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在卻覺得味道很淡!”程遠輕言,放下杯子。
“璧合,給爺把茶換了,不喜歡就不喝。”
“喏。”璧合上前給程遠換茶,程遠拉住她的手,卻是起身,“璧合和我出去。”
“岚楓,您……留我一個人。”此話一出劉濬更是惱火。
“韻仙,苦丁茶不适合你喝,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韻仙一愣,卻是起身福身送他,程遠給予的不止是關心愛護,更是一份尊重,很貼心。
程遠出來便聽到谷雨的風涼話。“看來辛苦的人兒還很多呢!”
“竊聽主人談話,杖二十。”
“程遠,你敢?我可不是你的下人,何況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倒是說出個名堂。”
“對……呀!這鍛煉你的聽力,偵查能力。你看好窈多厲害,一步之內,花開的聲音都能聽到!”谷雨看着面無表情的程遠,不由笑得尴尬,“我覺得你出師了,不錯,不由鍛煉了……哈哈……你說我為什麽怕你呀!程……程……”
“那蘭女郎是準備回了?”
“啊?你趕我走?”谷雨的表情是不可思議,瞪圓的眼睛倏忽間就淚流滿面。璧合一見便轉過身去,她見不得谷雨的眼淚,讓人心疼,明明知道有時候是裝出來的,也不由難過。
“好了,大女郎,你真是水做的。”
“只是,只是你讓我回去,我會哪裏?”一時間裝得卻讓谷雨心酸了,回哪裏?蝶谷嗎?蝶谷已經回不去了,自從經過了試煉,那裏最多是以後的埋骨選址。
程遠顯然不怕她的眼淚,看着她,眼眸是幽深的顏色:“你在此處不合适,客人我不需要,仆人我沒有聘請你,離開這裏。”
谷雨伸出手來,程遠蹙眉:“我最近很煩惱,你要幹什麽?”
谷雨伸手拉下錢袋荷包,丢得老遠,拍拍手笑道:“好了,我已經拿了你的工錢了,便宜當你七日的侍兒,好将軍,就七天。”說完就要走。
“好,三日後郁容要來探望我,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春棠?算了吧……”
“後悔,不行了,那荷包裏裝的是我用來照明的夜明珠,價值連城,現在應該找不回來了。”
“我……沒說要走。”
“谷雨,你聽着,我給你特權,偷聽這種事,只能有三次,事不過三,第四次定罰不饒。”
谷雨揚眉,這種事練出來了還會讓你抓到那麽多次,好笑!正好拿你練手。“七日,很好。”
璧合看着谷雨潇潇灑灑走開,擔憂地看着程遠,道:“爺真要留下她?”
“她的身份我不會趕她走,不過三日後她應該不會留,璧合,她是郁容的前妻,這事情還要靠你了。”
“喏,只是這壞了将軍府的風氣。”
“她認罰的。”
“這郁郎君怎麽會看上她?”
“怎麽,覺得谷雨配不上?”
“也不是,只是不搭,郁郎君樸質善良,家中也不缺錢財。”
“你不知道蘭姬的魅力,她和郁容是天生一對,你要是對脂粉感興趣還可以和她讨教一番。蘭姬的香粉脂膏一盒便可以抵了那顆夜明珠,蝶谷四姝,不是喊來玩的,璧合。”
“那郁郎君還休了她?”
“這誰休誰還指不定呢!”
傻芋頭
三日後,郁春棠前來拜訪老師,廳中靜靜等候老師。
程遠由着璧合服侍後,出門瞧見谷雨,笑道:“三次已經用完了。”
“我又不會偷聽,你這話奇怪吶!”谷雨一派正經。
程遠也不否她,走近廳中,郁春棠起身行禮,程遠坐下,壓手道:“你坐下吧!就我們師徒兩人。”
“不日前便聽聞先生将為人父,徘徊今日才來賀喜,實在慚愧。”
“我也許久沒有見到你了,進來可好?前幾日是去江南了嗎?”
“正是,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春棠的困境。江南一方送到的脂粉,不知為何讓搽粉的人起了紅疹,我找過大夫,都只說是過敏。”
“這我倒是不懂,璧合可懂?”
