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之命,媒妁之言,哪用得着他小人兒來做主?此事我看還是老姐姐說了算。依我說,不如将兩方的孩子生辰八字合上一合,若成的話也是美事一樁。”
沈氏被這張媒婆說來說去頗覺聒嗓,無法只能将沈天福的生辰八字取出給那張媒婆,請她讓人看上一看,看兩家孩子八字能否相合。
張媒婆得了沈天福的生辰八字,便笑着辭了沈氏,一路去了。
李老漢在家等了兩天,第三天上便見到那張媒婆興沖沖的走到他這茶坊中來。李老漢趕忙迎上去問,“姻事如何?”
張媒婆走進茶坊中,先要了一盞果仁香茶喝了,方笑着說道,“老身為你這親事鞋子也走破了,口水也說幹了。到如今,總算也有眉目了。”
李老漢聞言急忙說,“煩請細說來聽聽。”
張媒婆便把到沈氏家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與李老漢聽了,中間免不了又把自己如何辛苦,如何說動沈氏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李老漢。
李老漢聽罷自然眉開眼笑,趕忙去房中取出了自己家秀兒的生辰八字交給了張媒婆,讓她找人為兩個孩子合一合八字。至晚間,又特意置下了些酒菜請這張媒婆吃。
張媒婆吃得臉紅紅的方告辭而去。李秀兒出來收拾時便問李老漢,“這張媒婆為甚來家吃酒。”
李老漢便問自己的女兒,“秀兒,你覺得沈天福那小子如何?”
李秀兒垂下了頭,也不敢看着自己的爹,聲音極小的道,“自然是極好的。”
“哦,哈哈哈哈!秀兒,不瞞你說,爹爹已經請那張媒婆去為你說親了,說得正是那天福綢緞莊的東家福哥兒,沈天福。”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時候總覺得不滿意,寫完以後再看覺得還行。這個文寫得很随意,不會硬要規定寫多少章什麽的。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命運,自然寫來就成,真的是種田呀,而且是那種看天吃飯的種田文。
第五回
聽李老漢這麽一說,李秀兒不由得面上染紅,嬌聲說了聲“爹爹你……”,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收拾好東西挑簾子進裏間自去不提。
卻說那張媒婆将兩人八字拿去找人看了是否吉利無克後,便又歡歡喜喜的往沈氏處而來。一進門便說,“老姐姐,老身且與你道喜了,你家福哥兒和那李秀兒并無相克,倒還吉利,實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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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一面将張媒婆讓進裏間奉茶,自己也坐在旁邊相陪。
這時又聽那張媒婆笑着對沈氏說,“那李老爹只得一個獨女李秀兒,若是将其嫁過來,定然資奁甚厚。”
沈氏卻說,“這倒無甚要緊。”
張媒婆一聽便又說,“那李秀兒性子極為溫良恭讓,且又貌美如花,最緊要的是針指女工,上鍋抹竈,無所不會。嫁得過來,定能幫忖你持家。再說你家哥兒得了一房美貌娘子,定能從此以後收心專心專意做買賣,何愁不一年一年的發達起來。”
沈氏聽張媒婆所說一席話,前面還不甚在意,聽到後面說到收心的話,心裏卻是動了心。想到自家孩子專愛在那些風月場所鬼混,與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婦兒來往,沈氏便覺得擔心不已。既如此,還不如娶一房娘子與他,收收心也是好的。那李秀兒她也曾經見過幾面,倒還是配得上自家孩子。
雖然……但是,天底下當娘的也只能先顧着自家孩子,先顧着眼前,長遠的既看不着,也管不了。
想到此,沈氏便說,“那便煩你去與那李老爹說,這門親事我已允了。便煩你先去議定,待得我家息子回來,我便讓他親自前去迎娶那李秀兒。此番親事做成,定重重酬謝。”
張媒婆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嘴裏一個勁兒的說,“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于是張媒婆便去與那李老漢複了信,李老漢回了定,張媒婆便又與沈氏商量選黃道吉日,下聘禮等事。一應事情辦好,單等沈天福回來迎親。
日子一晃,離沈天福出海販貨已過了兩月餘,走的時候還是楊柳依依,等到回來時已是初夏時節。
五月初五端陽的前一日,五月初四,沈天福帶着小厮永安終于又回到了臨安城。先到自家綢緞鋪裏将離開後的這兩個月的店內的進出各項賬目一一仔細核對了,又聽店中夥計王一村說了些自己走後店內的一些事情。便吩咐小厮永安雇人将那帶回來的大海蚌擡回家去與自己的親娘看看新鮮。
沈天福到得家中,沈氏接着自然很是高興。待看到沈天福命人擡回來給她看得那大海蚌,又絮叨沈天福終是太過年輕,不知輕重,亂花錢。
待沈天福坐下後喝了一道茶罷,沈氏方把自己替他定了一房娘子的事情對沈天福說了。誰知道沈天福一聽立刻跳了起來道,“娘,您也不與我商量商量便定下這房親事,豈不是害人家小娘子嗎?”
