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戀愛線ing7
陳奕川擋住了程梵的視線, 使程梵看不見謝崇硯的身影。
他朝陳奕川道了聲謝謝,背過身,用小背簍沖着他:“放進來吧。”
陳奕川将整束藍白玫瑰放進背簍中, 替程梵整理出好看的造型, 笑着提了提背簍, “沉不沉?”
程梵搖頭:“不沉。”
陳奕川:“還是趕緊摘下去吧, 背簍的繩子質地堅硬,會磨疼你的肩膀。”
程梵滿意地晃了晃背簍:“真不疼。”
演職人員相繼離場,前往後臺更換衣服, 其他嘉賓見程梵在聊天,不再等他,随着節目組去善後卸妝。
文嘉苑沒有離開, 他站在程梵身後, 本想等他一起,但看見程梵和陳奕川相談甚歡,停留片刻自覺離開。
舞臺邊緣,謝崇硯站在那裏沒有行動。
項枝走上前, 吊兒郎當笑着:“哇偶,陳奕川送梵梵好多花啊。”
謝崇硯拿着花的手臂輕輕下垂, 随手輕擡了下鏡梁, 插在口袋裏,沉默着沒有說話。
夜色下, 項枝看不透他的情緒。
見謝崇硯不理自己, 以為他吃醋了, 于是擡手将他推着:“去吧, 把花送給程梵。”
謝崇硯沒有挪動腳步,片刻後回應:“等他們說完話吧。”
這邊, 陳奕川又簡單和程梵聊了幾句,最後說道:“如果我這次合作談得順利,會考慮在濱潭定居,到時候我們大概會經常遇到。”
程梵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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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川離開後,程梵朝剛才謝崇硯站立的位置望去,發現早已沒有人影。
方才還提着氣的小背簍,頓時垮了。
程梵又尋找一會兒,眉毛煩悶地擰着,又一次沒尋到想看見的人後,他将小背簍摘下來,抱在懷裏,默默離開。
他們演出的舞臺後方,是一個大型簡易帳篷,裏面有許多房間。
程梵的房間在最邊緣,于是繞着最大的外圓準備進去。
帳篷門口,他意料之外地碰見謝崇硯。
謝崇硯倚靠在牆邊,修長的腿放松的屈着,手邊夾着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
另一支手邊,是一朵白玫瑰。
聽到腳步聲,他擡頭看着程梵。
冷清的月色下,薄薄的鏡片微微反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斂着溫和的情緒。
程梵走到他面前:“我還以為你走了。”
謝崇硯站直:“沒,在等你。”
程梵抱着小背簍向前一伸,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謝崇硯打量着滿滿一筐玫瑰花束,輕笑:“有這麽多了,還需要這一個?”
程梵微微挑起眼尾沒回答,伸出的手臂依然直着,等待他的下一個動作。
謝崇硯将白玫瑰插在小背簍中間,“今天跳得很棒。”
程梵重新背起,揚着頭:“當然了,跳舞沒人比得過我。”
謝崇硯被他逗笑,指着帳篷簾:“進去換衣服吧,免得節目組把你落下。”
程梵道:“不會。我們結束後有自由活動時間,一個小時後才會返程。”
謝崇硯:“等你換完衣服,我們去逛逛麽?”
程梵雙手抱臂:“…嗯,其實很多嘉賓都約我一起了。”
謝崇硯:“你很受歡迎。”
程梵掃他一眼:“你如果執意約我,那我只能陪你逛逛。”
謝崇硯笑了:“好,等你。”
走進帳篷,程梵動作加速,整理衣服。因民族服飾袖口窄而小,他不得不摘下腕表,放在化妝臺上。
很快他換好衣服,匆匆卸妝後準備将演出服疊整齊。
這時,安可凡走進來,本來想離開,但看見他摘掉的腕表,腳步停住。
沒經過程梵允許,他迅速私自拿起手表,恍惚間看到上面刻着的名字。
謝崇硯。
“你為什麽拿我東西。”程梵奪回來,将腕表重新戴在手腕上,眼帶愠色盯着他。
安可凡厚臉皮道:“看看不行?”
