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追妻ing6
嘴角的餘溫還未褪去, 彈幕已經哀嚎遍地:
[卧槽卧槽!!終于親了!]
[好甜啊,忽然覺得傲嬌很香。]
[摩多摩多,再來一點。]
謝崇硯手指輕輕蹭着唇角, 來源于心底的奇妙滋味一層層蔓延至全身。
他看向程梵, 聲音低沉:“謝謝。”
程梵始終避開謝崇硯的視線, 輕輕垂着眼:“別客氣。”
包紮完畢, 應程梵的要求下,節目組帶着謝崇硯去醫院檢查。聽醫生說謝崇硯并無大礙,程梵才徹底放心。
回去的路上, 程梵坐在謝崇硯身邊,小心翼翼看護着他。
這道直勾勾的目光很難不引起謝崇硯的注意,他轉頭, 視線逐漸下落至程梵的嘴唇, 停留片刻,随後向上移動,觸碰到程梵的眼神後,與他對視。
僅僅一瞬, 程梵變得窘迫,連忙甩頭看向窗外。
外面的樹木閃得很快, 程梵望着車窗上映着謝崇硯的影子, 喃喃道:“流氓。”
烤爐披薩沒嘗到,謝崇硯反而為自己受了傷, 程梵心情不怎麽美妙。回到田園木屋後, 兩人随便吃了點東西, 準備明天返程。
洗完澡的程梵盤腿坐在沙發上, 拿來從醫院開的藥,小心翼翼準備為謝崇硯上藥。
“今天應該不能洗澡了。”程梵嚴肅蹙眉, “過兩天再洗。”
謝崇硯:“面積很小,有防水套袖,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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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梵盡管還是不太情願,但沒再拒絕,只是兇巴巴道:“随你,反正感染後也不是我難受,你自己受疼。”
謝崇硯笑笑沒說話,綁好防水套袖起身走進浴室。
拿來手機,程梵躺在沙發角落,蓋上謝崇硯的棉被,不打算回床上睡覺。
謝崇硯走出來時看見他躺在那裏,彼此心照不宣,吹幹淨頭發躺在程梵旁邊,開始辦公。
沙發本身只有1.2m的寬度,一個人睡在上面剛剛好,加上程梵後,兩人不得不貼得很近很近。
電腦鍵盤的敲擊聲一下一下擾着程梵的心緒,他側身枕在謝崇硯身邊,斂着琥珀色的眼眸專注打量着他。
謝崇硯輕輕一瞥,與他對視,随後繼續工作。程梵的手臂試探地搭在謝崇硯身上,随後緩緩閉上眼睛。
謝崇硯沒趕走他,就是默認同意了,程梵這樣想着。
片刻,程梵張了張哈欠,窩在謝崇硯身下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安穩入睡。
這時,謝崇硯輕輕伸開手臂,将他攬在懷裏,視線專注地看着他的嘴唇,指腹忍不住在唇瓣上面細細摩挲。
程梵的嘴唇很軟,令他又想起今天白天的觸感。這種觸感化作春種,在心底滋生,瘋狂生長。
謝崇硯溫柔笑了,他好像明白了什麽是心動。
與此同時,容城陳家。
陳沐星親自端着一道道菜品上桌,等待陳奕川回家。
可飯菜都快涼了,門口依然沒有陳奕川的身影。
飯熱了一遍又一遍,晚上十點時,陳奕川的汽車才出現在庭院。陳沐星挂起笑臉,小跑着推開門:“大哥。”
陳奕川看他一眼,态度冷淡:“嗯,回來了。”
自從高中開始,陳沐星便在國外讀書,最近兩年幾乎沒回國,偶爾回家看陳錦懿,也看不見陳奕川的影子。
陳沐星:“哥,我申請了大三大四在國內與我們學校合作的大學修剩下的學分,以後再也不走了,好好陪伴你和媽媽。”
陳奕川點頭,越過他推開門直接朝着卧室的方向上樓。
陳沐星連忙喊住他,聲音卑微:“哥。我忙了一下午做了許多菜,你能嘗幾口嗎?”
陳奕川停在樓梯:“我在公司吃過飯了。”
陳沐星慢慢走到陳奕川身邊,擡頭小心翼翼攥着手:“哥,你就嘗一口。這樣,我的心思也不算白費。”
陳奕川伸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餐廳,陳沐星在身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吃飯時,陳奕川沉默寡言,而陳沐星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向陳奕川分享大學中的趣事。
“我馬上就能參加SERIY成年組大賽,金獎勢在必得。”陳沐星望着陳奕川,喃喃道:“哥你也知道,我就讀于舞蹈系,未來發展基本是走表演和舞蹈演員的路子。前些天,我收到國內一家公司的邀請,想去濱潭市總部簽合同。但我在那裏,沒有住的地方…”
陳奕川直言不諱:“你可以讓媽媽幫你買房,媽媽不是很疼你嗎?”
