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笑,畢竟兩個帶着面具的人說話怎麽看都不誠懇。”
“谷雨,我不可能告訴衆人說我傷心,因為她選擇了國家葬送了我們的感情。她只是想救我罷了,不過從愛她變成愛國家,我也不覺得長久了多少,只是救宋罷了。你來搗亂我倒是高興,畢竟兩個人的苦水都有地方傾訴,你想哭就哭,我也不攔着,我這裏薄舞走了,空虛得好像失去了整個人間。”
谷雨的眼淚是說來就來的,像是大雨滂湃,哭就哭,反正只要這冰坨子看見。
第二天,谷雨發現程遠沒有從王妃房裏出來,看來昨夜讓她折騰累了。那人靜靜躺在,在做夢嗎?感覺這人不該做夢似的。這人真的很好看,墨染的眉,細長的眼,濃密的長睫,英挺的鼻梁,紅潤卻略顯得單薄的唇,唇角的幅度不是很明顯,就這樣暧昧不清的神态卻蠱惑着人癡迷他的美麗。這真是個美人,還是個癡情人,不知道怎麽了,以前各種不順眼,現在怎麽看谷雨都覺得程遠太好太好,不像是凡塵的人!
程遠睜眼,面前遞來水。“主子,漱口。”
程遠接過漱口,起身自己打整自己,“你什麽時候來的?”
“不久,對了,床頭的衣服瞧見沒?天氣熱了也別圖涼快!”你不知道你那一寸一寸曬不黑的皮膚多讓人嫉妒嗎?好吧!那的确是最讓人着迷的蜜色,不是白色,不是白色!
“你一會兒不要鬧,随我去見郡主。”
“哦,喏。”
瞥着房室裏的珍寶,谷雨癟癟嘴,程遠對這妻子真的不錯,這女兒也是個有情調的,怎麽就沒把這男人給救回來?果然中了窈妝的毒是不好解的。
谷雨瞧着規規矩矩行禮的一路婢仆,果然自己的修行還不夠。
才繞過屏風,就聽到舒服的聲音道:“爺萬福,夫人身子不适怕是不能見您了。”
今日是黑色的攏紗寬松地裹在身上,輕輕走過,拂在珠聯的手背上,只聽自家爺慣常清淺卻溫柔的聲音問道:“請了大夫了嗎?我去看看郡主。”
谷雨扯扯他衣角,輕聲問:“我去嗎?”剛問我便看見那清麗的女侍看向了自家,帶着審視,好眼神。
“跟着,”程遠向前去,珠聯快步上前掀簾,瞧着蒼白臉色的淳安郡主,問:“怎麽生病了?可叫了大夫?”
“不用的,沒有什麽大礙,勞你關心了。”
“怎麽行?珠聯,叫大夫。”
谷雨瞧着不對,也不顧及身份,忙喚住:“岚楓,慢着,我先給她診脈。”
“你可會?”
“你不要吵鬧,”谷雨指尖放上手腕,卻頓時瞪眼縮手問道:“你進來可是沒有胃口,心情煩躁,胃裏不适飲食反胃?”
珠聯不由蹙眉,卻是回應谷雨道:“女郎所言極是。”
“哼,二月大的胎,恭喜懷孕了!岚楓,還不抓安胎藥!”
淳安郡主面色頓時發紅,指甲扯着手中布帛,蒼白一片。
“珠聯去辦。”程遠點頭吩咐。
珠聯像是得了大恩惠,愉悅地跑去了。
谷雨想質問程遠,卻看着他溫言細語安撫着淳安郡主,不由又啞口了,問什麽?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何況換了此時的好窈也不會說什麽吧!何況是沒有立場的自己。一氣之下便決定馬上離開程府,才摔了簾子,卻聽到裏面詭異的對話。
“恭喜你要做阿娘了。”
“将軍,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什麽對不起,感情對于你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本就是生命,我喜歡孩子,他來得很好,我這一生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妾……對不起,将軍。”
“好了,別說對不起,都是為阿娘的人了,只是那人……你……”
“他約我出去,我本是不想這樣……可是我實在愛慘了他……我……對不起。”
“不是這個,我抱上兒子氣死他劉濬,只是你如何和他說……”
谷雨掀簾就進來,伸手拉着程遠,道:“你和我說清楚。”
淳安郡主看着這個對僅僅随意的女郎,也不能說什麽。
“你莫要吓着她,不是讓你守禮些嗎?”