程梵道:“不行。”
安可凡沒有半點理虧的樣子,反而若有所思看着他:“程梵,表上的名字是謝崇硯,這是你的誰?”
腕表被讨厭的人觸碰本就惹得程梵不快,眼下又被刨根問底詢問隐私,程梵愈發不悅。
他斂着冷淡的神色,質問:“你算什麽東西,想打聽我的事?”
安可凡噗笑了:“戳到你的痛處了?我問你個問題,你知道這表品牌方一共才送出四塊嗎?送你表的人地位不低啊?”
程梵冷冷倪着他:“這是你沒素質亂碰別人東西的理由?”
安可凡故意道:“程梵,謝崇硯多大了?應該得有四五十了吧?你跟他什麽關系,他送你私人訂制象征身份的手表啊?他有老婆嗎?”
“啪”一聲,安可凡毫無預料的被甩了一個重重的耳光。錯愕捂着嘴角,他罵道:“程梵,你有病吧?”
程梵沒有回答他,擡手又甩了他一耳光。“安可凡,我警告你。下次你再亂說,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可凡自從成團後,從未受過如此的待遇。他氣急敗壞道:“程梵,你跟五六十歲的老頭茍且被我發現,開始氣急敗壞對吧?你信不信我曝光給媒體,讓你臭名昭著?”
“你可以曝光試試。”
一道冷淡低沉的聲音在帳篷簾外響起,謝崇硯雙手插着口袋,居高臨下走進來,帶着強大的壓迫感。
他倪着安可凡:“看看哪家媒體敢搭理你。”
安可凡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警惕問:“你是誰?”
謝崇硯:“你口中,五六十歲的老頭。”
安可凡一震,驚慌地看他:“我…我…”
謝崇硯将手機扔在桌上,坐在椅子交疊雙腿:“你想曝光給哪家媒體呢?來說說。”
戴着金絲眼鏡本該溫文儒雅,但謝崇硯的斯文是刀,冷冽到極致。
雖然不知道謝崇硯的具體來頭,但安可凡明顯怕了,猶猶豫豫蹙着眉:“我沒這個意思。”
謝崇硯:“那你是什麽意思?”
安可凡撒謊:“是我朋友的鍋,他告訴我國內擁有這款腕表的人,年齡大約四五十歲。于是我才…我才誤會程梵。”
程梵的好心情全部被安可凡毀掉,還有40分鐘集合,他不想把時間全部耗費在安可凡身上。
“我們走吧,謝崇硯。”程梵站在門口:“我不想搭理他。”
謝崇硯最後看了眼安可凡,起身時在他身旁提醒:“以後的路,要走仔細。”
說完,他轉身跟着程梵離開。
驚魂未定的安可凡一身冷汗,瞧着兩人走遠,咒罵着:“這人到底什麽來歷。”
回憶着剛才的名字,安可凡迅速在浏覽器打下謝崇硯三個字,但相關新聞幹幹淨淨,有效信息一無所獲。
他尋找好久,才在一則財經新聞中,找到謝崇硯的名字。
新聞中這樣報道:近日,謝氏完成股份交接,M股增幅30%。
謝家長孫謝崇硯,正式接管公司。
安可凡擰着眉,将新聞截屏。
這個人如果沒有冒認,是真的話…
難道他是程梵的幕後金主?
想通一切,安可凡羨慕程梵爬床的本事,同時心裏打着算盤,怎樣能将這條消息利益最大化。
沿着熱鬧的街道,程梵和謝崇硯并肩而行。
謝崇硯和他聊到:“這個人,是不是一直針對你。”
程梵:“嗯,因為他嫉妒我比他優秀。”
謝崇硯表示了解:“等我回去,我會讓朋友聯系他的經紀公司。”
程梵歪頭:“雪藏他?”
