煩。”
三人分頭離開,上車前,謝崇硯站在車門前,望着程梵。程梵好像有預感,也回頭瞧了一眼謝崇硯。
他不自然地笑了笑,鑽進副駕駛:“哥,開車。”
謝崇硯沉吟:“小沒良心的。”
庭院內,只剩下陳沐星一人。
他攥着從草坪中,撿起一張被他們遺落的親子鑒定文件,狠狠撕碎。
他必須要加快動作除掉程梵?
不然以程梵的脾氣,他無法在陳家立足,甚至會被趕出陳家。
離開陳家,他将徹底失去倚靠,從天堂墜落地獄,什麽都不是了。
陳奕川寵着程梵的架勢便決定他不能從陳奕川下手。
眼下,只有在陳錦懿那裏動動腦筋。
但怎麽勸說陳錦懿,多給自己争取一些利益,目前真的不好說。
陳沐星目光陰郁,靜靜地笑了。
—
陳奕川在濱潭有兩處宅子。
一處是麗水汀畔,與謝崇硯的家在一個小區。另一處,在CC集團濱潭分公司旁邊,隐秘性很高的躍式公寓。
但兩處離得不遠,步行20分鐘。
300㎡的大平層,只有一間卧室,其餘酒吧、影院、衣帽間、健身間應有盡有。
謝崇硯環顧陳奕川家裏的環境,坐在沙發上将程梵的東西交給他:“這是兩天的藥,和你的睡衣內衣。我幫你把冬瓜抱枕也拿來了,晚上害怕了抱着抱枕睡。”
陳奕川拿起藥盒:“這是什麽藥?小梵你生病了?”
程梵坐在他身邊:“說來話長,晚上我跟你細說。”
陳奕川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想吃什麽飯?哥晚上親自下廚。”
程梵沉吟:“什麽都行。”
陳奕川怎麽看程梵,怎麽喜歡。伸開手臂摟着程梵,他若有所思:“你怎麽這麽瘦?是吃飯吃得少嗎?以後我專門給你派幾個廚子做你喜歡吃的,錄制那個跳舞綜藝很耗費體力吧?”
一連串的問題,程梵應接不暇。
這時,被當成空氣的謝崇硯語氣不善:“陳總的意思是,我把梵梵餓瘦了?”
陳奕川解釋:“崇硯,你誤會了。”
程梵察覺,自從認了哥哥,陳奕川對謝崇硯的稱呼就變了,覺得有趣,興致勃勃翹着腿看謝崇硯。
謝崇硯:“我們家有專門照顧他的叔叔,做得菜健康營養,梵梵自從和我結婚,是胖了的。”
陳奕川順着他道:“是,小梵被你照顧,我也放心。”
快到飯點,陳奕川從公寓管家那裏訂購一些新鮮食材,拿到廚房準備為程梵做飯。
程梵原本想陪陳奕川一起,給他打下手,但陳奕川不舍得,非讓程梵坐在客廳休息。
謝崇硯見兩人你來我往,獨自在客廳漫步,神色越來越冷。
陳奕川家裏,應該只有一間卧室。
他腦袋疼得厲害。
他不太理解,為什麽陳奕川寧可買這麽大的平層,都不願多裝修一間卧室。
吃飯時,陳奕川就像是慣着孫兒的爺爺,魚刺剃了還不夠,恨不得喂到程梵嘴裏,謝崇硯偏頭疼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梵梵嘴挑,喜歡吃我們家裏做的長江刀魚,你不要一直夾給他了。”謝崇硯直言不諱道。
陳奕川愣了愣:“沒關系,明天我讓助理去買。”
程梵今天胃口非常好,小碗被堆成山,低聲道:“哥做的魚我也喜歡吃。”
陳奕川一聽,笑意漸深:“那多吃點。”
謝崇硯神色鐵青,撂下筷子:“我回家了,你們吃吧。”
陳奕川喚他:“你才吃了一點,不再吃一些嗎?”
