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追妻ing4
程梵手指攥着褲線很久, 始終盯着那枚戒指。随後他試探地伸手接過,握在手心喃喃看着:“你什麽時候編的?”
謝崇硯:“剛才。”
程梵手指輕輕撥動草戒,勾唇笑着:“突然送我戒指幹什麽, 我又沒和你要。”說完, 他戴上:“還不錯, 想不到你手挺巧。”
謝崇硯低語:“小時候學過怎麽編。”
程梵神色頓了頓, 眉毛上挑:“小時候?不會是送給哪個小姑娘,哄人家的吧?”
謝崇硯解釋:“項枝他們玩過家家,缺少婚禮的戒指, 管家給他妹妹編了一枚,我看見了。”
程梵:“記性這麽好?”
謝崇硯:“理科生基本技能。”
程梵左手輕輕摩挲着無名指,斂起眼尾:“我明天可以戴着它上節目嗎?”
謝崇硯:“應該可以。”
程梵再次伸出無名指, 專注望着:“謝崇硯, 你先公開和我的關系,又陪我上綜藝。萬一以後你再婚娶了新人,那個人因為這些事跟你生氣怎麽辦?”
這個問題,謝崇硯沉默了。
程梵忽然意識到現在好像不是說這件掃興事的時機, 他似乎有點作。
但還是忍不住想聽答案。
謝崇硯認真看他:“我做事一向講究計劃,從不做計劃之外的事。你剛所說的事假設能實現, 那麽我需要現在把它列在我未來的計劃中。”
程梵繼續看着他,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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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硯接着說:“我人生的計劃,一共有兩個。第一是找到我媽, 目前已經實現。第二, 就是把公司管理好, 實現自我價值。但是我最近, 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程梵蹙眉:“是?”
謝崇硯摸他頭,語調平和:“想和你好好相處。”
程梵垂着眼, 輕輕低頭。
謝崇硯:“因為有你,我不打算把你剛才的假設列在計劃之內。”
程梵輕勾着唇:“花言巧語。”說完,輕輕躺在堆積頗久的桃花瓣上,背對謝崇硯,“我的計劃有兩個,你想知道是什麽嗎?”
謝崇硯:“想知道。”
程梵說:“其一,就是買下新城的地,其二就是親眼看着程家得到報應。”
謝崇硯:“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那麽執着于買新城的地呢?他目前的商業價值來看,沒有太大的升值空間。”
程梵認真解釋:“你信我,未來三年他絕對會寸土寸金。”
謝崇硯莞爾:“這就是你執着于他的理由?”
程梵其實不太想回答買地的初衷,但猶豫着還是說了。
“它升值後,我就有很多錢啊。就算離開你,也能過得很潇灑。”
謝崇硯臉上的笑容變淡:“原來是這樣。”
晚上十一點,謝崇硯帶程梵回去。工作人員們都相繼睡了,屋裏很安靜。
程梵換好睡衣,鑽進被子準備休息。他見謝崇硯在行李箱中找換洗的衣服,猶豫問:“謝崇硯,你今天睡哪裏。”
謝崇硯擡頭看了一眼沙發:“我睡沙發吧。”
程梵下床,為謝崇硯找了一套幹淨被褥,整齊鋪在沙發上:“上面有些窄,委屈你了。”
謝崇硯:“沒事。”
謝崇硯洗澡時,程梵閉着眼睛準備睡覺,卻怎麽也睡不着。感受着耳畔的拖鞋聲,和浴室中彌漫的沐浴露味道,心髒跳得快了些。
大燈關閉,只留下一盞小夜燈。
謝崇硯怕刺到程梵眼睛,特意遠在離他最遠的位置。
牆上的鐘表一針一針走着,有謝崇硯陪在身邊,程梵比前幾天安穩一些,漸漸入睡。
而謝崇硯靠在沙發前,身上蓋着一層毯子,将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燈光調整到最暗,開始處理公司白天發來的文件。
淩晨兩點,謝崇硯困倦地關上電腦,按了按太陽穴,開始淺眠。
床上的程梵似乎睡得不太踏實,手臂緊緊攥着床單,聲音含糊不清。
他又陷入了那片黑暗,依舊是雪地上的女人,醜陋無比的惡魔,這個噩夢仿佛揮之不去的陰霾,始終糾纏着他。
失重感和恐懼感一層一層包裹着他,程梵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渾身冷汗。
周圍亮着微弱的光,謝崇硯就睡在他的對面。他用手拂着臉頰的冷汗,顫着手掀開被角,不停望着謝崇硯。
來不及穿鞋,他赤腳朝沙發跑過去,站在一旁看着謝崇硯。他怕打擾對方,光着腳遲遲沒有上前。
或許剛入睡不久,謝崇硯微微睜開眼睛,恍惚間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又清醒幾分,他才辨別出是程梵站在那裏。
“怎麽了?”他坐起來,尋着微弱的光線打量着程梵,發現他光着腳沒有穿鞋。“又做噩夢了?”