陳沐星抿着唇,神色難過。
家裏的所有不動産和公司股份在十年前就已經握在陳奕川手上,這麽多年陳奕川對陳錦懿悉心照料,但陳錦懿的所有花銷都由陳奕川特助親自采購,大額支出一律需要陳奕川簽字點頭。
平時零花錢陳錦懿可以經常給陳沐星支援,但濱潭好地段的房子就要5000w以上,陳錦懿沒有那麽多錢。
陳奕川撂下筷子:“讓管家收拾吧,我去工作。”
“哥。”陳沐星走到陳奕川身後,雙手攥着他的袖子央求道:“我只是想要一個住的地方,總不能讓我租房住吧。”
陳奕川低笑,轉身倪着他:“你想買的那套房我看了,潭江正對面的躍式平層,2.1億,這條件并不像是,只想要一個住的地方。”
陳沐星:“大哥,我總不能買老破小的居民樓吧,傳出去丢的也是陳家的臉。”
陳奕川:“你要是想住,我可以給你買,陳家不嫌丢臉。”
這個話題,使兩人不歡而散。望着陳奕川的背影,陳沐星垂着頭,失落坐在餐桌前。
僅僅一瞬,他抄起餐盤狠狠摔在地上,磁盤碎片迸得哪裏都是。
家裏傭人見狀,迅速跑過來:“沐星少爺,發生什麽事了。”
陳沐星神色難堪:“盤子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傭人:“沐星少爺,沒關系。我們立刻收拾。”
餐廳很快恢複如初,陳沐星自嘲一笑。
外人面前,他光鮮亮麗,是陳家捧在手心的小少爺。可背地裏,他連購買一套房産的資格都沒有。
自從幾年前的那件事開始,陳奕川對他的态度日漸冰冷,甚至每月生活費,都降到一個月50w,還得靠陳錦懿日常接濟。那些富二代朋友們的聚會,他根本不敢去參加。
CC集團的産業遍布國外,最可笑的是,他連簽免單的資格都沒有。
這麽多年,他活得太窩囊了。
陳沐星面無表情回到自己房間,整理出一些腕表飾品,托朋友去典當行變賣,看看能不能支付幾個月的房租。
他長期租房,不信陳奕川會視若無睹。
書房裏,陳奕川正在和朋友通話。
“川哥,當年溪嶼被拐走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你記不記得,溪嶼消失之前,你們的親戚帶着你們算過命?”
這件事,陳奕川沒有深刻記憶,畢竟算命這種事,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擰眉:“你接着說。”
朋友道:“我查到,容城也有一戶人家的孩子被拐賣,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那孩子被扔掉,流浪五年才被家人找回。那孩子已經癡傻,根本不記得人販子的相貌,可嘴中卻一直喊着什麽命格。”
陳奕川越聽,心底越沉。
朋友能察覺到陳奕川的痛苦,聲音變輕:“那個孩子,和溪嶼一樣大,同年同月不同日,但按照迷信的五行風水,兩個人是差不多的。而且那孩子在消失之前,也去同一個地方算過命。”
陳奕川握着手機的手輕輕顫抖:“所以,小嶼可能有目的的被拐賣,因為迷信風水?那他…會不會…”
陳奕川不敢接着往下想,普通的人家就算領養孩子,怎麽可能挑命格?
富人圈內,一直對這些迷信深信不疑,他随着父親闖蕩商海時,也曾聽過一些奇珍異事,只覺得荒唐。
如果說,他的弟弟被那些人有目的擄走,生活必定水深火熱。
陳奕川咬牙道:“接着幫我查。找到兇手,我會讓他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
清晨,程梵和謝崇硯踏上回家的航班。
一路的舟車勞頓,讓兩人到家後,簡單收拾一番準備好好休息。
《精英田園日記》第二期直播效果非常好,基本的熱度都在程梵和謝崇硯的感情上,除這點外,大家最好奇的,當屬程梵的家世。
到了晚上,程梵浏覽微博信息,收集一些他和謝崇硯的cp合影,保存在手機裏。
這時,他看見一條微博,轉發評論量非常高。
@棉花糖貓貓:只我有覺得兩人cp感不強嗎?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是覺得兩人不太相配,氣質不搭。
[是啊,我覺得程梵還是和第一期的帥總裁相配一些。]
[陳奕川嘛,也超級有錢。]
[贊同+1,程梵和陳奕川站在一起,超級有愛。]
[我好像入了什麽邪教一樣。]
“我什麽時候和陳奕川配了?”
