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躲了開去。沈天福無奈,只能雙手握住小月兒肩膀,俯□湊到她跟前道,“這個只是我一個姐姐在上月我過生辰時送與我的,”
“哼,別人送與你的你就成日價帶着,奴送與你的你就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虧奴天天巴巴的想着你,不曾想你竟是這種浮浪人兒,慣會得拿蜜話兒哄人!”小月兒一邊氣忿忿的說,一邊那眼角又滑下一行淚來。
說完,小月兒将手中那鴛鴦戲水的荷包使勁的往地上一扔,然後把沈天福握住自己肩膀的手一推,賭氣的轉過臉去繼續飲泣。
沈天福忙跑過去把那鴛鴦戲水的荷包撿起來,拍幹淨上面的灰塵,依舊挂在腰間。然後走過去推了推小月兒道,“你看,這是甚麽?”
小月兒不聽也不看。沈天福便轉過去走到她跟前,面向她說,“你看,這不是你送與我的連理枝的荷包嗎?”話畢,小月兒只見沈天福從懷中掏出了自己送給他的那個連理枝荷包。
“你這是?”小月兒先有點疑惑,後忽然會過意來,不覺臉上一紅。于是拿起自己手中的鲛绡拭淚。
沈天福看她先是梨花帶雨,後又嬌羞可人。一時不覺情動,上前一步一把将小月兒從椅子上撈了起來,摟在懷中道,“你看你,可是冤枉我了吧,你說,該怎麽罰你。”
小月兒急急的想從沈天福的懷中掙紮出來,不曾想沈天福一雙大手卻将她的纖腰樓得緊緊的,身子早軟了一半,哪裏使得上勁兒。但是嘴中仍說道,“小冤家,快放了奴吧。”
沈天福哪裏肯聽,一邊說,“且讓我嘗嘗月兒唇上的胭脂”,一邊湊上去頂開小月兒牙關,只管品砸佳人香舌。
小月兒剛開始還又羞又急又怕,後來卻是不自覺的意亂情迷。正兩情融洽時,小丫頭桂花卻闖了進來說,“媽媽吩咐……”
沈天福忙将小月兒放開,整了整衣帽,咳嗽了兩聲道,“月兒,我且先走了,過幾日再來看你。”話畢,忙低下頭快步走了出去。
待沈天福出去後,小丫頭桂花走到小月兒身邊笑道,“姐姐,剛才你……”
小月兒滿面緋紅,雙腳發軟,忙向圈椅上坐了下去,嗔道,“這個無賴……”。停了停複低首勾唇一笑,“挂花,不許和媽媽說這個事,有你的好。”
“欸,姐姐。”小丫頭挂花抿唇一笑,退到了一邊。
第四回
沈天福自那日與陳二哥議定出海販賣絲綢緞匹後,一連數日都在自家綢緞鋪內吩咐店內夥計小厮清點裝檢要出海販賣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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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将貨物準備停當,沈天福辭別家中老娘,吩咐了店中夥計名喚王一村,小厮興兒照管店中生意,自己帶了小厮永安雇人将要出海販賣的絲綢緞匹挑了上船。與陳二哥并衆多入夥商人一起開了船往海外而去。
一路上只見銀滔卷雪,波濤洶湧。在海上行了一月有餘,到了一個名叫南窪城的地方。從船上看去,只見得此地人煙稠密,城池巍峨。于是船上衆人便抛下鐵錨,将船纜好。因沈天福是第一次來此處,陳二哥便帶他上岸去一個相熟的經紀處,将他介紹給了那人。
原來在這南窪城,中國貨物到此處一倍價錢便有三倍價錢的賺頭。将此處的貨物帶回中國販賣也是如此。沈天福帶來的絲綢緞匹恰是此地人極喜歡的,因此很快便将帶來的貨物脫手。
銀錢到手後,沈天福也如同來的入夥商人一般在這南窪城中四處閑逛,尋思着采購些什麽貨物回去販賣,恰巧走到一個市集,見許多人在那裏圍觀指指點點,好像在議論什麽一樣。于是沈天福帶着小厮永安走過去,分開人群,只見原來是一個老漁夫帶着個半大小子在那裏賣剛打上來的海魚。
本來賣個海魚也沒甚稀奇的,怪就怪在原來那老漁夫除了賣的海魚外,還打上來一個海蚌,足有一盤大石磨大小,放在地上,兩扇蚌殼猶在間或開阖。
沈天福從小也見過不少河蚌,海蚌,但這麽大的卻是頭一次見。好奇之下,便問那老漁翁這個海蚌怎麽賣。那老漁翁見他年輕,又見他是個好奇心重的外鄉人。他們這裏的人經常打魚打到海蚌,除了那海蚌殼拿來入藥,并無甚作用。于是老漁翁便伸出五根手指在沈天福眼前晃了晃。
“五十兩銀子?”沈天福也不知道那老漁翁伸出五根手指到底是多少錢,于是便随意的出口問道。
那老漁翁一聽,心中樂開了花,果然這小子是個外鄉人,什麽也不懂。這海蚌雖大,就算用這蚌殼入藥,也頂多不過五兩銀子,誰知面前這人竟然出了五十兩銀子,真是個外行貨,這樣的人不訛不賺豈不是太冤。
于是那老漁翁當即痛快拍板,“成交!”