程梵垂着頭:“嗯。”
謝崇硯掀開薄被,朝他伸手:“來。”
程梵身體傾斜,向前邁了一小步,又猶豫地停在原地。
謝崇硯看着他蒼白的臉頰,再次問:“需要我陪你嗎?”
程梵輕輕搖頭,向後退了幾步。
“不用了。”他的嗓子帶着不同尋常的沙啞,就好像哭過似的。
謝崇硯起身,走到他身邊:“怎麽不穿鞋?”
程梵反應很慢:“忘了。”
謝崇硯直接抱着他走到床前,替他蓋好被子後,坐在床邊:“你睡吧,我看着你。”
程梵縮在被子裏,輕輕閉上眼睛。大約過了五分鐘,他睜開眼:“謝崇硯,你上來和我一起睡吧。”
謝崇硯看了眼時間,距離錄制節目還有五個小時。他點點頭,上去後再無困意,面對着程梵輕輕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覺。
程梵向着他的方向慢慢湊着,最後靠在他的身邊睡着了。
謝崇硯拿起手機,給幾個朋友發送信息,向他們詢問國內外比較權威的心理醫生。
程梵的噩夢并不像普通的夢境,可能來源于藏在心底的恐懼,甚至連程梵自己都可能不知道。
纖細的羽睫上還沾着眼淚,謝崇硯替他擦幹淨,有些心疼。
程梵這個狀态已經持續好幾天。
好像是,Elegance秀場之後,突然變成了這樣。
謝崇硯仔細回憶Elegance秀展的事情,能幹擾到程梵情緒的只有潇潇那件事了。
想起潇潇,他心中莫名騰起一股無名火,如果程梵真是因為這件事,那潇潇受得處罰太輕了。
于是他給項枝發了一條微信,把程梵的症狀簡單告訴他,讓他看着辦。
項枝剛從酒店出去,莫名被扣了一個帽子,說了許多好聽的話,還熱心腸地幫程梵找最好的心理醫生。
謝崇硯扔下手機,手掌輕輕落在程梵的側臉,慶幸那天向媒體公布兩人的關系,否則以程梵的性格,回家得傷心成什麽樣。
他閉上眼,替程梵蓋緊被子。思緒同時回到剛才的問題。
Elegance秀展那天,還有一件特殊的事情。
程梵與陳奕川母子吃了飯。
—
第二天清晨,綜藝錄制正式開始。
前幾天程梵和謝崇硯的官宣熱度暴漲,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兩人忽然結婚,光這人設就夠網友們吃瓜一陣子。
可網友們吃瓜的勁頭還沒停下,就傳出謝崇硯即将擔任《精英田園日記》的第二位嘉賓,在得到節目組的證實之後,大家紛紛關注直播間,等待謝程夫夫首秀。
因此,第二期還未開播,實時在線觀衆比上一期多了整整十倍。
沈敘坐在程梵對面,剛吃完早餐。對于謝崇硯,他以前見過兩次。雖然不知道他身份,但兩次對方都是和項枝走在一起,身份必定不俗。
令他沒想到的是,程梵的老公居然是謝崇硯?
