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任垠予吻技不錯。
沈槐都沒注意到,他什麽時候用檸檬水漱了口,嘗起來清新,還有點甜。
原先心裏那些琢磨也被沈槐抛之腦後了,任垠予這人琢磨不得,十分地不按套路出牌,昨天要他在公司內專捧任影帝一人,今天又央他給拒了自己生意的老家夥捐錢,這人還沒寵呢,竟然就驕起來了。沈槐是有些不爽的,但不爽歸不爽,任垠予的舌頭,他眼下還不舍得放開。
但沈槐也不是色迷心竅那一卦的,兩人換氣的間隙,他低聲道:“我出錢給《暗巷》在所有沈氏名下的商場投放預告片,《無良人》照常上映,不推不減。”
任垠予一頓:“你出錢?就是不從商場內部走?”
“對,商場是我姐的生意,我去買雙襪子也要照常掏錢。”
任垠予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沈槐反應不及,就要從椅子上摔下去,卻被任垠予撈住了腰,半空中一個翻轉,任垠予就占了他的位子,而自己坐到了這突然發難的人的腿上。
“謝謝沈總。”
任垠予扯住他胸前的衣襟,接下來的吻突然就變得氣勢洶洶了,沈槐想把人推開,結果對方手臂收緊,竟然有意違抗,沈槐擡手就把任垠予的臉扇到一邊去,沒用力,但已經有些動怒了。
“對不起。”
任垠予道歉道得飛快,眼睫低垂,似乎還有點兒抖,沈槐心裏那股不滿一下就熄了,推開任垠予站起來。
沈總這輩子從沒坐過別人大腿,小時候被奶媽抱不算。他其實就是對這個體位不滿,別的都還成,此刻離開任垠予的嘴唇,還有些不舍。
“過來。”他故意沉了嗓音,聽上去有幾分威嚴,但又有幾分黯啞的性感。
任垠予擡起臉,見沈槐松弛地站在那兒,腳底是質地高級的暗色地毯,身後是被暖黃色壁燈照亮的兩幅人物油畫,畫上是面目模糊的肥美胴體,正沖着觀者放松袒露一對雪白的臀部。
沈槐站在那兒,手指緩緩移向胯間,放在拉鏈上。
任垠予中蠱一般站起身,走過去,在沈槐面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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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筆挺的高定西褲,拉鏈藏十分紳士的深處,還什麽都看不到,但任垠予已經在腦中幻想形狀和氣味,他拿臉湊近,鼻翼不受控制地翕動,鼻尖堪堪要碰到了,卻被一把掐住了下巴。
沈槐的手指卡在他已經開始吞咽口水的喉結上方,逼他擡起頭。
那人眉頭微蹙,桃花眼的眼角竟然不嚣張上挑了,而是顯出一種錯覺般的下垂,望着街邊棄犬的表情。
沈槐确實心生憐惜了,又因為任垠予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而心情好轉,他摸着影帝那形狀漂亮,并非假體手感的下巴,改用居高臨下卻刻意溫柔的嗓音:“跟着我,用不着這些,有什麽想要的就提,不要想成交換,就當是在談戀愛。”
沈槐用食指搔了搔任垠予的喉結,為了平複坐了任垠予大腿的那股別扭勁兒,他做了最後的自我纾解:
“爺喜歡那樣的。”
媽的,出口怎麽感覺不太對,自稱爺好像還是有些不妥。
不管了。
沈槐摸摸任垠予的臉,坐到桌邊繼續吃飯,此刻他有胃口了,風卷殘雲一番,而後擦擦手,把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桌對面,灼灼盯了他半天的任垠予帶回了家。
都說了,飽暖思淫欲,上回沒成,就是因為沒吃飯。
沈槐看着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濕漉漉的任垠予,雖然不喜甜食,但卻覺得飯後甜點合該是這樣的。
“沈總……”
任垠予躺在床上,圍在腰間的浴巾被沈槐扯散了,沈槐埋首在他胸前,正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烙吻痕。
“我能不能,叫你的名字?”