謝崇硯:“不用,不太餓。”
謝崇硯離開之前,程梵瞄着他不悅的神色,拿着筷子心裏打鼓。
吃完晚飯,陳奕川摟着程梵,坐在落地窗前,觀賞夜景。
程梵向他訴說程家的那些事,陳奕川越聽神色越沉,恨不得當場撕碎程家父母。
他怒不可遏:“他們連畜牲都不如,讓他們坐牢太便宜他們,這件事我會跟進處理,讓他們也嘗嘗失去親人,被人虐待的痛苦。”
程梵安撫着他:“幸虧,有謝崇硯。不然,我就會被他們關在閣樓,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
陳奕川神色軟了些:“嗯,所以你有他護着,我也放心。”
程梵問起白天想問的問題:“哥,媽媽的精神…怎麽了?”
陳奕川猶豫片刻:“自從你在媽媽面前被拐走,她情緒徹底崩潰。我們有一個妹妹,在你被拐走前,因為生病去世了。雙重打擊之下,媽媽一病不起,患上嚴重的精神障礙,聽到你的名字便會精神失常,想起那段回憶,甚至有不好的傾向。”
見程梵眼神透着悲傷,他嘆息一聲:“醫生說,媽媽患上的是創傷後應激障礙,要盡量幫他遺忘那段不好的回憶。”
程梵喃喃問:“媽媽,現在還記得我嗎?”
陳奕川怕他難過,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小梵,你已經被找到,媽媽記起你是很容易的事情。況且,你記不記得那天媽媽在馬路上沖過去救你的事情?”
程梵輕輕點頭,陳奕川接着說:“這應該就是,母愛的本能吧。”
程梵垂着眼簾,揉了揉鼻子:“媽生病,爸呢?”
陳奕川神色落寞:“爸在幾年前去世了,癌症。”
程梵忍不住哭出聲來,哽咽着問:“你們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陳奕川溫聲撫着他的臉:“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這麽多年,你才辛苦。”
程梵擡起濕潤的眸子望着他:“哥,你找了我多久了。”
陳奕川:“十五年了,幾乎每個城市我都找過,幸好,在這裏找到了你。”
程梵再也忍不住,小聲嗚咽:“謝謝你,一邊照顧媽媽,一直沒有放棄找我。”
陳奕川摟着他:“我一想到我的阿嶼可能吃不飽,穿不暖,我幹什麽都提不起力氣,我怎麽可能放棄你呢?”
程梵在陳奕川懷裏放聲痛哭。
淩晨,陳奕川躺在枕頭上睡得很沉,程梵悄悄起身,穿上拖鞋站在窗前。
樓下的商業區,依然繁華,并不像淩晨的寂靜。他擡頭一望,便能看見麗水汀畔,又想起謝崇硯離開前的樣子。
他回頭看了眼陳奕川,悄悄披上外套,關門離開。
入夜,陳叔走進書房,端着一杯咖啡。
謝崇硯低吟:“陳叔,您去休息吧,別陪着我。”
陳叔若有所思一笑:“其實這樣的光景以前經常出現,但自從梵梵來到這個家,便不見了。”
提起程梵,謝崇硯又點了一根煙:“這個小沒良心的,現在應該睡得正香。”
陳叔爽朗笑了兩聲:“您這是,想他了。不過沒關系,明天梵梵還不回來?”
謝崇硯道:“我就給他拿了兩天的藥,最遲後天回來。”
陳叔笑而不語,關門離開。
書房內只剩下謝崇硯一人,手指夾着煙輕輕在煙灰缸碰着,煙燼掉落,他注意力逐漸放空。
說也奇怪。
往常程梵就算住在家,也是睡在隔壁房間,不會打擾他。可今天,他的心髒像是被挖走一塊,空空的。
大概是,從此程梵的生命中,便多了兩個重要的人,而他不再是唯一。
謝崇硯無趣地想了想,如果讓程梵現在将這三人排序,自己應該會排在倒數第一。
前面可能還得加一個墨墨。
掐掉煙,他起身準備睡覺。無意間轉身時,瞥見樓下站着一個身影。
身形驀地一怔,謝崇硯快步下樓。
程梵只披着一件睡衣外套,腳上甚至只穿着拖鞋,呆呆望着門口。
謝崇硯走出來,一眼便注意到他明顯剛剛哭過的眼睛。
他低頭,語氣寵溺且無奈:“怎麽哭了?陳奕川應該不會欺負你。”
程梵斂着濕潤的眼睛,靜靜看着他。
謝崇硯上前将他抱起來:“進屋嗎?”
