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夠,談什麽情愛,那程小子,一心談情說愛忙忙碌碌的商人市儈,也不知道怎的,老娘就是打不過他,實在讓人讨厭!不過說來,也幸而你是這大宋的公主,不然你老爹那态度,大宋怕是早就讓他攪亂滅國了!”
淳安郡主只覺今天聽到了太多超出她想象的東西,見白露離開了,便驚慌要
告退。
薄舞此時哪裏還能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她猛然發現自己的阿父和岚楓都走在懸崖邊,這是在豪賭,不知道那個賭注是什麽,竟然在用一個帝國豪賭!自己已經在這棋盤落了棋子之名,又能如何,不過是看是誰的棋子,更願意誰贏。現在還有一個人要掌控,必須把握——臨安王世子劉烨。
薄舞忙趕出去,她身子傷得厲害,卻沒有影響她的輕盈敏捷,反倒是越發輕微起來。沿着圓柱盤旋而下,腳步太輕,淳安郡主根本發現不了。
薄舞思量着怎麽說法才好,卻見一旁閃過一人,反應過來時已經自發藏身了,是劉濬。
淳安郡主擡頭見是他,沒有理會他,繞過他要走。劉濬拉拉扯扯,淳安郡主四處看看,打下他手,肅言:“你做什麽?”
“等你。”
薄舞從來沒有見過劉濬這般小孩子氣,拉着女子的袖子撒嬌,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想想這人以往向自己表達的強烈的感情,這一比便看出了差別,這才是真心愛上的,會不由自主吧最真實最幼稚的一面展現,而不是只像孔雀張揚着彩屏。
“我不要你等,送我回家。”
“真要分開,你舍得我?“
淳安郡主摸摸他的面頰,蹙眉道:“你總是這般不分輕重嗎?你該知道此事的嚴重。”
劉濬沉下臉,半晌一句:“我……我滅了他!”
“滅誰?下旨的帝王還是無辜的将軍,還是不貞不潔的我?”
“我……你胡說什麽?不要侮辱自己,我會心疼。”
“濬,好了,忘了吧!忘幹淨,我走了。”
劉濬緊緊拽住淳安郡主的手,苦苦追問:“忘了,忘得了?是忘了臨安的天井,忘了帶綠翠的流蘇,忘了走遍街市尋到的水仙,忘了月下的情誼,還是忘了我胸口的傷,忘了你落過的淚,還是……歡愉的種種?你又忘得了嗎?”
薄舞此時并不可憐他們,卻也不由有些別扭,誠然她的确将這皇室的利益放在了守衛,瞧着劉濬忏悔難過有些高興,卻瞧着淳安郡主不由有些戚戚。她從來沒有看好過劉濬所謂的喜歡,可這份感情在之前的确是輕視了。
淳安郡主聽完最後一句,便是驚恐,慌亂得推開劉濬捂住耳朵,語無倫次道:“說好不再說……你混賬,我怎麽辦?你要我怎麽辦?就是我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你會和我走嗎?”淳安郡主胡亂拍打劉濬,“你混賬,你不會,有何必多言!”她有些惱了劉濬的情,他的确是喜愛自己的,但是她太清楚了,這個人有比自己更愛的,那便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自己對于他而言太容易得到了。“是你不願意,不是我。你要怎樣?是你抛棄了我,你欺負我還來逼迫我,劉濬,你好意思嗎?不要再提,忘了,不要提,我們還是好友。難道你要我給你跪下嗎?”