“是我吓住了好不好?那孩子姓劉耶!她紅杏出牆還給你帶個孽子……”
“谷雨,”程遠不由加重口氣,“你不懂這裏面的糾葛,她本就是個無辜的人,是個良善柔弱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你也稀罕?那個清白人家有這樣的女兒?她還是臨安王的郡主……”谷雨的話帶着鄙夷和嘲諷。
“夠了,她心中本來就只有劉濬,又有什麽過錯,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她選擇的。”
谷雨翻身就朝着淳安郡主居所回跑,程遠跟上她,“你做什麽?”他壓低聲音,屏退一幹驚詫的侍者。
走到門前谷雨頓步了,盯着程遠便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說教,我到要你親耳聽聽你的郡主怎麽說!”
程遠拉住她道:“我還沒有老糊塗!不要打擾她,你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
“少來這招,我不聽你說,我生氣。”
“你這不定的性子實在讓人心煩。”
“你才叫人煩,你瘋了,你要養劉濬的孩子!你知道劉濬多麽喪心病狂嗎,你知道嗎?他那次抓了二妹,用的怎樣的刑罰你不知道?他甚至……甚至讓人奸污……他還用二妹脅迫好窈,我可憐的好窈,離死就差那麽一道門,他還不讓她幹幹淨淨地去,他奸污她……”
“夠了,谷雨,我說夠了!”
“你不聽,我就要說,你沒有去見好窈吧!她變化可大了,那麽單薄瘦弱,一個人就坐在那裏發呆,也不知道是看月亮還是在想人……”她目光如燃着火焰,灼這程遠的眼,“我不能說,什麽都不能。那個卑劣的畜生那般對待好窈,你卻對他的女人這般好,甚至是他的孩子,岚楓,我真該說你是個聖人!”
“他是他,郡主和孩子是無辜的。谷雨不要在我心口插刀,最先傷害薄舞的不正是我嗎?最先不幹不淨不就是我們嗎?你知道的,那麽都知道,你說薄舞變了,她不過是累了,懶得笑了。她比任何人都堅強,一點兒都不弱。我說過她是我的妻子,她幹幹淨淨是,不幹淨了也是,女孩子都是最美的,擁有最真摯又最執着的心。薄舞懂我,只會更堅強。”
“這怎麽能混為一談,你和好窈是因為藥……義父的藥!”
“傻瓜,沒有情,沒有欲,那藥哪裏來的引子?情不自禁,哪裏又錯了,我與郡主本就只是名義夫妻罷了!女人都是最愛惜生命的,那個孩子不是劉濬的兒子,而将是正直勇敢強壯的宋國男兒,你還不懂嗎?”
谷雨捂着頭,她更糊塗了,只是慌亂道:“我真不明白,明明你要殺了他一劍便好了,你那麽厲害!”
“荊軻還可以刺殺秦王呢!可是殺了之後呢?難得憑薄舞的能力不能殺了他?不殺有不殺的理由,時機未到,該死的時候他絕對不能活。”
“你和薄舞明明就該在江湖,明明就不像這朝堂人,卻對這廟堂之高……唉,明明格格不入,卻實際渾然一體,你們天生就該在這廟堂遭罪,那你說你要怎麽辦?”
“鎮壓,安撫,歸順或死亡。”
“那好窈呢?”
“若順……她依舊是他的妻子,除非合離。”
“怎麽在你口中說出這樣平淡,你到底在這份感情中投入了幾分?”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我也沒有必要和你說這些。谷雨,你該在意的是春棠,郁容等你太久了,他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不論你是卑賤還是富貴,他不在乎,他只是喜歡你。就如同我喜歡薄舞一樣,喜歡便在乎她的好,甚至喜愛她的缺。就如同郡主眼中的劉濬,無論他的好壞,不論在這世上處于的位子,劉濬只是我們的敵人,卻不是她的,是她的愛人。”
“你真是厲害,你的情感和理智都很厲害,好吧!”
“不是我厲害,你不明白劉濬即便是死了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這份感情現在做主的不是我。罷了,希望你真的平心靜氣了,真的明白了,去和郡主道聲歉意吧!畢竟無禮了。”
二人推門,繞過屏風,便看見跪在屏風後的人,那深深的叩拜,身子俯下便沒有起來。
程遠上前伸手道:“郡主為何如此?快起身。”
淳安郡主只是輕輕推開他的手,輕聲眼:“料想将軍會回來,在此謝過将軍,感激将軍的包容,也向将軍致歉,劉婧是将軍的恥辱,是家族的恥辱。還有劉濬……”她叩頭,“我不能替他做什麽,但是也只能道歉,對不起,他不好我知道……”
谷雨見這場面,也不由面上羞赧,她明明知道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