程梵右手順勢勾着他的脖子:“你都抱着我了,還問我。”
謝崇硯被他氣笑:“只有委屈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程梵腦袋枕在謝崇硯肩上,小聲道:“我得在我哥醒來之前回去。”
謝崇硯調侃:“瞧你這語氣,我們怎麽這麽像偷情?”
程梵傲嬌道:“誰要和你偷情?”
上樓時,謝崇硯沒詢問程梵的意見,心照不宣将他抱進自己的房間。
程梵剛才正是注意到書房亮着的燈才沒有敲門,問他:“這麽晚了,還在工作?”
謝崇硯:“養家糊口。”
程梵一副不信的神态,任他放在床上。
謝崇硯的被子帶着淡淡的雪松味兒,程梵順勢鑽進去,單薄的身子躺在裏面,幾乎看不出有人。
謝崇硯開玩笑:“以我的角度,只能看見一顆腦袋放在枕頭上。”
程梵想了想那個畫面,嫌棄道:“你好讨厭。”
謝崇硯視線漫不經心落在他的身上,關燈上床。
“你哥半夜醒來發現你不見了,會不會擔心。”
“我留了紙條。”
“紙條上怎麽說?”
“謝崇硯害怕,讓我回去陪他。”
漆黑的房間,一道黑影俯身籠罩着程梵,謝崇硯凝着他:“你壞我名聲,怎麽賠?”
感受着壓迫感,程梵臉頰滾燙,別過臉:“沒法子賠。”
謝崇硯抑制着逐漸粗重的呼吸,低聲笑了笑,重新回到自己枕上,“好了睡覺了,明早偷偷送你回去。”
“偷偷”兩字,謝崇硯故意加重,唯恐程梵聽不見。
這時,黑夜中出現一道聲音。
“謝崇硯,抱着我,我害怕。”某人語氣驕傲,帶着些小命令。
謝崇硯長臂一攬,程梵滾到他懷裏。他低頭沉吟:“程梵,你是不是當我是和尚?”
程梵斂着顫動的睫毛:“什麽意思?”
謝崇硯聲音帶着幾聲蠱惑:“沒什麽,空巢老人發發牢騷。”
程梵将腦袋埋進他的懷裏,溫吞道:“睡了,不許吵我。”
謝崇硯:“遵旨。”
—
清晨五點,程梵悄悄踏進陳奕川家裏,手上拎着早飯。
桌上的紙條沒被動過,陳奕川應該沒醒。
鬧鐘響起,陳奕川第一件事便是起身摸了摸旁邊,發現被褥冰涼後,睡意瞬間消失。
“小梵!阿嶼!”
他穿上鞋立刻去客廳尋找,看見一桌子早飯後,不好意思起來:“抱歉小梵,哥貪睡,沒能起來給你做早飯。”
程梵搖頭:“昨天你太累了,起不來正常,我出去買了一些。”
陳奕川眼神透着幾分心疼:“你幾點起床的?我剛才摸着被褥,一點溫度都沒有。”
程梵心虛解釋:“可能我睡相不好吧,我才起床不久。”
陳奕川笑着:“你睡相比你小時候好多了,小時候你經常滾到我腳下,每天淩晨我會固定起來找你,幫你蓋被子。昨晚我沒感覺到你在動。”
程梵:“我喜歡聽小時候的事情,你多說一點給我。”
陳奕川替他盛好粥:“可以。”
吃完飯,程梵收拾東西準備前往電視臺錄制《最強舞者》。他的腳雖然沒好利索,但節目組已經為他延長三天,不能再拖了。
《精心田園日記》那邊,因為最近遭遇強降雨,為預防澇災,需要暫停錄制等待雨季過去,給程梵專心養傷的時間。
陳奕川本來要送程梵去電視臺,但安晴已經在門口等候。程梵上車後,安晴八卦地問:“梵梵啊,你…你這?謝總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
程梵一猜便知道她想歪了,于是揚起唇:“他是我哥哥。”
安晴張大嘴巴:“陳…陳奕川是你哥哥?他不是陳沐星的哥哥嗎?”