沈天福愣了愣,本來他是因為好奇随意的問問,哪曾料想這老漁翁竟然把他當成出價的客人将這海蚌賣了與他。
“這……”沈天福本欲反悔,但是周圍那麽多雙眼睛盯着,他倒不好拉下臉來揚長而去。又看看地上那海蚌,雖然在蚌殼上纏繞着些海草,糊上了些泥沙,但是那青色蚌殼上卻有不下百圈細密的紋路。沈天福蹲□去,伸出手掌在那海蚌殼上用一根手指輕輕一擦,只見在蚌殼上被擦掉泥沙的地方隐約有些細微的幾不可見的銀光閃過。
沈天福不由得心中一動,心想這海蚌從那蚌殼上的紋路看長了怕是不下百年。這裏的人只知道将這蚌殼入藥,卻不知道将這大海蚌運回去,将這蚌殼找匠人打磨出些精巧別致的飾品來也有不少的賺頭。
于是沈天福打定主意,拿出五十兩銀子,将這大海蚌買了,讓人運到船上去,又找了好大一個木盆,将這大海蚌養在其中,待運回去後再做處理。
将這大海蚌買下後,沈天福又随意在這南窪城中買了些當地出産的香料,令小厮永安背着帶回了船上。
陳二哥等滿船的入夥商人見了沈天福買回來的大海蚌都哈哈大笑。都說沈天福畢竟年輕做事不穩當,竟然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了這樣一個賠錢的累贅回來。沈天福只說,這海蚌買回去給自家娘親看看新鮮,旁的卻不願意多說了。
一衆人等說笑了一場,将自家貨物整理好了,便起錨升帆返航不提。
卻說自沈天福出海販賣絲綢緞匹後,那開茶坊鋪子的李老漢卻去了一位積年通殷勤,做媒婆的張媒婆家說話。
那張媒婆将李老漢接進家門,坐着喝完了一盞茶便問,“李老爹,甚風推你到我老婆子這裏來?”
李老漢笑了笑,将袖中早已經用封筒封好的二兩銀子遞上道,“薄意還請笑納,事成後還有重謝。”
張媒婆自然是推辭了一番,最後便也接了。因問道,“李老爹,你鳏居多年,敢是要為你自己說親,還是要為別人?”
李老漢聞言趕忙擺手道,“卻不是為我自己。我只有一事相求。”
“哦?李老爹盡管說來。老身若能幫得上忙便一定玉成此事。”張媒婆聽李老漢這樣說,倒起了一點好奇心。
于是李老漢便将自己心中所想所求說出。張媒婆聽完,方知道原來這李老漢是為了其家中的獨女秀兒,求他去西城邊上的沈氏處走動,探一探那沈氏的意思,想将自己女兒嫁與那沈氏的獨子沈天福為妻。
“這有何難,煩請李老爹回去稍候幾日,老身自去為你說和說和。”
張媒婆一口答應,次日便去西城邊找沈天福的娘親沈氏說話。将門拍開後,沈氏将張媒婆迎進堂屋中坐着,端上了一盞茶,請那張媒婆喝,待張媒婆喝過一道茶方問她為甚事而來。
于是張媒婆便問,“敢問你家福哥兒可曾定下一門親事?”
沈氏搖了搖頭,“這卻沒有,他還小,這會子還沒考慮這事情。”
“你家福哥兒也已經十七歲了吧,論理也到了結親的年齡。敢問可有心儀的人家啊?”張媒婆繼續問道。
沈氏依舊搖了搖頭,“沒有。”
張媒婆一聽心中便有底兒了,續又笑着說道,“我這裏倒有一戶好人家要介紹給你家福哥兒。”
沈氏拿眼看着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戶人家便是那西大街口的開茶坊的李老爹家。他家女兒李秀兒已過了及笄之年,生的甚是美貌,他父女倆都屬意你家福哥兒,特托了我來問問。還請老姐姐給我個明示。”
沈氏聽完張媒婆的話,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才說,“我那小猴崽兒現今出海販貨去了,此事等他回來,待我問過他再做決定。”
張媒婆卻說,“自古以來,這親事只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