“爺都不知道,奴豈會知道,興許雨妹妹知道。”
“那你去問問你雨妹妹,春棠先和我說說話。”
璧合出門卻沒有看見谷雨,沿着荷塘長廊,聽到一陣埙聲,埙帶着憂傷,不完美的感情卻很完美的憂傷。盡頭便看見吹着埙靜靜落淚的谷雨,她見過谷雨太多的眼淚,就這麽幾天就哭過太多花樣,可是這淚水比那一次都要揪心。她總算知道了為什麽主子最怕長公主的眼淚,長公主的眼淚便是這樣的,沒有聲音,只是大滴大滴落下,面上沒有悲傷的表情,眼睛卻能讓人覺得絕望,那樣的淚她偷偷見過一次。
“他已經走了?”谷雨看她出來了,放下埙,擡手孩子氣地用衣袖擦擦眼淚。
“沒有,郁郎君遇上了麻煩,爺也不知道如何辦。”
“什麽麻煩?他不好嗎?是買賣出了問題,還是身體不舒服?”
“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買賣上的,不過郁郎君看上去很煩惱,看來影響很大。”
谷雨又坐下,曲膝,将頭埋在兩膝之間,喃喃:“我不去,機會用完了。”
“雨妹妹也的确該注意了,這也沒有什麽聽頭,不過是郁郎君遇上的麻煩,和雨妹妹也沒有幹系,只是這倒是雨妹妹的強項,雨妹妹對脂粉那麽了解,他也是脂粉出的問題,假若雨妹妹在指不定就知道什麽毛病了!”
“脂粉?”谷雨起身便去,璧合本來滿不在乎的面上漾起笑容。
程遠本來就注意着門外,方才嘆息:“還真忍住了。”
“先生說什麽?”
門外輕輕聲響,程遠笑了,道:“沒什麽,你和我細細說說你的事情。”
“不敢麻煩郎,我……”
“你就說吧!”
“那春棠叨擾郎了,只是運往江南的一款脂粉塗抹便會起紅疹,說是過敏,可是并非地域問題,健康也有人出了這樣的事,只是發作會晚些時間,也查不出是什麽問題,若是下毒,也未有那個環節錯誤,按理這是以前常用的脂膏之一,一向沒有失誤的,此次與往次并沒有什麽不同。賣家上門讨說法,我們也只有補償,別無他法,失了錢財事小,這名譽受損事大,郎說過,為商人者,以誠為本,名聲就是活招牌的。”
“你最近也是太累了。”程遠順着思索,這次出口無問題,過程無問題,那麽問題必然出在源頭,脂粉研磨的源頭不是花便是水,春棠也是心力不及,這都沒有想到。
“主子,”宇燕進來,“見過郁郎君,主子,宮中召見。”
程遠起身,道:“春棠若是無事就在府中小住,等我回來,若是有急事就休息過後自行離開吧!”
“先生且去,春棠知道。”
程遠囑托宇燕道:“第四次了,有人該受罰了。”
宇燕送走主子,朝着春棠俯身道:“郁郎君,宇燕給您傳信回府。”
春棠點頭,笑道:“有勞。”
宇燕招來侍者道:“傳信給郁府,主子留郎君一宿。”春棠蹙眉,一宿。
“方才主子說抓住第四次的人呢?谷雨何在?”
谷雨,春棠猛地起身。
“管家,谷雨方才跑去花廳了,要罰?”
“第四次了,按規矩,杖二十。”
“喏。”
宇燕回身看向春棠,笑道:“郎君要逛一下花園嗎?”
“去花廳。”
“這……此時應該很亂,郎君還是……”
“勞煩你帶我去花廳。”
宇燕領着他去,老遠便聽到谷雨放肆的聲音,帶着嬉鬧:“本女郎說話算話,有不會跑,這般來勢洶洶!”後來的語氣帶上了嬌嗔。
春棠定住步子,前面是一群女孩子,他看不到那個人,卻知道那個人就在那裏。
“雨姊姊,你确定不跑?那可是二十杖,打下去你要躺好幾天呢!”
“誰讓你又偷聽了,我都明白和你說了第四次了,還以為你不會有興趣。”這樣柔和的聲音是璧合的。
“啰嗦,我豈是你們這樣柔弱的女子,這你們這麽小薄的木杖?”
“雨妹妹,那我可下手了。”
“一,二,三……”
“你們煩不煩,不要念出來……”
“慢着!”高舉的杖停下,哪裏來的男子!
女子忙當着谷雨,道:“這位郎君,這裏是下人處理事情,都是女子,你……”
“別打了,”春棠聽到裏面又開始了,也不顧風度推開女侍。面前是趴在板凳上的谷雨,手腳綁在板凳上,眼睛卻直直盯過來,這樣的清冷。“滾,多管閑事!璧合,要打就快點!”
“不,”春棠上前攔住。
璧合蹙眉:“郁郎君,你是爺的弟子,她是爺的侍兒,犯了規矩都要受罰。”
“不,我……”郁春棠的話讓谷雨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