程梵看着這些,很想反駁,但又覺得輕易改變別人的想法很難,去争論半天不如做點實際意義上的事情。
于是他登錄小號,發布手機中保存的兩人互動截圖,并配上文字:“世界上最配的程梵和謝崇硯,一定要白頭偕老哦。”
為了給這條微博熱度,他特意充值幾百塊錢,購買微博推廣。
安排好一切,程梵披着被子拿起日歷。
還有幾天,就要到謝崇硯的生日。
他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份禮物才對?
可是送什麽既顯得随意又能體現真心呢?
程梵想得頭痛。
這時,他的房間門被扣響。
他道:“請進。”
謝崇硯走進來,看着他:“有時間嗎。”
程梵連忙将手機放在枕頭下:“有。”
謝崇硯徑直走進來,坐在椅子上:“目前,我的項目已經套牢程家的12億資金,最近有收網的打算,你覺得可以嗎?”
程梵道:“你定就好。”
謝崇硯揚了揚眉:“收網之後,程家可能面臨破産,但我的計劃選不是如此,這也只是第一步。”
程梵擡眼:“第二步是?”
謝崇硯:“接下來,程家勢必會四處借錢,緩解危機。我也會繼續撒下誘餌,驅使他們去和親戚們借更多的錢,讓他們越陷越深,走投無路,在親戚面前信用全無。”
程梵斂起眼尾:“相信你的辦事能力,按照你的節奏就好了。”
謝崇硯低吟:“關于你的身世,我覺得程母應該會知道一些內幕。以她缜密的性格,不到最後緊要關頭,不會透露。但關于那個風水先生,我派人查了查,找到一些眉目。”
程梵好奇起來:“查出什麽了?”
謝崇硯:“那個風水先生,專門替有錢人家做風水局,其中最可怕的一種叫人形風水,也就是他們想在你身上的做的事。但是這種風水局,需要的命格和八字非常特殊,必須與雇主家庭相對應,并不容易找。所以我很好奇,他們是怎麽找到你的?或者說,你很有可能是通過什麽方式被盯上,随後被蓄意拐走。”
程梵吐了一口氣,凝着眉心:“像你所說的這樣,機率很大。”
謝崇硯點頭:“嗯,所以我會慢慢調查,你別擔心。”
程梵:“我不擔心啊,反正你說過你會一直管我,直到我找到親生父母。”
謝崇硯莞爾:“我不會抵賴。”
程梵坐在床上,看着謝崇硯黑衫外露出的鎖骨和若隐若現的腹肌,別扭地收回眸子,拿出手機。
切換至微博大號,程梵揚着唇角,故意說:“他們說,我們倆站在一起氣質不搭。”
謝崇硯雙腿交疊,手指有意無意敲着木椅扶手,輕聲道:“你覺得呢?”
程梵笑意更深:“我覺得,他們說的有幾分道理。”
說完,程梵憋回笑意,想去看看自己的推光效果如何,在搜索框輸入小號昵稱進入主頁後,發現剛才的微博點贊少之又少。
他輕聲嘆息,不滿地轉發微博:渣浪騙錢,400塊錢怎麽沒有投放效果?
這時,謝崇硯手機叮鈴響起,他點開微博特別關注提醒,看見那條微博後抿着笑意,“你認為他們說的哪有道理?”
程梵還沒發現自己登錯號,随口道:“看起來相配程度一般般。”
謝崇硯問:“白頭偕老的一般般?”
程梵不明:“你在說什麽,誰要跟你白頭偕老?”
謝崇硯忽然笑了笑,程梵越來越奇怪,刷新微博,看見逐漸增多的評論,眼眸一震。
他忘記切號了!
評論區已經有一千多條,幾乎都是在調侃他:
[少爺,渣浪怎麽騙錢了?]
[靠,梵梵不會是買推廣了吧?]
[你們看這條微博,真的是梵梵發的嗎?不會是謝總發的吧?]
[梵梵,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确實很配啊寶貝,誰敢說你們不配!]