沈淮擡起頭,朝他促狹一笑,欺身上來,碰碰他的鼻尖:“可以。”
任垠予縮了縮,望着沈槐的眼神似乎要化了。
“沈槐。”他輕聲道,兩個字而已,卻說得很認真,“沈槐。”
沈槐親了親他的嘴唇。
“小予真可愛。”
任垠予登時睜大眼睛,沒料到會聽到這麽親密的稱呼,沈槐見他面露驚訝,笑出聲來,鼻腔裏氣音性感,任垠予抓着沈槐胳膊的手不由扣緊,随即一個翻身,兩人位置掉了個個,沈槐左右看看任垠予撐在臉側的手,發現自己被床咚了。
任垠予許是真的開心,吻變得熱烈許多,沈槐都要被親得招架不住,氣短起來,等被任垠予的嘴唇放開,就見那顆漂亮的頭顱沿着胸肌線條下移,啄吻過腹部,小心翼翼親了親翹起來的部位。
“小沈槐。”任垠予嘟囔一聲,張口含住。
沈槐瘋了。
早知如此,剛剛在飯店包廂,他肯定不會制止任垠予。
沈總男女朋友一大堆,玩過的花樣不少,當中甚至有專業級別的選手,但像任影帝這樣生猛的,這是頭一回。
任垠予并不是技巧型,他是真的有種要把沈槐吞下去的勁頭,不用牙碰,沈槐卻覺得他在咬自己,一上來就深喉,把沈槐半硬的家夥都抵彎了,沈槐尺寸不俗,任垠予口腔空間不大,真真切切四面緊致。把沈槐吞硬了,再吐出來沿着莖身吮吻,含着囊袋用舌尖把玩,任垠予一根手指都不動,光用唇舌,最後在尿口上繃直舌尖狠狠往裏鑽,沈槐腰上被電打了一樣顫起來,不到十分鐘,全數交代。
他腦袋一片空白,既為高潮,也為早洩,雙重沖擊讓風流倜傥的沈總死魚一樣,大字型癱在海寬的豪華床墊上,窗簾未拉,陰風拂來,路燈下結網的蜘蛛好像都停下活計,張牙舞爪着八條腿,笑他。
等沈槐花了五分鐘喘勻了氣,回過了神,就發現自己身後有點兒異樣,酸麻的會陰處被按揉着,再往後那個從來只出不進的地方,正被什麽東西可勁兒往裏鑽。
任垠予的舌尖已經讓沈槐心理陰影了,現在害怕一切往他身體裏鑽的東西,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就在滑膩的絲綢床單上飛快地往上蹭,想要逃。
小腿被一把抓住,整個人被往下一拽,任垠予的臉出現在沈槐面前,笑得柔情蜜意,張開嘴吻他,把他的舌頭吸出來咬,這時候身後一痛,沈槐一嗓子痛呼被任垠予死死堵住,底下傳來肌理被拉扯的細小聲音,某個渾圓碩大的東西,楔進了他的後門。
沈槐驚恐的表情慢慢收起來,額角和牙根一起繃緊,任垠予還在往裏進,耳邊是影帝壓抑的呼吸,并不容易,那處從未有人膽敢觊觎的地方大概是這世上最擠的地方,要開墾自己得先忍痛。
沈槐曲起一條腿,踩在任垠予的肩膀上,任垠予擡起頭,看來是有些驚訝沈槐如此柔韌,然後沈槐将腳掌移到了他的臉上。
下一刻實木腳凳倒地,方桌倒地,天然樹枝做的衣架倒地,最後任垠予撞在了門板上,經過重重緩沖,這一下不算太狠,不至于讓他血濺當場。
任垠予捂着頭坐起來,腿間竟然還豎着,沈槐在床上坐起來,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揉着腦袋的青年擡起臉,用迷蒙又委屈的神情望過來,沈槐嘴角一抽,沉聲道:
“滾出去。”
任垠予清醒過來,大驚失色:“沈總,我,我一時忘了……”
“忘了?忘了我是誰?當我是哪裏的小娼貨?!”
“不是。”任垠予真的急了,“我太想要你了,你太美了。”
美你媽!!!
沈槐心裏的聲音都要吼啞了,他直接按了床頭鈴,對講機裏傳來管家陳叔的聲音。
“少爺。”
“送任先生回家。”
赤身裸體坐在門口的任垠予,眼眶瞬間濕了。
沈槐起身穿衣服,見他低着頭坐在地上,蜷起腿遮掩私處,雖然氣得滿腦袋火光,還是于心不忍,他紳士慣了,便撿起任垠予的衣服,走過去披在他肩上。
“陳叔上來還要兩分鐘,你抓緊。”
而後推開門,走了。
雖然腿還有點兒軟,但背影要多絕情有多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