劉濬頓時驚慌失措,他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淳安郡主,這樣的淳安郡主讓他心慌意亂,讓他手足無措,抱住她,卻是合上眼:“好,好,你走,我不再提。”
淳安郡主翻身便走,卻不知身後男人落了淚。“終歸你還是留下我一個人,我後悔了,後悔了,這麽多年我白白錯失了你,婧阿姊,我好想從來沒有看懂你,也不能珍惜你。”
薄舞冰雪聰明,哪裏還不懂這其中滋味,帝王呀帝王,兩樁婚姻,三個家族。薄舞此時有些想不明白了,劉濬為什麽要娶自己,實在想不通。
此時身後卻是女子喚道:“長公主,釵找到了,您竟然在這。”
薄舞沒有回身,只是看向了劉濬,那人也盯着自己,眼睛還是紅的,擡袖擦擦眼,面上緋紅。薄舞不由尴尬,忙拿過釵便快步離開。
弋哲王妃
婚期至,新人拜堂,臨安王不在健康,便由臨安王世子代為高堂。
新人青廬行禮,薄舞坐席在上,只是看着新人,岚楓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就沒有移開。薄舞向瞪瞪他讓他回神,卻又舍不得,想起當年二人一起談婚論嫁時的歡愉,如今卻是各自成婚,不由帶上愁緒,眉目輕蹙,便是另一番風情萬種。
程遠心不在焉地成禮,看着眼前人,不由覺着平日粉嫩的容顏變得越發白皙,實在不好看。衆人卻覺着這白皙是白玉一般的美麗,只有程遠瞧着是一種憔悴寂寞,越發憐惜。
此間梅蘭竹菊都來了,谷雨瞧見來給老師賀禮的郁春棠,不由心中有恙,程遠不知道兩人的那些破事,也只有寬慰自家徒兒幾句,轉眼便不見谷雨了。
梅娘看着那傻氣的劉烨,劉烨央求了她好久,撒嬌無賴什麽都幹盡了,一個暗香居全是這傻子胡鬧,不得清靜,本就想否了他,卻聽聞薄舞來了,也匆匆趕來,瞧着這場景卻覺着擔心多餘了。
白露最近很不高興,心情莫名的壓抑傷感,明明她就不是個多情的人,這樣的情緒讓她很不滿意,嚴重影響她求索了。她不知道劉濬和淳安郡主有什麽關系,卻能感到劉濬的心情,她從小就知道最近能感受到另一個的心緒,那人是個沉靜的性子,孤單狠烈,靠近劉濬才猜測那心緒是劉濬的。
她壓抑得很,便一個人跑出來透氣,程遠的花園沒有什麽玲珑柔美的假山小橋,很是粗犷。水潭便是黑而幽深的水潭,安靜極了,熱鬧和寂靜頓時成了兩個世界。白露取下笛子,吹起《月谷謠》,在谷中每每如此,卻是忘了《月谷謠》不只是一支戀曲,也是一支豔曲。
暗中轉出一個人,白露反應過來時笛子已經指在那人心口了。
劉濬心口一同退後兩步,皺着眉,道:“本想說悲的好。”
“我以為是小滿呢!你怎麽在這,不去觀禮來打擾我?”
“你個白眼狼,算了,你怎麽也跑着躲着?”
白露卻不由覺着親切,一開口便說了:“不是我悲,是那個人悲,我自小就能感受到那個人的情緒,又是還會受很大影響。你……不說了……”說出口才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是因為是這世上唯二的親人,所以說得這般自然?這不正常。
劉濬身子一個激靈,馬上掩飾笑道:“你能感到悲傷?”
白露也不拒絕和他搭話,只是點點頭,劉濬走近她,伸手撫摸她的頭頂,白露也沒有覺得不對,很舒服的感覺,和好窈摸摸頭的感覺還要不同,但是一樣舒服。劉濬的聲音輕柔舒緩,“好妹妹,人總是不經意就失意了,不過沒什麽,找個地方發之于外,也就平順了。”
“真的?”
“我豈會騙你?”
白露說幹就幹,提着劍就飛身走了。
劉濬回身朝大廳去,這樣的程府花園有些寂靜地讓人寂寞。路上卻遇上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程家軍洞房花燭夜實在不該在這。”
“我來看你。”
“看我?我有什麽好看的。”
程遠靠在大紅雕花柱上,只是輕笑不語 ,倒是劉濬從未見過的雅痞,給人一種拽拽的不可一世的荒唐樣子,卻沒有人會生出厭惡粗鄙的感覺。
“你……”
“我什麽?劉濬,你還想動手嗎?要知道是你奪走了我的愛人,而你的愛人是你親手奉上的。”
“你……”劉濬憤恨惱怒最後卻化為無力,“你對她好些。”
“世人都說我不好,因為我對女兒總是太客氣溫柔,總是多情卻又絕情,好些,我自然對人很好,不過情這東西我不多,女人我身邊卻不少,我會對她好,不代表我顧得上她。”
“主子,你怎麽跑這兒來了,那群兄弟鬧洞房去了!”燕宇飛身落下,便是嚷道。
程遠一蹙眉,燕宇便知如何處理了,主子總歸對女子太過溫柔體貼,起身要走,卻聽主子笑道,“鬧吧!兄弟一場,拒絕也不好,我的夫人也是他們的嫂子。”
劉濬聽罷拂袖便走,程遠看着去影,卻是趕去了喜房。
小滿接到了蕭澤的密令,很奇怪,刺殺劉濬,卻不傷他性命,讓他安全處程府,警告吧!警告劉濬不要單獨行動。
劉濬逗留許久才出府,卻遇上了草莽江湖想殺他的人,黑衣女子如鬼影而來,卻是扼住劉濬脖子,衆人只當她是同伴,卻被黑衣女子破竹直插心口,立斃。
劉濬看着這殺伐果斷的殺神,不由感覺抓住自己