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的是毒蛇。“你是何人?”
“信使,主子傳話,以後不許單獨行動。”
劉濬只覺幻影一閃,便再不見女子。
程遠到喜房時,喜房已經讓宇燕收拾幹淨了,喜床上的新娘安安靜靜的,是個美嬌娘。可是再美的女子也比不過心上人,心上人的眉眼就是添一份也是太濃,少一分也是太淡。
“我程遠,又叫岚楓,你兄長劉烨與我交好,我會好好照顧你,你且當此處是你家一般,我不會為難你。”說罷便起身解開系上的襟帶,離開。
“您去哪裏?”淳安郡主有些訝然,她知道自己不及長公主美麗,可是……不是已經成為夫妻了嗎?
“睡覺呀!難不成你要留我住下?”
“這本就是您的房間,妾是您的妻子,自然遵從您的意願。”
程遠只是笑笑,這便是那人與平常女兒最不同的地方了吧!那人心中沒有什麽三從四德,也不會和不喜歡的人委曲求全,那人剛烈,那人對自己是愛,不是敬,只有他知道那人和他一樣早就想和對方紅被鴛鴦,只是他們都一樣,覺着觸碰了便會改變,害怕改變便不是這樣的人了,他們都太愛對方,覺着将對方拉下塵世□□便是一種玷污。程遠對于那次□□是模糊的,可是那種蝕骨銷魂的感覺是從未體味過的,那便是愛人的感覺,魚水交融,愛過的□□哪裏還能食下無愛的欲望。
“你是個好女孩,只是程某沒有這個福氣,過了這段時日,我便會尋着機會放你自由,屆時在用你的清白完璧來給你未來的夫君做最好的證明,好孩子。”
夜裏淳安郡主一個人躺在床上,聽着斷斷續續的笛聲,心裏煩亂卻睡着了,那個人真的很出色,不愧是長公主喜歡的人,那般的好,只是在這份溫柔下是冷漠吧!已成夫妻,那人卻沒有問過自己的閨名,那人是把最真誠的愛全給了心上人了。
劉濬回到府上便去尋薄舞,一路燈火通明,暢音閣四季屏前,袅袅琴音飄出,只聽唱詞清婉。“如水夜,寂寞醉,思緒飛,飄香夜。誰捧着誰的臉,如水如月,蕭蕭葉,擁愛入睡,風花雪月孤寒,思緒暢談今昔,梧桐飄碎,飛舞痕如諾,生死相随。三山分,滄海化,待汝歸,鴉低啼。誰念着誰的名,千年如夢,缥缈緣,癡癡輾轉,鏡花水月荒唐,心湖一波三折,桃花杳然,飄零依如萍,不離不棄。流水追,桑田起,随汝去,馬長嘶。誰盈淚的眼,镌刻記憶,不管歲月成灰,飄搖一生,随你。”
劉濬走去,那女兒水紅長裙已經沒有彈琴了,揮舞這身軀,在月光下舞蹈,重影如花瓣一般,四周的侍兒美景一時黯然失色,這樣的絕色世間難尋,劉濬心跳的很快,像是初初遇見這人時,雖然抱着險惡深沉的心思,卻在見她那一刻驚如天人,一時什麽也想不起了,只知道美。
一支舞結束,那女子看着自己,沒有厭惡,沒有不屑,沒有惱怒,只是輕輕含笑,看上去很溫暖,在他身邊只是輕輕一句:“你回來了。”
劉濬頓時感覺聽到了花開,受寵若驚就是這樣吧!“可是打擾了你?”
“沒有。”
“那支曲子……”
“《月谷謠》,只是另一種唱詞。”
“我會,我彈,你跳舞可好?”
今夜卻沒有拒絕,一個撫琴,一個舞蹈,倒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卻沒人看到這僅僅是兩個一起悲傷的人,痛到一處也就不在意誰是兇手了,畢竟兇手也不過是一把刀,持刀的人不論換了怎樣的武器,這結果也是注定,除非人不用成長便可以變強。
翌日,弋哲王府外的屍體全部掩埋,程遠認識其中幾個,都是義士,那樣的死狀太過突然太過粗暴,他很同情卻并沒有其他感覺。顯然白露的興趣更高,碎竹的力量很強,上面的毒效迅猛,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梅娘,可是梅娘和路韶在一起,一夜都在一起,這個臨安王世子劉烨可以作證,再說梅娘習慣是針。她又想到小滿,但是也否認了,小滿殺人向來九死一生,總是不能斬草除根,這些人卻太幹淨利落。
淳安郡主醒來時,便看見一個嬌豔美麗的姑姑在床邊守護,見她起身便上前問候服侍。
淳安郡主命陪嫁侍女去拿喜錢,一邊問:“你叫什麽名字?”