謝崇硯:“你想嗎?”
程梵:“其實,也不必雪藏。我分析過他的想法,估計覺得我K大成績比他強,又戳破他投機取巧的行為,在今天比賽還贏了他等等行為搶了他風頭。這種人,未來在各方面都壓制他,強過他,讓他遙不可及,不是更爽?”
謝崇硯挑眉:“行,但今天的事情不能這麽算了,得讓他吃點苦頭。”
程梵:“ok。”
好心情回來了。
程梵來到面具攤位前,挑得眼花缭亂。這家店面的面具都很漂亮,描繪得很細致,一個狐貍面具吸引了他。
他拿着戴上,扭頭道:“好看嗎?”
謝崇硯手裏也拿着一個:“嗯,好看。”
程梵摘下面具,望着謝崇硯手上的,“你的是什麽面具?”
謝崇硯仔細打量:“上面有翎毛,應該是孔雀。”
謝崇硯的手掌很大,一手便可握住面具,程梵将臉輕輕湊過去,看着謝崇硯。
謝崇硯将自己手上的面具貼在程梵臉上,透過面具的眼睛看着他:“這個好看。”
程梵哼一聲,乖乖戴上。
謝崇硯付完錢,帶着程梵離開。
離集合時間還剩十分鐘,謝崇硯低聲開口:“你認識陳奕川?”
程梵:“錄制節目時認識的。”
謝崇硯:“嗯嗯。”
程梵反問:“你也認識他?”
謝崇硯:“他是我的合作夥伴,有重要項目在和我溝通。如果雙方協商一致,便可敲定合同。未來,我們兩家企業會有三年的訂單合作期。”
程梵随口道:“他三十了吧,有對象了嗎?”
沒想到程梵會對這個感興趣。
謝崇硯偏頭看他:“不太清楚,這個年齡應該不是單身。”
程梵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也走到集合地點。
目送程梵上車,謝崇硯拿着手機放在耳邊,給秦秘書撥了一通電話。
“幫我查查陳奕川是否是單身。”
秦秘書根本沒查:“是單身,之前我送陳總去酒店時,和他聊過。”
車上的程梵掀開大巴車遮擋陽光的簾子,偷偷打量謝崇硯。
謝崇硯神色躊躇:“你知道他的性取向嗎?”
秦秘書:“應該是喜歡可愛的男孩子。”
謝崇硯挂下電話,思忖片刻。
獨自前往停車場。
又過一夜,程梵擁有了國王權利,可以随意指示其他嘉賓,操控權為一天。
今天是周末,上午的直播間格外熱鬧。其中不乏被昨天跳舞的程梵吸引而來的路人粉絲,支持程梵的留言明顯變多。
雖說有權利,但并不意味着肆無忌憚。程梵提出一些關于今天的行程安排選擇後,大家一致決定去野溪邊烤魚。
帶上工具,一行人出發。
今天的安可凡老實許多,盡可能避開程梵,跟着陳靜行動。
搬好工具後,大家進行分配階段,這項工作自然由程梵主持。
程梵望着大家:“陳靜,負責拾柴火,妙微姐姐負責烤魚,文嘉苑負責切菜準備調料,剩下的人跟我去抓魚。”
大家對程梵的安排都沒意見,除了安可凡。
安可凡盡量好聲好氣:“我不會捕魚,留下切菜吧。”
程梵态度堅決:“如果你離開,只剩下我和沈敘,我們任務會很重。”
安可凡不好意思直接提出和文嘉苑交換任務,只好不情不願拿着捕魚網跟他們一起。
彈幕中,關于這段的讨論聲較為激烈。
[雖然程梵是國王,但也未免太不尊重人。他分配任務時,語氣根本不是商量,是通知。]