程梵視線模糊,趕忙删掉:“我被盜號了,這不是我發的。”
謝崇硯點頭:“嗯,盜號的人居心叵測。”
程梵見他不信,再次解釋:“真不是我發的,我要騙你我是小狗。”
謝崇硯展眼舒眉:“嗯,相信你。”
程梵幹脆将腦袋蒙在被子裏,獨自生悶氣。
他真的太笨了,這種低級錯誤也會犯。
現在好了,謝崇硯肯定瞧不起他。
想着想着,程梵困意襲來,蜷縮在被子裏睡着了。
謝崇硯走過去,替他蓋好被角,靜靜望着他。
其實,他在調查算命先生時,還查到一些信息。
比如,被做成人形風水的受害者會被灌傻藥,永遠囚禁于特定地點,可保家族世世代代繁榮。
聽到這些,他是後怕的。
幸虧程梵遇到自己很早,否則現在程梵的處境會非常凄慘。
這樣一個驕傲的人,怎麽會忍受被那樣折磨對待呢?
謝崇硯松了口氣,慶幸着一切。
最近兩天天氣回溫,程梵找出夏天的衣服,一邊準備入學,一邊準備謝崇硯的禮物,同時備考SERIY大賽。
眼底泛着黑眼圈,程梵看起來很勞累。
自從獨自睡,那噩夢準時每天來臨,他半夜吓醒後,再也睡不着覺。
下午的時候,程梵正在練舞室跳舞。他靈機一動,想到一份特殊的禮物送給謝崇硯。
這時,他接到程父的電話,盡管他不願意接,但為了計劃,還是接了。
“小梵!你能聯系上謝崇硯嗎?”對面傳來程父驚慌無助的聲音。
程梵淡定回:“嗯,能聯系上。”
程父:“太好了!是這樣的,咱們家負責的urban子項目出了問題。你也知道,咱們家一直在文娛産業打拼,我對工業制作實在不熟悉。前幾天産品質檢出現問題,整艘船被扣下了,如果貨一直無法交付,咱們家血本無歸啊!”
程梵反問:“那您希望我怎麽做?”
程父厚着臉皮:“幫我們和謝崇硯求求情,動用他的關系将那批貨放出來。”
程梵直言:“您開什麽玩笑?貨本身有問題,出了事誰擔?”
程父還想繼續說,但程梵搶先挂掉電話。
晚上謝崇硯回來,兩人交涉一番,謝崇硯告訴他:“不用管,繼續晾着他們。”
程梵:“嗯,行。”
注意到程梵眼底的烏青,謝崇硯蹙眉:“這兩天沒睡好?”
程梵:“嗯。”
謝崇硯:“還是因為噩夢嗎?”
這次程梵沒說話。
謝崇硯擔憂道:“改天我約一位心理醫生和你見面好不好?”
程梵反問:“你覺得,噩夢是我心理的毛病?”
謝崇硯:“不是有毛病,可能有一些關系。”
程梵聽說過催眠之類的心理治療術,但他怕自己被催眠後,關于重生的秘密被別人知道當作神經病,露出不願的表情:“我不去。”
謝崇硯試圖繼續勸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讓你獨自去和醫生治療,我會一直陪你。”
程梵表情發生細微的變化,猶豫過後還是搖頭:“我自己克服,不去看醫生。”
謝崇硯拗不過他,又怕一直勸說起到反作用,哄道:“好,我們吃飯。”
到了深夜,程梵照常開啓小夜燈,準備睡覺。這時,謝崇硯扣響他的門:“我可以進去嗎?”
程梵答應:“嗯。”
進來時的謝崇硯穿着睡衣,懷抱被子:“需要我陪你嗎?”
程梵沒料到謝崇硯會主動提出陪他,猶豫過後揚起眉眼:“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謝崇硯答:“我們怎麽也算明媒正娶吧。”
程梵哼了一聲,随後躺在床上悄悄朝旁邊蹭了蹭,聲音慵懶:“既然你執意陪我,上來睡吧。”
謝崇硯鋪好床,躺在程梵身邊,側身重新他:“謝謝你給我機會。”
程梵道:“不客氣。”
半夜程梵自己睡着涼,尋着溫度朝謝崇硯那邊蹭了蹭,等第二天起床,發現自己再次睡在謝崇硯懷裏,周圍盡是溫暖。
被子裏染上謝崇硯身上的味道,程梵斂着困倦的眉眼,偷偷拿出手機。
“咔嚓”一聲,程梵伏在謝崇硯胸前,咧着唇角,兩人的合影被永久保存。
這時,手機中彈出陳奕川的微信:“小梵,過幾天我生日,希望你能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程梵自言自語:“最近生日的人,怎麽這麽多?”
他很快回複:“好的,可以叫上謝崇硯嗎?”
