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就會生氣,一點都不大度,可是我喜歡,你說一個人若是不喜歡你,有豈會這般在乎你?”
“也許吧!我見過長公主,她也讓我照顧你。”
程遠回身看向淳安郡主,淳安郡主眉眼溫順,很溫柔。“謝謝。”
程遠轉身離開,淳安郡主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欣長卻帶着肅殺,這個男人說了一通沒有邏輯的話,總歸卻是對一個人的想念罷了。便有這麽一些人,在親近熟悉的人面前總會隐藏起那些愁緒不虞,卻在一個能聆聽的路人面前說出心中隐藏的感情。淳安郡主便是那個善于聆聽的路人,她的氣質溫婉平和,讓人舒心,讓人去訴說。
程遠此人究竟是怎樣的?他的把柄恐怕只有心中那個人吧!
宋燕之死
藍天是平靜的,白雲卻夾着烏雲翻滾,空氣中搖曳着春天的氣息,草叢中花兒搶奪着生機。
籠絡王公大臣的劉濬再府邸開着聚會,也邀請商戶文士。他的身份名義上便是先帝嫡子,也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當朝太子胡作非為,卻也是積威已久,太子劉劭自小便是明慧優秀,只是近幾年才越發荒唐,可是荒唐的也只是私生活,在朝政上從未有過錯誤。況劉顯隆還在位,這位帝王雖說總是命懸一線,卻總是能從鬼門關回來,這個皇帝霸道哪裏會讓這帝位傳給兄弟的兒子!
劉濬風聲鶴唳,他不得不自己打算,朝廷搖擺之人便是他要搶奪的,程遠此人他暫時不會去碰,身邊有劉妩長公主,他并不那麽擔心,程遠此人并不重視這大宋這皇朝,一旦劉妩長公主翻臉不認這朝堂,他便會甩手不幹,這也是他至今對長公主敬而遠之的關系,此女再美也只能把握不能沾染。
端木鴻楠有錢卻軟弱,牆頭草。莫素游此人雖說有言在先,但是白露一句話便可以翻臉無情。還有健康幾大老骨頭,林、郁、言三商家,路、姚、楊、沈四官家。還有一個神秘的強大的商家,也許可以說是商盟,健康二十四家會首,只知道主人姓風,號三郎,他查不出來是誰,知道的也沒有人會說出來。王家便是劉烨,他可以保證淳安郡主不會幫他的對頭,但是劉烨不一定,劉烨傻呀,反而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做法。還有那個……暗處的眼泛着綠光,像是叢林裏的狼。
程遠每一步走得很穩,可架不住更穩重的健康第一家的前主人不着急,他想穩住端木家,可是這前主子太頹了,這是要隐退的感覺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青眉果然很會調教。
他不擔心自己的徒弟,林家二兄弟加上林昌鵬都是很聰明的,在商、兵、士游走,不理外事。郁春棠和姚童鱗看上去不務正業,卻很果決。路韶他拿不準,也不指望,他完全不能掌控他的家族。端木一穩,仗就可以打了。
程遠說話,端木鴻冶只是聽着,是不是還朝着門前的屏風瞧瞧,小蓋子轉過屏風跑來,喚聲“阿爹”。
“唉,家德來見過你風叔父。”鴻冶拉過小蓋子,招呼他喚程遠。
小蓋子笑着喚一聲“風叔父”,很是客人。
“你私生子?青眉可知道?”程遠看着這一大一小,挺相像。
“這是義子,原本叫小蓋子,現在叫端木家德。”
程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舉杯喝茶,青眉的性子的确不會。“青眉真的不能……”
“沒有孩子挺好的,我還舍不得她疼呢!”端木鴻冶毫不在乎,抱着小蓋子坐膝上,“我們家德比那個孩子都好,家德,你娘呢?”
“幹嘛問孩子,他哪裏說得清楚!總歸會回來。”
“爹,叔父,娘給聖上檢查了眼睛後就去了盛瑞了,說要散心,娘把阮姨娘毒發而死當成自己的責任了,蕭家那位妻子去世了,娘不由有些內疚,便出去一陣子。”
“她找毒蝴蝶去了,是她蘭媽媽,風君,康王病重此事你該知道吧!康王世子是青妍的親兄長,二人卻因為康王生了嫌隙,畢竟親兄妹,我也想二人冰釋前嫌。一個康王一個臨安王世子,風君何必擔心。“
“看來你是成竹在胸了。”
“風君只是讓前程誤了,你太累了,該休息一段時間。欲速則不達,這家事和國事畢竟不一樣,更和軍事不一樣,你在戰場在商界可能是個權威,卻實在太孤獨,不懂這家族之中的紛擾,他除了打和走,還有更多處理方式。”
“是吧!端木兄此番也沒那個時間不是,還是先去找青眉吧!你都望了那屏風許多次了。”
青眉離開之後,蕭彥便失魂落魄去了紅顏樓,他要見宋燕。
宋燕衣衫單薄,慵慵懶懶地奉上一杯酒水,道:“怎麽今天這般好心情來瞧奴家。”
“不要趕我,我出錢來喝花酒的。”
宋燕面上帶笑,心中卻是不由涼,卻依偎在他身邊,将酒盞奉到他唇邊,甜膩道:“奴家哪裏敢,上次明明是郎君負氣丢下奴家離開,今日可不能在丢下奴家。”
蕭彥推開唇邊的酒盞,道:“花酒別人也都是這樣喝的?”