震驚之餘,他有些失落。
畢竟這次節目錄制之前,他曾幻想過可以借此機會和程梵好好相處。
“還吃嗎?”謝崇硯給程梵剝了三顆鹌鹑蛋,“你只喝了粥,沒補充蛋白質。”
程梵眼帶抗拒:“我沒胃口,吃不下。”
方磊就在旁邊,笑着說:“小梵每天早晨起來似乎都沒什麽胃口,飯量也小。”
謝崇硯将鹌鹑蛋直接放在程梵碗裏,低聲道:“一口一個。”
程梵抱怨:“你越來越麻煩了。”盡管如此,他還是乖乖吃掉。
方磊與沈敘對視一眼,了然一笑。
沈敘注意到程梵的草戒,笑着說:“這戒指很獨特。”
程梵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方才不滿的眉宇漸漸撫平,說:“謝崇硯編給我玩的。”
沈敘點頭:“原來是謝總送的。”
程梵翹起唇角:“嗯,他非要送我。”
謝崇硯吃飯很安靜,默默聽着兩人聊天。
拍攝正式開始,直播間的彈幕瘋狂滾動,打賞榜也在一瞬間飙升,吃瓜網友們很期待這場直播首秀。
本期節目的首個鏡頭,給了謝崇硯。
謝崇硯正在喝咖啡,修長白淨的手指攏着咖啡杯,喉結微微滾動,金絲眼鏡下的桃花眼本該溫柔多情,卻透着幾分淡漠。
鏡頭移動,程梵正在認真剝堅果,可堅果好像跟他作對一般,怎麽也撬不開硬殼。
謝崇硯看向程梵,輕而易舉撬開幾粒堅果後,放心手心遞給程梵。
程梵掃了眼四周,迅速抓走。
[嘶,首個鏡頭就這麽甜?]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梵梵這麽傲嬌,原來是被謝崇硯寵的。]
[說實話,謝總這種級別的相貌和地位,真的很少見。]
[這是什麽神仙節目組?連着兩期,商界的頂級帥哥都邀請過來了吧。]
預報說上午有小雨,果不其然,屋頂傳窸窸窣窣的聲音。吃完早飯的大家圍坐在蒲團上,桌前燒着一壺熱氣騰騰的龍井,低聲聊天。
本期嘉賓只有謝崇硯一人,大家的話題自然是圍繞着他。
程梵坐在謝崇硯身邊,拿着幾根外面采回來的花花草草忙活着什麽。
方磊問:“謝總,您平時工作忙嗎?”
謝崇硯:“比較忙。”
方磊看着程梵:“您忙工作時,會不會忽略小梵?兩人是否會聚少離多?”
謝崇硯:“偶爾會忽略他,聚少離多到不會。基本上我們每天都會見面。”
程梵擡頭看着謝崇硯,默默鼓搗手中的花草。
[梵梵在忙什麽呢?好像在做香囊?]
[程梵手上戴着一枚草戒,還挺好看的。]
[你們沒發現嗎?今天的程梵格外沉默。]
[大概是老攻在這裏吧,乖一些。]
沈敘捧着一杯熱茶,神情放松:“對于您這種成功人士來說,目前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謝崇硯:“和程梵結婚之前是事業,現在應該是家庭和事業。”
沈敘問:“你們結婚時間久嗎?”
方磊搶先回答:“應該沒多久。”
沈敘疑惑:“您怎麽知道?”
方磊:“小梵才二十出頭,就算法定年齡剛夠就領證,也沒多長時間。”
謝崇硯微笑:“嗯,确實。”
[所以,一夠年齡就結婚了嗎?]
[如果我有這樣的老婆,我估計也會等他一到年齡,就立刻扯證。]
[程梵生日是1月,所以兩人剛剛結婚不到半年?]