陳奕川:“可以,沒問題。”
氣溫一天天變高,程家的局勢也愈來愈無法挽回,程梵時常收到程父的騷擾賣慘短信,祈求他救一救程家。
程梵無視程父的第三天,程母給他撥通一個電話:“小梵,你就真這麽狠心對待我們嗎?爸爸媽媽所有的錢都被牢牢套在貨物上,甚至負債幾個億,如果在還不上,我們就要睡大馬路了!你連看看我們都不願意嗎?”
程家現在的落魄樣子,程梵确實想去瞧一瞧,他語調懶洋洋的:“我最近忙,所以一直抽不出時間去看您,今晚有空,我可以去看看。”
程母情緒緩和:“行,等你。”
到了徬晚,謝崇硯還沒回家。程梵給他撥打兩次電話,均無人接聽。
最後,他擡手看了眼腕表,和陳叔兩人開車出發。
到達程家門口,程梵獨自進去。
程家确實變了不少,昔日修剪得體,每顆花草樹木都被精心打理的花園,此刻破敗不堪,許久沒吃水的植物蔫蔫地耷拉着枝葉,盛開多年的牡丹此刻也逐漸凋零,整座庭院一個傭人都沒有。
程梵走進客廳,發現這裏聚集着許多程家親戚,程家父母坐在中央,唉聲嘆氣,再無他日的風采。
程安站在一旁,神色陰翳,對家裏目前的處境嫌棄不已。
看見程梵,程父像是遇到救星,不顧形象地跑過去,拽着他的胳膊:“謝崇硯來了嗎?”
程梵搖頭:“沒有。”
程母走過去,頭發自然梳得一絲不茍,但後面的碎發卻沒有再細致打理,顯出幾分倉皇不暇。
“怎麽沒讓謝崇硯一起來?”程母唉聲嘆道:“謝崇硯不來,你自己來,管什麽用?”
程梵覺得程家父母很有意思,直言不諱:“那日電話中,您說得那麽可憐,無非是想見我。怎麽我今天來了,您反而不惦記我,惦記上謝崇硯了?”
程母盡量好脾氣解釋:“咱們家遇到危機,只能請謝崇硯幫忙。他不來媽媽當然着急,但不能否認的是,媽媽很想你。”
程梵低笑,抽出被程母攥着的手臂:“是不是想我,您心裏清楚。”
程安聽着這些,再也忍不住。
本來家裏落魄,他已經夠煩的了。現如今,父母親戚還被程梵趾高氣揚的數落,這麽卑微他怎能忍?
“程梵,你別在這裏裝大尾巴狼了,你今天之所以自己來,是不是叫不動謝崇硯,只有你自己清楚!”
程梵冷冷倪他:“所以呢?”
程安破口大罵:“所以你就是個裝x的山雞而已,虧爸媽還心心念念着你,覺得你能拉程家一把,哪成想你都自顧不暇,你的面子根本沒那麽值錢,謝崇硯不會為了你救程家一把的。”
程母厲聲道:“程安,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程安嚷嚷:“本就就是!我早就說程梵不靠譜,他如果靠譜,咱們家當初還用和別人借錢?謝崇硯随便露一個手指頭縫兒的東西,就夠咱們家挺過難關,可你看謝崇硯幫咱們了嗎?爸給謝崇硯打了那麽多次電話,謝崇硯接了嗎?”
“小安說得沒錯。”
“唉,指着程梵還不如靠自己。”
“本來就是聯姻,感情能深厚到哪裏去?”
“所以謝崇硯也沒多喜歡小梵吧,小梵過得也應該不好。”
親戚們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對着程梵指指點點。
打量着程梵面無表情的模樣,程安朝程父程母露出勢在必得的微笑。
程梵站在原地,忽然勾着眼尾笑了笑。
程安這番話很有可能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激自己,好去找謝崇硯幫忙,證明自己的實力。
這樣程家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程梵雖然好面子,但遇到這種事,還是非常拎得清的。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對啊,我确實不受寵,謝崇硯在家裏很少同我說話,也根本不會幫我的忙,所以我在這件事情上,确實無能無力。”
程母愣了愣,她沒料到程梵居然承認了?她與程父對視,互相使眼色,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辦。
程安沒料到自己的計劃居然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的揭露程梵和謝崇硯之間的隐私,心情瞬間大好。
雖然自己過得不好,但是程梵過得也不順,他非常爽。
于是,程安接着嘲諷:“按理說你長得也不錯,謝崇硯這樣對待你,是不是心裏藏着別人?程梵,我發現你好可憐啊。”
程梵右手攥拳,附和着道:“是啊,我好可憐。”
這時,程家門庭木質大門被推開。
謝崇硯的聲音忽然響起:“寶寶,你哪裏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梵貓貓:被打臉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