[對啊,就高高在上的不适感。]
[程梵應該沒有壞心,跟着綜藝看四天了,他應該就這樣吧。]
[笑死了,讓梵梵分配任務,大家都說沒問題,就安可凡事情多。在這裏撒潑的,估計也是安可凡粉絲吧。]
這裏的溪石斑魚新鮮肥美,由附近居民養殖在小溪中,捕撈難度并不大。
沈敘脫鞋下溪水,朝程梵提醒:“注意安全。”
程梵慢條斯理卷起褲腿,到達合适的高度後,赤着腳下河。
一截白皙的小腿在溪水中尤為明顯,程梵今天又穿着白色運動服,整個人幹淨得無法不引人注目。
安可凡喪着臉,跟上兩人。
很快,沈敘捕到第一條魚,安可凡稱贊他:“沈敘哥真厲害。”
程梵仔細觀察着沈敘的捕魚方法,跟在他屁股後面有樣學樣,幾次沈敘轉身,都偷偷摸摸假裝在摸魚,怕沈敘知道自己在偷師。
這些小動作沈敘看不見,但觀衆卻看得一清二楚。
[程梵有點可愛。]
[我覺得,他就是不太會與人溝通,其實人不錯。]
[這種性格在生活中也挺稀少,很難相處。]
[程梵這個人設與娛樂圈其他明星相比,不太接地氣。現在大家都在走親民路線。]
很快,溪水噗通一聲。
程梵抱着肥美的魚翹起唇角,魚掙紮時濺起的水花打着他的幹淨的面龐。
他朝着攝影機道:“我也很厲害。”
攝影師朝他豎起拇指。
沈敘在前面附和:“對,梵梵也厲害。”
[嘶。有點甜。]
[我又發現一對兒奇奇怪怪的cp。]
沈敘一直在前面開路,這時程梵在身後叫住他。
“你前面的植物傷人,不能踩到。”
沈敘再仔細一看,後背頓時發涼。
這種溪中植物銳利堅硬,布滿在岩石上密密麻麻,踩上一腳,一個月都好不了。
他感激道:“謝謝。”
程梵:“馬馬虎虎,注意點。”
沈敘點頭:“好。”
一個小時後,三人滿載而歸。
背簍中不但有十條肥美的魚,還有一些活蹦亂跳的小蝦米。
杜妙微做飯十分娴熟,很快将四條魚架在上面烤制,滋滋冒油。
文嘉苑準備的調料一絕,灑在上面味道竄到幾十米外,節目組的人都饞了。
小蝦米還無人處理,安可凡累得坐在一旁,朝陳靜道:“靜姐,你去烤蝦吧。”
陳靜猶豫一下:“嗯。”
這時,程梵阻止道:“她帶着隐形眼鏡,不能離明火太近,很危險。”
沈敘詫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她戴隐形眼鏡?”
程梵輕飄飄道:“早上看見她拿着隐形眼鏡盒了呗。”
陳靜感激地看了一眼程梵,“我幹點別的吧。”
安可凡冷笑一聲:“做作。”
吃飯時,文嘉苑右手拿着筷子,小心翼翼。杜妙微看見他手上的創可貼,關心問:“怎麽了?”
文嘉苑笑笑:“昨天表演節目時,被道具劃了一個口子。”
沈敘:“上藥了嗎?”
文嘉苑:“嗯,沒大礙。”
[我忽然懂了,文嘉苑被安排切菜,是因為他的手不能碰水。陳靜去撿柴,因為隐形眼鏡不能離火源近。杜妙微又是女生,自然不能下水着涼。所以程梵才這麽安排!!!]
[好像真的是這樣。]
[我錯了,程梵人好好哦。]
[哎呀,表面高冷內心善良的小天使,程梵梵??]