誰知道沈氏卻說,“為娘終是不放心你成日價去那些風月場所中與那些不三不四的賤婦兒鬼混,你那喜好為娘也知曉,倒不如正正經經的娶一房息婦放在房中,收收你那心,好好兒的過日子為上。”
“娘,這門親事孩兒不願意!”沈天福聽沈氏說完背過身去重重的說道。
沈氏一聽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拍道,“此事由不得你做主,我已經替你定下了這門親事,只等你一回來,過幾日便去将那李秀兒迎娶過門!”
沈天福聞言“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進到自己的房中關上門躺到床上賭氣睡了。這一睡下去直到晚間挑燈時分方醒。
醒來後,開了房門走到堂中卻只見自己親娘沈氏點了一盞油燈,坐在桌前正在暗自垂淚,桌上是做好的用瓷碗蓋好的飯菜。想是做好了飯菜在等他起來吃飯呢。
沈天福一見到自己親娘的眼淚,立刻心便軟了。于是趕忙走上前去跟沈氏說軟話,“娘,快別哭了,孩兒都聽娘的可好?娘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娘讓我娶那李秀兒我便娶她。”
沈氏聞言卻不出聲,依舊不理他。沈天福只好陪着笑又哄了好一會兒,沈氏方才笑了,随後兩母子方一起吃飯。
随着迎親的正日子一天一天的臨近,沈家和李家也一天天的忙碌起來。迎親前三天,沈家開始送催妝花髻、銷金蓋頭、花扇、花粉盤、畫線彩果等物品。李家則回送綠袍、鞋笏等。
迎親前一天,沈家備床席桌椅,李家備被褥帳幔;李家還請人去男家鋪設房奁器具,擺設珠寶首飾等。
迎親當日,李秀兒拜過家堂并祖宗,随着沈家迎親隊伍,在樂隊吹吹打打熱鬧喜慶的樂聲中被迎娶到了沈家。坐虛帳,坐富貴,親送客,上高坐後,禮官便請沈天福和李秀兒兩位新人出房,绾“同心結”,到了堂前,雙方并立,請沈氏和李老爹上坐,由沈天福用秤杆挑開“蓋頭”,行“交拜禮”。
行禮後,兩人便被送入洞房。禮官又開始一面吟着喜詞,一面用喜果“撒帳”。撒完帳後,沈天福和李秀兒各自剪下自己左右一縷頭發“合髻”,最後喝過用紅綠“同心結”绾住盞底的兩盞“交杯酒”,鬧洞房的一衆人等便退了出去,只剩下房中的兩位新人。
一時之間,房內寂靜無比。李秀兒自然是又羞又喜,默默低頭不語。從第一次看見這位眼前的“福哥兒”開始,她一顆芳心便系到了他的身上。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一天,自己竟然能和他結為夫妻,他成為了自己的官人,而自己也成為了他的娘子。
一想到洞房花燭夜的種種,李秀兒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了。不過等了好一會兒,卻并沒有什麽動靜。李秀兒正在狐疑間,卻聽到旁邊的沈天福自顧自脫了鞋子,喜袍,往床裏面一躺,淡淡的說了句,“今日太累了,我且睡了。”說完,便自顧自的睡去。
這?李秀兒并沒有想到這位自己的夫君在洞房花燭夜竟然對自己說得第一句話會是這個,而且是唯一的一句話。難道是他真的太累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他不滿意自己,不喜歡自己?左思右想,李秀兒一顆心不禁忐忑不已。直到房中紅燭燃盡,李秀兒方才黯然合衣倒在了床邊睡去。
天剛一亮,李秀兒因心中有事便醒了,看看床裏面的沈天福睡得正香。于是便下床,換了家常衣服,盤了頭,去廚下燒水做飯。
平常沈氏一貫早起,天亮時分,沈氏正欲起床,卻聽到廚下的燒水做飯聲響,不由得心中暗喜,“想是息婦已經早起下廚了。這秀兒果真極是懂事勤快。從今後,我也不用早起了。”又躺了一會兒,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