“回夫人,奴珠聯,受主子命暫時照顧夫人起居。”
“珠聯。”
“主子讓奴轉告夫人,家中沒有長輩,夫人不用受管制,後院随夫人處置,只是中庭是軍事處理之處,夫人不要輕易前去,外院的軍士不認識夫人,沖撞也是無心,請夫人放心。夫人若是不滿意奴的照顧,也可以尋宇燕總管換下奴。”
淳安郡主看着美豔的侍兒,怎樣的教養才能養成這樣靈秀的丫環,乖張卻不讓人讨厭。“你很好,你多大了,跟着将軍多久了?”
“奴比主子還要年長一歲,今年主子便二十二了,奴跟着主子也不過十年。”
“十年,已經不短的時候了。”
“夫人在想什麽?”珠聯笑問。
“你這般靈巧可人,誰家才能教出這樣的可人兒。”
“奴和璧合原本是老夫人的侍兒,在老夫人膝前長大,十年前老夫人指派給了主子,主子灑脫關愛也不能忘老夫人的教誨。老夫人仙去後,奴們留滞家鄉,此番才到健康。夫人若是見到老夫人一定會十分敬愛,老夫人是奴見過最好的女人。”
“我看出來了。”淳安郡主笑意溫柔。
“只是可惜了主子,孤孤單單無親無故……是奴失态了,夫人。”
淳安郡主莞爾,只是輕輕一句:“無事,誰又沒有孤獨過?”
珠聯觀察這這位新夫人,笑道:“是奴不好,今日的夫人本就該最歡喜的。”
“哦?”
“自是如此喏,夫人嫁的可是我們主子,我們主子是世上最好的男子,奴記着主子說過一句話,‘娶妻是用來敬愛的,妾是用來寵的,奴婢是……’”淳安郡主從沒聽過這樣的說法,不由好奇,看她不說了,忙問;“是什麽?”
“沒……沒……”珠聯羞紅了面頰,淳安郡主順着她的眼看去,是程遠,那個男子比昨夜看上去更加好看,這樣的男人生來就是叫男人嫉妒,讓女子癡迷的。
程遠修長的眼輕輕一揚,嘴角揚起恰好的幅度,聲音帶着清朗的韻律。“可真是沒良心的奴,妻是敬,妾是寵,奴是用來幹什麽的?”
“不敢,主子說奴是拿來欺負的。”珠聯一聲清脆的笑,躲在了程遠身後女子身邊,拉拉扯扯道,“璧合,主子欺負奴。”
“好個大膽的女子,我可是說的憐,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想法真是太簡單,情愛一事那裏是可以分的。”
“那主子你還欺負珠聯做什麽?”璧合不由掩口笑道。
“你們又不是妻,又不是妾,也算不上奴,你們就是拿來欺負的。珠聯該打,看她還敢不敢掀我老底。”
珠聯拉上璧合俯身行禮,道:“小女子不懂事,還請郎君海涵。璧合快幫你姊妹求求情,只許他一兩年不理會,不許我們編排他半句。”
璧合只是看着這幾人,笑着拉着珠聯行禮,道:“主子,奴們退下了。”
“好了。”程遠走到淳安郡主面前,問道:“郡主還習慣嗎?”
“多謝将軍關心,”淳安郡主微微俯身答謝,程遠伸手托起她,領她到亭中小坐。
“将軍的侍女不怎麽怕你!”
“也就這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不過她很細心,我對此二人有愧,和她二人實在難以像以前般生氣。”
“以前?我以為将軍一直很親和。”
“如此呀!我還當我一直很可怕呢!”
“将軍為何如此言。”
程遠擡手指着桌上茶盞,裏面的水也沒動,淳安郡主一時明白了,笑笑将程遠給她倒的茶。
“珠聯丫頭在你這胡說些什麽?”
“将軍沒有聽到?”
“也就最後一句聽到了,不過我這問得也沒有必要,想來也不過說我些好話,讓你善待我。那你可要善待我?”
“的确如将軍所言。”淳安郡主只是垂眸,“妾自是要善待将軍的。”
程遠不由笑了,站起身來道:“這便是你與她的不同,她剛烈真摯,沒有感情便不可能相與,即便相與也僅僅是同情,她吧一切分得清清楚楚,也太過清楚。我曾經以為妻妾奴不同,她卻教會了我只要是動情的愛,身份沒有什麽差別。你是個善良的女子,你很好,很好。”
“她是長公主嗎?”
“算是吧!我一個人的,那個人瞧不起我的多情,但凡見我身邊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