[我好愛這種性格。]
因為是自己捕的魚,所以程梵今天吃得格外愉悅。文嘉苑坐在他身旁,低聲道謝:“謝謝你,照顧我的傷情。”
程梵正在給魚挑刺,看他一眼代表回應,随後道:“也不算照顧,随機分配罷了。”
一行人圍着篝火吃完烤魚,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陳靜明顯對程梵熱情許多,主動和他找話題聊。
但程梵始終禮貌簡單地應着,看着有些高冷。
實際上,他的心情确實一般。
因為他捕得幾條魚,被安可凡吃了許多。
他超級不爽。
乘着大巴車回去,嘉賓們陸續上樓休息。
程梵洗完澡趴在床上,給陳叔撥通視頻通話。
好幾天沒見墨墨了,他有點想。
陳叔讓他等待一會兒,去樓上抱墨墨。但五分鐘後,謝崇硯抱着墨墨出現在鏡頭中。
程梵一怔:“怎麽是你?”
謝崇硯:“我正巧在。”
程梵打量着墨墨:“好像瘦了?”眉宇間升起興師問罪的意思,他問:“謝崇硯,你是不是沒喂夠貓罐頭和貓條?”
謝崇硯認真回憶:“按照你說的,在喂。”
程梵翹起眼尾:“貓貓的貓條和罐頭一定要管夠,不然貓往高處走,人家尋覓新的主人去了。”
謝崇硯若有所思:“沒關系,咱們的墨墨不嫌貧愛富。”
程梵被他逗笑,躺在枕頭上笑容明豔。片刻後,又板起臉:“我跟你說,今天我捕了四條魚,沈敘捕了五條,安可凡只捕了一條。烤魚時,他專挑我捕的魚下手。”
謝崇硯發出疑問:“你怎麽知道,他吃的是你的魚呢?”
程梵一本正經:“你不信我?”
謝崇硯:“沒,合理答疑解惑。”
程梵:“反正我就知道。”
繼續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會惹程梵生氣,謝崇硯岔開話題,又和他聊了一些關于墨墨的日常。
晚上十點,兩人互道晚安。
轉眼間,又過了兩天。大家上午去凰山景區打卡任務,晚上則開啓夜場,進行小游戲。
“梵梵,喝飲料。”文嘉苑端着果汁遞給程梵,“我新榨的。”
“有靠枕,需要嗎?”陳靜遞給他。
“這裏有零食,你不是喜歡吃甜的?”沈敘拿給他。
短短兩天,程梵的地位在節目中直線飙升,有成為團寵的架勢。
而安可凡因為刻意和程梵保持距離,越來越邊緣化。
後天就要離開凰山,也意味着節目的結束,大家很不舍的。
今天的小游戲,有點刺激。
十個卡片扔在箱子中,由一名嘉賓為代表盲選,其餘嘉賓則需要按照卡片指示完成任務。
開始之前,大家浏覽任務卡。
抱着在場嘉賓激吻一分鐘、打電話給最近聯系人深情告白、一口氣喝掉一瓶苦瓜汁…
大家讀着卡片,臉都綠了。
最終,程梵作為代表抽取卡片。
大家祈禱他手氣爆棚,不要抽到搞人的任務。
幾秒鐘後,卡片的內容被公布:給最近聯系人通話,向他借款6000w,理由為要金融投資。成功借到錢款者,可免于十瓶苦瓜汁的懲罰。
彈幕中,都沸騰了。
[好家夥,果然是明星,一張嘴就是6000w。]
[這6000w只要對方答應就算吧。]
[有點期待大家為借錢撕破臉皮的樣子哈哈。]
按照嘉賓抽簽順序,第一個為安可凡。
安可凡得知自己第一個打電話時,正在偷偷給朋友發微信串通作弊。
無奈,他只能按照規則打電話。
朋友接通後,節目組的麥克風連接手機,朋友的聲音經過實時變聲處理,傳到觀衆耳朵裏。
但在場的人聽見的,是真實聲音。
朋友:“借多少錢?”