陳家的私事程梵不願聲張,淡淡解釋:“這件事很複雜。”
安晴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明白,我不會傳出去的。不過,梵梵啊,你老攻是謝總,親哥哥是陳總,人生贏家啊。”
程梵心情愉悅:“還行吧。”
來到錄播廳,C組成員紛紛圍到程梵跟前,詢問他傷勢。程梵謝了大家的關心,給大家訂購甜品奶茶一起聚餐。
第二輪比賽,是淘汰賽。預示着C組将離開五人,程梵雖有不舍,但尊重賽制,借聚餐的理由,當作送別宴。
第一輪結束時,各組進行了本輪抽簽,C組抽到的是一首舞曲《野獸》。
hiphop和poping程梵只是稍顯了解,正式場合表演,從未有過。
所以縱使程梵腳有傷,也依然跟着大家堅持學習。幸好這次表演條件不如之前艱苦,練得也算輕松。
晚上用餐前,所有舞者聚在一起休息。林意禮和盛開走過來詢問程梵傷勢,見他能正常練習跳舞,才放心離開。
陳沐星遠遠瞥了程梵一眼,對第二輪的比賽勢在必得。
D組第二輪抽中的是他最擅長的舞種,名字叫《霓裳》。而程梵又有腳傷又跳街舞,還不知道什麽樣子呢。
從C組出走的楊波等人在陳沐星面前說程梵小話,“古風男神會跳街舞嗎?”
“應該不會吧?難以想象程梵跳街舞的樣子。”
“他只會那一種舞算什麽本事?這次C組肯定拿不到冠軍了。”
陳沐星任由他們嘲諷,默默吃飯。
這時,幾名MaggieY的員工擡着餐廳标識的外賣箱子走進來,“陳總訂的全餐,送給節目組。”
MaggieY是本地超有名的輕奢甜品,深受明星們的喜愛。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讨論起來。
“陳總?是陳導師的家屬嗎?”
“陳沐星的家人訂的吧?”
“不愧是陳導師,出手闊綽。”
陳沐星奇怪問送餐人員:“是我簽收嗎?”
送餐人員搖頭:“是程梵先生簽收。”
陳沐星愣在原地,青着臉看向訂貨單。
如果沒有看錯,訂貨人寫着陳奕川。
程梵簽收後,讓大家過來領甜品,所有學員都熱情地朝程梵道謝,程梵輕輕點頭:“大家快去吃吧。”
楊波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厚着臉皮領了一份。
人均500一塊的甜品,不吃白不吃。
程梵剛坐下沒多久,又有餐廳送來團餐。
節目組導演笑着道:“今天我們有口福了。”
這家餐廳主打海鮮,避風塘蟹肉一絕。
有的學員笑着問:“是陳先生送來的嗎?”
送餐人員道:“不是,是謝先生,請程先生簽收。”
聽到謝崇硯的名字,程梵抿着笑意,小跑過去。他拿着訂單,給謝崇硯發送微信:“你給我送東西幹什麽?”
謝崇硯回複很快:“跳舞辛苦了,這家海鮮不錯,給你們加餐。”
程梵:“切~”
迎着衆人羨慕的眼神,陳沐星陰沉着臉,撂下筷子獨自離開。
他不想看程梵得意的樣子,想吐。
吃飯時,C組成員打趣:“程老師,謝總真疼你。”
“就是啊,集團名字都改了。”
“慕了慕了,神仙愛情。”
程梵嘗着甜品,給陳奕川發送一個貓貓表情包:開心jpg。
陳奕川:“收到甜品了?”
程梵:“嗯嗯。”
陳奕川:“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訂。”
程梵:“貓貓打滾兒jpg。”
轉眼間過了兩天,陳奕川依依不舍把程梵送回家,并在他的百般建議下,程梵将睡衣留下,随時小住時穿。
這次程梵比賽,節目組每人發放兩張vip門票,成員們可以邀請親屬過來觀賽。
程梵把票給了謝崇硯和陳奕川,告訴他們有空可以來看。
到了比賽的晚上,陳奕川和謝崇硯盛裝出席。兩位坐在一起,來往認識他們的人還以為兩位出席盛大的金融峰會,不然也不會打扮得如此正式。
看見陳奕川,大家并不奇怪,畢竟陳奕川是陳沐星的哥哥,被邀請也是人之常情。
直播間已經就緒,網友們迫不及待占坑留言。今晚的星光值,不再分組進行pk,而是按照個人劃分。
每組星光值最低的五人,将會被淘汰。
[聽說這次程梵他們組是街舞,我記得前期程梵說過,沒接觸過街舞。]
[看看跳得怎麽樣吧。]
[程梵舞蹈功底在這裏,應該不會太差。]
這次采用抽簽,決定出場順序,最終結果為:DCBA。
D組的《霓裳》是陳沐星擅長,表演時美則美矣,但少了點靈魂。
整支舞幾乎是陳沐星的獨角戲,其他人淪為陪襯。
D組成員的星光值漲得并不明顯。
[是編舞老師的問題嗎?怎麽不給其他成員表現的機會?]