[新婚燕爾吧。]
方磊接着問:“那您和小梵,是學生時期就戀愛的嗎?還是後面經過別人介紹的?”怕謝崇硯反感大家刨根問底詢問問題,方磊補了句:“這期綜藝播出之前,粉絲們對您和小梵的感情很好奇,所以我們應粉絲要求找了一些比較熱門的問題。”
謝崇硯看了眼程梵,正在猶豫怎麽回答,不料程梵主動開口。
“我們當然不是在學生時期談戀愛,他比我大很多,他研究生畢業時,我還沒成年呢。”
謝崇硯不禁低笑:“其實也沒差很多。”
程梵繼續說:“我們是在一場宴會上認識的,随後他就問我,我願不願意和他結婚。”
這個回答,不但勾起所有網友的好奇心,就連方磊這種四十歲的人都挂起笑容。
“所以是一見鐘情?”
程梵故意歪頭看謝崇硯:“是一見鐘情嗎?”
謝崇硯如實回答:“不算。”
程梵輕哼一聲,懶洋洋斂起眉眼,不再說話。
方磊:“所以是慢慢培養出的感情?”
謝崇硯擡手揉了揉程梵的耳垂,沉聲道:“嗯,日久生情。”
[我覺得兩人的婚姻有一點像童話故事。]
[但我覺得怪怪的,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跟普通的夫妻不太一樣,更傾向于暧昧期的情侶。]
[我也覺得有點別扭。你們沒注意到嗎?程梵和謝崇硯坐在一起,胳膊并不會随意觸碰到,這不是正常的表現。]
[我真服了,好不容易看見感情恩愛的情侶,你們就非得瞎揣測。]
[是啊是啊,你別告訴我,人家都領證了,感情還在暧昧期?怎麽?你當這是晉江小說先婚後愛文嗎?]
直播屏幕前,一雙陰險的眼睛盯着兩人,看着程梵直線飙升的熱度,一雙手輕輕落在鍵盤上,飛快打字。
這次問答環節,基本圍繞兩人感情問題詢問,沈敘按照臺本,又簡單問了一些關于公司的問題後,暫時休息,即将準備午飯的制作。
謝崇硯是客人,按照節目組的規矩,最輕的任務分給客人,剩下的三人平分。
網絡上,關于綜藝的熱度只增不減。本期綜藝,大家讨論最多的話題,基本上都是程梵和謝崇硯的感情問題。
就在大家都在對相貌登對的兩人羨慕不已時,有一位匿名網友在網上爆料。
懂行神探:“說點我知道的爆料吧,因為經常混圈子,所以我對濱潭的豪門內幕比較熟悉。謝崇硯在濱潭可是風雲人物,他和程梵結婚的事情,幾乎所有大小豪門都知道。但在這裏我想說,兩個人根本沒大家想象的那麽恩愛,只不過是商業聯姻,塑料夫夫。”
這條微博很快被轉發上熱門,評論裏都在詢問事情的真假,還有一些求爆料更多的評論。
懂行神探發布完微博,就神隐了,任憑網友們怎麽私信都不再回複。
節目還在直播,微博的流言蜚語早就悄然而至。
大家最好奇的,便是程梵的家世。
既然是聯姻,那麽程梵的家世自然不會太遜色,畢竟豪門最講究門當戶對。
可據先前的K大知情人士爆料,程梵家境非常一般,應該沒有資格和謝家聯姻。
網友們查遍某布斯排行榜,都沒看見姓程的企業。
綜藝依舊在錄制,節目組并沒有發現網絡中的暗潮湧動,在謝崇硯和程梵接到做煲仔飯任務時,悄悄讓npc遞給謝崇硯一張任務卡。
雖說《精英田園日記》傾向于輕松自由的訪談類真人秀,但白蹭的熱度在這裏,節目組自然要抓緊。
謝崇硯接到的任務卡封面,寫着:這是你獨有的任務,請勿讓其他人知道,否則你的任務以失敗告終。
謝崇硯獨自來到外面,輕輕打開:您需要在今天徬晚之前,得到您愛人的一個親吻。任務失敗,會受到嚴苛的懲罰,請認真對待。
觀衆們有上帝視角,看見這個任務興奮起來,搓着手等待看戲。而剛剛吃瓜回來的網友表示謝崇硯應該不會完成任務,畢竟兩人只是表面夫夫,沒什麽感情基礎。
煲仔飯需要切香腸,程梵從外面将晾幹的臘腸拿進屋,用熱水沖洗後準備切盤。
“我來吧,這刀看着鈍。”謝崇硯站在程梵身後,雙臂自然而來環過他的肩膀,接過刀柄,開始一刀一刀切臘腸。
從外面看,就像謝崇硯抱着程梵一起切菜。
程梵眼神不安閃動,小聲道:“你抱着我幹什麽?讓我出去。”
謝崇硯:“等等,馬上切好。”
[謝總:我為什麽不放你走?天真!我得好好表現,讓你親我。]
[我果然是顏控,謝崇硯這樣主動,我就一點都不反感,換個人我會覺得猥瑣。]
[猥瑣?人家是合法夫夫好吧?]