安可凡:“6000w。”
朋友仿佛聽見什麽驚天笑話:“大哥,你賣那麽多奢侈品,才能賺幾個錢?我哪裏有6000w借給你。”
聽到賣奢侈品這幾個字眼,安可凡連忙制止他繼續說話:“行了,不借就不借,挂了吧。”
撂下電話,安可凡沉聲道:“失敗了,我受罰。”
相比于喝苦瓜汁,被人知道他販賣粉絲送的奢侈品是斷送演藝生涯的弱點。
輪到陳靜,她給小姐妹打了一通電話,但被對方果斷拒絕。
沒辦法,對方也是3線小明星,哪裏有這麽多錢。
文嘉苑比較幸運,他的最新聯系人是他的老爸,老爸很爽快,沒多過問就同意借錢給他。
文嘉苑還沒來得及和老爸說,6000w已經轉賬成功,大家羨慕不已。
文嘉苑溫和笑着,眼睛看着程梵。
沈敘的最近聯系人是上次合作過的男演員,男演員內涵地說:“如果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我就借你錢。”
沈敘挂斷電話,主動放棄。
安可凡感嘆,現在這年頭,肯借錢的人不多了。
杜妙微同樣挑戰失敗,最好的閨蜜以資金周轉不開拒絕。
杜妙微尴尬笑了笑。
[唉,世态炎涼啊。]
[其實我很好奇想跟沈敘談戀愛的男演員是誰hahaha。]
[對呀,抑制不住我的八卦之魂了。]
[杜妙微那個,挺唏噓的。當初她姐妹的公司破産,杜妙微的新專輯力排衆議,只給朋友獨家授權,現在兩人卻…]
最後一個,輪到程梵。
他調出通話記錄,最上方顯示:某某硯。
這是程梵給他的特別稱呼。
電話“嘟”“嘟”聲想起,所有人認真傾聽,期待程梵的朋友。
“喂,程梵。”磁性清冷的的低音炮赫然出現,文嘉苑看程梵的眼神多了幾分緊張。
程梵握緊手機,神色猶豫:“我想和你,說件事。”
謝崇硯帶上幾分認真:“你說。”
雖說是演戲,但跟謝崇硯借錢,程梵依然抹不開面,不願張嘴。
片刻,程梵按照卡片的指引,悶悶道:“我想跟你借錢。”
謝崇硯幾乎沒有考慮:“要多少?”
程梵:“六千萬。”
謝崇硯:“行。”
其他嘉賓同時驚訝地看着程梵,特別好奇他的這個爽快的朋友是誰。
安可凡默不作聲。
這個聲音,他很熟悉。
那晚在帳篷裏,為了程梵羞辱他的人。
也就是程梵的金主。
程梵也帶着些驚憾:“你不問問我,為什麽借這麽多錢嗎?”
謝崇硯正在工作,手機中能明顯聽出鍵盤敲擊的聲音。
“嗯,如果你想告訴我,可以說。如果你不方便開口,不說也無妨。”
在場嘉賓成功酸成檸檬。
程梵這個土豪朋友,也太通情達理了。
沈敘墨色的眸子盯着程梵,思緒萬千,一旁的文嘉苑,帶着幾分惆悵,也帶着幾分失落。
彈幕上,都在瘋狂刷屏。
[這樣的朋友,給我來一打!]
[好想聽一聽這個人的真實聲音啊。不會是某個明星吧。]
[應該是個男的,男的…不會是程梵男朋友吧?]
[嘶,這要真是男朋友,也未免太有錢了吧。]
程梵心情非常不錯,雖然是演戲,但謝崇硯的話卻不是假的。
他低聲道:“想投資買新城的地。”
謝崇硯:“可以,把卡號給我。”
程梵:“嗯,一會兒給你。”
任務成功完成,程梵還沒挂電話。
他順嘴問一句:“你還在工作嗎?”