“郎君說笑,這酒如何喝還不是郎君喜歡!”
“你為什麽要笑?很可笑嗎?”
“賣笑,賣笑,奴家自然要笑,難不成郎君要我哭?”
“宋燕,如果心愛的人死了,你會如何?”
宋燕的笑僵在面上,坐直身子道:“死哪點不好?若是我我就安心為他送葬。”
“安心?不,我對不起她。宋燕,若是我死了……”
“郎君說什麽傻話?”
“你告訴我,告訴我,宋燕。”
“郎君,奴家命賤,死不足惜,一身肮髒死了也怕壞了地方呢!”
“宋燕,宋燕,”蕭彥拉住宋燕的手,“你不能這樣,你出身高潔,性情矜傲,不該麻痹堕落。”
“堕落,哈,郎君,奴是風塵中人,你回去吧!”宋燕起身便拂袖轉入屏風。
“你不能趕我,我是來喝花酒的!”蕭彥闖進去,看着含淚哀戚的宋燕,這才是真正的宋燕,蕭彥一時愣在那裏。
“花酒,花酒,你要喝花酒?你不是問嗎?我教你。”她伸手便脫自己的衣服,明明心中忐忑,手指卻很快解開衣服,本就單薄,剎那便赤誠相見。笑意嫣然,淚卻揮不去,“客人,來呀!”
蕭彥忙跑去,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唇嗫嚅卻沒有聲音。“好呀!我才送走一個最痛恨的客人,你就來了,喝花酒,好個喝花酒,我教你,”她伸手去摟住他。
蕭彥慌忙後退,宋燕步步追去,“蕭彥,蕭彥,你看着我,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回不去了,我們回不去了。”
“不要哭,不要哭,宋燕,不要哭。”
宋燕拍打着蕭彥,不再是那平靜無波,“你何苦在招惹我,我髒了,賤了,堕落了……”
“不,不,宋燕,我說錯了,錯了……”
一陣痛哭,宋燕歪在蕭彥懷裏,“還是在你的懷裏,卻已經變了,你成了真正的男人了,而我在這風塵之地……”
“我贖你出去,你做我妻子好嗎?碧秋去了,我……我實在難過……我不想再失去你。”
“你還是沒有長大,”宋燕站起身,“我就是做妾都不配了,你現在說娶我更是侮辱。”
“不,不,我沒有那種意思……”
“我宋燕一生驕傲,當年與你也是衆人贊美的一對,可是現在物是人非,我在驕傲破滅那日起,宋燕就死了……“
“宋娘子,郎君打道回來了,還要你伺候,還請客人改換個花娘。”門外傳來聲音。
宋燕一時慌亂了,拉扯着衣服,推搪蕭彥,道:“離開,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給你說,答案是開始另一段感情吧!文彬,你總是分不清愛情友情同情,我教你個法子,随心,你見到那個人,心随她動,為她不由開心,不由傷心,那便是了。你走吧,我得到過你的愛情,現在的同情我不要。”
蕭彥懵懵懂懂朝着家門去,仆人傳話蕭大人來了,忙前去問安。
書房裏蕭澤翻看這蕭彥的文章,擡頭道:“文彬,你去了哪裏?”
“孩兒,孩兒……”
“文彬,你是我的兒子,阿父是為你好,區區宋燕配不上你。”
“阿父……”
“文彬,她不配,即便是當年也不配,何況現在……”
“阿父,當年你不是這樣說的。”
“事實如此,她傲氣驕縱,不懂世故,不能幫助的事業,也不能安家宅,她配不上。”
蕭彥雙手攥起拳頭,聽着這樣的話,擡頭便盯着阿父,道:“阿父,你變了,我真懷疑宋家的那場火是您放的!”
“畜生!”蕭澤起身罷書。
蕭彥跪下,磕頭:“是兒錯了,兒子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