五分鐘後,謝崇硯放下菜刀:“好了。”
程梵得理不饒人:“謝崇硯,剛才我懷疑你在吃我豆腐。”
謝崇硯看着他:“可是你已經吃我的豆腐已經很多次了。”
程梵急着辯解:“我什麽時候吃過你的豆腐?”
謝崇硯:“昨晚你躲在我懷裏,一直摟着我不放手。”
“你怎麽把這種事也說出來?”程梵沒有更好的理由反駁,又當着幾百萬直播的觀衆面前被掀老底,一時之間漲紅臉端着臘腸氣呼呼離開。
[你瞅瞅,兩人多恩愛啊。我覺得網上的爆料就是胡編亂造。]
[挺甜的,不像演的。]
[說實話,如果真跟爆料說得那樣,謝崇硯沒理由參加綜藝。他又不缺錢,圖什麽?]
一直到吃中午飯,程梵都沒怎麽搭理謝崇硯。方磊看出端倪,随口問:“小梵,怎麽不吃飯?”
謝崇硯夾給程梵一些蔬菜:“來,吃豆腐。”
程梵端着碗,氣得炸毛:“我不吃你的豆腐。”
謝崇硯故意道:“但這豆腐味道不錯,你真的不嘗一口嗎?”
程梵咬牙切齒:“你自己留着吃吧。”
一場豆腐鬧劇,久未落幕。彈幕中,許多網友為謝崇硯着急:就他這樣不斷惹毛程梵,怎麽完成任務?難倒說程梵你吃一口我的豆腐吧?
收拾完碗筷,程梵獨自坐在庭院秋千。
下過雨,太陽冒出來,田園小院被陽光填滿,溫度瞬間拔高。
空氣中的濕度為木耳的生長提供了完美的條件,方磊拿着小背簍詢問沈敘和程梵:“你們倆誰願意去摘木耳。”
沈敘下午不太舒服,吐了一回。程梵主動舉手:“我去吧。”
方磊:“好,注意安全。”
背上小背簍,程梵準備和攝影組出發。
謝崇硯不放心,穿上外套共同前往。
方磊道:“也好,可以幫幫小梵。”
山林道具崎岖不平,雖然周圍冒出許多蘑菇和木耳,但加上潮濕的緣故,路并不好走。
程梵跟在謝崇硯身後,明知故問:“你怎麽跟出來了?”