[好奇怪啊,只有陳沐星一個人站在最前面。]
[啧啧啧,服了。而且陳跳得so so,你們可以跟程梵上一期的舞對比。]
很快,輪到C組上場。
前奏鼓點急切響起,舞臺上出現25名身着紅衣的舞者。
這首歌曲将Hip Hop和Dubstep兩個元素相結合,是一首非常強勁的舞曲。
程梵站在C位,Elegance首席設計師親自為他設計的舞裝格外襯身材。
磚紅色外套下,是修身的黑色高領內搭,襯衫領上牡丹花刺繡,在明暗交替的舞臺下,帶着別樣魅惑。
破洞黑褲、帆布鞋,這些程梵鮮少嘗試的風格讓觀衆們眼前一亮,視線無法移開。
謝崇硯眼神專注沉靜,陳奕川在一旁贊嘆:“我家崽崽氣質就是不一般。”
謝崇硯眼神的不悅一閃而過,離陳奕川坐得遠了一些。
陳奕川道:“我媽媽今天回來了,比賽結束,咱們回一趟家吧。”
謝崇硯眉間憂慮:“陳夫人,記得梵梵嗎?”
陳奕川:“先帶小梵回去吧。”
燈光炫起,随着節拍韻律,C組所有人動作娴熟獻上一個wave(波浪)。
程梵的wave呈現不同于其他舞者的欲感,纖細的手指從上至下劃過頸部,随着身體的線條朝着觀衆淺笑,帶着幾分純欲。
紅色發帶梏着黑發,掉一滴汗,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唇邊,正在看直播的觀衆完全瘋了。
[啊啊啊啊,我錯了!程梵跳街舞也好好看!]
[這種打扮很好啊,古裝小仙男or純欲美少年,我該選哪個呢?好想摟着梵梵睡覺。]
[好期待!好燃!!]
[啊啊啊啊!我錯了!程梵果然什麽都會!]
[每天狠狠羨慕謝總了。]
臺上,Dubstep和嘻哈舞曲進入高潮,程梵灑脫投入,快節奏的舞曲中不失協調和美感。
鼓點忽然停頓,臺上所有舞者整齊後下腰,程梵用左手臂支撐,下腰時保持平衡,同時左右手輪換翻轉上身。
這一幕,所有觀衆屏住呼吸。
高難度的動作持續五秒,程梵憑借右擡腿的力道和腰力,輕松從地面起身,力量的Bit在這段格外突出,動作利落帥氣。
全場爆發轟鳴般地掌聲。
音樂節奏愈來愈強,一小段Poping(霹靂舞)随之而來,C組整齊劃一的背旋、頭旋、手旋,引得彈幕連連稱贊。
鼓點密集,程梵站在中央,從隔壁舞者手中接過一頂白色鴨舌帽,脫下衣服系在腰間,秀了一小段太空步。
這個舞步是程梵花費一天時間學會,其他C組舞者內心緊張,怕他出錯。
程梵本是學古典舞蹈,講究腳步輕盈,融入流行舞步後,體态輕悠,仿佛漫步在空中。
臺下臺前觀衆,看得欲罷不能。尤其是直播間,密密麻麻的彈幕簡直要把屏幕占滿。
程梵眼神很好,恍惚間看見了臺下的謝崇硯和陳奕川兩人。
他做出腳下動作的同時,做了一個意外的動作。
高清鏡頭中,只見他伸臂在空中畫下一個愛心,雙臂做出開弓狀,沿着某個方向精準射到臺下。
一瞬間,全場為之瘋狂。
周圍粉絲瘋狂嚎叫:“啊啊啊啊!送給誰的啊!”
謝崇硯:“送給我的。”
陳奕川:“送給我的。”
兩人同時說道。
謝崇硯冷冷瞥向陳奕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