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自從侍候爺的第一天起,我們就只把自己當做了您的所屬物,您的女人,您不要了,我們存在又為了什麽?她只是……我們從來不求名分,只是想要留在您身邊,我……她也是太看重程家血脈,不想……唉……”
“璧合,讓我抱抱你。”
谷雨一時不明白了,這什麽叫程遠的女人,什麽不求名分的?她偷偷看着那侍兒的容貌,和那個去世的侍者的嬌豔明媚不一樣,細長的柳眉,丹點的檀口,溫柔的眼神,看着程遠那樣的神情,哪裏只是一個侍兒,也對,程遠好歹是一山之主,哪裏能沒有個侍寝的貼身丫頭,想來好窈應該知道,不過聽那女子死前的口氣,好像見了好窈之後程遠就和她們斷了那層關系,倒也是癡情。
“爺,你不要難過了,珠聯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早晚會發生的,她是不可能真的接受您娶了妻子,除非那女子是長公主,畢竟你唯一愛過的只有長公主,那樣的女子天下無雙讓人只能羨慕。”
“我是真的她的性子的,怎麽就一時只顧及了郡主,明明她們的性子那般相似,那樣敏感纖弱的感情……我對不起你和珠聯……”
“不要這麽說,沒有對不起,我們知道只是我們不是那個人罷了,自從你不碰我們開始我們就在等那個讓您心動的人出現,自從偷偷見到少谷主第一面時,我們就認清了身份,只是哪裏想到世事無常。”
谷雨不由嘆息,人家是有愛了就不孤獨了,偏偏程遠嬌妻美妾在懷,卻是明白了愛才感到了寂寞,好窈也真算得上他命中的劫難!
“璧合,姊姊,我忽然發現我犯了好多錯,傷害了很多無辜的女兒,我因為薄舞讓楊吟月困入深宮,又因為楊吟月與薄舞差點殊途,因為年幼無知取了你們姊妹的心,卻又因為知道了愛而傷害于你們,也許我是該……”
璧合止住他的話,道:“不,陪着您就夠了,不會不開心,不會怨恨,你不用管,旁人的感情您不用管,那些不是您的責任,你只要開心,真正愛你的人才不會難過。”
一時默然,谷雨看着程遠落淚,只覺心裏有刀在攪,這人哭不像好窈淚水大滴大滴落下,卻和好窈一樣低低地,只是偶爾抽動肩膀就讓人覺得悲慘。
程遠走出亭子時已經黃昏,出回廊便看見黃衣谷雨端着棋牌一句:“走一局吧!”
忘,難
劉濬那頭焦急地等着消息,卻得了淳安郡主一句“忘字心中繞,前緣盡勾銷”。
“什麽,她果真如此言?”
“是,一字不差。”
“你……你再去,去問……”
“主子,郡主說了再去一萬次也一樣答案。小的覺着也是,那弋哲王府張燈結彩,明明是有喜事,許是郡主真的變節……”
“滾……滾出去,滾!”
那人讓劉濬踹了出來,不由埋怨,明明自己就說了實話,出門便撞上平素常見一人。
“啊,劉大兄你怎麽在這?”
“你是那個……那……”
“我是司馬太爺家的葉喬。”
“哦,噢,葉兄弟。”
“走,走,咱兄倆喝一盅。”
那人拍着葉喬的肩膀,笑道:“走,人說富貴了忘兄弟,也就兄們你心好,走,現在哪裏高就?咱兄倆好好說說話。”
“這不是外出游學去了嗎?當年阿娘讓我東闖,就遇上了我家郎君,舊做了郎君跟班。”
“跟班?”那人打量了葉喬一身,“這跟班也跟出了金條皂靴也是厲害呀!”
“本也沒有什麽,只是郎君似乎和阿娘有舊,故而恩待我。我今日看兄長面色有難可是有變故?”
“也不是什麽大事。”漢子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給葉喬說了。
葉喬頓時變了臉,漢子急切問道:“兄弟怎麽了?”
“這……忍忍就好。”
“可是有疾,這可忍不得,我……我送你去醫館吧!”
“不用,還是我自己去吧!打擾我們兄倆雅興,下次兄弟一定好好招待兄長。”他喚來小兒付了錢,扶着肚子出去。
漢子也只是嘆一聲“可惜,挺不錯的人”,沒有在意了。
葉喬卻是從偏門進入了郡王府,劉濬擡頭看見他只是冷冷道:“你回來了,你阿娘身體還好?”
“勞您挂心,阿娘很好,讓我待他給你問好,她是想見見主子的。”
劉濬放下手中公文道:“不用,讓她将息這身子就好。你退下修整一下就工作吧!”