謝崇硯:“擔心你。”
程梵:“我又不是小孩兒,又有這麽多工作人員跟着,不會出事。”
謝崇硯逗他:“萬一出事,我就成空巢老人了。”
程梵笑意漸深:“你最好提前給我買一份巨額意外保險,這樣我走了你能更賺一些。”
謝崇硯輕輕彈着他額頭:“別亂說。”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片木耳茂盛區域。
程梵朝謝崇硯說:“你敢不敢和我比賽摘木耳?誰輸了誰是小狗。”
謝崇硯蹙着眉,不太理解為什麽輸了就當小狗,但為了順着程梵,答應下來。
比賽開始後,程梵明顯幹勁十足,很快采滿一小半筐木耳和少于蘑菇。
有的野蘑菇有毒,不能亂采,但這裏的蘑菇品種是松樹菌、馬屁浡,可以食用。
[哈哈哈,我頭一次get到程梵的可愛。不過為什麽輸了的當小狗啊?你們有錢人不應該誰輸了誰轉賬一千萬嗎?]
[你們仔細觀察謝崇硯的表情,他好像也不太理解。]
[程梵的種種行為明明就是被寵壞的小朋友嘛,我居然信了網上的爆料。]
大約過了半小時,比賽時間結束。
程梵回頭時,發現謝崇硯抱着一大筐木耳歸來,幾乎滿得快要逸出來。
反觀自己的,只有三分之二。
他背着小背簍,神色明顯心虛。
謝崇硯:“那邊有很多,我随手制作了簡易工具,摘得快了些。”
程梵捂着自己的背簍:“嗯。”
返程時,謝崇硯與程梵默契地沒提輸贏的事情,可路過一條獨木橋時,跟随的攝影師忍不住冒了一句:“誰贏了?”
程梵回答得很幹脆:“他贏了。”
攝影師碰上謝崇硯無奈的眼神,閉上嘴巴。
距離謝崇硯的任務結束時間還有一刻鐘,以現在的程梵的狀态,謝崇硯不知道怎麽開口。
“獨木橋上面太濕危險,我們确定要走這條路嗎?”謝崇硯與節目組溝通。
通行的工作人員道:“我們也可以按照原路返回,但是可能要比原計劃晚40分鐘。”
謝崇硯看向程梵:“安全起見,我們只能找到淺溪,從裏面淌過去。”
攝影師:“可以,那邊的水很淺。”
幾人朝着東岸走去,程梵背着小背簍慢吞吞跟着,興致不高。
“我發現,采木耳還得用手,梵梵的木耳品質很高,我的筐裏大多數損壞了。”謝崇硯若有所思道。
程梵聽聞,過去夠着看了眼謝崇硯的背簍,附和着:“對,所以你不能貪快。”
謝崇硯打量了一眼程梵,真誠道:“我發現,你背着筐特別可愛。”
程梵明顯提起精神,小跑着跟到謝崇硯身邊。
[程梵開心和不開心都寫在臉上。]
[有點幼稚傲嬌。]
[程梵的小脾氣,謝崇硯摸得挺透。]
[不是還有一項任務?是不是快超時間了?]
謝崇硯脫掉鞋,率先試着溪水的溫度,朝程梵道:“水很涼,我背你過去吧。”
程梵看了眼岸邊的攝影道具,輕輕搖頭:“不用,東西沉,我自己淌過去。”
說着,他坐在溪邊準備脫鞋。
謝崇硯想了想,說服道:“可以我背着你,你背着背簍,先把你送到對岸。随後我再回來拿一趟其他的東西。”
程梵估算着小溪的寬度,還是搖頭:“我和你們一起下水過去吧,涼點沒什麽,我又不是女孩子,不用太在意。”
謝崇硯似乎并不打算讓程梵自己淌水,徑直走到程梵身邊,雙手制止住他要解鞋帶的手,背身躬腰:“上來,我背你。”
讓謝崇硯在水裏這麽久也不太好,程梵不想再磨蹭,跳上他的後背,伏在他的肩膀上。
“雖然是你主動要背我,但還是辛苦你了。”
謝崇硯:“不辛苦。”
溪水的寬度大約有16米寬,謝崇硯走到一半,忽然停下。
程梵問:“怎麽了?”
謝崇硯低沉的聲音摻上半分笑意:“沒力氣了。”
程梵蹙眉:“那你把我放下來吧,可能木耳太沉了。”
謝崇硯保持不動:“目前需要蓄力。你可以親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