謝崇硯在那邊低笑:“嗯,新來的助理同聲翻譯時出現問題,合同瑕疵很大,我在重新校對。”
程梵聲音帶着不滿:“你讓其他助理去做就好了,為什麽自己做。”
謝崇硯語氣藏着幾分無奈:“他們做的我總是不滿意,為了效率,自己弄吧。”
程梵點頭:“嗯,你先忙吧。”
[朋友們,你們覺得,這像不像小情侶噓寒問暖。]
[我覺得這個人肯定在追程梵,或者兩個人在暧昧期。]
[那個人擁有很多助理,沒準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
[可惜節目組把聲音變聲,不然神秘大佬的身份可以扒一扒。]
挂下電話,陳靜八卦地問起來:“梵梵,你這個朋友是幹什麽工作的?”
程梵回答得比較廣泛:“開發類。”
杜妙微朝他擠眉弄眼:“梵梵,你有男朋友嗎?”
這個問題問住程梵,他直言:“不告訴你。”
文嘉苑難掩幾分失落,後續懲罰環節,神情落寞很多。
節目一結束,程梵立刻給謝崇硯發送微信,告訴他剛才的通話是游戲內容,自己要買地也是假的,只是按照劇本而已。
謝崇硯簡單回複:“好,我知道了。”
轉眼間,到了節目結束的時間。
嘉賓們乘坐自家保姆車,各自分別。
文嘉苑離開時,碰見程梵在門口站着,将車停在他身邊,詢問:“梵梵,你要和我一起走嗎?我送你。”
程梵拒絕:“謝謝你,但我的助理馬上就來接我。”
文嘉苑點頭,卻遲遲沒有離開。
程梵問:“你有事嗎?”
文嘉苑猶豫道:“可以互相加微信嗎?”
程梵掏出手機:“嗯。”
文嘉苑走後,其他嘉賓陸續離開。
不久,子葉趕過來接他回家。
“程梵,這綜藝接的真值,你上了好幾個熱搜。而且人設雖然不算特別吸粉,但是也漲了很多忠實粉和知名度。下個通告,我得好好考慮。”
程梵:“嗯。”
歷經三小時,幾人終于抵達濱潭市。
子葉的家離麗水汀畔有一段距離,應程梵要求,把他放在市中心離開。
本來約好要來接他的陳叔,卻遲遲未見身影。
程梵正要給陳叔打電話,謝崇硯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他身邊。
“上車。”
程梵拉着行李箱,一動不動。
謝崇硯好像明白了什麽,下車幫他提起,放在後備箱:“去副駕駛吧。”
程梵挑眉:“嗯。”
汽車行駛在馬路上,程梵好奇地問:“陳叔怎麽沒來接我。”
謝崇硯:“因為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所以沒讓陳叔來。”
程梵:“去哪裏?”
謝崇硯:“到了你就知道了。”
汽車大約開了半小時,停在一處剛建成不久的售樓營銷處。
幾名西裝革履的銷售主管,替謝崇硯打開車門,将他迎進去。
程梵跟在他身邊,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穿過營造處,面前是一棟還未蓋好的大廈,只有基本的鋼筋水泥。
向裏面望去,黑壓壓一片,程梵有些害怕。
進到大廈一層,謝崇硯帶着程梵來到電梯門口。
謝崇硯先踏進去,見程梵遲遲未進,他伸手:“不用怕,很安全。”
程梵盯着他的手,将右手放上去,跟他從一樓一直升到二十層。
走出電梯,這一層有一處寬敞的平臺,可以俯瞰整個區域。
程梵至今還是不太明白謝崇硯想幹什麽。
站在平臺上,謝崇硯朝外眺望,程梵順着看過去時,才發現對面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塊地皮。
這時,身後的銷售主管悄悄遞上合同,和同事離開。
謝崇硯交給程梵:“在你的名字處,按上指紋便可以了。”
程梵驚訝:“這塊地皮,你買了?”
謝崇硯看着他,手掌輕輕落在他的頭發上揉揉:“貓貓要往高處走,盡量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