葉喬跪下:“葉喬有事和主子商量。”
“你說。”
“我們現在不足是後備,對面現在拉攏了端木家,于我們不利,我們能夠把控的便是離着健康最富有的屬地臨安。”
“可惜了,臨安王是程遠的妻族呢!”
“那便讓他們生隙。”
“難,臨安王世子妃是長公主的五妹,和程遠交好。”
“但是臨安王卻是疼惜女兒的,此時關鍵在于婧郡主,只要婧郡主死在程府……”
案上的鎮紙直直襲來,伴随着劉濬憤怒的聲音。“我說過誰也不許動她!”
“可是現不如前,她已經背叛主子就應該付出代價,既然她愛主子,就讓她的生命為主子做出貢獻。”
“背叛,不,沒有,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你知道什麽,退下!”
葉喬很不甘心,退下去等待時機。劉濬心緒難平,放下公文便出去,出了門一時卻找不到一個想要去的地方。
“主子,青眉聖女來了。”
劉濬蹙眉。
青妍看到的死寂一片,她曾經不敢相信沒有花朵沒有音樂沒有舞蹈沒有蝴蝶的薄舞是怎樣的,現在卻看到了,這個樣子就是沒有程遠的樣子,沒有程遠那個無堅不摧的薄舞就仿佛什麽都沒有了。
屋裏還有一個女人,她見過,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大宮女,代替皇帝來看望這個女兒的,她聽見薄舞說話,大致意思就是什麽也不要讓阿父知道,不由生氣,就該讓那人知道,他作為阿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女兒帶來了多大傷害嗎?她看見那宮人将一塊手絹給了薄舞,然後就是薄舞送客。
宮人拜別離開,便聽見薄舞喚着“恙兒”,聲音裏還帶着喜悅。上前去,問:“我來你就這麽愉悅?”
“自然。”
青妍看她明眸皓齒,不由覺着這人倒是越發好看了,這病讓她更加瘦弱,精神卻不見差,看她寶貝着把黃色的絹布放入懷裏,也做沒看見一樣。
“瞧着倒是開心了許多,”她把脈,沒有更好但是好歹沒有惡化。
“不是開心,是心開,世間之事難免有取舍。”
青妍也不和她诋話,只是應和。“倒也是,那藥就用不着了,何不還我?”
“你說止痛藥?”薄舞搖搖頭,“到了別人手裏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不過我請你吃飯作謝禮。”
“哪裏還吃不到美味佳肴,稀罕你呢?”
“這可是獨一份的,我做給你吃。”
“你?你會做飯?”
“小看我了吧!我們可是蝶谷人,無所不能,說笑了,這不是各有所長嗎?在生活方面,谷雨善脂膏,小滿善雕刻,白露善茶藝,小雪擅長制衣搭配,我呀就擅長這口腹之欲。”
“你呀,看不出……”青妍瞧着跑來跑去的丫頭,“這丫頭幹什麽呢?”
“恙兒在準備東西呢!看來準備好了。”她起身去廚房,青妍跟去,“我幫你呗!”
“怕了你,可不要。”
“也對,我這手上都是藥。你這手藝幾個人嘗過?”
“多了,阿爹,四姊妹,還有徐家阿兄,之後倩姨吃過一次,還有岚楓。”
氣氛本來好好地,突然薄舞就冷言冷語道:“青妍,你說這人有時候真的很沒有教養,梁上君子,趁縫偷窺,實在惡心。”
“所以我們就不要和那些沒教養的計較了,随他看去。”
“哦,恙兒幫着端菜。”
小恙兒進來聞聞香,笑嘻嘻跑出去。
青妍嘗了嘗,不由暗暗想到:“這的确是難得的佳肴,怎麽也瞧不出這仙子是沾油煙的,奇怪。”不由嘆息一句:“阿舞,岚楓遇你也不知幸還是不幸!”
“怎麽扯到他了?”
這時候恙兒拉扯着薄舞是衣袖比劃着,青妍看不懂,問:“她比劃什麽?這地啞治不了,我瞧着都難受。”
“她問我們是不是在說……對程将軍。”
“蹄子一看就在說謊,可是恙兒妹妹?”
恙兒哈哈張嘴。
“壞恙兒,許是讓某些不良之友影響了,遲早嫁了你,看你還說不說愛了!”
“自己把自己賣了……哈哈。”
“啐,”薄舞啐她一口,青妍只是仰面笑。
“對了,你二姊幫我們大忙,代我們謝過。”
“和我什麽關系,你自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